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召見!楊奇的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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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 召見!楊奇的應對
    聽濤閣的寂靜,帶著藥草苦澀的餘韻,沉甸甸地壓在空氣中。窗外,晨曦尚未完全驅散夜的薄紗,隻在東邊天際染上一抹極淡的魚肚白。楊奇赤裸著上身,盤膝坐在冰冷的蒲團上。精壯的後背上,那道被楊豹毒匕撕裂、深可見骨的猙獰傷口,此刻已被一種散發著淡淡青木清香的藥膏仔細塗抹覆蓋。藥膏下,新生的肉芽在頑強地蠕動、彌合,每一次細微的牽動都帶來深入骨髓的麻癢與刺痛,如同萬千螞蟻在啃噬。他雙目緊閉,眉宇間凝著一層驅之不散的陰霾與揮之不去的疲憊。
    神象鎮獄勁在體內奔湧不息,如同沉睡的遠古巨獸在血脈中緩緩複蘇。一絲絲微不可查、卻至精至純的淡金色氣流,如同擁有生命的金線,正艱難地、無比緩慢地向著後背那道傷口匯聚、滲透。所過之處,那被劇毒侵蝕過的、呈現出詭異青紫色的肌理邊緣,正被強行剝離、淨化,頑固的毒素如同遇到烈陽的冰雪,發出細微的“滋滋”聲,被那淡金色的氣流霸道地驅逐、湮滅。傷口深處,斷裂的細微血管和受損的筋膜,也在以一種遠超常理的速度被強行修複、連接。然而,這個過程帶來的痛苦,絲毫不亞於傷口初成之時,甚至更為酷烈!那是從骨髓深處蔓延開來的、被強行撕扯又強行彌合的劇痛!汗水,如同小溪般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頰、精悍的脊背不斷滾落,在身下的蒲團上洇開深色的水漬。
    象力鎮毒如熔金,新肌生處痛噬心。
    門外,庭院中沾滿夜露的青石板小徑上,傳來極其輕微、卻刻意放重的腳步聲。不是侍從那種小心翼翼的細碎,也不是護衛巡視的規律沉重,而是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代表著家族核心權力的沉穩節奏。
    楊奇緊閉的眼瞼微微顫動了一下。體內奔湧的神象鎮獄勁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瞬間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漣漪,隨即又被他強大的意誌強行壓下,歸於深沉的內斂。後背傷口處那淡金色的修複氣流也隨之隱沒,隻留下藥膏覆蓋下依舊猙獰的創口輪廓。他緩緩睜開眼,漆黑的瞳孔深處,殘留著一絲強行壓製痛苦後的疲憊,更多的,則是如同古井寒潭般的沉靜與警惕。
    腳步聲在精舍門外停下。
    “楊奇公子,”一個略帶沙啞、卻異常沉穩恭敬的聲音響起,正是家主楊弘身邊那位跟隨多年、沉默寡言的心腹老仆楊忠,“家主有命,請公子即刻移步靜心齋相見。”
    楊奇眼中精芒一閃而逝。來了!比他預想的更快!宗祠內那場足以掀翻屋頂的風暴餘波,終究還是以這種方式,率先拍打到了他的門前。是福?是禍?是審問?還是…攤牌?
    他沒有立刻回應。隻是緩緩地、帶著一種重傷未愈的遲滯感,伸手抓過旁邊疊放整齊的幹淨素白麻布內衫,動作牽扯到後背傷口,讓他眉頭下意識地擰緊,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沉默地穿上內衫,又套上一件同樣素淨、沒有任何紋飾的青色外袍。動作不快,卻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仿佛每一個細微的舉動都在調整著身體的狀態,收斂著體內那足以驚世駭俗的力量波動。當他係好最後一根衣帶,站起身時,除了臉色因失血和劇痛而略顯蒼白,以及眉宇間那絲揮之不去的疲憊陰霾,整個人已恢複成一個重傷初愈、沉默寡言的旁係少年模樣。唯有那雙沉靜的眼眸深處,偶爾掠過的一絲深邃光芒,才隱隱透露出這具看似單薄軀體下蘊藏的恐怖力量。
    “有勞忠伯。”楊奇的聲音略顯沙啞,帶著一絲重傷後的虛弱感,推開精舍的雕花木門。門外,身形瘦削、麵容刻板如同岩石的老仆楊忠垂手肅立,渾濁的老眼飛快地在楊奇蒼白疲憊的臉上掃過,又在他看似平靜的青色外袍上停留了一瞬,仿佛能穿透布料看到下麵那猙獰的傷口。他沒有多言,隻是微微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公子,請隨老奴來。”
    靜心齋,位於楊府最幽靜的東苑深處。這裏是家主楊弘平素處理緊要事務、靜思冥想之所,環境清幽,花木扶疏,與象征家族權力的宗祠大殿的莊嚴肅穆截然不同。然而,當楊奇在楊忠的引領下,踏入靜心齋那扇虛掩的、散發著淡淡檀香味的紫檀木門時,一股濃重得幾乎化不開的壓抑感,混合著刺鼻的藥味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撲麵而來!
    齋內陳設極其簡單,一榻、一案、一蒲團、幾架書冊。此刻,那張鋪著素色錦緞的軟榻上,家主楊弘正半倚著靠枕。他僅穿著一件單薄的素色中衣,臉色灰敗得如同蒙上了一層死灰,眼窩深陷,嘴唇幹裂,毫無血色。原本高大魁梧的身軀,此刻竟顯得有些佝僂單薄,被厚厚的錦被覆蓋著,也掩蓋不住那份從骨子裏透出的虛弱。一名侍從正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白玉藥碗,用銀匙舀著裏麵黑褐色的濃稠藥汁,一勺勺地喂入楊弘口中。每一次吞咽,都顯得極其費力,喉結艱難地滾動,伴隨著壓抑的、仿佛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細微咳嗽。空氣中彌漫的苦澀藥味,正是來源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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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軟榻旁的小幾上,一枚通體布滿細密裂紋、黯淡無光的金色印章靜靜躺著,如同被遺棄的頑石,早已失去了往日象征無上權柄的光澤與威嚴。正是那枚昨夜在宗祠廢墟中,被楊弘強行激發、最終滾落塵埃的家主金印!
    楊忠無聲地退到角落陰影裏,如同融入了牆壁。
    楊奇的目光,飛快地掃過軟榻上氣息奄奄的楊弘,掃過那枚布滿裂紋的金印,最後落在楊弘那雙緩緩睜開、正向他望來的眼睛上。那雙眼睛,布滿了蛛網般的血絲,渾濁、疲憊,仿佛燃盡了所有的光,隻剩下深不見底的沉重與審視。然而,在那沉重的最深處,楊奇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卻異常銳利的探究光芒,如同黑夜中垂死老狼的最後凝視,帶著洞穿人心的力量。
    楊奇心中凜然。他上前幾步,在距離軟榻約五步遠的地方停下,動作帶著重傷者的遲滯與恭敬,深深躬身行禮,姿態無可挑剔:“弟子楊奇,拜見家主。家主…傷勢可好些了?”聲音依舊沙啞虛弱,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與一絲惶恐不安。
    楊弘沒有立刻回應。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楊奇,目光如同無形的觸手,緩慢而沉重地拂過楊奇蒼白疲憊的臉龐,掠過他青色外袍下因躬身而微微繃緊的後背輪廓那裏必然隱藏著那道猙獰傷口),最後定格在他那雙看似沉靜、深處卻潛藏著難以言喻力量的眼眸上。那審視的目光,帶著一種洞徹肺腑的穿透力,仿佛要將楊奇從皮到骨、從血肉到靈魂都徹底看穿!
    齋內一片死寂,隻有楊弘那壓抑的呼吸聲和藥匙偶爾碰到碗壁的輕響。空氣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鉛塊。那無形的壓力,遠比任何咆哮質問更令人窒息。楊奇保持著躬身的姿勢,後背的傷口在繃緊的肌肉下傳來陣陣刺痛,額角的汗水順著鬢角滑落,滴落在冰涼的黑石地麵上,發出細微的聲響。他體內的神象鎮獄勁如同蟄伏的巨象,在絕對的沉寂中緩緩流淌,將一切可能泄露的氣息牢牢鎖死在丹田最深處。他的心跳平穩有力,呼吸綿長均勻,如同最精密的儀器,控製著每一絲外露的情緒波動。唯有那微微低垂的眼瞼,恰到好處地遮掩了瞳孔深處一閃而過的警惕與飛速運轉的思緒。
    枯藤朽榻臥殘陽,鷹目如刀刮骨涼。
    躬身汗落石聲碎,萬鈞無聲壓脊梁。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點點流逝。
    終於,楊弘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生命流逝般的沉重感,抬起一隻手,微微擺了擺。那動作牽動傷勢,讓他又是一陣壓抑的咳嗽,嘴角溢出一絲新的暗紅。侍從慌忙放下藥碗,用絲帕小心擦拭。
    “起來…回話…”楊弘的聲音嘶啞破碎,如同砂礫摩擦著朽木,每一個字都耗費著巨大的力氣。
    “謝家主。”楊奇緩緩直起身,依舊微垂著頭,姿態恭謹。
    “昨夜…宗祠…”楊弘的目光依舊死死鎖在楊奇臉上,聲音斷斷續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質問,“楊豹…廢了…楊剛…重傷…楊文…垂危…還有…你後背…那道傷…”
    他每吐出一個名字,目光便銳利一分,如同冰冷的刀鋒刮過楊奇的臉頰。
    “你…告訴我…”楊弘的聲音陡然凝聚起一絲最後的力氣,帶著一種近乎逼問的決絕,“你體內…那足以…力破金鍾罩…後天巔峰便達…暴氣境界…的…力量…從何而來?!”
    問話直指核心!沒有絲毫迂回!如同驚雷炸響在寂靜的齋內!
    角落裏的楊忠,眼觀鼻,鼻觀心,如同泥塑木雕。喂藥的侍從更是嚇得手一抖,藥碗差點脫手。
    楊奇的心髒,在楊弘問出這句話的刹那,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一股寒意瞬間從尾椎骨竄上天靈蓋!果然!這才是召見的真正目的!力量的來源!這是懸在他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也是楊戰天攻擊他最致命的武器!
    他體內奔湧的神象鎮獄勁本能地想要咆哮、想要釋放出鎮壓一切的威勢來對抗這逼問!但被他強大的意誌死死按捺住!後背的傷口在高度緊張下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反而讓他的頭腦在瞬間變得更加清醒、冰冷!
    他猛地抬起頭!臉上恰到好處地浮現出震驚、茫然、委屈,還有一絲被誤解的悲憤!那眼神,如同蒙受了不白之冤的困獸!
    “家主明鑒!”楊奇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不再是之前的虛弱沙啞,而是充滿了少年人的激動與不平,“弟子…弟子冤枉!”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滿腹的冤屈和恐懼都傾吐出來,語速急促卻又條理清晰:
    “弟子自幼體弱,資質駑鈍,在族中備受冷眼!楊雪…楊雪表姐之事,更是讓弟子心灰意冷,修為不進反退!前些時日,弟子因心中鬱結難解,一時糊塗,竟闖入家族後山禁地邊緣散心…不慎失足…跌落斷魂崖!”
    “什麽?!”楊弘渾濁的眼中瞳孔猛地一縮!斷魂崖!那是楊家禁地邊緣有名的絕地!深不見底,罡風如刀,從未聽說有人跌落還能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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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本以為必死無疑!”楊奇的聲音帶著心有餘悸的後怕,臉上肌肉微微抽搐,仿佛在回憶那恐怖的場景,“崖下罡風凜冽,亂石穿空!弟子竭力躲閃,依舊被數道罡風割傷,撞在崖壁凸起的怪石上,肋骨斷裂,髒腑移位…最後…重重砸進崖底一處寒潭之中!冰冷的潭水瞬間淹沒了弟子…弟子當時…隻覺得渾身筋骨寸斷,意識模糊…眼看就要沉入潭底…”
    他的描述極其真實,細節清晰,充滿了瀕臨死亡的絕望感。楊弘緊緊盯著他的眼睛,那眼中的恐懼和後怕,絕非作偽。
    “就在弟子即將徹底失去意識之時…”楊奇的聲音陡然變得奇異,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迷茫與震撼,“弟子恍惚間…看到…看到寒潭深處…似乎…似乎有一點極其微弱、卻蘊含著難以形容的古老與威嚴的…金光…一閃而逝…”
    “金光?”楊弘的眉頭緊緊皺起,氣息更加急促。
    “是…弟子當時神智昏沉…隻感覺…那金光…仿佛…仿佛一滴…凝固了萬古歲月的…鮮血…”楊奇的眼神變得空洞而悠遠,似乎在努力捕捉那模糊的記憶碎片,“它…它似乎融入了…撞在弟子胸口的一塊…碎裂的黑色骨片之中…然後…那骨片…仿佛受到某種牽引…猛地…撞進了弟子…眉心識海!”
    “啊!”楊弘發出一聲壓抑的驚呼,牽動傷勢,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然後…弟子就徹底失去了知覺…”楊奇的聲音重新變得低沉虛弱,帶著劫後餘生的疲憊,“不知過了多久…當弟子在寒潭邊醒來…渾身劇痛依舊…但斷裂的筋骨…竟…竟已自行接續愈合了大半!體內…更是憑空多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不!是洪流!一股…仿佛來自遠古蠻荒…帶著無盡力量與威嚴意誌的…血脈洪流!”
    他猛地抬起自己的雙手,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激動與困惑:“這股洪流…在弟子體內奔騰咆哮…它…它在自行改造弟子的筋骨血肉!如同…如同沉睡在血脈最深處的某種東西…被徹底喚醒了!弟子能感覺到…那是一種…源自血脈本源的力量!一種…似乎本就該屬於弟子的力量!隻是…一直被埋藏著…被遺忘著…直到那滴…或許是先祖遺留的…蘊含著無上力量的…神血…融入那神秘骨片…再進入弟子體內…才將它徹底…點燃!引爆!”
    楊奇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顫抖:“弟子…弟子也不知道這力量具體是什麽…更不知道那骨片和神血是什麽…弟子隻知道…這股力量…無比霸道!無比狂暴!每一次運轉,都如同被巨象踐踏,痛苦萬分!但…它確確實實…流淌在弟子的血脈之中!與弟子的生命…緊密相連!絕無半分邪祟之氣!”
    他猛地跪倒在地!脊背挺直,牽扯得傷口劇痛,卻依舊昂著頭,目光灼灼地直視著楊弘那雙充滿震驚、審視與劇烈波動的眼睛,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家主!弟子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甘受五雷轟頂,神魂俱滅!弟子體內之力,絕非邪魔外道!弟子更非包藏禍心之徒!楊豹、楊剛之事,皆因他們步步緊逼,欲置弟子於死地!弟子為求自保,才不得不全力反擊!弟子出手狠辣,傷了同族,甘願受罰!但若有人因弟子這莫名覺醒的血脈之力,便汙蔑弟子身世,構陷弟子母親清譽…弟子…寧死不屈!”
    最後四個字,如同金鐵交鳴,擲地有聲!回蕩在彌漫著藥味與血腥氣的靜心齋內。
    楊弘死死地盯著跪在麵前的少年。看著他蒼白臉上因激動而泛起的潮紅,看著他因劇痛而微微顫抖卻依舊挺直的脊梁,看著他眼中那份毫不作偽的激動、困惑、悲憤與近乎燃燒的決絕!
    血脈返祖?!先祖遺留神血?!神秘骨片?!
    楊奇給出的解釋,荒誕離奇,卻又在某種程度上…隱隱契合了某些古老的傳說!尤其是他描述的那股源自血脈本源的力量洪流,那種被喚醒的感覺…絕非憑空杜撰!更關鍵的是,楊弘以自己深厚的修為和敏銳的感知,在楊奇情緒激動、力量自然流露的瞬間,確實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卻至精至純、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古老、威嚴、堂皇正大的氣息!那氣息,絕非邪祟魔氣!反而…隱隱透著一絲…神聖?!
    難道…難道真是楊家早已斷絕的、某種強大至極的古老血脈,在楊奇身上…返祖覺醒了?!而那斷魂崖下的奇遇…便是觸發的契機?!
    這個念頭如同驚雷,在楊弘混亂而沉重的腦海中炸開!讓他心神劇震!若真如此…那楊奇…非但不是禍患,反而是楊家失落已久的…真正的希望火種?!
    巨大的衝擊,讓楊弘本就油盡燈枯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他猛地一陣撕心裂肺的劇咳,大口的、帶著暗黑色血塊的濃血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胸前的素色中衣和侍從手中的絲帕!
    “家主!”侍從驚恐尖叫。
    楊忠的身影瞬間出現在榻邊,枯瘦的手指閃電般點在楊弘幾處要穴,輸入一股溫和的真氣護住其心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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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奇也猛地抬頭,臉上露出真實的驚駭:“家主!”
    楊弘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著,如同風中殘燭。他艱難地抬起手,沾滿鮮血的手指,顫抖著指向跪在地上的楊奇,眼神複雜到了極點——震驚、狂喜、疑慮、擔憂、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期冀!
    “血…血脈…”他破碎的聲音如同囈語,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沫,“查…查…斷魂崖…寒潭…骨…骨片…”
    話未說完,他眼睛猛地一翻,頭一歪,徹底昏死過去!氣息微弱得如同遊絲!
    “快!拿續命金丹!”楊忠嘶聲吼道,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焦急!侍從手忙腳亂地翻找丹藥。
    齋內瞬間亂成一團!
    楊奇依舊跪在冰冷的地麵上,看著軟榻上氣息奄奄、血染衣襟的楊弘,看著那枚靜靜躺在小幾上、布滿裂紋的金印。心中那根緊繃的弦,非但沒有放鬆,反而繃得更緊!他知道,自己拋出的這個“血脈返祖、神血奇遇”的解釋,如同一塊巨石投入了本就洶湧的暗流!暫時穩住了楊弘,卻也將自己推向了更凶險的風口浪尖!
    楊戰天…絕不會相信!他隻會認為這是自己精心編造的謊言!而楊弘的倒下…更讓這本就脆弱的平衡,瞬間滑向了徹底失控的邊緣!
    聽濤閣的寧靜?早已是昨日泡影。靜心齋的混亂,隻是更大風暴降臨前,那令人窒息的短暫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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