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們蛇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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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有空跟憫日稍微聊聊吧。
    說不定過兩天遇到更感興趣的,就把她忘了。
    先幹正事吧。
    虞念揉了把頭發,拿出終端給陸洺撥了個電話。
    “怎麽樣?”
    陸洺的聲音很低,他這兩天似乎一直待在燈塔裏,心情不是很好。
    “不太好。”
    虞念歎了口氣,語氣裏滿是無奈。
    “被商會針對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商會前一陣子確實去了第七區,還在那邊找到了有趣的東西,不過是人還是消息我不能確定。”
    “知道了。”
    陸洺頓了頓,又道。
    “禮服和妝造的錢已經打到你卡上了,拍哨兵的兩千萬……會從你下個月工資裏扣。”
    “什麽?!”
    虞念正要質問,卻被掛斷了電話。
    她出個任務怎麽又背上債了。
    怎麽光讓牛拉磨不給牛吃草啊!
    她要罷工。
    虞念在床上滾成個蠶蛹,心裏把陸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兩千萬啊!
    這狗東西怕不是想讓她打一輩子白工!
    ——
    商會第三區的地下賭場裏,煙霧繚繞,籌碼碰撞的脆響夾雜著隱約的賭咒聲。
    先前接待虞念的西裝男人坐在賭桌旁,指尖摩挲著一枚籌碼,眉頭緊鎖:
    “我們廢了那麽多精力才把那位抓過來,就這麽平白送到她身邊,會不會太冒險了……”
    “我倒是不覺得。”
    站在首座旁的女人敲了敲紅木桌麵,猩紅的指甲劃過桌沿,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狠戾。
    “能殺了她最好,殺不掉就當讓那位吃點教訓嘍。”
    燈光晃在她臉上,這人正是當初出現在七區的女人,塔斯雅。
    “現在還不是動他的時候。”
    兩人齊齊看向主位上的男人,他指尖夾著一張K牌,側臉隱在陰影裏,隻露出線條冷硬的下頜。
    他沒有抬頭,隻是緩緩將K牌擱在桌麵上,牌麵朝下,壓著一堆散落的籌碼:
    “五區那邊該行動了。”
    “我知道了。”
    西裝男人和女人對視一眼後,從賭桌上退了下去。
    ——
    夜色漸深,別墅裏靜得隻剩鍾表的滴答聲。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掠過走廊,避開了所有監控,停在虞念的臥室門外。
    門鎖在他指尖的金屬異能下悄無聲息地變形,門軸轉動時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他緩步走到床邊,陰影籠罩住床上蜷縮的身影,S級哨兵的壓迫感如同實質般彌漫開來。
    宴沉的指尖凝聚起細碎的金屬刃。
    他俯身,鼻尖幾乎要碰到虞念的發頂,那股淡淡的草木香鑽進鼻腔。
    他知道商會的目的,但是無所謂,他樂得配合。
    畢竟,隻有殺了她,他們才能………
    他攥緊金屬刃,正要刺下去,手腕卻被突如其來的精神絲緊緊纏住。
    虞念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可眼底卻沒有半點睡意。
    真是的,一個兩個都不讓她省心。
    她微微偏頭,拉著宴沉的手腕,將人帶到床上。
    “好歹我花了兩千萬買你,你就這麽報答金主?”
    她的手不算有力,卻精準地扣住了他的命脈,指尖不經意劃過他腕間殘留的紅痕。
    宴沉渾身一僵,金屬刃“當啷”一聲掉在地毯上。
    他俯身,雙臂撐在她兩側,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和金屬味,粗糲又灼熱。
    漂亮的金瞳近在咫尺,裏麵翻湧著野性的暴戾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混亂,喉間溢出壓抑的低喘:
    “你不該買我。”
    “是嗎?”
    虞念笑眯眯地搭上他的肩膀,酒紅色的睡裙往上滑了些,露出一截白皙的腿。
    “那你覺得我該買什麽?”
    她的指尖順著他的鎖骨往下滑,劃過他緊繃的胸肌,感受著底下蓬勃的心跳。
    宴沉的身體驟然繃緊,像一張拉滿的弓,金瞳裏的欲望幾乎要溢出來,卻死死克製著,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別碰我。”
    “碰了又怎樣?”
    虞念輕笑一聲,仰頭湊近他的耳邊,舌尖輕輕舔了舔他的耳廓,聲音又軟又勾人。
    “你們蛇是不是.......”
    耳邊的濕熱觸感讓宴沉渾身一顫,精神圖景裏的黑蟒從後頸鑽出來,纏在宴沉胳膊上。
    緩緩靠近。
    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過來,帶著哨兵特有的灼熱。
    虞念能感覺到他身上的肌肉在微微顫抖,不是害怕,而是隱忍。
    她故意用膝蓋輕輕頂了頂他的腰側,看著他喉結滾動,呼吸愈發粗重。
    “你跟商會有些淵源吧。”
    虞念睨著他,指尖卻依舊停留在他的胸口。
    “讓我猜猜看,是商會想殺我,還是你和他都想殺我?”
    宴沉的目光落在她飽滿的唇上,他喉結動了動,聲音低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是。”
    “總要讓我死個明白吧。”
    虞念非但不躲,反而主動湊近,鼻尖抵著他的鼻尖,呼吸交織在一起。
    “宴沉。”
    他的名字被她叫得曖昧,偏偏看過來的眼神坦蕩又帶著挑釁。
    宴沉的金瞳收縮,指尖緊緊攥住她的睡裙,布料在他掌心皺成一團,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溫熱的體溫和平穩的心跳。
    “我不能說。”
    他不是喜歡殺戮的性格,可是如果讓她繼續留在燈塔,他和他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話音剛落,窗外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踩斷了樹枝。
    宴沉的金瞳驟然變冷,猛地翻身將虞念護在身下,警惕地看向窗外。
    而臥室門外,一道清瘦的身影正靜靜佇立,憫夜握著銀質手槍,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亮得驚人,身上的冷意幾乎要凝成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