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遺跡對峙,節點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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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巨石遺跡,如同沉默的巨獸匍匐在暴風之眼的邊緣,承受著永無止境的風暴餘波的衝刷。空氣中彌漫著古老、冰冷以及淡淡的吞噬與空間波動,那扇不斷蕩漾的幽暗光門,如同誘惑與危險並存的眼睛,吸引著在場所有勢力的目光。
淩塵一行人的闖入,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瞬間打破了場中原本微妙而脆弱的平衡。
三方勢力,目光交織,殺意與警惕在無聲中碰撞。
幽冥殿僅剩的七長老鬼厲,氣息萎靡,眼神怨毒如毒蛇,死死盯著淩塵,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他身邊隻剩下兩名同樣帶傷的執事,勢單力薄,但困獸猶鬥,更為危險。
疑似“暗淵”組織的兜帽女子,周身氣息陰冷晦澀,仿佛與周圍的陰影融為一體。她身後的五名下屬如同雕塑,默然肅立,唯有偶爾轉動的眼珠顯示他們是活物。他們的目光掃過淩塵,尤其是在他左眼和懷中略微停留,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探究與貪婪。
風行雲依舊那副悠閑看戲的模樣,靠在一塊巨石上,仿佛眼前劍拔弩張的氣氛與他無關。他身邊那背負巨劍的壯漢抱著胳膊,眼神睥睨,而那侏儒則蹲在地上,繼續旁若無人地擺弄著手中的金屬圓球,發出細微的機括聲。
雪狼部落的拓跋弘及其戰士,則迅速在淩塵側後方結成戰陣,狼眸凶狠地掃視著另外兩方,尤其是鬼厲,濃烈的敵意毫不掩飾。祭司老者手持骨杖,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進行某種探查或祈禱。
淩塵站在隊伍最前,迅速壓下穿越風暴的消耗和左眼的刺痛,目光冷靜地掃過全場。他心中清楚,此刻誰先動手,很可能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咯咯……”一陣輕靈卻帶著冰冷質感的笑聲打破了寂靜,來自那暗淵組織的兜帽女子,“又來了一撥送死的。看來這吞噬神殿的門檻,是越來越低了。”她的聲音仿佛帶著某種奇異的魔力,撩撥著人的心弦,卻又冰寒刺骨。
鬼厲陰惻惻地接口:“牙尖嘴利!待會兒老夫定要撕爛你的嘴!”他雖然重傷,但凶性不減。
風行雲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道:“要打就快點,不打就讓開,別擋著爺們兒進去尋寶。”他這話看似對所有人說,目光卻有意無意地瞥了淩塵一眼。
淩塵心念電轉,知道僵持下去不是辦法,必須有人打破局麵。他上前一步,目光直接投向那幽暗光門,朗聲道:“諸位在此對峙,無非是為了進入這噬神神殿。但這光門似乎並非輕易能夠開啟,與其在此徒耗力氣,不如先看看,究竟需要何種條件,才能打開這扇門?”
他的話,將眾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了核心問題——如何進入神殿。
兜帽女子輕笑一聲:“小家夥倒是清醒。不錯,這空間節點被上古禁製封印,需要特定的‘鑰匙’和足夠的力量才能激發。光有鑰匙,沒有力量,或者光有力量,沒有鑰匙,都是徒勞。”
她說著,目光再次掃過淩塵,意思不言而喻。她顯然看出了淩塵身懷“鑰匙”。
鬼厲眼神閃爍,他之前偷襲淩塵,除了報仇,也未嚐沒有搶奪鑰匙的意圖。
風行雲聳聳肩:“鑰匙嘛,看來是這位淩小兄弟有了。至於力量……”他拍了拍身邊壯漢的肩膀,“我們‘重嶽劍宗’的蠻山師弟,別的沒有,就是力氣大。”
那名叫蠻山的壯漢冷哼一聲,聲如悶雷,周身肌肉賁張,散發出恐怖的力場。
拓跋弘不甘示弱,洪聲道:“我雪狼部落的勇士,最不缺的就是力量!”
兜帽女子身後,那五名沉默的下屬也微微上前一步,陰冷的氣息連成一片,顯示出不容小覷的實力。
鬼厲臉色難看,他這邊人手折損嚴重,力量方麵處於絕對劣勢。
淩塵將各方反應盡收眼底,心中已然有數。他走到光門前約十丈處停下,仔細感知。寂滅龍瞳雖然虛弱,但仍能隱約看到光門周圍纏繞著無數細密、複雜的能量絲線,構成一個極其玄奧的封印陣法。陣法核心,有幾個明顯的凹槽,其形狀……與他懷中的噬淵骨片、龍指,甚至剛剛吸收的黑色碎片隱隱對應!
不僅如此,陣法還需要一股足夠強大且純粹的能量進行衝擊,才能徹底激活。
“看來,需要集合在場大部分人的力量,配合鑰匙,方能打開此門。”淩塵得出結論,“否則,誰也無法進入。”
這話讓眾人神色各異。合作?與這些各懷鬼胎的勢力?
“合作?與你們這些藏頭露尾之輩?”拓跋弘首先表示懷疑,瞪著暗淵組織的人。
兜帽女子也不生氣,淡淡道:“上古禁製豈是兒戲?若無足夠力量強行衝擊節點,就算有鑰匙,也隻會引發禁製反噬,大家一拍兩散。想必……這位身懷鑰匙的小兄弟,也不願看到那種結果吧?”她再次將矛頭指向淩塵。
鬼厲眼神陰狠,沒有說話,顯然在算計著什麽。
風行雲倒是幹脆:“我沒意見,早點開門早點完事。淩小兄弟,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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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於淩塵。他手握關鍵的“鑰匙”,他的態度至關重要。
淩塵沉默片刻,他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強行奪取鑰匙混戰,結果難料,且可能毀掉入口。
“可以合作。”淩塵緩緩開口,“但需立下規則。第一,開啟光門期間,任何人不得出手攻擊他人,違者共誅之!第二,光門開啟後,進入順序,各憑本事,但不得在入口處阻攔他人。第三,進入神殿後,生死各安天命。”
他提出的規則簡單直接,旨在保證開門過程的穩定,至於進門之後,那便是另一番天地了。
“可以。”
“同意。”
“哼!”
“咯咯,小家夥倒是公道。”
各方勢力首領略作沉吟,紛紛表態同意。鬼厲雖然不甘,但也知道這是唯一能進入神殿的機會,隻得陰沉著臉點頭。
“既如此,請各位將力量匯聚於此。”淩塵指向光門前的一片區域,“我會在關鍵時刻,插入鑰匙,引導能量衝擊節點。”
眾人不再猶豫,紛紛走到指定位置。
拓跋弘與雪狼戰士氣血相連,凝聚出一頭巨大的雪狼虛影,咆哮著注入力量。
暗淵組織五人氣息交融,化作一道晦暗的漩渦,散發出侵蝕一切的氣息。
風行雲對蠻山點了點頭,蠻山怒吼一聲,巨劍未出鞘,隻是雙拳猛地砸向地麵,一股厚重如山、狂暴無匹的土黃色能量洪流奔湧而出!那侏儒則丟出幾個金屬圓球,圓球懸浮半空,發出嗡嗡聲響,似乎在調節和穩定能量流。
鬼厲與兩名執事也勉強凝聚起所剩不多的幽冥死氣,化作一道陰森的鬼影。
數股強大的能量匯聚在光門前,引動了周圍的天地元氣,發出沉悶的轟鳴。光門周圍的能量絲線被刺激得明亮起來,陣法開始運轉。
淩塵感受到懷中的噬淵骨片、龍指灼熱異常,他知道時機已到!
他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左眼的虛弱,一步踏出,來到光門正前方。雙手虛引,噬淵骨片與那截暗金龍指自動飛出,懸浮在他身前。
他並未立刻將鑰匙插入凹槽,而是先運轉《九霄吞龍訣》,將自身龍元注入兩件鑰匙之中!
“嗡——!”
噬淵骨片幽光大盛,表麵的紋路仿佛徹底活了過來,形成一個微型的吞噬黑洞。暗金龍指則發出一聲蒼涼龍吟,一股源自太古的威嚴龍氣彌漫開來,與骨片的吞噬之力相輔相成。
就在兩股力量達到頂峰的刹那,淩塵目光一凝,雙手猛地向前一推!
“去!”
噬淵骨片與暗金龍指化作兩道流光,精準無比地射向光門陣法核心處的兩個主要凹槽!
“哢嚓!哢嚓!”
嚴絲合縫!
就在鑰匙插入的瞬間——
“轟!!!”
整個遺跡劇烈一震!光門猛地爆發出刺目的幽暗光芒!那纏繞的能量絲線如同被點燃的導火索,迅速向核心匯聚!陣法被徹底激活!
一股龐大、古老、帶著無上吞噬意誌的恐怖吸力,猛地從光門中爆發出來!不僅僅是吸收眾人匯聚的能量,更開始瘋狂吞噬起在場所有人的真元、氣血乃至神魂之力!
“不好!這陣法在吞噬我們的力量!”
“穩住!不要抵抗!按照約定,將力量導入節點!”淩塵厲聲喝道,他首當其衝,感覺自身的龍元如同決堤般湧向光門,左眼的虛弱感更加強烈。
眾人聞言,雖驚不亂,紛紛咬牙堅持,將力量導向光門核心。
光門的光芒越來越盛,蕩漾的波紋逐漸穩定,中心那片幽暗開始向內塌陷,形成一個旋轉的、仿佛通往未知世界的通道入口!
通道,正在打開!
然而,就在通道即將徹底穩固的刹那——
異變再生!
一直沉默寡言、似乎在專心維持能量輸出的暗淵組織兜帽女子,眼中猛地閃過一抹詭詐的寒光!她並未攻擊任何人,而是雙手結出一個極其古怪邪惡的法印,口中吐出一段晦澀古老的咒文!
“以暗淵之名,引寂滅之力,汙穢之門,開!”
她身上那件兜帽長袍無風自動,一股遠比之前更加精純、更加黑暗、充滿了墮落與終結意味的力量,如同井噴般從她體內爆發出來!這股力量並非注入光門幫助穩定,而是如同墨汁滴入清水,瘋狂地汙染、侵蝕著剛剛成型的通道入口!
原本趨於穩定的幽暗通道,瞬間變得漆黑如墨,表麵浮現出無數扭曲痛苦的麵孔,散發出令人作嘔的邪惡氣息!通道的結構也變得極不穩定,邊緣開始崩塌、扭曲!
“你幹什麽?!”
“暗淵的雜碎!果然包藏禍心!”
拓跋弘、風行雲等人又驚又怒,厲聲嗬斥。
鬼厲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狂喜和幸災樂禍的神色。
淩塵瞳孔驟縮!他瞬間明白了這女人的意圖!她不是要正常進入神殿,而是要強行汙染、扭曲這個入口,將其變成一個充滿墮落與危險的陷阱,或者……連接向某個更可怕的地方!她之前同意合作,根本就是在利用眾人之力打開通道,然後行此卑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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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她!”淩塵怒吼,強行中斷自身力量輸出,身形暴起,直撲那兜帽女子!
然而,那女子施展此法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顯然消耗巨大,但她嘴角卻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她根本不與淩塵硬碰,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後飄退,同時厲喝道:“攔住他們!”
她身後那五名下屬如同得到指令,瞬間爆發出遠超之前的氣息,竟個個都達到了真元境六重!他們如同五道黑色的閃電,悍不畏死地迎向淩塵以及衝過來的拓跋弘、蠻山等人!
“轟!轟!轟!”
激烈的戰鬥瞬間在即將崩潰的通道入口前爆發!
而此刻,那被汙染的通道,因為失去了眾人力量的持續支撐和暗淵之力的侵蝕,變得極其危險而狂暴,恐怖的吸力混合著墮落氣息,如同失控的巨獸,開始無差別地吞噬拉扯著附近的一切!
首當其衝的,便是離得最近的淩塵,以及正在交戰的眾人!
“先生小心!”紅姑驚呼,想要上前,卻被一股混亂的能量亂流推開。
影子試圖潛行靠近那兜帽女子,卻被兩名暗淵下屬死死纏住。
淩塵剛剛逼退一名暗淵下屬,就感覺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吸力從身後傳來,整個人不受控製地被扯向那扭曲、漆黑的通道入口!
他奮力掙紮,龍元爆發,寂滅龍瞳強行睜開,試圖穩定身形,但那通道的吸力混合了暗淵的墮落之力,詭異而強大!
眼看就要被吸入那未知而危險的扭曲通道——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定!”
一個蒼老、平靜,卻蘊含著無上威嚴的聲音,仿佛跨越了時空,驟然在遺跡中響起!
刹那間,整個遺跡,包括那狂暴的扭曲通道、激烈交戰的所有人、肆虐的能量亂流……一切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驟然凝固!
時間與空間,在這一刻仿佛陷入了絕對的靜止!
唯有淩塵,感覺自身並未被完全禁錮,他艱難地轉動眼球,看向聲音來源——
隻見遺跡邊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模糊的灰色身影。
正是那個多次在暗中出現的神秘灰衣人!
他靜靜地站在那裏,兜帽下的麵容依舊模糊,隻是緩緩抬起了一隻手,對著那扭曲的通道,輕輕一握。
“歸墟。”
無聲無息間,那原本狂暴扭曲、散發著墮落氣息的通道,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抹去,瞬間坍縮、消失,連一點漣漪都未曾留下。
仿佛它從未存在過。
而那個暗淵組織的兜帽女子,在通道消失的瞬間,如遭雷擊,猛地噴出一口漆黑的血液,氣息瞬間萎靡下去,看向灰衣人的目光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與難以置信。
靜止解除。
所有人都恢複了行動能力,但每個人都僵立在原地,臉上充滿了震撼與後怕,望著那突然出現的灰衣人,如同仰望神隻。
灰衣人緩緩放下手,目光似乎掃過全場,最後在淩塵身上停留了一瞬。
“神殿之門,非爾等可褻瀆。”
他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法則之力。
“欲入神殿,需經三重考驗。第一重,‘力之試煉’,爾等已然經曆。第二重,‘心之試煉’,便在眼前。”
他指向原本光門所在的位置,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座古樸的石橋,橋下是深不見底、翻滾著混沌氣流的深淵,橋的對麵,則是一片朦朧的光暈,看不清景象。
“走過此橋,抵達對麵者,方有資格,見證神殿之影。”
說完,灰衣人的身影緩緩變淡,如同融入空氣,再次消失不見。
留下遺跡中麵麵相覷、心神劇震的眾人。
力之試煉竟然隻是第一關?而這突然出現的“心之試煉”之橋,又隱藏著怎樣的凶險?
淩塵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看向那座看似平凡,卻散發著詭異氣息的石橋,知道真正的考驗,現在才剛剛開始。
而那個暗淵女子,雖然遭受反噬,但並未失去行動能力,她怨毒地看了一眼灰衣人消失的方向,又狠狠瞪了淩塵一眼,竟然掙紮著起身,帶著殘餘的下屬,率先朝著那座石橋衝去!
鬼厲眼神閃爍,也毫不猶豫地跟上。
風行雲摸了摸下巴,對淩塵咧嘴一笑:“有點意思。淩小兄弟,橋上見?”說罷,也帶著蠻山和侏儒走向石橋。
拓跋弘看向淩塵:“淩先生,我們……”
淩塵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走!過橋!”
無論前方是何考驗,這噬神神殿,他闖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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