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青絲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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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衣青年腕間的赤霄紋在月圓夜暴漲,藤絡靈氣途經此處時突然沸騰。張阿鐵以衡天尺為引,將尺尖抵住其心口天池穴,神識隨青光探入血脈深處——三萬六千條經脈交織成煉天鼎虛影,鼎耳處垂落的青銅鎖鏈正將赤霄紋轉化為噬魂釘。
    淩家血脈裏埋著鼎耳殘靈!山神娘娘的冰魄殘魂在識海驚呼。張天鐵催動字訣逆流而上,看見初代淩家主母分娩時的場景:青銅鼎耳融入嬰孩臍帶,將煉天鼎的詛咒刻入血脈基因。
    翡翠靈童們突然集體嘔出青銅液,發梢的翠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為霜白。藥田裏新栽的朱顏草無風自燃,灰燼中浮出淩家老祖的獰笑:血脈為舟,鼎靈不滅!
    張天鐵斬斷青銅巨樹三根主藤,浸入溶洞暗河煉成替身傀儡。跛腳藥師剖開布衣青年胸腔,將赤霄紋所在的血脈整段剝離,接入替身傀儡的藤絡。當《青囊育靈經》的文字流過傀儡經脈時,赤霄紋突然暴起,將替身撕成碎片。
    此法不通,藥師盯著滿地青銅碎渣,鼎耳殘靈已與三魂七魄交融。靈童們捧著翡翠藥杵搗碎淩家記憶晶石,研磨出的青金色粉末在空中凝成初代淩家主母的麵容——她眼角垂落的淚珠,竟是液態的煉天鼎詛咒本源。
    張天鐵吞下三粒記憶晶粉,神識墜入淩家禁地。青銅密室中央懸著具水晶棺,棺中躺著與山神娘娘容貌相同的女子——她的心髒被替換成煉天鼎耳,臍帶連接著三百具噬金體胚胎。
    原來九嶷宗主與淩家...他觸摸水晶棺的刹那,棺內女子突然睜眼,掌心射出青銅鎖鏈:等了千年,終於有上好的鼎胚送上門!
    衡天尺在現實世界劇烈震顫,尺身浮現出張天鐵被鎖鏈拖入棺中的畫麵。布衣青年忍痛割開手腕,將染血藤絡纏上尺柄:以血為引,溯魂歸位!
    神識空間內,張天鐵自斷左臂,臂骨中飛出的道種青藤纏住青銅鎖鏈。淩家主母的虛影突然軟化,露出九嶷宗主的麵容:當年剖心鎮鼎耳,終究逃不過...話音未落,水晶棺轟然炸裂,真正的詛咒本源顯形——竟是半枚嵌在鼎耳裂隙的噬道蠱!
    現實世界中的衡天尺突然彎折,吞天黑瞳滲出青銅膿血。張天鐵強行抽離神識,左臂永久留在了詛咒幻境。布衣青年腕間的赤霄紋褪去七分,殘餘紅痕卻凝成蠱蟲形狀。
    隻能壓製,無法根除。藥師將翡翠藥汁注入紅痕,每逢月蝕,需以三位靈童心頭血為引續命。
    靈童們的白發開始打卷,發絲間結出青銅微粒。每當山風吹過藥田,那些微粒便化作縮小版的噬道蠱,悄無聲息鑽入村民夢境。張天鐵在字星位布下淨靈陣,陣眼處的翡翠丹丸卻爬滿裂痕——每道裂痕裏都蜷縮著淩家老祖的殘魂。
    溶洞暗河倒映出詭異畫麵:靈童們在子夜集體夢遊至青銅碑前,用發梢青銅粉修補碑文缺失塊。每補一字,十萬大山的地脈就多出一道裂痕,裂痕中滲出黑水,在曬藥場凝成《血飼秘錄》的原始碑文。
    月蝕夜,衡天尺自主飛向天穹,吞天黑瞳映出未來碎片:
    百萬裏外,真正的煉天鼎本體正在蘇醒;
    靈童們發梢徹底青銅化,化作三千噬道蠱母;
    布衣青年腕間紅痕爆裂,釋放出被封印的鼎耳殘靈...
    張天鐵揮尺斬斷三根靈童發辮,斷發卻在地麵扭動成青銅小蛇。藥師以回天髓澆灌,反令蛇鱗浮現出《饕餮匠譜》天卷銘文。翡翠丹丸突然炸裂,碎片中傳出淩家老祖的狂笑:鼎滅道成?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
    布衣青年將衡天尺插入心口,以本命精血暫時封住赤霄蠱紋:帶著靈童們走!去尋真正的涅字星...話音未落,他的右眼突然化作青銅鼎耳,射出鎖鏈捆住張天鐵。
    快走!山神娘娘殘魂自爆冰魄刻刀,炸開一道虛空裂隙。張天鐵拽著靈童們躍入裂隙前,最後回望十萬大山——青銅巨樹正在枯萎,每片落葉都化作噬道蠱,而布衣青年的半邊身軀已與煉天鼎耳融合。
    裂隙閉合的刹那,他聽見虛空深處傳來九嶷宗主的歎息:鼎耳為因,青絲為果,此劫需在第八次月蝕前...
    靈童們發梢的青銅色又深了一分,在黑暗中泛著幽幽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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