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撫：“……”
    不！我不能再說了！
    “你嗖吖！別想騙淫！”
    小團子軟軟糯糯的聲音是如此清晰，大家不約而同地看著這個小奶娃。
    這個娃娃除了長得特別的漂亮和可愛，身上好像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氣質。
    想罵巡撫，就罵了。
    巡撫要懲罰她，她似乎一點都不害怕。
    這個娃娃，到底是什麽來頭？
    “快嗖！”
    小團子皺起了小眉頭。
    巡撫一聲不吭，死死咬住嘴唇。
    “哼！”
    小團子撇了撇小嘴，不說是吧？
    不嗖，樣你灰得更高！
    也許是空間裏的力量又變強了，跟阻斷箭雨比起來，讓人上天可輕鬆多了。
    小團子小手一揮。
    “呼！”
    巡撫極速上升。
    眾人大呼。
    “娘啊！咋又高了！”
    “再飛就到雲裏了！”
    巡撫崩潰了，欲哭無淚道：“老天爺，別升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周懷寧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倒是快說啊！大家都聽著呐！老天爺都等得要沒耐心了！”
    巡撫心一橫，“老天爺，我不該魚肉百姓，一門心思隻想著加官進爵！”
    降下來一些。
    “我不該勢利眼，隻對位高權重的人溜須拍馬！”
    不降。
    巡撫嚐試道：“趙大人！我不該對你說那些嘲諷的話！我錯了！”
    降下來一些。
    巡撫覺得自己掌握了訣竅。
    “鄉民們，昨日和今日的事，本官絕不再追究，你們放心！”
    又降下來一些。
    巡撫搜腸刮肚道:“剛才挨了板子的，本官每人給二兩銀子的醫藥費！”
    又又降了一些。
    “怎麽還不放過我啊！我真的沒什麽說的了！”
    “你係貪官嗎？”小團子緊追不舍。
    巡撫恨聲道:“這娃娃到底是誰家的？她一個小屁孩問什麽問？！”
    “回答窩吖！”小奶音異常堅定。
    巡撫眼睛一閉，咬牙道：“不是！本官雖說有不足之處，但為官清廉，從不貪墨！”
    “你花誓！”
    巡撫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知府和學政的模樣，恨聲道:“本官不發誓！是！本官也有貪墨！但本官以後再也不貪了！求老天不要懲罰我！”
    百姓們憤怒大叫。
    “你這狗官，竟然還當的是巡撫！”
    “連小奶娃都看出來你不是好人！”
    “這世上還有幾個好官？都說天下烏鴉一般黑，這也太黑了！”
    “巡撫大人！”周懷寧大叫，“我們今日聽到你這麽多的秘密，你會不會報複我們，來個殺人滅口什麽的呀！”
    “不會！”巡撫咬牙。
    “你花誓！”奶聲奶氣的小嗓音又響了起來。
    “我發誓！”巡撫大聲道，“若違背今日所說的話，就讓我不得好死！啊啊啊——快接住我！”
    巡撫快速下降。
    聽了巡撫剛才懺悔的話，士兵們心情有些複雜，跑動的腳步情不自禁慢了下來。
    啪嘰一聲，巡撫落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巡撫大人！”士兵們裝出關切的樣子跑上前去。
    “你們這群飯桶，連個人都接不住……”巡撫呻吟著。
    士兵們頓時不高興了。
    他們是跟著總兵大人的，又不是跟著巡撫的。
    為了巡撫這趟差事，他們的命都差點丟在這了。
    這個死貪官，還有臉在這裏罵人？
    “小的們是總兵大人帶出來的，巡撫大人嫌小的們沒本事，就是嫌棄總兵大人練兵的能力！既如此，小的們這就回去，不在這裏礙眼了！”
    士兵頭領說完，去刀劍陣中領回刀劍，帶著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們……”
    巡撫一身狼狽地翻了個身，吐出了嘴裏的兩顆牙齒。
    “巡撫大人！小的們來遲了！”
    隨從們從刀劍陣裏跑出來，一把將巡撫扶了起來。
    巡撫不停哼哼著，搖搖擺擺根本站不穩。
    他這輩子的洋相，全在今日出盡了。
    官帽不知道掉去哪裏了，頭發像雞窩一樣亂糟糟。
    靴子不見了，光著腳板，渾身上下散發著難聞的尿騷味。
    這幅模樣，哪裏還有半點神氣威風的樣子？
    “巡撫大人，你沒事吧？”周懷寧湊了過來。
    巡撫狂躁道：“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
    周懷寧哎了一聲，“你生這麽大氣幹啥？你應該感恩才對，那貪墨的知府和學政，可是直接就被雷劈死了，你除了丟盡了臉麵，可是什麽損失都沒有！”
    巡撫:“……”
    巡撫不想說話，隻想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他累了，倦了。
    他這輩子都沒這麽怕過。
    他灌了一肚子的風，此刻很想吐。
    “返程！”
    “巡撫大人這就走了，好歹吃個便飯，讓下官有機會孝敬一下？”
    巡撫無心理會周懷寧的調侃，急急爬上馬車，“出發！”
    車輪剛滾動，周懷寧追了上來。
    “巡撫大人，你說好給挨板子的人銀子的？你不會想耍賴吧？”
    “快給他！”巡撫按著胸口。
    隨從拿出銀票遞給周懷寧。
    周懷寧接過來，“那巡撫大人慢走！下官就不遠送了！”
    駕車的朝著馬屁股抽了一鞭子，馬車逃也似的走了。
    身後，周懷寧的聲音傳來，“不是吧？才給了一百兩？！這也太摳了！好歹也要給個封口費啊！這人是怎麽做到巡撫之位的！”
    駕車的隨從氣憤道：“巡撫大人，您一定要向皇上參一本，讓周縣令和鹹川縣這些刁民倒大黴！”
    “閉嘴！”巡撫怒喝，“本官剛剛才發了毒誓，你是想讓本官跟那兩位一樣不得好死嗎！”
    下人不再吭聲了。
    確實，鹹川縣太邪門了。
    他這輩子都不想再來了！
    ……
    巡撫的馬車不見了蹤影，百姓們開始歡呼起來。
    這是他們第一次正兒八經地與當官的抗爭，沒想到還真贏了！
    “從今日起，我每日燒香拜佛，隻為感謝老天爺！”
    “我們還要感謝縣令大人和趙大人！”
    “還有那個小奶娃，可真是聰明又膽大！”
    “咦，趙大人和小娃娃呢？”
    大家這才發現，趙大人和小奶娃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我總覺得，那娃娃不是一般人！”有人遲疑道，“你們見過像她這樣的奶娃娃嗎？”
    大家搖頭。
    “你們說，她有沒有可能就是幻化成人形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