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極限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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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總是能牽扯著我的心。”
“你是知道的,你向來清楚。”
“卻還是這樣對我……”
顧宴禮不再多言,攬住她的腰,將她帶向裏間那張鋪著竹席的臥榻。
顧宴禮的動作這樣行雲如流水。
很顯然,是施薇的挑逗,讓顧宴禮再也無法按捺了。
“你要做什麽?”
施薇被動地跟隨,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踏在刀尖。
施薇的聲音幾乎是充滿了驚恐。
其實時至今日,她不該這般害怕。
早該做好的心理準備,在這一刻全部化成了恐懼。
“不要……”
抓著他的肩膀,聲音都在顫抖。
“不要這樣,不要……”
“小叔,我是你嫂嫂……”
像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喚醒顧宴禮最後的理智。
可即便如此,顧宴禮也並沒有停下腳步,反而越走越快。
反而聽到小叔和嫂嫂這四個字更加的難受。
燭光被他行走時帶起的風吹得晃動不止。
牆壁上投下兩人糾纏模糊的影子。
“我說過了,不要叫我小叔。”
“我也不想叫你嫂嫂,我們之間不是什麽小叔與嫂嫂!”
當他將她置於榻上,陰影徹底籠罩下來時,施薇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
“你不是說你不害怕嗎?怎麽到了現在怕了呢?”
顧宴禮的動作停頓了一瞬。
“你到底在怕什麽?以前的你從未這樣害怕過呀!”
他看著她緊閉的雙眸和微微顫抖的身體。
眼底掠過一絲複雜難辨的情緒。
“不要這樣對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施薇的聲音都在顫抖。
“我來赴約,也沒想到你會這樣做……”
雖然當初嫁人時,並非施薇心之所願。
可現如今,施薇也明白她是嫁過人的。
名義上施薇是他的嫂嫂,又怎可以如此?
但他並未停下,指尖探向她鬥篷的係帶,輕輕一扯。
微涼的空氣觸及肌膚,施薇猛地一顫。
預期的粗暴並未降臨,他的動作出乎意料地緩慢,甚至帶著幾分生疏的試探。
指尖在她頸側敏感處流連,激起一陣戰栗。
這陌生的溫柔比直接的掠奪更讓她無所適從,緊繃的神經仿佛被拉到了極致。
“睜開眼看著我。”
“你說的那些話我都不想聽,不要再說了。”
他命令道,聲音沙啞。
施薇羽睫顫動,緩緩睜開眼,對上他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
那裏麵翻湧著她看不懂的暗潮,有欲望,有恨意,或許還有一絲……她不敢深究的痛楚。
“記住今晚。”
他低沉的聲音敲擊著她的耳膜。
“我不要看你害怕的樣子,我要讓你像以前一樣,直白的看著我。”
“像我們曾經那樣,我要你落落大方……”
話音未落,他不再給她思考的餘地,低頭攫取了她的唇。
這個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充滿了侵略性和占有欲,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施薇起初僵硬地承受著,但隨著唇齒間的糾纏加深。
一種陌生的令人眩暈的熱流開始在她體內竄動。
她試圖保持清醒,提醒自己這隻是一場交易,可身體卻像不是她的,漸漸軟了下來。
就在最終沉淪之際,施薇忽然覺醒了意識。
毫不猶豫地將人推開。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顧宴禮愣住,似乎沒想到施薇竟會這麽做。
呆呆的看著施薇,眼神中帶著一絲質疑。
“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我從未這樣說過!!”
施薇抓過一旁的衣物和被子蓋緊自己。
“是你誤會了!”
“好,很好。”
他起身,眼中的那一絲不悅變得更加明顯。
可他同時也不再繼續強迫施薇。
“我會安排太醫,用最好的藥穩住念念的病情。”
顧宴禮的聲音恢複了平日的冷靜。
“你需要做的,是等待結果。”
他沒有回頭,徑直走向門口。
在推開門的前一刻他腳步微頓,留下最後一句話,冰冷而清晰。
“從今往後,安分守己。”
“在顧家,你應該知道,想要求得平安,隻有我能給你。”
門被輕輕合上,隔絕了月光,也隔絕了他。
施薇獨自躺在黑暗中,淚水終於無聲地滑落。
竹林小築恢複了寂靜,仿佛什麽都未曾發生。
隻有空氣中彌漫的屬於顧宴禮的淡淡冷鬆香。
為什麽還是沒能做到?
施薇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了。
分明想好要為了念念不顧一切的。
明明他給了她這個機會。
可為什麽還是失敗了呢?
施薇獨自躺在榻上,指尖緊緊攥著被角。
淚水順著臉頰無聲滾落,打濕了一小片竹席。
接下來到底該怎麽辦?到底如何救念念?
寂靜中她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仿佛在質問剛才那個推開他的瞬間。
為什麽要那樣做?
分明念念的命就攥在她手裏,分明顧宴禮已經給出了機會……
可當他的氣息籠罩而來,當那個吻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落下。
她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再也無法繼續。
她蜷縮著身體,將臉埋進被褥,試圖驅散空氣中殘留的冷鬆香氣。
這味道讓她想起幾年前,那時顧宴禮還不是如今這般陰鬱難測。
那時的他會對她笑,會因為她一句冷就解下自己的披風。
門外忽然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施薇猛地坐起,胡亂擦去眼淚。
是顧宴禮去而複返?
還是這竹林小築裏另有他人?
她屏住呼吸聽著,那腳步聲卻在院中停住,隨即傳來壓低的人聲。
“夫人歇下了?”
是個年邁的女聲,施薇辨認出是照顧念念的老嬤嬤。
“方才侯爺離開時吩咐了,讓夫人好生休息。”
另一個年輕些的聲音回道。
“還說太醫天明就會來給小姐看診。”
“之後的每一天都會照常過來,叫夫人不必再擔心。”
施薇的心猛地一跳。
他竟真的安排了太醫每日給念念看診?
太醫是宮裏頭的人,怎麽會這般有空閑?
想來是顧宴禮動用了權力。
明明他看上去並不喜歡念念,明明還在斤斤計較……
這不像顧宴禮的作風。
她不由得攥緊了手心,指甲深深陷進肉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