第70章 秦絕向晚星問心意,晚星避談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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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秦絕向晚星問心意,晚星避談轉移話題!
內門弟子的洞府,月光比外門山坡的要清冷幾分,也更亮堂。
靈氣如薄紗,輕柔地拂過肌膚,滲入四肢百骸,驅散了連日來的疲憊。江晚星盤膝坐在蒲團上,青石地板映出她清減的倒影。她沒有急著修煉,識海裏的風暴剛剛平息,那血紅色的警告依然在視野的角落裏閃爍著餘光,像一根紮進肉裏的刺。
“同行……”
她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地在膝蓋上輕輕敲擊。這個詞,比趙坤的威脅更讓她感到一種發自骨髓的寒意。趙坤是明麵上的敵人,是遊戲裏的一個強大怪物,總有攻略的方法。而“同行”,是另一個玩家,一個和她一樣,手握規則製定權的玩家。<”。
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在洞府外響起,停在了門口,沒有立刻叩門,隻是靜靜地站著。
這股氣息,江晚星再熟悉不過。
她收斂心神,起身揮袖,石門無聲地滑開。
秦絕站在月光下,一身青衫,身形挺拔如劍。大比奪魁的榮耀似乎並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那張俊朗的臉上,沒有意氣風發,反而帶著幾分平日裏少見的遲疑。他的目光越過門檻,落在江晚星身上,像是跋涉了許久,終於找到了目的地。
“有事?”江晚星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什麽波瀾。
秦絕走了進來,石門在他身後緩緩合上,隔絕了外界的月光與蟲鳴。洞府內一時間安靜得隻剩下兩人微不可聞的呼吸聲。
他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她。他的眼神很專注,從她的眉眼,到她略顯蒼白的唇,看得極其認真,仿佛要將她的模樣重新刻進腦海裏。
這種沉默的注視,比任何質問都更具壓迫感。
江晚星心頭莫名一緊,前世做傳銷時,麵對最難纏的客戶她都能遊刃有餘,可此刻,她竟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大比結束了。”終於,秦絕先開了口,聲音有些低沉,“我成了宗主的親傳弟子,一切……都和你預想的一樣。”
“這是你應得的。”江晚星避開他的視線,走到桌邊,提起茶壺,卻發現裏麵是空的。她放下茶壺,動作裏帶著一絲不自然的僵硬,“你的天賦與努力,本就該有這樣的結果。”
“是嗎?”秦絕的語氣裏帶上了一絲自嘲,“我的天賦?在遇到你之前,我的天賦就是被所有人嘲笑的‘劍道廢柴’。我的努力,就是日複一日地重複著毫無進境的拔劍動作,直到虎口磨爛,也看不到半分希望。”
他一步步向她走近,影子在地上被拉長,漸漸將她籠罩。
“從外門後山的那次相遇開始,到斬殺赤焰蛇,再到大比奪魁……我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在一條被精心鋪好的路上。路邊的風景很美,終點的光芒很耀眼,可我有時候會覺得,我隻是在沿著你畫好的線往前走。”
江晚星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她早該想到的,秦絕不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他心思敏銳,意誌如劍,當他從一場場勝利的迷霧中冷靜下來,必然會回溯這一切的起點,必然會開始思考那個最根本的問題。
“你到底在想什麽?”江晚星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轉身正視著他,語氣裏帶上了幾分刻意的疏離,“我們是合作關係,我幫你,你替我解決麻煩,這不是很公平的交易嗎?”
“交易……”秦絕重複著這個詞,眼底的光芒黯淡了些許。他離她隻有三步之遙,這個距離,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長長的睫毛,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
“在你的眼中,”他一字一頓地問,聲音壓得很低,仿佛怕驚擾了什麽,“我……究竟是什麽?”
是你的客戶?你的下線?還是你用來達成目的的……一件工具?
最後那句話,他沒有說出口,但那份沉甸甸的質問,已經清清楚楚地寫在了他的眼睛裏。
江晚星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她的腦海裏,那個自稱“天道分銷平台總代理”的自己,冷酷地給出了標準答案:是,你就是。你是我脫離困境的第一個“投資品”,是我撬動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杠杆,是我商業版圖裏的第一塊基石。如果當初倒在後山的不是你,也會是李絕,王絕,張絕……誰都可以,隻要他有足夠的潛力,能為我帶來足夠的回報。
這是資本的邏輯,是她前世賴以生存的法則,冰冷,但高效。
可是,當她對上秦絕的眼睛時,那雙曾因重傷而晦暗,後又因希望而重燃光亮的眼睛,那雙在淬體陣中為她擋下衝擊時充滿堅毅的眼睛,那雙在秘境中與王浩死戰時殺氣凜然的眼睛……那些冰冷的、理性的答案,忽然就哽在了喉嚨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想起他笨拙地將火焰花交到她手裏時的場景;想起他在迷霧陣中,毫不猶豫地衝向陣眼,執行她那個近乎瘋狂的計劃;想起他在宗門大比上,以“秦一”之名登頂,卻在恢複身份後,第一時間看向人群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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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麵板上的“客戶秦絕”,和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會痛會笑、會為了她拚命的秦絕,影像開始重疊、交織,最終融為了一體。
資本家不該對自己的“商品”產生感情。
可他不是商品。
他是秦絕。
“為什麽這麽問?”江晚星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心虛,她甚至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隻能將目光投向他身後的陰影。
“因為劉宇。”秦絕說出了一個名字。
江晚星一怔。
“大比之後,我見過他。”秦絕的聲音很平穩,像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他身上的氣息很奇怪,有一種和我識海裏那個東西……相似的根源。雖然表現形式不同,一個狂躁冒進,一個陰毒詭異,但那股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感,是一樣的。”
江晚星的心徹底沉入了穀底。
她千算萬算,沒算到秦絕的感知竟然如此敏銳。更沒想到,蕭辰竟然這麽快就讓他的客戶和自己的客戶產生了交集。
“他挑釁我,被我擊敗後,有一個神秘人將他救走。那個神秘人,應該就是他背後的‘係統之主’。”秦絕的目光重新變得銳利,他緊緊盯著江晚星,“所以,我一直在想,這個世界上,是不是不止我一個人有‘係統’?你……是不是也不止我一個‘客戶’?”
這是一個絕佳的轉移話題的機會。
江晚星完全可以順著他的話,將“同行”的存在拋出來,製造一個新的、共同的外部危機,從而完美地回避掉他最初的那個問題。這是她最擅長的手段,用一個更大的矛盾,去掩蓋當前的內部矛盾。
她的嘴唇動了動,那個早已準備好的、最理性的說辭就在舌尖。
但不知為何,看著秦絕眼中那一絲夾雜著探尋、不安與期盼的複雜情緒,她忽然覺得,如果自己真的這麽說了,那麽她和秦絕之間某種剛剛萌芽、還很脆弱的東西,就會徹底斷掉。
那是一種名為“信任”的東西,不是基於契約,而是基於人本身。
她不能告訴他真相,那太殘忍。
她也不想用另一個謊言,去掩蓋最初的功利。
於是,在秦絕愈發迫切的注視下,江晚星做了一個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像自己的決定。
她沒有回答,而是忽然問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你餓不餓?”
秦絕所有的氣勢和情緒,都被這三個字打得煙消雲散。他愣住了,顯然沒跟上她這天馬行空的思路。
“我剛搬進來,還沒來得及去領辟穀丹。”江晚星自顧自地走到洞府角落的一個小廚房,那裏有宗門統一配備的炊具和一些凡俗的米麵,“我廚藝還行,要不要嚐嚐?”
她沒有再看秦絕,隻是挽起袖子,開始淘米,動作熟練得仿佛演練過千百遍。
秦絕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
月光透過氣窗照進來,勾勒出她纖細的輪廓。她低著頭,發絲垂落,遮住了側臉的表情。那副認真洗米的樣子,和那個在識海中運籌帷幄、指點江山的“係統之主”的形象,割裂得如此嚴重,卻又詭異地融合在了一起。
他明白了。
她在回避。
用最笨拙,也最溫柔的方式,回避了他的問題。
她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她隻是給了他一碗凡俗的米,一捧清水,一個不含任何靈氣,卻充滿了人間煙火氣的背影。
胸中那股積鬱了許久的、想要刨根問底的執念,忽然就散了。
或許,答案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在問出那個問題之後,她沒有給他一個冰冷的、公式化的“交易”答複,而是選擇為他洗手作羹湯。
秦絕的嘴角,不受控製地微微上揚,那抹笑意很淺,卻驅散了眼底所有的陰霾。
“好。”他應了一聲。
他走到她身邊,很自然地從旁邊的水缸裏舀起一瓢水,遞給她。
江晚星淘米的動作頓了頓,接過水瓢,低聲說了句:“謝謝。”
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洞府裏,隻有細微的水流聲,和米粒在水中翻滾的輕響。氣氛不再緊繃,一種奇異的、溫暖的靜謐,在兩人之間緩緩流淌。
江晚星的心,卻遠不如表麵那麽平靜。
她成功地轉移了話題,但她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問題依然存在,像一顆被埋進土裏的種子,總有一天會破土而出。
她低頭看著在清水中沉浮的白色米粒,心中一片混亂。
從什麽時候開始,事情變得這麽複雜了?
她這個批發係統的總代理,隻想安安靜靜地發展下線,賺取差價,躺著升級。可為什麽,她最看重的“金牌銷售”,現在不僅開始質疑“公司文化”,還隱隱有了想和“老板”談感情的趨勢?
這……算是工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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