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年紀大會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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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摔門而去後,喬情在公司冰冷的辦公室裏枯坐了一夜。晨曦透過落地窗,照亮了滿室狼藉,也照亮了她眼底更深的疲憊與空洞。
她強迫自己洗了把臉,重新塗上鮮豔的口紅,試圖用這層堅硬的外殼包裹住內裏破碎的一切。她依舊是那個不能倒下的“蒼笙踏歌”總裁。
關於招募新代練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傳遍了遊戲圈,自然也傳到了他們曾經的遊戲幫會裏。
幫會裏有個ID叫“花間一壺酒”的成員,大家都叫他花酒。五十歲上下,是墨白的老鄉,技術菜得摳腳,在遊戲裏屬於常年躺地板、靠幫會兄弟帶副本混日子的那種。他沒什麽正經工作,年輕時遊手好閑,如今年紀大了,更是靠著一點微薄的積蓄過活,一直打著光棍。
花酒垂涎喬情已久。在他這種底層男人的狹隘認知裏,喬情這樣有錢有貌、還帶著點“風流往事”的女人,就像一塊散發著誘人香氣的肥肉,既讓人嫉妒她擁有的財富和地位,又暗自臆想能分一杯羹。以前有墨白在,他不敢造次,如今聽說兩人鬧翻,喬情還要找新代練,他那顆不安分的心立刻活絡起來。
第二天下午,喬情強打精神,在公司的會客室麵試了幾個前來應聘的代練。輪到花酒時,他特意穿了一身皺巴巴、明顯不合身的廉價西裝,頭頂幾根毛抹得油光鋥亮,一進門就堆起滿臉諂媚的笑容。
“喬總,喬總您好!我是花酒啊,幫會裏的,墨白的老鄉!”他搓著手,眼睛在喬情身上滴溜溜地轉,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
喬情皺了皺眉,對他這副尊容和眼神感到極度不適。她耐著性子,例行公事地問:“你的遊戲ID?排名?副本通關排名?”
花酒一聽這個,頓時有些訕訕,支吾道:“ID就是‘花間一壺酒’……排名嘛……那個,(花酒不敢說,因為人送外號“花老二”)我主要是經驗豐富,懂得照顧人!喬總,墨白那小子不懂事,惹您生氣,您放心,我比他強多了!我願意成為您新的專屬代練,保證隨叫隨到,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他話語裏的暗示讓喬情一陣反胃。她當然知道花酒的水平,連遊戲裏的人機對戰都經常打不過,更別提高強度、高難度的代練工作了。而且他這年紀,精力也根本跟不上。
“不好意思,花先生,”喬情冷著臉,直接拒絕,“你的條件不符合我們的代練要求。請回吧。”
花酒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沒想到喬情拒絕得這麽幹脆。“喬總,您再考慮考慮?我要求不高的,工資看著給就行,我……”
“送客。”喬情不再看他,對旁邊的助理揮了揮手。
花酒被“請”出了辦公室,站在“蒼笙踏歌”氣派的大樓下,他盯著頂層那扇反射著陽光的玻璃窗,心裏又羞又惱,一股邪火夾雜著不甘和齷齪的念頭熊熊燃燒起來。
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裝什麽清高!墨白那小子能睡,我憑什麽不能?
一個瘋狂的計劃在他腦海裏成形。他打聽到喬情今晚有個應酬,很晚才會回她自己那套位於頂級安保小區、但此刻因為男主人離開而顯得有些“空蕩”的公寓。
深夜,月黑風高。
花酒不知用了什麽方法,或許是利用了小區物業管理的某個漏洞,或許是尾隨其他業主,竟然真的混了進去,並且用一根細鐵絲,笨拙而又僥幸地撬開了喬情公寓的門鎖。
室內一片黑暗,彌漫著喬情常用的那種冷冽昂貴的香水味。花酒像個幽靈般潛了進來,心髒因為緊張和興奮而狂跳。他打量著這間裝修奢華、寬敞得令他咂舌的公寓,眼中充滿了占有的欲望。
他摸進主臥的洗手間,看著那個比他整個出租屋還大的按摩浴缸,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他脫掉衣服,打開水龍頭,舒舒服服地躺了進去,仿佛自己已經成了這裏的男主人。
……
喬情確實有應酬,喝了些酒,頭有些暈,心情更是低落到了穀底。她拒絕了司機送她回和墨白的婚房(那裏現在隻會讓她更難過),而是讓司機送她回了這套市中心的頂層公寓。
推開門,屋內一片漆黑寂靜。她踢掉高跟鞋,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身心俱疲。
就在這時,主臥方向隱約傳來了……水聲?
喬情的心猛地一跳,一個念頭不可抑製地冒了出來——是墨白!他回來了!
是了,男人都是這樣,嘴巴再硬,吵得再凶,最後不還是要乖乖回家?他肯定是後悔了,來跟她道歉了。
一股混合著委屈、釋然和一絲隱秘歡喜的情緒湧上心頭。酒精放大了她的情感,也削弱了她的判斷力。她幾乎沒有細想,為什麽墨白回來會在主臥洗手間洗澡(他們的主臥洗手間通常是一起用的,但客房也有)。
她走到衣帽間,鬼使神差地,從最隱秘的抽屜裏拿出了那套她買來後從未穿過的、極其性感撩人的黑色蕾絲貓娘睡衣。這是她曾經一時興起,想給墨白一個“驚喜”買的,卻一直沒有勇氣穿上。
此刻,帶著一種“重歸於好”的期待和一絲想要“懲罰”他後又安撫他的微妙心理,喬情換上了這套幾乎遮不住什麽的睡衣。鏡子裏,她白皙的皮膚在黑色蕾絲的映襯下愈發誘人,貓耳發箍和頸間的鈴鐺帶著一種純欲的誘惑。她臉上泛起紅暈,既有酒意,也有羞怯和期待。
她深吸一口氣,正準備走出衣帽間,去給“回來的墨白”一個“驚喜”。
就在這時,主臥洗手間的門“哢噠”一聲開了。
喬情臉上帶著嬌嗔又期待的笑容,轉過身:“你……”
話音戛然而止。
笑容瞬間凍結,然後碎裂,化為極致的驚恐!
從洗手間裏走出來的,根本不是墨白!
而是隻在下身潦草地裹著她那條粉色浴巾、露出肥碩大肚的上身、寥寥幾根地中海濕漉漉還在滴著水、臉上全是褶子和油膩粗大的毛孔、一臉猥瑣陶醉笑容的——花酒!
花酒也愣住了,他顯然沒想到喬情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更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番活色生香的景象!眼前的喬情,穿著他隻在某些非法網站小廣告上見過的性感睡衣,肌膚勝雪,曲線畢露,臉上還帶著未散的酡紅……這簡直是送上門的豔福!
他渾濁的眼睛裏瞬間爆發出貪婪的光芒,咧開嘴,露出黃牙:“寶…寶貝……原來,原來你喜歡這樣玩啊?早說嘛……”
喬情的大腦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懼和惡心感讓她全身的血液都涼了!她發出一聲短促而尖利的驚叫:“啊——!怎麽是你?!滾出去!!”
她下意識地想跑,想呼救。
但花酒反應更快,他一個箭步衝上來,帶著濕漉漉的水汽和一股難聞的體味,一把捂住了喬情的嘴,將她死死按在衣帽間的櫃門上!
“唔……唔……!”喬情拚命掙紮,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紅痕,屈辱和恐懼的淚水瞬間湧出。
“噓——寶貝,別叫!”花酒喘著粗氣,噴出的氣息令人作嘔,他把嘴湊到喬情耳邊,用自以為充滿魅力的聲音低語,“不許叫,乖,一會兒有你叫的時候……現在叫太大聲,待會兒該沒力氣了……”
“放開我!花酒!你敢動我……我報警!我讓你在遊戲裏混不下去!開除你!!”喬情被他捂著嘴,聲音模糊不清,但眼中的憤怒和威脅顯而易見。
花酒卻嗤笑一聲,手臂箍得更緊,另一隻手不規矩地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滑動:“開除?嗬……喬總,墨白那小子有什麽好的?毛頭小子一個,懂什麽風情?我年紀是大點,但我會疼人啊!我保證把你當心肝寶貝一樣疼……跟了我,不比跟那個窮小子強?”
他一邊說著,一邊試圖將喬情往旁邊柔軟的大床上拖拽。
喬情用盡全身力氣反抗,踢打,撕咬,但男女力量懸殊,加上她喝了酒,體力不支,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點點將她淹沒。難道她喬情,真的要毀在這個惡心猥瑣的老男人手裏?
就在花酒幾乎要將她按倒在床上,喬情眼中閃過一抹絕望的狠厲,準備拚死一搏時——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公寓那扇堅固的實木大門,竟被人從外麵猛地一腳踹開!門板扭曲,鎖芯崩裂!
一道身影如同被激怒的獵豹,帶著一身尚未散盡的夜寒和滔天的怒火,疾衝而入!
燈光下,那人看清了衣帽間門口這不堪入目的一幕——喬情穿著極其暴露的睡衣,被隻裹著浴巾的花酒死死捂著嘴按在牆上掙紮……
他的眼睛,瞬間赤紅!
&n!花酒!!你敢動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