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家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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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陽光灑在丹閣古樸的石階上,慕白拾級而上,青林劍在腰間輕輕晃動。
    守門的丹童見到他,立刻恭敬地行禮:慕公子,師尊已在丹房等候多時了。
    丹房內,丹辰子正在整理一爐剛煉好的丹藥。
    見慕白進來,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笑道:小友今日氣色不錯,看來傷勢已無大礙。
    慕白鄭重地行了一禮:多虧大師的護脈丹,慕白今日特來辭行。
    丹辰子放下手中的藥杵,要離開海明城了?
    是,準備帶母親回大燕國。慕白點頭,隨即猶豫片刻,大師,前日城主府那位武皇...
    丹辰子神色一凝,放下手頭的丹藥:你察覺到了?
    那般威壓,想不察覺都難。慕白苦笑,隻是後來那氣息突然消散,我總覺得事有蹊蹺。
    丹辰子捋了捋胡須:確實。那日若非師尊出手,恐怕...
    丹心前輩?慕白瞳孔微縮,是前輩替我擋下了那位武皇?
    不錯。丹辰子點頭,師尊以武帝之威震懾,對方才不得不退讓。
    慕白心頭一震。
    他雖然早知丹心修為深不可測,乃是武帝之境,卻沒想到對方會為自己出麵。
    前輩現在何處?我想當麵道謝。
    師尊三日前就已離開海明城,繼續雲遊去了。丹辰子搖頭笑道,他臨走時說,有緣自會再見。
    慕白不禁有些遺憾。
    他沉思片刻,問出了埋藏心底已久的疑問:大師,慕白有一事不解。丹閣為何屢次相助?從療傷到庇護,這份恩情...
    丹辰子聞言大笑,從藥櫃取出一壺靈茶,為二人各斟一杯:小友可知我丹閣立世之本為何?
    慕白搖頭。
    丹師煉丹,需天材地寶;而天材地寶,多存於險地。丹辰子輕啜一口茶,我丹閣雖有些底蘊,但終究以丹道為主。與強者交好,互惠互利,方是長久之計。
    他放下茶盞,目光灼灼地看著慕白:而你,二十出頭便能力斬武王,更悟得武技。這等天賦,值得我丹閣投資。
    慕白恍然大悟。
    原來丹閣看中的是他的潛力。
    即便如此,恩情就是恩情。慕白起身,深深一揖,他日若丹閣有需,慕白定當竭力相助。
    丹辰子滿意地點頭: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辭別丹辰子後,慕白回到白家,將早已收拾妥當的母親接出。
    白文帶著一眾長老相送,態度恭敬中帶著幾分討好。
    慕白啊,這裏永遠是你的家。白文遞上一個口袋,這些靈石和丹藥,路上或許用得上。
    慕白沒有推辭。
    他知道,這是白家示好的方式。
    多謝家主。若白家有難,可傳信至琅琊家。
    ......
    兩個月後,大燕國邊境。
    母親,前麵就是青山關了。慕白指著遠處巍峨的城牆,過了關,再行三日就能到逍遙城。
    白語掀開車簾,望著熟悉的景色,手指微微發抖。
    十二年了,她終於回到了這片土地。
    馬車穿過城門時,守關將士看到騎著高頭大馬,一身勁裝的慕白,立刻肅然行禮。
    慕白騎在馬上,心中感慨萬千。
    雖然曆經千辛萬苦,總歸結果是好的,母親還是成功的帶了回來。
    三日的路程,白語幾乎沒怎麽合眼。
    每當路過熟悉的景色,她都會輕聲為慕白講述當年的往事。
    慕白靜靜聽著,從母親的敘述中,他仿佛看到了父母年輕時的模樣。
    終於,在第三日黃昏時分,逍遙城的輪廓出現在地平線上。
    到了...白語的聲音有些哽咽。
    慕白策馬來到馬車旁,輕聲道:母親,臨行前,我就已經先行通知父親了。
    車隊剛至城門前,就見到遠處的軍營裏,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隻見一隊黑甲騎士飛奔而出,為首的男子一襲紫金王袍,麵容剛毅,眼中卻含著淚光。
    語兒...真的是你嗎?
    白語猛地掀開車簾,在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麵容時,淚水奪眶而出:逸哥...
    慕容逸幾乎是從馬背上跌下來的。
    他踉蹌著衝到馬車前,顫抖著伸出手。
    白語撲入他的懷中,兩人相擁而泣。
    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慕容逸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白語緊緊抓著他的衣襟,哭得像個孩子:我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
    慕白站在一旁,眼眶也有些發熱。
    他從未見過父親如此失態的樣子。
    那個才華橫溢的逍遙王,此刻隻是一個與摯愛重逢的普通男子。
    良久,慕容逸才稍稍平複情緒。
    他鬆開妻子,轉身看向慕白,重重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好孩子...為父...為父不知該如何謝你...
    慕白微笑搖頭:父親言重了。我們回家吧。
    對,回家!慕容逸一手拉著妻子,一手搭在兒子肩上,今晚設宴,為你們接風!
    逍遙王府張燈結彩,下人們忙碌地準備著盛宴。
    慕容逸寸步不離地陪著白語,仿佛生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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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語則含著淚,撫摸著府中的一草一木,這些都是她記憶中的模樣。
    你...一直保持著原來的樣子?白語輕聲問道。
    慕容逸點頭:自你走後,府中陳設我從未讓人改動過。你的梳妝台,你最愛的那株海棠,還有...
    他領著白語來到後院,那裏有一座精致的亭子,亭中石桌上刻著一副棋盤。
    記得嗎?你總說我的棋藝太差...慕容逸的聲音有些哽咽,這十八年來,我每天都會來這裏下一局,假裝你還在對麵...
    白語再也忍不住,撲進丈夫懷中痛哭失聲。
    晚宴上,慕容逸破例喝了三壺酒。
    他時而大笑,時而落淚,完全不像平日那個威嚴的逍遙王。
    慕白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父母重逢的喜悅,心中無比滿足。
    其他的兩個弟弟也已經趕了回來,此時也是在一旁默默流淚。
    夜深了,慕容逸已經醉得有些迷糊,卻還緊緊握著白語的手不放。
    白語溫柔地為他擦拭額頭的汗水,眼中滿是愛意。
    白兒...慕容逸突然含糊地喚道。
    父親?
    謝謝你...把為父的命...帶回來了...
    慕白鼻尖一酸,輕聲道:父親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再敘。
    走出寢殿,慕白長舒一口氣。
    夜空中繁星點點,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明亮而溫暖。
    終於...一家團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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