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歲末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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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聲從朱雀大街盡頭隱隱傳來,林天歪在軟榻上,手裏轉著半塊啃剩的糖瓜,目光掃過案頭堆積的拜帖。自回京後,他白日裏不是帶著王彬在勾欄聽曲,就是在醉仙樓與人鬥酒,偶爾還會鬧出強搶民女的荒唐傳聞。可往日對他避之不及的世家子弟,如今見了麵卻總要賠上三分笑——彈劾風波雖未定論,那份半月蕩平匪患的戰績,到底成了懸在眾人頭頂的威懾。
子時的梆子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脆,它穿過雕花窗欞,仿佛是一種神秘的信號,喚醒了沉睡中的林天。林天猛地翻身坐起,他的動作迅速而果斷,沒有絲毫的遲疑。他的指尖如同靈動的蝴蝶,輕輕地在銅爐邊叩擊三下。
這三下叩擊聲似乎有著某種特殊的魔力,瞬間打破了房間裏的寧靜。紗帳在沒有風的情況下,竟然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推動一般,緩緩地飄動起來。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從牆角悄然浮現。
這個黑影便是楊逍,他身著一襲玄色勁裝,身姿矯健,動作敏捷。他的身上還帶著夜露的寒氣,仿佛剛剛從黑夜中穿梭而來。楊逍拱手抱拳,低頭行禮,輕聲說道:“教主。”
林天的目光落在楊逍身上,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說吧,現在我明教發展得如何了?”
楊逍聞言,站起身來,展開了一卷泛黃的輿圖。輿圖上密密麻麻地畫滿了紅點,這些紅點分布在各個地方,讓人眼花繚亂。
楊逍指著輿圖上的紅點,向林天詳細匯報:“回教主,風門密探已經成功滲透到了十三州三十六郡。不僅如此,就連西南邊陲的苗寨、北疆的遊牧部落,也都有我們的據點接應。”
他的指尖在輿圖上緩緩劃過,那些密密麻麻的紅點在他的指尖下仿佛都活了過來。“漕幫、鹽商、鏢局……隻要是有消息流通的地方,都有我教的耳目。”楊逍繼續說道,“不過,有一些嚴密組織的核心層,他們的內部防範非常森嚴,我們還需要一些時間來突破。”
林天微微點頭,表示明白。他的目光凝視著輿圖,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說道:“除了這些核心層之外,江湖門派、朝堂動向,大到州府衙門,小到鄉紳宅邸,都在我們的監視範圍之內嗎?”
楊逍肯定地回答道:“正是如此,教主。如今我明教的情報網絡已經遍布天下,任何風吹草動都難以逃過我們的眼睛。”
不錯。林天挑眉,酒液在壺中晃出細碎銀光:“能在半年內織就這張天羅地網,你功不可沒。”他突然坐直身子,“天門那邊呢?我要的威懾力,可到位了?”
楊逍微微頷首,表示認同,然後他慢慢地從寬大的衣袖中滑出一卷羊皮紙。
“天門弟子已在江南、巴蜀等地設立了三十六處分壇。”楊逍指著羊皮紙上的標記,緩緩說道,“赤焰門主更是實力驚人,他已經突破了先天五重的境界。就在半月前,他獨自一人迎戰太行山的三十六寨,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匪巢踏平。如今江湖上都在傳言,隻要見到天門的戰旗,就如同見到了閻羅王的請帖一般。”
楊逍頓了頓,似乎在思考接下來該說些什麽。過了一會兒,他才壓低聲音繼續道:“而且……屬下雖然一直隱藏在幕後,但偶爾展露出來的宗師氣息,也足以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望而卻步。”
“好!”林天猛地將手中的酒壺砸在案幾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那鎏金的獸首被震得嗡嗡作響,仿佛也在為林天的這一聲叫好而歡呼。
林天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他急切地問道:“地門明樓的生意,可有受到什麽阻礙?”
“恰恰相反。地門明樓才是重頭戲。”楊逍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說道。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緩緩取出一本燙金賬冊,那賬冊的封麵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楊逍輕輕翻開賬冊,上麵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各種信息。“綢緞莊、米糧行、錢莊當鋪……”楊逍念出賬冊上的一行行字,每一個字都仿佛蘊含著無盡的財富和權力。
“如今全國三十六座通衢大邑,都有明樓的產業。”楊逍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自信和滿足,“上個月江南漕運受阻,許多商家都損失慘重,但明樓的商船卻暢通無阻,單這一筆,就賺了六十萬兩。”
隨著楊逍的話語,賬冊上的數字如同一串串跳動的音符,在林天的眼前舞動。這些數字不僅代表著巨額的財富,更顯示出明樓在商業領域的強大實力和深厚底蘊。
然而,當林天的目光落在那些數字之間時,他突然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字眼——“軍火”、“馬匹”……這些字眼雖然被巧妙地隱藏在眾多數字之中,但林天的敏銳洞察力還是讓他一眼就捕捉到了它們的存在。
林天的心中湧起一股興奮,他意識到明樓的產業遠不止表麵上那麽簡單,其中或許隱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和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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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令林天振奮的,還是雷門的崛起。楊逍似乎看穿了林天的心思,他微笑著將一本厚厚的牛皮卷宗遞到林天麵前。
林天迫不及待地打開卷宗,裏麵詳細記載著七起震動江湖的暗殺事件。每一起事件都描述得極為詳細,從目標人物的身份背景到暗殺的具體過程,無一遺漏。
“貪官汙吏暴斃於府邸、江湖大盜橫屍街頭……”林天輕聲念著卷宗上的文字,心中不禁為雷門的暗殺手段所折服。這些案子無一不是做得天衣無縫,讓人找不到絲毫破綻。
“雷門的‘驚雷十三殺’,如今已是殺手榜前三。”楊逍的語氣中難得地流露出幾分驕傲,“上回刺殺青州知府,殺手隻用了半柱香的時間,連知府的護衛都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完成了任務。”
林天的眼睛越睜越大,他對雷門的實力有了更深刻的認識。這樣的暗殺組織,無疑是江湖中最令人畏懼的存在之一。
案上的銅漏滴答作響,林天起身推開窗,寒風卷著雪粒子撲在玄甲上。他望著遠處皇宮的燈火,突然轉身:“繼續蟄伏,莫要露出鋒芒。”
楊逍站在一旁,聽到林天的話,他微微頷首,表示明白。
林天的目光落在楊逍身上,他的眼神犀利而深沉。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說道:“給我查一下朝堂上哪些人在暗中與三皇子勾結。”他的聲音冰冷,透露出一種決然。
楊逍躬身回應:遵命!不過...他猶豫片刻,屬下鬥膽進言,教主如今風頭太盛,三皇子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林天倚著蟠龍柱,月光勾勒出玄甲上猙獰的獸首:他若不動,我還嫌無趣。他抓起骰子在掌心轉動,繼續扮我的紈絝,倒是方便行事。
一切商談妥當,楊逍取出個檀木匣,打開時銀票的墨香混著龍涎香撲麵而來:屬下留下了充足的發展資金後,這三百萬兩教主可以放心使用。
待楊逍離去,林天望著窗外紛飛的細雪,思緒飄遠。曾經被人恥笑的紈絝,如今手下已掌控著龐大的地下勢力。而這,不過是開始。三皇子、大皇子,還有那坐在龍椅上的人...終有一日,他會讓整個東楚,都在明教的陰影下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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