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成人禮
字數:4668 加入書籤
大一的時光,像被按下了快進鍵。進入大二課程變得更深奧,未來的輪廓也愈發清晰,壓在每個人心頭,沉甸甸的。
那是一個深秋的周五晚上,剛結束一場階段性考試的張小娟,臉上帶著罕見的疲憊。
陳青山拉著她,說是在學校附近的小館子“改善夥食”。一頓熱騰騰的火鍋下去,她的臉色才恢複了些紅潤。
吃完飯,時間尚早,兩人沿著學院情人坡漫無目的地走著。涼風習習,卷起地上的落葉。
“今晚……”陳青山停下腳步,聲音有些發緊,目光遊移,不敢直視張小娟,“……別回宿舍了。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說說話。”
他的話含糊其辭,但其中蘊含的意味,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兩人之間漾開無聲的漣漪。
他們已經二十出頭,戀愛多年,牽手、擁抱、甚至偶爾蜻蜓點水般的親吻,都曾有過,但那最後一步,始終像一道無形的界線,橫亙在那裏。是青澀的顧忌,是學業的重壓,也是一種心照不宣的等待。
張小娟沒有立刻回答。她抬起頭,看著陳青山在路燈下顯得有些緊張又無比認真的側臉,他喉結不自然地滾動著。她沉默了幾秒鍾,這短短的幾秒,對陳青山而言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好。”她終於輕聲應道,聲音低得幾乎被風吹散,但足夠清晰。她沒有看他,隻是微微低下頭,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泛紅。
這個“好”字,像一道赦令,也像一場冒險的開端。
學校後門不遠處的一家普通賓館,標準間,白色的床單略顯僵硬,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房間裏的燈光是昏黃的,營造出一種與外麵世界隔絕的、私密又令人心慌的氛圍。
兩人都有些手足無措。陳青山反鎖了門,動作略顯笨重。張小娟則走到窗邊,假裝看著樓下街景,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窗框。
“你……你先去洗吧。”陳青山清了清嗓子,聲音幹澀。
“嗯。”張小娟拿了洗漱包,快步走進了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敲打在陳青山的心上。他坐在床沿,手心冒汗,大腦一片空白,既期待,又惶恐,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鄭重。
當張小娟穿著整齊的睡衣走出來,頭發濕漉漉地披在肩上,帶著沐浴露的清香時,陳青山幾乎不敢抬頭看她。
輪到他洗漱時,他在浴室裏磨蹭了更長時間。
當他走出來,發現房間的大燈已經被張小娟關掉了,隻留下床頭一盞昏暗的壁燈。她已經躺在了靠裏的一張床上,蓋著被子,背對著他這邊。
陳青山深吸一口氣,走到床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下。兩人之間隔著一點距離,都能感受到彼此身體傳來的熱度和無法抑製的輕微顫抖。
沉默在房間裏彌漫,隻剩下彼此有些紊亂的呼吸聲。
“小娟……”陳青山側過身,試探性地伸出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
張小娟的身體瞬間繃緊,但沒有躲開。
他的動作生澀而緩慢,帶著無比的珍惜和試探性的勇氣。指尖拂過她睡衣的布料,能感受到下麵肌膚的溫熱。他俯身,吻她的頭發,她的耳垂,最後,才小心翼翼地覆上她的唇。
這個吻,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它帶著一種決絕的、探索的意味,熾熱而纏綿。
張小娟起初身體僵硬,被動地承受著,但漸漸地,她的手也抬起來,環住了他的背,指尖用力地攥住了他睡衣的布料,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衣物在笨拙的探索中褪去。青春的軀體在昏暗中坦誠相見,帶著象牙般的色澤和蓬勃的生命力。沒有經驗,隻有本能和洶湧的愛意引導著一切。
過程中兩人都很少說話,隻有壓抑的喘息和偶爾泄露出的、帶著哭腔的鼻音。汗水濡濕了額發,也模糊了界限。
當風暴平息,房間裏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聲。陳青山依舊緊緊抱著張小娟,仿佛一鬆手她就會消失。張小娟將滾燙的臉埋在他汗濕的頸窩,一言不發。
沒有想象中的尷尬,隻有一種極度親密後的疲憊與安寧。他們之間,仿佛有什麽東西被徹底打破了,又有什麽更堅固的東西被建立起來。
“疼嗎?”許久,陳青山才啞著嗓子問。
張小娟在他懷裏輕輕搖了搖頭,手臂環得更緊了些。
那一刻,他們不再是少年少女,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男人和女人。關係在那一晚,發生了質變,多了一層深入骨髓的、猶如親人般的羈絆。
轉眼間,梧桐葉再次黃了四次,大學生活走到了尾聲。
畢業季的校園,彌漫著離愁別緒和對未來的迷茫。招聘會、考研複試、散夥飯……一切都加速進行著。
陳青山奔波於各大招聘會,他的簡曆不算出眾,農業大學文科專業的背景在省城競爭激烈的就業市場並不占優。
幾經周折,他終於收到了一家位於邊境城市、主營農產品進出口的外貿公司的錄用通知。職位是業務助理,薪水一般,但對方承諾提供住宿。這對於家境普通的陳青山來說,是一個可以立即落腳、開始積累經驗的選擇。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而張小娟,則以專業第一的成績,毫無懸念地獲得了保送本校研究生的資格,師從一位在生物領域頗有建樹的導師。繼續深造,走向科研,是她清晰規劃中的下一步。
站在人生的分岔路口,這一次,沒有驚天的抉擇,隻有現實的考量與理性的安排。
“去吧,”張小娟對看著錄用通知猶豫的陳青山說,“邊境城市有口岸,做外貿能學到東西。先站穩腳跟最重要。”
“那你……”陳青山看著她,研究生三年,意味著更長的異地。
“我就在這裏。”張小娟語氣平靜,“讀研有補助,我還能繼續爭取獎學金。生活沒問題。距離……不算遠。”
她說的是實話。從省城到那個邊境城市,坐夜班客車,一晚上就能到。
沒有痛哭流涕的告別,也沒有信誓旦旦的保證。他們像討論一項普通的家庭計劃一樣,安排著彼此的分離。
離校那天,陳青山背著行囊,張小娟送他到車站。依舊是那棵象征性的老槐樹,不過換成了長途汽車站門口的一棵。
“照顧好自己,按時吃飯。”張小娟幫他理了理衣領,動作自然得像個小妻子。
“你也是,別光泡實驗室,記得多休息。”陳青山看著她,想把她的樣子刻在心裏。
“到了打電話。”
“嗯。”
沒有擁抱,沒有親吻。陳青山轉身上了客車,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隔著玻璃對張小娟揮了揮手。
張小娟也揮了揮手,直到客車駛出車站,匯入車流,她才緩緩放下手,轉身,獨自走回學校。
他們的愛情,在經曆了身心的徹底融合後,似乎沉澱下了一種更深沉的東西。它不再需要時時刻刻的黏膩來證明,而是化作了對彼此未來的堅信和各自努力的責任。
社會與校園,是兩個節奏迥異的世界。
陳青山在邊境城市安頓下來。公司提供的宿舍狹小簡陋,工作瑣碎而充滿挑戰,他要學習外貿流程,應付難纏的客戶,適應職場的人際關係。白天忙碌充實,夜晚回到冷清的小屋,對張小娟的思念便如潮水般湧來。
張小娟的研究生生活則更加專注,實驗室、文獻、數據構成了她世界的絕大部分。她依然節儉,將大部分補助和獎學金存起來,規劃著他們模糊卻共同的未來。
他們約定,每月見一次麵。通常是陳青山周五晚上坐夜班車回來,周日晚上再坐夜車回去。每一次見麵,都像是一場短暫的節日。
他們會一起去菜市場買菜,在張小娟學校附近租的那個小單間裏,笨拙地做一頓簡單的飯菜。
會手牽手在校園裏散步,像無數普通校園情侶一樣。會分享各自一個月來的見聞——他的職場困擾,她的實驗進展。夜晚,他們擠在張小娟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相擁而眠,汲取著彼此身體的溫暖和力量,對抗著分離的漫長。
這種月度鵲橋,成了他們感情生活中最穩定的儀式,支撐著相隔兩地的歲月。
喜歡修真歸來,我成了地球首富請大家收藏:()修真歸來,我成了地球首富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