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冰帝學園看台的一處相對僻靜的角落，兩個身影顯得與周圍沸騰的青春光景格格不入。
    杜杜·歐邦度嚼著口香糖，腮幫子隨著咀嚼微微鼓動。
    他壯碩得不像個國中生該有的體格懶洋洋地陷在塑料椅裏，寬大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隻留下線條硬朗的下巴和一副興致缺缺的表情。
    他環視著下方場地裏正在捉對廝殺的比賽，咂了咂嘴，帶著點純正的美式腔調慵懶地開口：
    “嘖，奇柯，說真的，這就是日本頂尖的國中網球？看了半天，感覺……整體水平也就那樣嘛。”
    他隨手一指不遠處一個正被對手調動得滿場飛奔、狼狽不堪的選手，“看看，腳步拖遝得像是灌了鉛，回球軟綿綿的缺乏威脅，戰術意識？哦，那玩意兒基本不存在。跟我們那邊u14訓練營裏那幫小野獸比，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奇柯·巴連廷頂著一頭仿佛自帶聚光燈效果的金色卷毛，一副花裏胡哨的彩色漸變墨鏡滑稽地滑到了鼻尖，露出底下那雙此刻正閃閃發亮、充滿發現新奇玩具般興奮的眼睛。
    他嘴裏歪叼著一根棒棒糖，草莓味的，嘴角咧開一個大大的、玩世不恭的笑容，手指還靈活地轉動著一副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的球拍柄，完全沒接搭檔關於“整體水平”的吐槽。    他拖長了調子，聲音裏帶著點漫不經心的跳躍感，墨鏡後的目光卻像精準的雷達，掃過一片片場地。
    “不過呢……”他頓了頓，舔了舔亮晶晶的棒棒糖，語氣裏的興奮勁兒濃得化不開，“…我倒是剛發現了一個蠻有意思的小家夥。”奇柯的語調上揚，像是分享一個秘密。
    “嗯？”杜杜從鼻子裏哼出一聲，算是回應，目光依舊懶散。
    “嘁，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去？日本這種地方，論網球土壤，能出幾個像樣的苗子就算不錯了。”
    他換了個更舒服的癱坐姿勢，塑料椅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話說回來，隊長這次幹嘛非要我們大老遠跑這一趟？拉爾夫那家夥，永遠神神秘秘的，就丟下‘觀察’兩個字，屁都沒多放一個，觀察誰？觀察空氣嗎？”
    奇柯嘿嘿一笑，把棒棒糖從嘴裏拿出來，用糖棍指著杜杜：“噗！誰知道呢？拉爾夫的心思，比邁阿密海灘上最美辣的妞的心思還難猜一百倍！說不定……”
    他擠眉弄眼，壓低聲音故作神秘，“…他是看上了日本哪個漂亮妹妹，假公濟私讓我們來幫他盯梢？”
    他誇張地攤開手，墨鏡都快從鼻子上掉下來：“不過嘛，來都來了，就當公費度假唄！陽光、冰淇淋、還有……”
    他目光再次投向立海大的方向，嘴角勾起一絲捕食者般的玩味弧度，“…看看這些小不點們，能玩出什麽意想不到的花樣。特別是那個‘冰小子’……希望別讓我太無聊才好。”
    立海大附屬中學的選手席，氣氛卻是另一番景象。
    沉靜，近乎凝滯，與周遭的喧囂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
    真田弦一郎帽簷壓得極低，遮住了銳利如鷹的眼神。
    他抱著胳膊，身形如同鋼鐵澆築的鐵塔般矗立在最前方，目光一瞬不瞬地鎖定在中央大屏幕上滾動的比分和即將刷新的對陣表，周身散發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丸井文太難得安靜了一會兒，那頭顯眼的紅毛腦袋沒什麽精神地靠在旁邊胡狼桑原敦實的肩膀上，嘴裏叼著一根葡萄味的ponta吸管，百無聊賴地吹著不成調的口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膝蓋。
    胡狼桑原黝黑的臉上沒什麽表情，沉默得像一塊礁石，正低頭專注地用白毛巾擦拭著心愛的球拍線，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柳蓮二安靜地坐在一旁，細框眼鏡的鏡片不斷反射著手中平板電腦屏幕的幽光，修長的指尖無聲而快速地在屏幕上劃過，記錄、分析著剛剛結束的幾場首輪比賽數據，大腦如同精密儀器般高速運轉。
    切原赤也盤腿坐在稍遠處的塑膠地上，淺綠色的眼瞳裏燃燒著不甘和煩躁的火焰，手指無意識地、用力地摳著地麵，嘴裏嘟嘟囔囔——首戰對陣一支名不見經傳的弱旅，他甚至連上場熱身的機會都沒撈到，這讓他憋了一肚子火。
    凜司安靜地坐在角落，仿佛自成一體。
    銀白色的短發在陽光下泛著冷調的光澤，一絲不苟。
    半小時後，中央大屏幕終於一陣閃爍，徹底刷新。
    關東大賽八強名單赫然出爐：立海大附屬中學、青春學園、六角中學、冰帝學園、山吹中學、不動峰中學、聖魯道夫學院、綠山中學。
    短暫的寂靜後，廣播聲再次響徹會場：“八強對陣表，現在公布！”
    “上半區：立海大附屬中學 vs 青春學園；六角中學 vs 聖魯道夫學院。下半區：冰帝學園 vs 綠山中學；山吹中學 vs 不動峰中學！”
    “青學！”
    丸井文太瞬間活了過來，吐出吸管，紅毛腦袋一下子支棱起來，眼睛亮得像探照燈，他興奮地搓著手，臉上的無聊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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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狼桑原停下擦拭的動作，沉默地點點頭。
    真田弦一郎帽簷下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下撇了一下，聲音低沉冷硬，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太鬆懈了！青學僅僅是我們通往全國連霸的第一道關卡！目光放遠點！”
    他嚴厲的目光掃過躍躍欲試的丸井和切原，“即便戰勝青學，四強賽我們將極大概率麵對六角中學！那個老狐狸教練”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投向了下半區冰帝和山吹的方向：“決賽的潛在對手……冰帝的跡部景吾收起你們那點可憐的興奮和輕敵！全國連霸的道路上，沒有一場比賽是輕鬆的，沒有一個對手是弱旅！每一場都必須全力以赴！”
    凜司鏡片後的眸光微微閃動了一下，真田的話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激起細微漣漪。
    獵場……正在不斷擴大。而獵人，早已準備就緒。
    午後陽光愈發毒辣，炙烤著二號球場的深藍色塑膠地麵，蒸騰起扭曲的空氣波紋。
    場地兩旁，立海大與青學的隊員隔網而立，土黃色與藍白隊服涇渭分明，如同即將對壘的軍陣。空氣裏彌漫著無形卻幾乎令人窒息的硝煙味，壓過了夏日的蟬鳴。
    網前，真田弦一郎與手塚國光再次握手。
    兩隻手一觸即分，短暫得像是錯覺，卻帶著金屬撞擊般的冷硬質感。
    真田帽簷下的目光銳利如刀，直視著對方鏡片後的眼睛：“手塚，不要大意。”
    手塚國光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平靜無波，如同深潭，清冷的聲音平穩響起：“啊。全力以赴。”
    兩人身後，暗流湧動。
    丸井文太對著對麵朝他做鬼臉的菊丸英二擠眉弄眼，回敬了一個更誇張的鬼臉。
    菊丸不服氣地吐了吐舌頭，像隻被挑釁的貓。
    大石秀一郎神情凝重，眉頭微蹙，下意識地捏著自己的手腕。
    不二周助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冰藍色的眼眸微微睜開一條縫，掃過立海大的陣容。
    乾貞治的鏡片瘋狂反光，如同掃描儀般的目光在立海大每一個人身上來回移動，指尖在筆記本上飛快記錄著什麽。
    河村隆憨厚地撓著頭，看起來有些局促，但一旦握緊球拍，眼神瞬間變得無比認真，燃燒著樸素的鬥誌。
    凜司安靜地站在立海大隊伍的中後位置，鏡片後的目光平靜地、逐一掃過青學的每一個人，如同進行最後的參數確認。
    他的目光最後在手塚國光的右臂上極其短暫地停留了零點幾秒。
    冰封的壁壘……那道細微的裂縫，是否依然存在？數據不足，有待觀察。
    “關東大賽八強賽第一場！雙打二！立海大附屬中學，丸井文太、胡狼桑原組合！對陣，青春學園，乾貞治、河村隆組合！”廣播聲如同發令槍響，瞬間點燃了戰火！
    丸井文太嚼著泡泡糖，紅毛腦袋得意地一晃，吹了個巨大的粉紅色泡泡，“啪”地一聲清脆破裂。
    他笑嘻嘻地拎著球拍，腳步輕快地蹦跳著踏上場地，對著旁邊如同沉默磐石般的胡狼桑原擠擠眼：“噗哩！胡狼！開工了開工了！讓數據眼鏡好好嚐嚐本天才特製的美妙甜點球技！”
    他故意拖長了調子，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清晰地傳到對麵。
    胡狼桑原黝黑的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默默站定在發球區，雙腳如同生根，氣息沉凝如山嶽，目光鎖定對手。
    對麵，乾貞治推了推鼻梁上反光的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如鷹隼，指尖在平板電腦的屏幕上無聲而快速地劃過。
    河村隆深吸一口氣，雙手握緊了球拍，顯得有些緊張，但眼神裏透著一股豁出去的憨直認真。
    “比賽開始！一局定勝負！立海大發球局！”
    丸井文太站在底線，指尖靈巧地拈起一顆網球，在手裏掂了掂，紅毛腦袋微微歪著，嘴角勾起一抹混合著自信與頑劣的弧度。
    他拋球！身體舒展如優雅的滿弓！揮拍動作帶著一股獨有的、張揚的韻律感！
    嗡——！
    一道黃綠色流光撕裂燥熱的空氣，發出令人心悸的破空聲！
    速度快得驚人！角度刁鑽至極！如同一枚精準製導的火箭，直撲乾貞治反手外側邊線的死角！
    丸井文太的火箭發球！
    乾貞治腳步急速橫向移動！身體大幅度側滑！
    他的球拍看似精準地出現在了預判的落點！
    然而，就在球拍即將接觸網球的刹那，他的動作出現了一個極其細微、幾乎難以察覺的遲滯——仿佛刻意放緩了零點幾秒，不是為了回擊，而是在用身體和球拍感受來球的旋轉、力量傳導和精確的落點！
    回球！角度算得上精準，但速度……明顯慢了一線，帶著一種刻意為之的“數據采集”感！
    “太慢了啦！”丸井怪叫一聲，身影如同鬼魅般瞬間竄到網前！球拍在他手中劃出一道粉紅色的殘影！手腕靈巧地一抖！
    啪！
    一個精妙絕倫、充滿想象力的網前放短！小球帶著強烈的下旋，輕巧地擦著球網最上端的白邊掠過，隨即如同被無形的手按下，急速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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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貞治腳步踉蹌著奮力回追！球拍倉惶地伸到極限！但隻來得及用拍框最頂端擦到了一點點球皮！根本無法形成有效回擊！
    “150！”裁判幹脆利落地報分。
    “噗哩！數據狂魔先生！”
    丸井得意地吹破了嘴裏新的泡泡，下巴微揚，“你的寶貴數據庫裏，難道沒及時更新本天才網前截擊的速度這項參數嗎？過期數據可是會害死人的哦~”
    青學看台上，菊丸英二貓眼瞪得溜圓，緊張地抓住身邊大石秀一郎的胳膊猛搖：“哇！大石！看到了嗎！丸井那家夥的發球！比都大賽時候更快了！真的像火箭一樣衝過去了！”
    大石秀一郎眉頭緊蹙，目光緊緊鎖在場內乾貞治的身上，語氣帶著擔憂：“嗯，看到了。但是…乾前輩剛才那個接球動作…有點奇怪。不像他的正常反應速度，反而像是…像是在故意感受什麽？”
    菊丸用力點頭，依舊充滿信心：“嗯！肯定是！乾前輩的數據網球最厲害了！現在暫時吃點虧沒關係！等數據收集完成，一定能精準找到丸井和胡狼的破綻！到時候就能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他信心滿滿地揮舞著小拳頭。
    場下，乾貞治鏡片後的目光沉靜無波，似乎完全沒受到丟分和丸井垃圾話的影響。他推了推眼鏡，指尖在平板屏幕上快速劃過，低聲自語，聲音隻有旁邊的河村能隱約聽到：“丸井文太，網前截擊瞬間啟動速度預估提升5.7，落點控製精度誤差率下降約2.1……數據需要更新修正。”
    第二球！丸井沒有絲毫猶豫，再次發球！高速！刁鑽！這次目標直指河村隆的中路偏腋下位置！
    河村隆低吼一聲“burning！”，雙手緊緊握拍，鼓起全身力氣，勢大力沉地揮出！
    回球！力量十足！呼嘯而過！但角度平平，缺乏變化，直直地飛向中場胡狼桑原的舒適擊球區！
    胡狼桑原黝黑的臉上肌肉繃緊，腳步沉穩如山，早已站定位置，球拍如同堅硬的磐石般迎上！
    呯！一聲沉悶結實的撞擊聲！球被他穩穩地、毫無花巧地擋了回去！落點精準地壓在了乾貞治和河村隆兩人站位之間的結合部空當！
    乾貞治和河村隆同時啟動搶位！身體發生輕微碰撞！回球在幹擾下直接失誤！飛出界外！
    “300！”裁判報分。
    第三球！丸井和胡狼乘勝追擊，配合默契無間！
    丸井在網前一個逼真的虛晃假動作，吸引對方注意力，胡狼在底線一記勢大力沉的深壓回球！
    再次幹脆利落地撕開了青學的防線！    開場僅僅不到五分鍾，立海大就以碾壓般的姿態輕鬆拿下首局！
    丸井文太得意地轉過身，對著青學看台方向比了個大大的v字手勢，那頭紅毛在陽光下飛揚跋扈。
    胡狼桑原沉默地用毛巾擦了擦汗，氣息平穩如初，仿佛剛才隻是熱身。
    “換場！青學發球局！乾貞治發球！”
    乾貞治站在發球區，再次推了推眼鏡，鏡片在陽光下反射出冰冷的白光，看不清眼神。
    他拋球！揮拍！動作標準得像教科書，但球速……依舊控製得並不快！
    落點精準地砸向丸井文太反手外側邊線的死角！一個需要大幅度側身移步才能勉強接到球的位置！
    “右側死角球？嘖嘖，太天真了！”
    丸井文太怪叫一聲，腳步如同安裝了強力彈簧般瞬間爆發啟動！
    身體極致側滑舒展！球拍早已等候在預判路線上！手腕輕巧地一抖一旋，借力打力！
    呯！
    網球帶著強烈的側旋，劃出一道詭異莫測的弧線，繞開了乾貞治的預判位置，直撲他和河村隆身後那片巨大的空當！
    乾貞治眼神一凝！腳下發力急追！
    但他的啟動終究慢了半拍，球的旋轉和速度都略微超出了他此刻數據模型的預判！球拍揮出，卻隻切割到了空氣！
    “150！立海大得分！”裁判報分。
    “噗哈哈哈！”
    丸井笑得前仰後合，毫不留情地嘲諷，“數據狂魔先生！你的關於本天才右側死角的數據資料，是不是該拿到後台去更新一下版本了？看來是嚴重過期了啊！”
    胡狼桑原沉默地走到網前，伸出手，與丸井擊掌，黝黑的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但眼神裏傳遞著肯定。
    青學看台上，菊丸英二張著嘴，連嘴裏的泡泡糖掉在了地上都渾然不覺：“……誒？乾……乾前輩最拿手的右側死角牽製發球……就……就這麽被……被破解了？”
    大石秀一郎臉色愈發凝重，汗水從額角滑落：“丸井的反應速度、腳下移動和手腕的柔韌度……比我們地區賽和都大賽時收集到的數據，又提升了一個檔次不止。乾的數據……需要緊急更新了。”
    場下，乾貞治站在原地，鏡片後的目光依舊沉靜，但指尖在平板屏幕上敲擊的速度明顯更快了：“丸井文太，動態視覺與身體反應協調速度預估提升8.3，手腕關節柔韌度異常，超出常規數據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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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據緊急修正。反手位傳統弱點區域……需重新評估界定。”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再次發球！這一次，落點變得更加刁鑽！直壓胡狼桑原正手位深區底線角落！
    胡狼桑原腳步沉穩，大步橫移！球拍迎上！但這一球角度太開，他回球時身體未能完全舒展，導致回球質量不高，綿軟無力地高高飛向中場區域！
    “機會——！！！”河村隆眼中精光爆閃！龐大的身軀如同被點燃的炮彈般猛地啟動！咆哮著衝向落點！球拍高高舉起，肌肉賁張，準備給予一記雷霆萬鈞的決勝扣殺！
    “喝啊——！！！”
    就在此時！丸井文太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閃現網前！他甚至沒有回頭看球，仿佛腦後長眼！身體以一個極其誇張的、違背重心的角度後仰，球拍由下而上，如同雜技演員般猛地撩起！
    秘技·走鋼絲！
    呯！
    網球化作一道詭異的白色折線，精準地擦著河村隆高高舉起的拍框邊緣上方毫厘之處掠過！
    嗖地一聲尖嘯，飛向底線死角，落地後緊緊貼著邊線向外彈去！
    “300！”裁判報分。
    河村隆保持著全力扣殺的姿勢僵在原地，額頭上青筋鼓起，看著那顆緊貼邊線滾動的網球，憨厚的臉上寫滿了錯愕、憋屈和難以置信。
    “400！”丸井和胡狼沒有給對方任何喘息之機，再下一城！
    立海大的優勢，如同滾雪球般迅速擴大。丸井炫目多變的炫技和胡狼銅牆鐵壁般的沉穩防守，在乾貞治略顯遲滯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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