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劍宗的宴會廳燈火通明，幾十盞琉璃燈將穹頂照得如同白晝。楚小夜穿著嶄新的弟子服，坐在靠後的位置，渾身不自在地扯著衣領 —— 這套衣服是蘇清雪硬塞給他的，領口的係帶勒得他喘不過氣，懷裏的鍋蓋被他偷偷藏在桌下，表麵還沾著沒擦幹淨的火山灰。
    “小夜師弟，別緊張啊！” 小胖坐在旁邊，正忙著把靈果往嘴裏塞，果汁沾得滿臉都是，“等會兒宗主親自給你頒獎，到時候你可得好好說說鍋蓋揍 boss 的英勇事跡！”
    “說什麽說，再說風長老又要吹胡子瞪眼了。” 楚小夜沒好氣地拍掉他伸過來的爪子，“上次匯報秘境經曆，就因為我說靠挨揍突破，被他罰抄了三遍門規。”
    兩人正鬥嘴，宴會廳突然安靜下來。宗主玄陽真人緩步走上主位，雪白的道袍在燈光下泛著柔光，身後跟著幾位須發皆白的長老，藥老也在其中，懷裏還抱著個鼓鼓囊囊的布包，走路時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此次秘境試煉，我宗弟子表現優異！” 玄陽真人的聲音洪亮如鍾，回蕩在大廳裏，“尤其是楚小夜師弟，不僅從血煞盟手中奪回秘境核心，更在試煉中突破至築基後期，值得嘉獎！”
    全場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所有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楚小夜。他尷尬地站起身拱手行禮，懷裏的鍋蓋不知何時滑到了腿上，差點隨著動作掉在地上，引得周圍弟子一陣低笑。
    “楚師弟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奇遇，實屬難得。” 玄陽真人溫和地笑著，目光落在他身上，“據說你的法器頗為特別？可否展示一二？”
    楚小夜心裏咯噔一下，正想找借口推辭，風長老已經搶先開口：“宗主有所不知，這小子的法器是口破鍋蓋，除了能挨打能烤肉，實在沒什麽特別之處！” 他嘴上貶低，眼角的笑意卻藏不住。
    “哦？能在秘境中發揮作用的法器，必然有其獨到之處。” 玄陽真人饒有興致地說，“不妨拿來看看。”
    楚小夜沒辦法，隻好把鍋蓋從桌下抱出來。銅紅色的鍋麵在燈光下泛著光澤，火焰紋路和混沌原石殘留的金光交織流轉，引得長老們紛紛側目。
    “這紋路…… 竟蘊含混沌氣息？” 一位白胡子長老驚訝地站起身，“老夫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法器！”
    藥老也湊了過來，眯著眼睛打量鍋蓋，鼻子還湊上去嗅了嗅：“嗯？除了靈力波動，怎麽還有股靈豬肉的焦香味？”
    全場頓時哄堂大笑，楚小夜的臉瞬間紅到耳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這才想起昨天用鍋蓋烤靈豬肉還沒來得及清洗，鍋沿上確實沾著點烤肉渣。
    “胡鬧！” 風長老板起臉訓斥，嘴角卻在偷笑，“正經法器哪能用來烤肉？回頭交去煉器堂好好淨化！”
    “無妨無妨。” 玄陽真人擺擺手，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法器能物盡其用便是好的。楚師弟，這是宗門賞賜的築基丹和一千貢獻點，望你日後勤加修煉，不負所望。”
    楚小夜接過玉瓶和貢獻點令牌，剛想道謝，就見藥老抱著布包朝他走來，布包裏還在滴滴答答地淌著液體，浸濕了地麵。
    “小夜啊，恭喜突破！” 藥老笑眯眯地解開布包，露出個黑陶壇子，壇口飄出濃鬱的鹹香，“知道你今天受表彰，特意給你帶了好東西！”
    “藥老費心了。” 楚小夜客氣地笑著，眼角的餘光瞥見壇子裏露出的黑色石頭角，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 那分明是混沌原石的邊角！
    “這可是老夫的拿手絕活 —— 靈泉醃鹹菜！” 藥老掀開壇蓋，夾起一筷子翠綠的鹹菜，裏麵果然嵌著塊黑不溜秋的石頭碎片，“多虧了你帶回來的‘礦石’，這鹹菜醃得特別入味，靈力都比普通鹹菜濃鬱三分！”
    全場的目光再次聚焦過來，弟子們好奇地伸長脖子，長老們則疑惑地看著壇子。楚小夜的嘴角抽了抽，感覺額頭青筋在突突直跳：“藥老，這石頭……”
    “你說這醃菜石啊？” 藥老打斷他的話，把鹹菜往他盤子裏塞，“質地堅硬還吸味，用來壓鹹菜再好不過！我嚐了嚐，醃出來的鹹菜帶著混沌氣，吃了說不定還能輔助修煉呢！”
    小胖在旁邊聽得眼睛發亮，伸手就去夾鹹菜：“真的假的？帶混沌氣的鹹菜？我要嚐嚐！”
    “別碰！” 楚小夜趕緊拍掉他的手，看著壇子裏被泡得發白的原石碎片，心疼得直抽氣，“這不是普通石頭，是混沌原石啊！能蘊含精純能量的那種！”
    “哦？混沌原石？” 玄陽真人和幾位長老都驚訝地站起身，圍過來看壇子，“藥老你竟用這等至寶醃鹹菜？暴殄天物啊！”
    “啥至寶？” 藥老一臉茫然地拿起石頭碎片，翻來覆去地看，“這破石頭除了硬點，既不能煉丹也不能煉器，醃鹹菜正好能壓住水分，我看挺實用的。” 他說著還舔了舔石頭上的鹹菜汁，咂咂嘴，“嗯，味道確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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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小夜看著被泡得發脹的原石碎片，感覺心口在滴血。那可是能和鍋蓋產生共鳴的混沌原石，就這麽被當成醃菜石泡在壇子裏，還被藥老舔來舔去…… 他仿佛聽到鍋蓋在懷裏發出委屈的輕鳴。
    “藥老，這原石蘊含混沌能量，對修煉大有裨益，可不能這麽浪費！” 白胡子長老急得直跺腳，“快拿出來清洗淨化，說不定還能挽救一二！”
    “急什麽，醃都醃了，總得吃完再說。” 藥老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又夾了一筷子鹹菜塞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再說這石頭泡過之後，能量波動反而更活躍了，說不定是因禍得福呢？”
    楚小夜將信將疑地看向鍋蓋，發現鍋麵的火焰紋路突然亮起，竟和壇子裏的原石碎片產生了共鳴，一道細微的金光從碎片流向鍋蓋。他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 混沌原石的能量經過醃製，居然變得更容易被鍋蓋吸收了！
    “還真有變化！” 玄陽真人也察覺到了能量波動，撫須笑道，“看來這混沌原石與尋常至寶不同，經靈泉醃製竟能激活能量，倒是奇事一樁。”
    風長老看著楚小夜哭笑不得的表情，沒好氣地說：“算你小子運氣好，遇上藥老這怪才，不然哪能發現原石的新用法。不過這醃菜石…… 還是趕緊從壇子裏撈出來吧！”
    藥老卻不樂意了，把壇子抱得緊緊的：“憑啥？這鹹菜還沒吃完呢！再說小夜都沒意見，你們急什麽？” 他轉向楚小夜，笑眯眯地問，“小夜啊，這鹹菜味道咋樣？要不要再帶點回去？”
    楚小夜看著盤子裏翠綠的鹹菜和嵌著的石頭碎片，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了。他現在總算明白什麽叫 “暴殄天物”，也終於體會到風長老每次吹胡子瞪眼的心情了。可看著藥老期待的眼神，還有鍋蓋傳來的共鳴感，他隻能硬著頭皮夾起鹹菜，塞進嘴裏。
    鹹香中帶著淡淡的靈力，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混沌氣，味道居然真的不錯…… 楚小夜嚼著鹹菜，感覺丹田內的靈力都活躍了幾分，連帶著鍋蓋都輕輕震動起來，像是在認可這奇特的能量吸收方式。
    “怎麽樣？沒騙你吧？” 藥老得意地說，“老夫這醃菜手藝可是祖傳的，配上你的‘混沌醃菜石’，簡直是絕配！等吃完這壇，我再給你醃一壇靈蘿卜！”
    “別了藥老！” 楚小夜趕緊擺手，再讓原石泡下去，估計真要變成普通醃菜石了，“這石頭…… 我還有別的用處，用完再給您醃菜行嗎？”
    全場再次哄堂大笑，玄陽真人笑著搖搖頭：“好了好了，慶功宴繼續。楚師弟，這混沌原石既已如此，便先交由藥老研究，看看能否從中領悟新的能量運用之法。”
    楚小夜無奈地點點頭，看著藥老抱著鹹菜壇子美滋滋地回了座位，心裏五味雜陳。他低頭看向懷裏的鍋蓋，發現鍋麵的紋路比之前更亮了，混沌原石的碎片雖然被泡在壇子裏，卻依舊在源源不斷地輸送能量過來。
    “看來這原石和鹹菜壇子還挺合拍。” 小胖湊過來說，手裏還偷偷攥著塊鹹菜，“不過小夜師弟，你下次能不能帶點正常的寶貝？比如靈晶啊丹藥啊，再帶石頭回來，說不定真要被藥老醃成鹹菜了。”
    楚小夜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心裏卻在琢磨 —— 混沌原石經過醃製能激活能量，那鍋蓋是不是也能試試？用靈泉水泡一泡，會不會解鎖新功能？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看著藥老的鹹菜壇子，眼神漸漸變得古怪起來。
    慶功宴在歡聲笑語中繼續，楚小夜卻心不在焉地扒拉著碗裏的靈米飯，腦子裏全是 “鍋蓋醃鹹菜” 的奇妙畫麵。他沒注意到，藥老在遠處偷偷觀察著他，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手指在鹹菜壇子上輕輕敲擊著，壇身竟浮現出與鍋蓋相似的紋路。
    宴席散後，楚小夜抱著鍋蓋走出宴會廳，發現藥老正在門口等他，手裏還提著那壇鹹菜。
    “小夜啊，這壇子鹹菜你帶回去吧。” 藥老把壇子塞給他，壓低聲音說，“混沌原石的能量被靈泉激發後，對鍋蓋的成長有好處。記得每天用靈力溫養，說不定能有新發現。”
    楚小夜驚訝地看著他：“藥老您早就知道？”
    “老夫活了幾百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藥老捋著胡子笑道，“那石頭確實是混沌原石，但未經激發的能量太過狂暴，正好借靈泉中和。至於醃鹹菜…… 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他眨了眨眼，轉身慢悠悠地走了，留下楚小夜抱著沉甸甸的鹹菜壇子愣在原地。
    夜風拂過庭院，楚小夜低頭看著壇子裏的原石碎片，又摸了摸懷裏發燙的鍋蓋，突然覺得這慶功宴的 “驚喜” 還真不小。他抱著壇子往住處走去，心裏充滿期待 —— 經過藥老的 “特殊處理”，混沌原石和鍋蓋之間，又會產生怎樣奇妙的變化？而那看似普通的鹹菜壇子，真的隻是用來醃菜的嗎？
    回到住處，楚小夜把鹹菜壇子放在桌上，剛想研究，就聽到鍋蓋發出急促的震動。他掀開壇蓋，隻見原石碎片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光，與鍋蓋的火焰紋路交織成網，整個壇子都在微微震顫，壇身的紋路越來越清晰，竟與鍋蓋內側的廚具圖案完美契合！
    楚小夜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 原來藥老的鹹菜壇子，也是套裝的一部分？這發現讓他興奮不已，連忙運轉靈力注入鍋蓋，準備探索這新解鎖的秘密。他沒注意到，窗外有一道黑影閃過，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中。新的冒險，似乎又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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