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木門之後 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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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木門出現得極其詭異,與無盡回廊流光溢彩、法則森嚴的環境格格不入,仿佛是兩個截然不同世界的連接點。
林楓凝視著那扇門,心中並無多少喜悅,反而更加警惕。在梵尊的地盤,任何“異常”都可能蘊含著更深的算計。
但他別無選擇。停留在回廊,終將被同化。這扇門,是唯一的“變數”。
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好狀態,將自身道心維持在古井無波之境,緩緩推開了那扇木門。
“吱呀——”
一聲輕響,門後並非預想中的另一個空間,而是湧出了一片朦朧的清光。
清光籠罩住林楓,他感覺周身一輕,那無盡回廊的束縛與時空錯亂感瞬間消失。下一刻,他已然置身於一個奇特的房間之中。
房間不大,陳設簡陋,隻有一桌、一椅、一床。桌上放著一盞油燈,燈焰如豆,散發出溫暖而穩定的光芒,驅散了周圍的昏暗。
而房間的牆壁,並非實體,而是流動的、如同水幕般的景象!景象之中,赫然顯示著外界“淨土”的各個角落——有村民勞作,有修士講法,有山川河流,日月更替……仿佛這是一個監控著整個淨土世界的核心樞紐!
林楓心中一震,瞬間明白了此地為何處!
這恐怕是梵尊用以觀察、調控整個淨土世界的一處法則節點!或者說,是一個控製室!
而那盞油燈……林楓目光落在其上,瞳孔微縮。那燈焰並非凡火,而是由精純的信仰之力與世界本源凝聚而成,是維持此地運轉、連同外界的能量核心!
也就在這時,一道溫和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
“你果然找到了這裏。”
林楓猛地回頭,隻見那簡陋的木床上,不知何時,盤坐著一個身影。
那人身著樸素的灰布僧袍,麵容年輕,眼神清澈如同初生嬰兒,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其容貌,竟與之前在村落口遇到的白發老者,以及天空中那巨大的麵孔,都有著幾分神似!
但他身上沒有絲毫強大的威壓,仿佛隻是一個普通的苦行僧。
然而,林楓體內的混沌源核,卻在此人出現時,傳來了前所未有的劇烈預警!仿佛遇到了天敵!
“梵尊?”林楓沉聲問道,全身緊繃到了極點。
年輕僧人微微一笑,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覺得,這‘淨土’,如何?”
林楓沉默片刻,直言不諱:“看似祥和,實為牢籠。抹殺個性,同化萬靈,以求虛假的永恒安寧。”
“牢籠嗎?”年輕僧人並不動怒,依舊含笑,“那你可知,宇宙眾生,奔波勞碌,爭殺不止,求的是什麽?”
不等林楓回答,他便自問自答:“不過是一處心安之所,一份永恒安寧罷了。”
“吾開辟此界,賜予他們永恒安寧,免去生老病死、愛恨別離之苦,有何不好?”
他的話語平和,卻帶著一種扭曲的、高高在上的慈悲。
林楓搖頭:“剝奪了選擇的自由,剝奪了變化的可能,剝奪了痛苦與快樂,那樣的安寧,與頑石何異?那不是淨土,是墳墓!”
“自由?變化?”年輕僧人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憐憫,“那不過是帶來混亂與痛苦的根源。你看——”
他伸手一指那水幕牆壁。
畫麵切換,顯示出一處外界星空的景象。那裏,兩個大世界正在爆發慘烈戰爭,星辰崩碎,生靈塗炭,怨氣衝天。
“這便是你所謂的自由與變化帶來的。”梵尊語氣淡漠,“而吾之淨土,無有此等災劫。”
“所以,你便要因此剝奪所有可能性?”林楓冷笑,“混沌之道,演化萬物,有生有滅,有善有惡,方為真實!你以此虛假永恒自欺欺人,也配稱‘梵尊’?”
年輕僧人臉上的笑容終於緩緩消失。
他凝視著林楓,眼神變得深邃無比,仿佛蘊含著整個宇宙的生滅。
“看來,道不同。”
他緩緩抬起手,指向了桌上的那盞油燈。
“此燈,乃淨土核心。你若能熄滅它,便可破此界秩序,見到吾之本尊,亦可離開。”
“若不能……便留下你的混沌本源,助吾完善這‘永恒秩序’吧。”
話音落下,房間內的氣氛陡然變得無比凝重肅殺!
最終的考驗,竟是……熄滅這盞看似普通的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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