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星海歸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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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舟駛離隕星淵時,碎星海的浪濤已變得溫柔,之前彌漫的黑霧徹底消散,露出澄澈如鏡的海麵。陽光穿透水層,在海底星砂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成群的星魚追逐著船尾的浪花,鱗片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暈。
    李默坐在船頭,指尖摩挲著定星盤邊緣。歸墟星核與陣盤的融合已臻完美,星紋流轉間,能清晰映照出周圍百裏海域的靈力脈絡,連最深邃的海溝都無所遁形。他忽然輕笑一聲,將陣盤遞給身側的搖光:“你看。”
    搖光接過定星盤,隻見盤心的星核中,正緩緩浮現出一幅微縮的星圖——碎星海的每一處島嶼、每一道洋流,都被細密的星線連接,形成一張完整的能量網絡。“這是……碎星海的靈脈圖?”
    “是星辰大陣延伸出的脈絡。”李默點頭,“歸墟星核不僅能淨化寂滅之力,還能梳理天地靈脈。現在的碎星海,靈力流轉比從前順暢了十倍,用不了百年,這裏會成為修士們向往的修煉聖地。”
    搖光指尖輕點星圖上的隕星淵:“那處祭壇呢?我讓幸存的修士在周圍布了守護陣,以防有人再打歪主意。”
    “足夠了。”李默望向遠方的海平麵,“墨老培育的道種已被徹底淨化,寂滅之核的胚胎也化作了最純淨的星砂,埋在淵底滋養靈脈。那裏會慢慢長出新的珊瑚林,再也沒人會記得曾有過祭壇。”
    飛舟在第三日駛入碎星海與中州海域的交界處。岸邊已聚集了不少人,玄山派掌門帶著各派修士等候在碼頭,星隕閣的玄清真人也赫然在列。見到飛舟靠岸,眾人紛紛上前,眼中滿是敬佩與感激。
    “李道友,搖光仙子,你們可算回來了!”玄山掌門拱手笑道,“碎星海的異動已平息,潮汐歌者托海鳥傳來消息,說二位徹底清除了寂滅餘孽,這份恩情,中州修士沒齒難忘。”
    玄清真人走上前,遞給李默一個古樸的木盒:“這是星隕閣收藏的‘星槎圖譜’,記載著上古修士遠航星海的航線。老夫知道你們誌不在此,或許這圖譜能幫上忙。”
    李默打開木盒,圖譜上繪製著密密麻麻的星軌,標注著“南溟”“北冥”“天外天”等聞所未聞的地域,邊緣還刻著一行小字:“星軌無盡,道心無垠”。他心中微動,將圖譜鄭重收好:“多謝真人。”
    岸邊很快擺起慶功宴,各派修士推杯換盞,氣氛熱烈。李默與搖光卻沒多留,趁著暮色悄然登上飛舟——他們知道,真正的征途不在中州的歡呼裏,而在星槎圖譜指向的未知星海。
    飛舟再次起航時,玄清真人獨自站在碼頭,望著船影消失在海平麵,捋須輕歎:“此子與星有緣,終將踏出我輩未能企及的天地啊。”
    船艙內,李默展開星槎圖譜,定星盤懸浮其上,星核與圖譜上的星軌產生共鳴,發出淡淡的嗡鳴。最古老的一條航線用朱砂標注,終點指向“南溟星海”,旁邊寫著“有星曰‘啟明’,能引迷航歸正”。
    “南溟星海。”搖光指尖點在朱砂線上,“古籍說那裏是太陽升起的地方,海水中流淌著日光精華,卻也有吞噬艦船的‘噬光漩渦’。”
    李默將定星盤按在圖譜上,星紋順著航線蔓延,在末端凝聚成一顆明亮的星點:“定星盤感應到了啟明星的氣息,比歸墟星核更古老,更磅礴。或許……那裏藏著星辰大陣的起源。”
    飛舟破開夜色,船頭的星輝與天邊的啟明星遙相呼應。李默憑欄而立,感受著海風吹拂麵頰,掌心的定星盤微微發燙,像是在呼應著某種古老的召喚。
    搖光走到他身邊,遞過一壺溫熱的靈酒:“在想什麽?”
    “在想玄清真人的話。”李默飲了一口酒,酒液入喉化作暖流,“他說星軌無盡,道心無垠。從前總覺得守護是責任,現在才明白,真正的守護不是困守一方,而是走向更廣闊的天地,讓星辰的光芒照亮每一處黑暗。”
    搖光仰頭望向星空,繁星如鑽,仿佛伸手可摘:“那我們就去看看。看看南溟星海的啟明星,看看北冥的冰原,看看天外天的模樣。”
    李默轉頭看向她,月光灑在兩人臉上,映出彼此眼中的星光。飛舟在他們身後留下一道瑩藍色的航跡,如同在海麵上鑲嵌了一條星帶。
    定星盤的星紋忽然劇烈閃爍,盤心浮現出一行新的星字,像是天地自然生成的指引:
    “星海無涯,吾道不孤。”
    李默握緊搖光的手,兩人相視一笑,眼中再無迷茫。前方的夜色雖深,但啟明星已在天邊亮起,如同為他們引路的燈塔。屬於他們的故事,屬於定星盤的傳奇,才剛剛翻開新的篇章。
    飛舟加速駛向黎明,船頭的星輝刺破黑暗,照亮了無盡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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