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凡和劉陽陽兩人，吐槽完一波後，趙一凡才記起今天打電話的正事兒。
    趙一凡問：“陽陽，你為什麽覺得我這是被人當槍使了啊？”
    “憑借我在辦公室鬥智鬥勇的直覺，不過我也不確定，有沒有前因後果啊，你具體給我講一講。”
    趙一凡從入職的時候另一個女生跟集團領導叫板開始講起。
    劉陽陽：“倒也不必那麽久遠。”
    趙一凡扶額，她真不知道事情怎麽突然變成現在這樣了，她講了在公司科創進度會上提議加固組件獲得集團董事長的認可，還講了接到了很多陌生人的電話、被人堵在公司門口塞紅包。
    劉陽陽聽完後追問：“那天科創進度會上你說完後，有沒有其他人反駁你，或者是神色不太正常？”
    趙一凡開始回想那天會議現場的事情，她做完補充發言後，緊接著周董事長就說話了，期間沒有其他人發言，至於有沒有誰神色異常，當時她發言的時候很緊張，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但是在開會應該不會有人把情緒表現出來吧？
    劉陽陽給她分析：“如果你的陌生來電是從開完會開始的，很明顯的，你的電話號碼以及你的排班表就是從你們集團內部泄露出去的。你說你還接到了你們集團部門的電話，是誰啊？”
    “是合同部的王姐，她說讓我盡快提建議，她們都已經擬定了，後續改合同條款會很麻煩，但我聽她那話的言外之意就是讓我不要提意見，但是她也沒有明說，我也不好亂猜。”
    劉陽陽偷吃了一口放在她屋裏的豬皮凍，她回味唇齒間皮凍香，不禁說：“來點醋更香了。”
    “啊？”
    “我吃年貨呢，我覺得這種情況你就大膽猜，不光是她有問題，可能她的領導也有問題，可能她們收了合作方的錢，馬上就要和對方簽合同了，結果你們大領導一句話讓你也參與進來，你不提意見還好，你提意見後說不定就要換合作方了，肯定是動了她們的利益了唄。
    趙一凡說：“哪怕董事長不給我提意見的權利，我也是要提意見的啊，現在市麵上光伏支架的抗風沙能力確實不行，要想在塔拉灘長期幹發電事業，肯定要專門定製一批抗風沙的光伏支架的。”
    劉陽陽說：“現在如果是隻得罪了某個人還好，反正他又不是你主管部門的領導，他對你的評價對你一點都不重要。最怕……”
    劉陽陽沒有接著說，但趙一凡心裏也清楚，最怕就是集團內部黨係鬥爭，結果把她當槍使了。
    她是否提意見，提什麽意見根本不重要，至於是不是她也不重要，兩個黨係間需要有一個點去發散。
    結果趙一凡這個倒黴蛋提出的問題，成了兩個黨係間爭論的焦點。
    趙一凡喝了一口冰飲料，牙齒被飲料冰得打顫，她皺著眉、捂著臉頰說：“可我隻是集團內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啊。”
    “你傻啊，基層小人物才好被欺負啊，你被人擺了一道，你都不知道你的個人信息是被誰泄露出去的，受了委屈隻能跟我吐槽一下，若是你們集團的某個大人物，還不得吵得天翻地覆？”
    冰飲料流入趙一凡的五髒六腑，冰冷的感覺讓趙一凡害怕，她把飲料放下來，不再去喝。
    她有些委屈，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身體冰冷，感覺不僅僅是因為喝了飲料的緣故。
    劉陽陽在電話裏安慰她：“你也別放在心上，人家大領導們肯定也不是針對你，你就照常工作唄，搞不好因禍得福，你收到了集團某位領導的關注，把你調到集團工作了呢？”
    趙一凡想想也是，自己有什麽好擔心的呢，她是正式員工，他們還能把她開除了不成？若是真的動了誰的利益，給她穿小鞋，她就辭職不幹了！她二十多歲風華正茂，敢想敢幹，還能怕在背後搞小動作的老古董！
    至於因禍得福，這種事情趙一凡是不敢想的。
    她剛入職的時候還吐槽場站上的其他人長得蒼老，實際上誰來場站誰蒼老，不光是麵容上的滄桑，還有心態的扭曲。
    她好像慢慢地開始感受到，在職場中能不能幹成一件事情，個人能力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影響因素，家庭背景、人脈、機遇、為人處世的方式等等其他東西，也是很重要的影響因素。
    甚至排在個人能力之上。
    趙一凡告誡自己，以後在公司做好分內的事情就好了，千萬不要多管閑事，尤其是在集團開大會的時候，絕對不能提出自己的意見建議了！
    因為她的建議無關緊要。
    最後合同內容需要集團合同部門擬定，征求各部門意見，經過分管領導審議通過後才能簽訂。
    合同內容的好壞跟她趙一凡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但她還是想把手頭的數據做好整理後，將自己的建議意見報給合同部。
    萬一是她這兩天想多了，根本就沒有什麽黨係的鬥爭，也沒有什麽與供應商的利益勾連，單純是供應商想給她趙一凡拜個年不行嗎？
    萬一她的建議成了合同簽訂的關鍵數據呢？
    萬一因為她加固組件的建議讓公司後續免遭損失了呢？
    趙一凡不再去考慮這些煩心事兒，換了個話題說：“今年發的年終獎還可以，不是那麽肉痛，我在西寧中轉的時候來找你，請你吃大餐。”
    劉陽陽眼睛亮了亮，“你是不是大年初五下來啊，那天是情人節哎，我不要吃大餐，我要你給我送情人節的禮物！”
    “可以啊，我們先去吃大餐，然後去給你挑禮物。”
    “好耶，我想要一隻口紅！”
    “沒問題！”
    “凡凡，我愛死你了！”劉陽陽之前每年都是和前男友一起過情人節，今年突然收不到情人節禮物還傷心了很長時間，但她有閨蜜，閨蜜不比男朋友香嘛！
    不對不對，劉陽陽心想，她今年一定要脫單，有男朋友還是很香的，如果能找一個又高又帥又有錢的男朋友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