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香霧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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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超抬手示意,一名侍女手持紅綢包裹的精致木匣款步而來。他從侍女手中接過木匣以掌心托起,琥珀色燭火在他眼角投下晃動的陰影。隨著綢帶輕揚,一枚雕滿纏枝藤蔓的琉璃瓶緩緩現於眾人眼前——瓶身如剔透的琥珀,泛著溫潤的蜜糖色,藤蔓末端垂墜的珍珠隨動作輕顫,瓶頸處纏繞的金絲勾勒出波斯文字,在燭光下流轉著神秘光澤。
這瓶身......竟是用整塊琉璃雕琢而成!工部尚書之女楚清瑤猛地起身,腕間的翡翠鐲子相撞發出清脆聲響,這般工藝,怕得耗費十斤琉璃原礦!蘇瑤郡主也不禁放下金鑲玉手爐,鳳目圓睜:瞧瞧這弧度,這光澤,比本宮珍藏的波斯進貢琉璃盞還要精美三分!眾人驚歎的同時,目光紛紛落在琉璃瓶上,心中暗自揣測,光這瓶都如此不凡,其中之物想必更加非同凡響。
第一件拍品,來自波斯的『夜鶯之吻』香水。張超指尖旋開瓶塞的瞬間,馥鬱香氣如金色浪潮般席卷全場。玫瑰的熱烈、茉莉的清甜與檀香的沉穩交織纏繞,廳內眾人不自覺挺直脊背,就連李大學士的長須也都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此香采用七十二種珍稀花卉,經波斯宮廷秘術萃取,一滴留香三日不絕。張超舉起琉璃瓶逆光轉動,液體中懸浮的細碎金箔折射出萬千光點,傳說夜鶯為求永恒芬芳,將心血滴入花海,才有了這般驚世香方。贈予佳人,可訴衷腸;自留珍藏,亦顯品味。這瓶『夜鶯之吻』起拍價,三千兩白銀!
蘇瑤郡主輕嗅空氣中浮動的暗香,鳳目微挑:三千兩?不過是個開胃菜。她身後的侍女立刻心領神會,高舉寫有牌號的檀木牌:三千五百兩!楚清瑤裙擺輕掃過雕花座椅,手持象牙箋優雅舉牌:四千兩。我楚家香閣,正缺這樣的珍品坐鎮。她說話時眼波流轉,腕間的珍珠流蘇隨之晃動,引得席間貴公子們頻頻側目。
王彬在一旁看得手心冒汗,攥著號牌的手蠢蠢欲動,湊到林天耳邊急道:天哥,這香太絕了!要不咱們......話未說完,林天按住他的肩膀,輕聲笑道:沉住氣,現在還不到出手的時候。果然,當價格飆升至兩萬兩時,場中競價者寥寥,隻剩蘇瑤郡主與楚清瑤還在僵持。
就在這時,陸歸搖著繪有明察秋毫的折扇踱到台前,目光似笑非笑地掃過林天:林兄不是最懂憐香惜玉?這波斯來的『夜鶯之吻』,據說一滴就能讓美人傾心。怎麽,如今連討好佳人的銀子都舍不得花了?他特意加重二字,餘光瞥見江穎彤微微蹙起的眉。
王彬頓時火冒三丈,噌地站起身要反駁,卻被林天一把拽回座位。林天慢條斯理地起身,月白錦袍掃過椅麵發出沙沙聲響。他指尖摩挲著腰間墨玉扳指,忽然嗤笑:陸公子倒是深諳風月,莫不是用侍郎府的銀子,養了滿院鶯鶯燕燕?說罷大手一揮,今天這香水本公子勢在必得,隻是先前都是小打小鬧本公子不屑出手罷了。兩萬五千兩!此言一出引得全場目光聚焦過來——王彬在旁急得直搓手,小聲嘀咕:天哥,這價加得太狠了吧?
哦?這香水我也想要,對不住了林兄。陸歸臉色微變,折扇地展開,兩萬六千兩!
兩人針鋒相對,競價聲愈發激烈。蘇瑤郡主與楚清瑤也相繼放棄競拍。王彬在一旁緊張得直搓手,時而望向林天,時而盯著陸歸,嘴裏喃喃道:陸歸這家夥,還真跟咱們杠上了!隻是這價格也太高了點吧!
當林天喊出三萬八千兩時,陸歸舉扇的手明顯頓了頓,已經打算放棄了。
林天見狀,突然放聲大笑,聲震全場:陸兄這是打退堂鼓了?早說啊!他故意提高聲調,眼中盡是輕蔑,還以為侍郎府多財大氣粗,原來不過是紙老虎!看來這瓶香水非我莫屬了!
你......陸歸臉色漲得紫紅,周圍頓時響起竊竊私語。
四萬兩!林天,誰說老子沒錢的!有種你再加價啊!陸歸青筋暴起,心中盤算著最後抬一次價,既能保住麵子,又能坑林天更多銀子。
林天瞬間,臉上露出肉痛的表情,連連跺腳:看來陸兄對這瓶香水是勢在必得了!罷了罷了,我隻好忍痛割愛!
這話一出,陸歸如遭雷擊,僵在原地。當小廝將香水瓶送到他麵前時,他還沒回過神來。接過香水時攥著瓶子的手因用力過度而發白,看著林天懊惱的模樣,他心中警鈴大作,卻又被周圍探究的目光逼得隻能強撐著得意:林公子,這競價場上,可不是光靠嘴皮子就能贏的!
這時,王彬故意壓低聲音,卻讓全場都能聽見:真傻,花四萬兩買瓶香水......陸歸臉色瞬間由紅轉青,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在眾人似笑非笑的注視中狼狽落座。
張超抬手示意,又一名侍女踏著銅鈴的脆響款步而入,紅綢包裹的木匣在燭光下泛著神秘光暈。當檀香混著若有似無的冷香漫過宴會廳時,眾人不由自主地屏息——那香氣清冽如雪山融水,又帶著一絲若隱若現的木質芬芳,與方才夜鶯之吻的馥鬱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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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請看!張超掀開木匣,一枚月牙形琉璃瓶折射出幽藍冷光,瓶中琥珀色液體流轉間似有星芒閃爍,瓶頸處鑲嵌的碎鑽在晃動中迸發出細碎的璀璨。此乃『月光凝露』,采極北之地百年月桂樹的晨露,混以雪鬆精油與天山雪蓮萃取物。他旋開瓶塞的瞬間,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撲麵而來,仿佛置身於被月光籠罩的雪鬆森林,晨起抹於太陽穴可凝神醒腦,睡前塗於腕間則能一夜無夢。起拍價,三千兩白銀!
競拍聲瞬間此起彼伏。林天見江穎彤競拍出價幾次似笑非笑地望向她:江小姐對這香倒是執著。莫不是要送給意中人?話音未落,江穎彤耳尖瞬間染紅,她垂眸避開林天的視線,輕聲道:家母頭疼多年,這香......或許有用。最終,這瓶香水以兩萬兩的價格落入她手中,接過香水瓶時,她的手微微發顫,仿佛捧著的不是香水,而是最後的希望。
第三瓶百花釀登場時,整個宴會廳的氣氛驟然熱烈起來。張超親自捧出雕滿百種花卉的琉璃瓶,紅綢滑落的刹那,七彩液體在瓶中流轉,馥鬱香氣如潮水般湧來,仿佛百花在廳內同時綻放。此香采用波斯宮廷秘傳七十二重蒸餾法,張超展示著瓶底暗格中泛黃的羊皮卷,九十九種鮮花輔以蝶後之淚,不僅留香三日,更有駐顏奇效!
由於是最後一瓶香水,競拍愈發激烈。蘇瑤郡主與三皇子趙斌針鋒相對,你追我趕。兩萬三千兩!三皇子趙斌擲地有聲。就在眾人以為勝負已定時,蘇瑤郡主突然再次舉牌:兩萬五千兩!本宮的梳妝台,缺的就是這等寶貝!此香,本宮誌在必得!隨著落槌聲響起,她得意地接過香水瓶。
待喧鬧稍歇,張超抬手示意眾人安靜。大屏風緩緩轉動,露出後麵整排貼著明樓監製的青瓷瓶。未能得手的貴客不必遺憾!他揭開其中一瓶,清甜的柑橘香混著茉莉氣息飄散開來,明樓已將部分製香工藝簡化,推出「四季芳華」係列香露。雖不及珍品,但留香持久、價格親民,十兩銀子便可帶走,拍賣會後可在一樓櫃台購買。
此言一出,廳內頓時響起竊竊私語。陸歸盯著展台上的普通香露,又想起自己花四萬兩拍下的香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王彬湊到林天耳邊,忍不住笑道:天哥,陸歸那臉色,簡直比吃了蒼蠅還難看!林天輕抿茶盞,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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