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在藥裏動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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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何管家就被抬到莊子上去了。
此時鄭絹被罰跪祠堂已經出來了,一大堆的家規家訓,抄得她手都要廢了,抬都抬不起來。
膝蓋也是,烏黑一片,皮都被紮破了,止不住地疼。
祠堂的蒲團不知道什麽時候換成沙石瓦礫的,害她這麽慘。
丫頭夏花、夏草給她塗藥,棉簽還沒碰到膝蓋,鄭絹就鬼哭狼嚎地喊疼。
剛進來的何氏聽到小女兒的哭聲,心跟著揪起來,跟針紮似的,心疼極了。
看到那破了皮,又出血的膝蓋,心疼得掉下眼淚來。
“何嬤嬤,去請個大夫來,我絹兒得有多疼啊。”
“哎。”何嬤嬤應了聲,忙下去請大夫。
“母親,女兒疼,女兒好疼啊。”鄭絹一下就委屈哭出來了,用力抬起手抱住何氏,眼淚鼻涕往何氏身上擦。
“都怪鄭碩那個豎子,本來祖母不會罰我的,他一開口,就逼祖母罰我。”
“我一定要他好看,我不會放過他的!”
鄭絹眼睛惡狠狠的,似乎不把鄭碩殺了罷休。
“母親知道,委屈了我的絹兒,母親會給你報仇的。”
何氏橫眉,眼裏的恨意更加濃厚,她不僅要鄭碩那個豎子好看,更要陸桂珍好看。
她不會放過他們的!
何氏推開抱她很緊的鄭絹,因為身上疼得很,是陸桂珍昨晚打的。
陸桂珍拳拳到肉,骨頭都好像斷了,她忍著沒有喊出來,她怕小女兒擔心她,不想小女兒為她擔驚受怕。
她的女兒,隻需要她的保護就夠了,其他的一切,她會為女兒都操辦好。
鄭綺在門口就聽到何氏的母女情深,還真叫她動容。
要是她的生母沒有被何氏害死,要是她在生母身邊長大,那她一定是最快樂最幸福的女兒!
可這一切,都被何氏給毀了。
她顛沛流離,受盡苦楚,也是拜何氏所賜。
她同樣不會放過何氏的!
鄭綺還沒抬腳進門,鄭絹就氣憤地說,“鄭綺那個賤人呢?我受了那麽重的傷,她居然不來看我,真是可惡,良心被狗吃了。”
“我竟不知四妹妹罵我這個姐姐罵得那麽髒。”
“四妹妹跟我搶丈夫的時候,怎麽不覺得自己是個沒良心沒道德不知羞恥的狗東西?”
鄭綺沒有像從前一樣忍氣吞聲,直接開口懟回去。
“綺兒給母親請安。”鄭綺有禮貌地向何氏笑著,有規矩地行禮。
陸桂珍怎麽不把何氏打得再狠一點,最好打她殘廢癱瘓在床。
“你居然罵我,你還有沒有規矩了?”鄭絹瞪著鄭綺怒罵。
鄭綺可不會再忍讓,“不是四妹妹你罵我在先的嗎?我就是學著四妹妹的正派作風,罵了回去而已。”
“母親,你看長姐她居然罵我,你快罵她打她。”鄭絹氣勢上幹不過鄭綺,忙轉向何氏撒嬌求報仇。
何氏眼睛帶著不滿看著鄭綺,“綺兒,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妹妹才多大,孩子脾氣,你跟她爭什麽口舌,快給你妹妹賠不是。”
當母親的自然是偏心自己的親生女兒,從不會有例外!
上一輩子,鄭綺到死都以為,她是何氏的親女兒,是她流落在外,沒有陪伴在母親身邊,所以母親同她不親近。
她也天真地認為,隻要她聽話孝順,何氏就會重新疼她愛她。
要是她是何氏的親女兒,對於何氏的非打即罵,厚此薄彼,她肯定會心生不滿。
但她不是,她對何氏隻有濃濃的恨意,殺意,她對何氏,不死不休!
對何氏的話,鄭綺忍了下來,現在要是同何氏撕破臉,或許會影響皇家賜婚。
在還沒有嫁到皇子府,沒有在皇子府站穩腳跟之前,撕破臉麵,沒有好處。
鄭綺抬眼看了一下何氏,就收回目光,“是,母親,但是妹妹先罵我的,妹妹不賠禮道歉,我絕不道歉。”
鄭絹一聽就不樂意了,一向是她對別人說一不二,哪裏允許別人蹬鼻子上臉,抄起桌上的茶盞就往鄭綺打過去。
鄭綺往邊上一躲,卻沒見茶盞碎在她麵前。
茶盞碎在何氏腳下。
是何氏一把攔下鄭絹,茶盞才沒砸去鄭綺麵前。
“母親,你幹什麽?”鄭絹冷哼。
何氏雖然大聲,但並沒有訓斥鄭絹的意思,“你長姐是未來皇子妃,你二哥,還有你和你舅舅家,可都指望她呢。你把她弄毀容了,這親事不就告吹了嗎。”
鄭絹氣憤道:“她能不能得皇子寵愛,還未可知呢,或許將來,我能比她更尊貴,更有權勢。”
等她嫁給汪文遠後,她就正式踏上異姓郡王妃的風光之路!
前世,鄭綺憑借著汪文遠當了異姓郡王妃,那人人稱讚的風光,人人尊敬的地位,不知道羨煞多少旁人。
她也隻能人群中羨慕地看著鄭綺在巡遊鸞車上接受杭州百姓的歡呼愛戴。
同是姐妹,她們的落差竟然如此之大,她不能接受。
鄭綺看著鄭絹眼睛裏的春風得意,心裏不由地暗自譏笑。
鄭絹這個蠢貨,還真以為自己能當異姓郡王妃呢。
她前世當上異姓郡王妃,可不是因為汪文遠那個無能之人!
她前世利用汪家的權勢經營產業,把賺到的錢一部分用於給汪文遠鋪青雲之路,一部分購買藥材支援前線打仗的淮山軍。
還多次和崔家的大夫們上前線救治受傷的將士。
在汪文遠當了吏部尚書後,她得了誥命,人人稱呼她一句競寧夫人。
之後,汪文遠又一路高升,成了朝廷唯一的異姓郡王,她自然也就成了郡王妃了。
因為朝廷規定,異姓不得封王,所以汪文遠這個異姓郡王才如此驚豔眾人。
何氏太清楚自己的女兒了,戳了戳鄭絹異想天開的腦袋,“你,癡人說夢!”
就是因為自己的草包女兒是什麽樣子,她才費心費力地要送女兒去采選,就是想著女兒有個好前程,將來好幫磐哥兒和娘家大哥,可女兒不成器啊!
而鄭綺,就算嫁給汪國公府的那個庶子,日子也會過得風生水起。
鄭綺走近,把手上的藥瓶放在案上,“這是寒玉膏,我托人去太醫院買的,治傷口效果最好,好了還不會留疤。”
這一瓶寒玉膏不是真的,她在裏麵加了藥,傷者用了後,藥性會滲透骨頭裏,天氣一有個變化,就疼得要緊。
因為她痛過,所以她也要何氏母女和她一樣痛。
她想過借這個藥的機會殺了鄭絹,但那樣事情容易敗露。
她要殺人,不能把自己也陷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