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這已經不是膽小懦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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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封硯初才道:“祖母,母親,我有話要說,還是將父親和大哥也叫來。”
老太太是第一次見二郎生這麽大的氣,但也知道對方不會無緣無故如此,於是點頭道:“都去我那裏吧。”
“是,祖母。”說罷一行人都去了老太太處,沒一會兒,其餘兩人也到了。
“母親,這麽急匆匆將兒子叫來,有何要事?”封簡寧進屋行禮後,便開口問,大郎封硯開亦投去好奇的目光。
老太太指了指封硯初,解釋道:“是二郎將你們叫來的,他有話要說,正好大家都聽一聽。”
等眾人都坐下,封硯初起身先是朝眾人行了一禮,然後才說道:“兒子今日與朋友在半日閑茶館閑聊,沒想到四郎與許大郎君,方二郎,秦三郎幾人也在隔壁說話。隻怪那牆壁太薄,兒子的耳力又太好,竟將隔壁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其餘兩人倒也罷了,都在那裏搭弦幫腔。可那許大郎君仗著嫡子許二郎早逝,庶弟許三郎年幼,便分外囂張。因著他姐姐要嫁進武安侯府了,便覺得府中其餘人及其礙眼。還沒進門,便想著給長姐隨意找戶人家打發出去,又覺得我在家裏不過是庶出的次子,與他封四郎君別無二致,將來充其量一副薄產便可打發。”
他說到此處,空氣變得凝重。老太太已經變了臉色,大娘子更是難看的緊,父親神情嚴肅,大郎也是眉頭緊皺。
“還說了什麽?”封簡寧緊握雙拳,咬著牙問。
封硯初繼續道:“可我們的封四郎君,大抵心中也覺得我囂張無禮,早已心生不滿,整個過程連句分辯的話都沒有,任由別人拿著我武安侯府說事!而許家更是覺得,將來的武安侯府都是他們家說了算,態度及其輕慢。所以其餘兩家,一個是安遠侯親自前來,另一個也派了方大郎。”
“隻有許家,或許瞧不起兒子,亦或是未將武安侯府放在眼裏,隻打發一個管家來接,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那許大郎君更是囂張無比,覺得我封硯初不過是武安侯府的庶子,身份低微,即使他口出惡語,我也拿他無可奈何!”
封簡寧聽後,氣的直接將茶盞砸在地上。他心裏很清楚,此事若處理不好,二郎與大郎將來必定心生齟齬。更深恨這許家的女兒還未進門,許家人就這般瞧不起武安侯府,還挑撥兄弟感情!一個身無功名的庶子都敢如此看待二郎,慢待武安侯府,那其餘人隻會更甚。
大娘子何嚐聽不出許家人的算計,不就是覺得自己沒個親生兒子,便也看女兒不順眼,一副嫁妝打發出去,將來自己的體己還不都是他許家的!
此刻已經氣的顧不得儀態,破口大罵:“還沒進我家的門,就如此赤裸裸的謀劃!更何況二郎已經考中了狀元,更是文武雙全,他許家算個什麽東西!這麽多年,家裏連個秀才都沒考出來,有什麽資格談論旁人!”
老太太看向臉似寒鐵的兒子,沉聲道:“這個親不合適!還是退了吧!”
封硯開也趕緊表態,“許家如此算計,可惡至極!人品更是低劣,這樣的人家實在不堪。”
封簡寧冷著一張臉,“原本也是因為許家被陛下新提了太仆寺卿的官職,掌管著大晟馬匹,必定與那些人牽扯不深。沒想到這才任命沒多久便飄了,這個親事必須退,不僅要退還要同他說清楚,他許家門第高貴,我武安侯府配不上他家的女兒!”
而他對四郎更加失望,“至於四郎,算是廢了,既如此便讓他跪著吧!原本以為他隻是膽小懦弱,沒想到竟然如此不堪!”
說到這裏,看向大郎道:“將他的書都收回來吧,你與二郎也不必在費心,這麽多年竟是白讀了!幼時,明明你們兄弟幾個一起做了犯錯,可偏偏每次,他都是那個告狀之人,可見這性子從小便是定了的。”
封簡寧此刻想起那個,一直以來並無太過關注的四子,隻覺得渾身都是缺點。即便幼時還因對方告狀,未釀成大錯而表揚過。但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這個兒子渾身都是錯處。
大郎有心求情,他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說。那些人如此詆毀武安侯府,四郎明明就在當場,卻不知阻止,任由小人肆意胡說,這已經不是性格膽小懦弱了,而是品行道德上出了問題。
現在,沒有一人為四郎說話。
老太太心裏更是清楚,若以前,兒子還會覺得四郎雖膽小,但起碼知上進,比三郎還強些。不過從今以後,他這是徹底放棄四郎了。
若說大娘子從前還會對四郎做到一個嫡母應盡的職責,但從此以後便是厭惡!試問這些年她也未曾苛待,一應東西都是按時按點的供應,可對方竟任由那些敗類如此說自己的姐姐,如此對他有何好處!好處!
對於封硯初而言,之前他還對四郎抱有希望,是真心希望對方能夠在科舉仕途上順利,也對其所有幫助教導,那麽從今往後,此人便不在他眼中!原以為是膽小,沒想到是薄情!侯府供應他讀書識字,生活優渥,可他竟任由旁人詆毀而不發一言,可見品行不堪。
此刻,他突然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來,父親幾次打他,或者生個病被關在房間,亦或是被關一年禁閉讀書,其餘人都是主動前來探望,隻有四郎要麽是被方姨娘逼著前來,要麽壓根就沒出現過。如此想來,對方好像從小就這樣。
隻怕到現在,跪在祠堂門前的四郎並不覺得錯了,更多的是對自己被罰跪,被往來的下人瞧,感到丟臉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