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青囊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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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巨樹的根係纏住淩家老祖的殘軀,藤脈突刺入機械心髒的裂痕。張阿鐵盤坐樹冠星盤中央,衡天尺貫穿天璿星位,青光照透老祖破碎的識海——三萬道記憶碎片如蝗群飛舞,每片都裹著《噬靈化龍訣》的暴戾銘文。
    原來淩家血脈裏埋著這等毒種...張阿鐵按住翻湧的胃液,神識浸入最血腥的記憶:七歲的淩家老祖被族人按在煉魂鼎中,鼎內沸騰的赤霄晶熔液裏浮沉著八十具童屍。鼎壁刻著的《血飼秘錄》,正是淩家代代相傳的煉人成器之法。
    跛腳藥師拋出《青囊劄記》殘卷,泛黃的紙頁在空中燃成青火。張阿鐵將淩家血飼秘術投入火中,暴戾文字遇火重組,凝成全新的《青囊育靈經》:
    煉血為露,可滋百草;化煞成霖,能活枯骨...
    衡天尺尖端的吞天黑瞳突然逆轉,將淩家老祖畢生吞噬的冤魂煞氣,盡數轉化為翡翠色靈雨。藥田裏枯死的雙生藤遇雨瘋長,藤蔓絞碎青銅鼎足殘片,綻放出人麵花苞。
    大哥哥,這裏疼。靈童指著人麵花苞的眉心,那裏嵌著淩家老祖的冰魄心碎片。張阿鐵以衡天尺為針,引動字星位的青光刺入花蕊,《青囊育靈經》的文字順藤脈流淌,將冰魄心煉成顆跳動的翡翠丹丸。
    吞天黑瞳深處浮現淩家秘辛:初代淩家主母竟是煉天鼎耳所化的器靈!張阿鐵順著血脈記憶逆流而上,在鼎耳裂隙處發現被封印的《孕器訣》——此法能將活人經脈煉成法器回路,正是淩家操控噬金體的根源。
    難怪淩家子嗣天生親近金屬...他將《孕器訣》刻入青銅巨樹主幹,樹皮頓時龜裂,滲出琥珀色的樹髓。跛腳藥師以玉瓶接取樹髓,混入三滴靈童指尖血,竟煉出能重塑經脈的回天髓。
    試試這個。藥師將回天髓注入枯死的噬金藤。藤蔓瞬間暴長百丈,葉片背麵浮現完整的《青囊育靈經》,根係紮入地脈時,竟將千裏外赤霄川的煞氣轉化為靈氣反哺十萬大山。
    山神娘娘的殘魂自涅字星位降下,冰魄刻刀化作九枚青銅長針:淩家以人煉器,我們便以器育人。張阿鐵將長針刺入天璿星位九大要穴,每刺一針便引動一種淩家秘術:
    第一針,化《血飼秘錄》為《百草飼靈訣》,藥田朱顏草吞吐間釋放淨化瘴氣的花粉;
    第二針,轉《噬魂鏈》為《牽機引》,村民可憑藤絡操控青銅農具耕作;
    第七針,將《煉傀術》逆作《點靈手》,靈童們能喚醒沉睡的草木精魄...
    當第九針刺入時,淩家血脈中代代相傳的詛咒突然反撲。青銅巨樹劇烈震顫,樹根處湧出黑血,凝成淩家老祖的猙獰鬼麵:區區草木之道,也想化解三萬年戾氣?
    張阿鐵咬碎含在舌底的翡翠丹丸,磅礴生機自天璿星位炸開。衡天尺上的吞天黑瞳突然分裂重組,化作九重青色漩渦:
    育道一蛻·活肉生肌!
    漩渦中降下的青光裹住青銅巨樹,樹根處的黑血被藤脈吸收轉化,在樹冠結出三百枚翡翠果實。淩家鬼麵發出不甘的嘶吼,卻被靈童們的誦經聲震碎:青囊濟世,草木為舟——
    果實墜地的刹那,十萬大山的地脈發出龍吟。每個果核裏都蜷縮著被淨化的淩家血脈精魄,他們睜開翡翠色的眸子,掌心天然帶著《青囊育靈經》的藤紋。
    為首的翡翠靈童捧起《孕器訣》殘頁,指尖青光流轉間,將暴戾的煉器文字改寫為醫道真言:以經脈為藥絡,化法器作銀針...其餘靈童圍坐成陣,以童聲清唱改編後的淩家秘術,聲波所過之處,村民體內的青銅雜質盡數排出,在曬藥場凝成星砂藥圃。
    這才是真正的天璿·育布衣青年望著翡翠靈童們,瞳孔泛起水光,當年淩霄道君未能完成的醫道,終於...話音未落,他忽然捂住心口——藤絡間竟浮現出淩家血脈特有的赤霄紋!
    張阿鐵撫過衡天尺上新生的裂痕,在第七重星軌處發現端倪:被淨化的淩家血脈深處,仍埋著煉天鼎的詛咒烙印。翡翠果實孕育的靈童們蹦跳著采藥時,他們發梢的青銅色正在悄然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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