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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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漆黑的夜空仿佛被一層厚厚的墨汁所浸染,沒有一絲光亮能夠穿透。在這濃重的黑暗中,大元帥府書房內的燭火顯得格外微弱,搖曳的火苗在夜風中不停地顫抖著,仿佛隨時都可能被吹滅。
林天斜倚在椅上,他的身體微微後仰,右手的指尖無意識地叩擊著檀木扶手,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的目光卻始終凝視著案頭攤開的東陽郡輿圖,那輿圖上的每一條線條、每一個標記都在他的眼中清晰可見。
黑風山蜿蜒的輪廓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它宛如一條蟄伏的巨獸,張開獠牙,隨時準備吞噬一切。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林天的耳朵微微一動,他的警覺性讓他立刻察覺到了這一絲異常。他的目光迅速從輿圖上移開,望向那扇緊閉的窗戶。
突然間,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翻窗而入。那身影的動作迅速而敏捷,如同閃電一般,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眨眼間,那人便穩穩地落在了書房的地麵上。
來人一襲月白勁裝,身姿挺拔,劍眉星目,英氣逼人。他正是林天麾下明教的光明左使楊逍。楊逍抱拳行禮,沉聲道:“公子,各方異動已探明。三皇子趙斌近日頻繁接觸禁軍統領周正,大皇子趙成則秘密調遣了一支親衛至東陽郡外圍。”
林天嘴角微微上揚,挑起眉毛,露出一抹輕蔑的冷笑,似乎對某些人的舉動早有預料。他緩緩說道:“哼,我就知道他們按捺不住了。居然想在剿匪的途中給我設下絆腳石?”
站在一旁的楊逍連忙點頭應和道:“屬下也有此懷疑,趙斌那家夥很有可能在禁軍中安插了自己的人手。這次陛下調撥給公子的一萬禁軍,恐怕會成為公子行動的一大阻礙啊。”
然而,林天的神情卻異常淡定,他站起身來,步履從容地走到窗前。窗外,夜空中繁星點點,宛如璀璨的寶石鑲嵌在黑色的天幕之上。林天凝視著這片浩瀚的星空,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才轉過身來,麵對楊逍,語氣平靜地說:“不必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是幾個跳梁小醜罷了,他們掀不起什麽大風浪。”接著,他稍稍停頓了一下,話鋒一轉,“倒是黑風山的匪情,你調查得怎麽樣了?”
楊逍的臉色異常凝重,他眉頭緊蹙,雙眼凝視著前方,仿佛眼前正有一場激烈的戰鬥正在上演。他緩緩說道:“風門的情報網才剛剛延伸到東陽郡,目前所掌握的信息還非常有限。據我們所知,這夥土匪不僅訓練有素,而且裝備精良,絕對不是一般的山匪所能比擬的。”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壓低聲音,似乎生怕被別人聽到,“尤其是他們的匪首‘黑麵虎’,此人用兵如神,極其善於把握戰機,每次都能夠精準地預判朝廷的軍事部署,讓人不寒而栗。”
林天聽著楊逍的講述,心中不禁一緊,他的瞳孔微微收縮,顯然對這個“黑麵虎”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能夠連續三次擊潰朝廷的正規軍,這個黑麵虎顯然不是普通的草莽之輩。
林天沉思片刻,然後果斷地吩咐道:“立刻讓風門加快對黑風山的探查速度,我必須要知道他們的兵力部署、糧秣儲備情況,還有這個‘黑麵虎’的真實身份。”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決然和果斷,顯然對這個任務十分重視。
楊逍領命後,如同鬼魅一般,身形一閃便如同融入了黑夜之中,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林天站在原地,望著那空蕩蕩的窗口,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喃喃自語道:“徐達……你究竟何時才會現身呢?若有你這樣的名將相助,又何懼那區區的匪患呢?”林天不禁想起了係統召喚出徐達後的情景,當時係統隻是簡單地告訴他徐達已經被召喚出來,但卻並未說明其具體的下落。
這種未知讓林天感到有些煩躁,他原本以為係統會像第一次一樣,直接將召喚出來的人物送到他的麵前。然而,這一次卻並非如此,這讓他對係統的運作方式產生了一些疑問。
第二日清晨,熹微的晨光尚未完全驅散京城的寒意,林天即將前往東陽郡剿匪的消息,在別有用心之人的推動下已如燎原之火般迅速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茶樓酒肆中,眾人圍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言語間滿是不屑與嘲諷。
就他林天?冬獵靠幾個高手僥幸奪魁,還真以為自己能帶兵打仗了?一位身著綢緞的公子哥翹著二郎腿,輕蔑地撇了撇嘴,黑風山那地方,地勢險要,土匪又個個如狼似虎,朝廷幾次派兵圍剿都無功而返,他去了不是送死是什麽?
可不是嘛!旁邊的中年漢子猛灌了一口酒,咂吧著嘴附和道,鎮北侯家的精銳,那可是身經百戰,都折戟沉沙在黑風山。林天那乳臭未幹的小子,平日裏就知道吃喝玩樂,能有什麽真本事?我看呐,他這次去,就是自尋死路!
這小子就是狂妄自大!角落裏,一位頭戴鬥笠的老者冷哼一聲,真以為靠幾個江湖高手,就能在軍中立威?等著看吧,不出半月,準能聽到他兵敗身死的消息!到時候,大元帥府的臉麵可就丟盡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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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哄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幸災樂禍,仿佛已經看到了林天慘敗的模樣。消息越傳越廣,街頭巷尾,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都在談論著這件事。有人搖頭歎息,為林天的不自量力感到惋惜;有人幸災樂禍,等著看大元帥府的笑話;也有人暗暗揣測,這背後是否隱藏著什麽陰謀。
正當眾人等著看笑話時,一封書信悄然送到了林天手中。信箋展開,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正是蘇瑤郡主所寫。信中言辭懇切,滿是關切之情:林公子,黑風山匪患凶險異常,朝廷多次圍剿未果,足見其難。公子雖有壯誌,但切不可貿然涉險。若能辭去這剿匪差事,蘇瑤願請父親鎮國公出麵周旋,定能保公子周全。望公子三思,切勿以身犯險。
林天握著信紙,久久不語。蘇瑤郡主的關懷之意,如同一股暖流,緩緩流淌在他心間。然而,他更清楚,此次剿匪是皇帝對他的一次試探,根本不容拒絕。
沉思片刻後,林天提筆,墨汁在信紙上緩緩暈染:多謝郡主關懷。然大丈夫生於世間,當披荊斬棘,建功立業。此次剿匪,雖九死一生,我亦在所不惜。黑風山匪患不除,百姓難安。我既領命,便要還東陽郡一片安寧。望郡主勿憂,待我凱旋之日,再與郡主把酒言歡。
寫罷,他將信紙仔細折好,命人送出。望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聽著遠處傳來的議論聲,林天的眼神愈發堅定。前路雖險,但他已下定決心,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他也要踏出一條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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