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出趙國、種金丹、皇太女!若改換門庭,皆可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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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李治下,西蜀劍仙?
聽到這個稱謂,李明昭心髒突兀一跳:
“你...”
“是我父親派來的?”
她的語氣裏帶著警惕,一對杏眸直勾勾的,盯著眼前腰纏黑劍的老人,眼神裏充斥著不信任。
聞言,鄧閻嗤笑了下:
“業李太子資質平平,此生能夠登得太子之位,已屬僥天之幸。”
“他這位子尚且坐不安穩,哪裏又能騰出什麽餘力來尋你一屆孤女?”
“就算要尋,也得是當今大業帝君,你的那位祖父親自派遣,才算是像個樣子。”
李明昭聽完不解:
“那前輩前來是...”
鄧閻正色了下,拍了拍腰胯的黑劍:
“我這一脈名為‘西蜀劍宗’,普天之下,不算掌持果位,堪稱拔尖的‘道’字道統、累世天家,已算當世顯赫傳承。”
“老夫除卻打不贏那些果位真君,天底下任何大修行者,都不懼其分毫。”
“小姑娘,想來你已知曉了那趙君宗室,想要叫你嫁入他們趙氏了。”
“但你可知,這是為何?”
本就對此頗為抵觸的李明昭,被鄧閻吸引了注意,當即想要刨根問底。
對此,這位號稱西蜀宗字劍仙的老人也不遮掩,便將其中內情,娓娓道出。
鄧閻不知先天道秘法的具體情況,但這世間類似案例,並不算少,所以給出的答案也是八九不離十。
一時之間,聽得李明昭臉色發白,不由齒寒。
哪怕她對修行一無所知,但僅憑聰慧性子,也能猜測出個八九分來。
而許是骨子裏也不想就這麽任人宰割。
李明昭即使俏臉發白,但卻顯現得異常冷靜,並非是在季淵麵前,那個容易被情緒左右的小姑娘。
少女青絲被冷風吹得鬢發繚亂,黑白分明的杏眸之中眼神閃爍,望向眼前的老人:
“我明白了,前輩前來,是要利用我。”
“按照前輩所講,他們是想要將我敲骨吸髓,褫奪氣數,從此作為他趙氏大業的傀儡耗材...”
“那麽,如果前輩所說果真為真,前輩...又想要從我身上取些什麽呢。”
李明昭語氣平靜,她雖年紀輕,卻早已看透了世事本質。
尤其是經曆過這一遭風波之後,能夠左右她情緒變化的人或事,已經寥寥無幾了。
而鄧閻似乎對她的反應頗為驚詫。
不過轉瞬,老人不由撫掌讚歎了一聲:
“果真不愧是有氣數,得天命垂青的,是個有大才,能成大事的。”
“老夫也不瞞你。”
鄧閻歎了一聲:
“距今許久之前,老夫曾做下過兩次錯事...也不算錯事,隻能說是道爭而已,分不出個什麽對錯來。”
“具體細節過程,說了你也不明白。”
“總之...我西蜀劍宗一脈根本神通,能夠求得的‘晉身之階’,唯有兩條,一乃五行【金行】、一乃【劍道】。”
“我曾與如今坐得【金行】主位的那位‘勢同水火’,他雖未明說,但隻要依托金行的旁門、左道之果...”
“我是一道都求不成的。”
“不僅僅是老夫,包括我子孫、後輩,隻要我‘西蜀劍宗’這宗字道承不絕...”
這位本就麵冷的黑劍老人說到這裏,眼窩裏近乎噴出火來,神情一片陰霾:
“便永遠不能掌執果位,續接修行!”
他的麵上露出鬱鬱之色:
“而【劍道】果位,又為龍虎山所收攝,我西蜀一脈前路盡斷。”
“但老夫不甘心...所以圖謀變革之法,花費莫大代價,才算出了你這一道生機。”
說到這裏,鄧閻目光灼灼:
“隻要你未來能夠成了氣候,得了如那姬周一般的功業,便可盡享整個赤縣神州的地上鴻運,借此分封人道氣數。”
“到了那時,人道‘旁門’、‘左道’果位...便將隨著主位顯赫,逐一浮現。”
“因此,若能與你休戚與共,老夫這一脈,好歹有一條路走,不至於待我壽盡橫死,傳承斷絕!”
“所以小姑娘。”
“隻要你答應拜老夫為師,老夫將以心血為你‘種金丹’築基,而且老夫在來之前,已經賭上了整個西蜀劍宗的底蘊。”
“待我布下那張劍道殺陣圖,宗內長老、門徒盡皆從西蜀出關,趕赴而來...”
“老夫當帶你殺出燕趙,踏出樊籠,前去業李爭位!”
“你那父親業李太子,哪有什麽人君氣象可言?若你入得關中,待到你那祖父見了...”
“怕是當即就得將他棄如敝履,立下你為‘皇太女’!”
鄧閻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出趙國、種金丹、皇太女...
這一樁樁、一件件哪怕單拎出來,都足以誘惑九成九數的人,更何況是一身陷囹圄的孤女?
他本心中篤定,李明昭定會躊躇一番後,答應下來。
然而...
眼前的少女猶豫過後,卻沒有直接答應:
“前輩所講,我大概聽懂了,如果前輩當真願意扶持於我,未來我若能成勢,自然會對前輩一脈多有照拂,但...”
她的語氣有些為難:
“我已經有師傅了。”
“可否不拜師?”
不拜師?
鄧閻先是一愣,隨後一口否決,斬釘截鐵:
“當然不行!”
他方才所言,並沒有糊弄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為了搏取這一線‘雪中送炭’的從龍之機,鄧閻調遣了整個西蜀劍宗的三山兩峰,一應掌峰、首座、真傳...精銳足足往這燕趙來了六成!
就連他自己,都準備好了拚死在這‘趙京’裏的打算。
可若是不能勾得這小姑娘與他一脈,同氣連枝,求個保險...
萬一日後翻臉不認人,又該怎麽辦?
這天底下不要麵皮的,可太多了!
他鄧閻賭不起,起碼,不能拿整個宗字傳承去賭。
“你那師傅是誰,何方神聖?”
“他可能為你種金丹,開不世根基?”
李明昭有些為難,搖了搖頭。
鄧閻眉頭皺了下,又問:
“那他可有把握,帶你脫離樊籠,不至淪為他人魚肉?”
李明昭猶豫了下,還是搖頭。
“他能讓你未來出人頭地,輔佐你掌執業李,俯瞰赤縣神州!?”
鄧閻看著複又搖頭,頗為誠實的女娃娃,氣得牙根癢癢:
“那你拜他有個屁用!”
“夫修行者,當以大道、生死為先!”
“又豈能...”
少女一字一字,聲音鄭重:
“可我視師傅為親人。”
鄧閻噎住了。
他看著李明昭那堅如磐石的表情,不發一言。
兩人對視,沉默良久...
這位執劍老人眉心暴跳,仿佛聽見了什麽極為可笑的言論一樣:
“親人?”
他似是在譏諷,但半晌後,才複又答道:
“那你我之間,便賭上一場。”
“賭什麽?”
“賭...究竟是你在他心裏的分量重,還是他的前程,他的...”
說到這裏,鄧閻雙眸含煞,語氣篤定:
“性命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