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去同她聊聊,說不定就有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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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宋槐又遞過來第三份,居然是《每日譯報》這份英文報紙,上麵竟然也出現了一篇評論,標題是《A Rising Star in Model"s Literary Sky》。文章用英文將“泥人”比作中國的巴爾紮克,盛讚其作品中蘊含的旺盛生命力和對社會現實的敏銳洞察。
    就連一向主打市民趣味的《新民夜報》,也刊登了一篇評論文章,盛讚泥人言情開宗立派,比起無聊的鴛鴦蝴蝶派和捧伶文學,要上品得多,時人貶低,多半心存不良!
    還刊登了一封讀者來信,信中一個自稱“老武俠迷”的讀者,聲淚俱下地控訴“反泥聯盟”是在扼殺武俠小說的未來,並呼籲所有讀者團結起來,用購買力支持《摩登文藝》。
    這四份報紙,其影響力加起來,足以將二十幾家中小媒體組成的“反泥聯盟”喉舌,壓得喘不過氣來。
    “有點意思。”李太常的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陷入了沉思。
    這些報紙突然下場,多半是出於商業競爭的考量。
    所謂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雖然敵對自己的報刊雜誌大多二三流,但其中《新聞報》卻影響力不小,有衝擊一流報紙的潛力,現在幾家報紙幾乎同時挺自己,他嗅到了背後一定有人在使力。
    多半是通過抬舉泥人,來打擊《新聞報》的公信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商戰手段。
    兩人討論了一會,宋槐也認可主編的判斷,又一頓彩虹屁送上。
    “主編,您這篇稿子好了?我能拿去看嘛?”
    宋槐有些心癢難耐,搓著手問。他是真喜歡《九龍奪嫡》,作為每期的第一個讀者,有一種獨一無二的快樂。
    “拿去吧。”
    “欸!”
    宋槐心裏思索著主編會怎麽寫,興奮地快步走回自己座位。
    自從解遜退場朱小寶上位後,《八王奪嫡》和《十王逐鹿》寫得漸漸平淡,當然相比以前的武俠,仍是精品,但現在大家胃口不是都提高了嘛!別人不知道,至少宋槐自己是有點看不下去了。
    但隨之就冒出來一篇《封狼居胥》跟主編的《九龍奪嫡》打擂台,劇情同沒有第一章的《九龍奪嫡》極為類似。
    但這文功力深厚,雖然看起來很像春河王名揚的文風,但是架構巧妙,劇情衝突劇烈,在小範圍內輾轉騰挪,似乎遠遠超過春河能力範疇,搞得宋槐也有點吃不準了。
    而主編的《九龍奪嫡》第三期和第四期都沒有再大轉折,朱小寶仍然在皇宮裏打轉,隻不過皇帝在朱小寶的幫助下成功鏟除權臣鐵燕木兒,朱小寶從一個小太監,變成了禦前紅人,皇帝親封的禦前帶刀護衛,賜名拔都,在大都簡直可以橫著走。
    小說看起來很帶勁,劇情非常精彩,人物也栩栩如生,但問題是有個死纏爛打的家夥啊。
    《九龍奪嫡》這幾期主編加大了篇幅,但才4萬多字,加上這一期大概6萬,而這個“花榮”卻已經寫到了近8萬字,算上近期要出的一期,得十萬字了,它鋪的攤子更大,埋的伏筆極多,搞得《九龍奪嫡》反倒是有種跟在對方屁股後麵吃灰的感覺。
    另外,主角“燕青”已經開始修煉乾坤一氣混元大法,修為一日千裏,相比較之下,朱小寶剛剛學會識字,把七傷拳譜背完。
    而且,海老公和假太後一次惡鬥後兩敗俱傷不能動彈,以朱小寶身體為媒介比拚內力,最後雙雙力竭而死,結果所有內力都留在了朱小寶體內,後來鏟除鐵燕木兒時又得了權臣的全身功力,前兩股內力合鬥新內力,勉強維持平衡,朱小寶由此根本無法修煉,成了個武道廢柴,隻能每日練七傷拳的樁法拳法步法,內勁無法寸進。
    宋槐雖然對主編信心十足,但仍然不免擔心。
    他一坐下,就立刻迫不及待地看稿。
    一刻鍾後,宋槐興奮得一拍大腿!
    不愧是主編,這下妥了!《封狼居胥》要傻眼了!
    哈哈哈!
    ...
    柳幼櫻這些日子忙著參加護衛團的各種聚會,認識了很多朋友,倒沒來纏李太常。
    但今天卻跑來。
    “王動,我認識了個好朋友,是法電二路的售票員領班,手下管著十個售票員。”
    “她是泥人的超級崇拜者,護衛團的積極分子,叫阿萊,前期教訓六本報紙和雜誌的好多點子就是她想的,同另一個叫陳蓉的記者,是兩個最厲害的組織者。”
    柳幼櫻喋喋不休,說這女孩人很直爽,樸實無華,不像有些人故作深沉、有些人心機深重、有些人咄咄逼人。
    李太常皺眉,覺得對方在內涵自己。
    柳幼櫻沒有察覺,勸道:“你不是要采風嗎?阿萊見過的人可多了,你去同她聊聊,說不定就有靈感。”
    前陣子,柳幼櫻不停鼓動李太常創作小說,李太常順口推脫缺乏素材,需要采風,搪塞過去。
    沒想到她記性這麽好,要幫他去采風,趕緊借口忙碌試圖推脫,卻被不依不饒的柳幼櫻纏了一下午,什麽事都沒做成。
    下班後,無奈的李太常跟著她來到霞飛路的一家咖啡館,來見阿萊。
    霞飛路附近是流亡魔都的白俄聚居地,開設了大量的白俄咖啡館,被稱為“小彼得堡”。
    “特卡琴柯兄弟”咖啡館裏燈光昏黃,三人圍坐在角落的小桌旁。
    阿萊是個紮著兩根麻花辮、淺藍上衣配深色長裙的清秀女孩,個子比阿娟要高一些,阿娟是圓臉,阿萊則是鵝蛋臉。
    她同李太常大大方方打過招呼後,嘰嘰喳喳同柳幼櫻聊開了。
    “聽說了嗎?《小說故事》快不行了,雜誌老板放出話,邱萬裏罪該萬死,把他開除了。”
    “聽說了,真是大快人心。其他幾家最好也統統關門。”
    柳幼櫻同阿萊又嘰嘰喳喳聊起護衛團的趣事,轉頭看李太常無聊地打哈欠,於是主動幫著他問道:“對了,阿萊,你有什麽奇特的經曆嗎?或者看到過什麽奇怪的有戲劇性的事情?”
    “王動可是個.......作家,他現在準備寫小說,正在積累素材。”柳幼櫻眨眨眼,“你知道的,作家都需要靈感嘛。”
    “寫小說的素材啊?”
    阿萊放下咖啡杯,眼睛一亮,“我的經曆也有機會寫進小說裏嗎?那可太好了!”
    她想了想道:“王先生,我當售票員這幾年,要說見過稀奇古怪的人可不少。”
    “比如說吧,有些醉漢上了車就當廁所用,那味道......”阿萊皺著眉頭擺擺手,“我們售票員可遭罪了,既要維持秩序,又要開窗通風。還有更過分的,直接在座椅上解決,乘客們罵聲一片。”
    “扒手就更多了。”她語速飛快地繼續說道:“我一眼就能看出誰是做賊的。有個老扒手,手法極其嫻熟,專挑擁擠的時候下手。被我當場抓住後,居然掏出刀子要傷人,幸好車上有幾個熱心的乘客幫忙製住了他。”
    “最驚險的一次,我看見兩個人在車尾鬼鬼祟祟,原來是在打悶棍搶劫。一個西裝革履的商人剛數完錢包,就被他們盯上了。我大喊一聲‘抓強盜’,那兩個家夥慌忙逃竄,差點把車門都撞壞了。”
    李太常聽得心生敬佩,要擱前世的魔都,誰會發聲?
    說到這裏,阿萊的表情變得有些沉重:“不過最讓我難忘的,是去年夏天的一件事。有個女人在車上認出了自己的丈夫和小三,就坐在前排卿卿我我。那女人當時就瘋了,衝上去撕扯那個狐狸精,三個人扭打成一團。”
    柳幼櫻聽得入神:“後來怎麽樣了?”
    “我趕緊讓司機停車,想勸她們下去解決,“阿萊歎了口氣,“誰知道那女人情緒完全失控,突然朝著車窗衝過去。那時候車剛啟動,她直接從車窗跳了下去......”
    咖啡館裏一時陷入沉默。
    “摔死了,”阿萊輕聲說道,“當場就沒了氣息。那個男人哭得像個孩子,小三也嚇得魂飛魄散。我們所有人都傻了,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看氣氛有些沉重,柳幼櫻喝口咖啡,打破沉默。
    “還有嗎?”
    “對了!還有一樁最有趣的事。”阿萊身子往前湊了湊,“我在法電二路上發現了一個隱藏的團夥。”
    PS:感謝龍晶、書友20221101101049265、taodafu2008、書友20211204080707490、茶麽の冰酪的月票。感謝憑窗觀雨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