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針鋒相對:會議廳內的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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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 針鋒相對:會議廳內的火藥味
    青玉碎盞的脆響,如同利刃割裂了宗祠內死水般的沉寂。鋒銳的瓷片四散激射,其中一片,帶著淒厲的銳鳴,不偏不倚擦過楊戰天保養得宜的側頰。冰冷、刺痛,隨即是微熱的濕意蔓延開來。那道細如發絲的血痕,在搖曳燭火下,卻紅得刺眼,如同在楊戰天那陰鷙威嚴的麵具上,刻下了一道恥辱的印記。
    時間仿佛凝固了。空氣沉重得如同灌滿了水銀,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窒息般的壓迫感。那滴沿著冰冷瓷片緩緩滑落的、琥珀色的茶湯,此刻看來,竟與殷紅的血珠別無二致。
    楊戰天緩緩抬起手。指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輕輕觸碰臉頰上那道濕熱的痕跡。當指尖離開,那抹刺目的鮮紅清晰地烙印在蒼白的指腹上。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轉過頭。脖頸轉動的骨節發出細微的“哢噠”輕響,在落針可聞的死寂中,清晰得令人心悸。
    他的目光,不再是之前那種冰冷的算計或居高臨下的審視。那是淬了萬載玄冰的毒錐!帶著赤裸裸、毫不掩飾的怨毒與沸騰的殺機!死死釘在楊振因憤怒而扭曲的臉上!那道血痕,將他心中長久壓抑的忌憚與怒火徹底點燃,燒盡了最後一絲偽裝的平和!
    “楊——振——!”兩個字,從楊戰天牙縫裏擠出來,每一個音節都浸透了刻骨的寒意,仿佛帶著冰渣摩擦的聲響。他周身原本內斂的氣息,如同被投入滾油的寒潭,轟然爆發!一股遠比之前更陰冷、更粘稠、帶著無盡歲月沉澱下來的腐朽與血腥意味的龐大威壓,如同實質的黑色潮水,瞬間充斥了整個宗祠!燭火被這突如其來的陰冷氣息壓得驟然一暗,瘋狂搖曳,幾近熄滅!牆壁上掛著的曆代先祖畫像,無風自動,發出嘩啦啦的輕響,仿佛也被這滔天的怨毒與殺意所驚擾!
    裂帛之聲未絕耳,玄冰毒錐已穿心!
    楊振首當其衝!他隻覺一股陰寒刺骨、帶著濃重血腥與死寂意味的恐怖氣息如同萬鈞山嶽,轟然砸落!全身骨骼都在不堪重負地呻吟!護體真氣應激勃發,玄青色的光芒在體表劇烈閃爍,發出“滋滋”的摩擦聲,如同被無形的毒液侵蝕!腳下的黑石地麵“哢嚓”一聲,蛛網般的裂紋瞬間蔓延開來!他須發戟張,怒目圓睜,體內雄渾剛猛的真元如同被激怒的狂龍,咆哮著奔騰運轉,死死抗住那陰寒刺骨的侵蝕!玄青色的光芒與楊戰天散發出的粘稠黑氣在兩人之間的虛空中激烈碰撞、絞殺,發出令人牙酸的“嗤嗤”聲響,仿佛空間都在扭曲!光影在兩人身上瘋狂明滅,將兩張充滿殺意的麵孔映照得如同地獄修羅!
    “老匹夫!”楊振的怒吼如同受傷雄獅的咆哮,聲震屋瓦,帶著無邊的狂怒與鄙夷,“收起你那套陰溝裏的把戲!血口噴人?老夫行事,光明磊落,何須遮掩!倒是你!楊豹私藏淬毒匕首,欲行陰毒之事,此等行徑,與邪魔外道何異?!沒有你大長老的默許甚至授意,就憑楊豹那蠢貨,他敢?!他配擁有這等陰損之物?!賊喊捉賊,倒打一耙! 今日若不揪出幕後黑手,我楊家永無寧日!你休想蒙混過關!”
    他一步踏前,腳下碎裂的石塊被狂暴的真氣碾為齏粉!玄青色的光芒暴漲,硬生生將身前那片粘稠陰冷的黑氣逼退半尺!氣勢如虹,咄咄逼人!
    楊戰天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那道血痕在真氣的激蕩下顯得更加猙獰。他眼中怨毒更盛,嘴角卻扯起一個極其陰冷的弧度,聲音如同九幽寒風吹過:“光明磊落?好一個光明磊落!楊振,你口口聲聲追查幕後黑手,句句不離老夫授意…證據呢?!執法堂何在?家規戒律何在?!空口白牙,汙蔑族中大長老,此等行徑,與那街頭潑婦何異?!楊豹咎由自取,自有鐵岩長老依族規嚴懲!至於匕首來源…”
    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煽動性的尖銳,目光掃過宗祠內僅存的幾位臉色煞白、大氣不敢出的執事長老和角落裏的侍從:“或許是某些覬覦我楊家基業的外敵,暗中收買、誘惑了這不成器的廢物!意圖在家族內部製造混亂,挑起紛爭,好坐收漁利!振長老如此急切地將髒水潑向老夫,如此阻撓執法堂正常查案,究竟是何居心?!莫非…真如老夫所料,你與那楊奇,還有那來曆不明的力量,早已勾結一處?!今日廢楊豹、傷楊剛,攪亂家族,正是爾等圖謀不軌的前奏?!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你今日這般撕破臉皮,不顧尊卑,悍然出手傷及老夫…莫非是想趁機發難,奪權篡位不成?!”
    “奪權篡位”四個字,如同淬了劇毒的匕首,被楊戰天狠狠擲出!這已不再是暗指,而是赤裸裸的、最惡毒的指控!直接將楊振和楊奇推到了整個家族的對立麵!其用心之險惡,誅心之狠毒,令人不寒而栗!
    “放你娘的狗臭屁!”楊振氣得渾身發抖,一股逆血直衝頂門,眼前陣陣發黑!他從未見過如此顛倒黑白、血口噴人之徒!狂暴的真氣再也壓製不住,玄青色的光芒如同失控的怒濤,轟然爆發!他須發怒張,雙目赤紅,如同燃燒的熔岩,猛地一掌提起,雄渾剛猛的掌力瞬間凝聚,掌心隱隱有風雷之音激蕩!整個宗祠的空氣都仿佛被抽空,發出不堪重負的嗚咽!目標,直指楊戰天那張陰鷙怨毒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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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賊!納命來——!”怒吼聲中,那凝聚了楊振畢生修為、足以開碑裂石的一掌,裹挾著滔天怒焰與風雷之勢,悍然拍出!掌風所過之處,空氣被壓縮到極致,發出刺耳的音爆!地上散落的碎木、瓷片被狂暴的勁氣卷起,瞬間化為齏粉!
    “哼!惱羞成怒!圖窮匕見!”楊戰天眼中厲芒暴漲,非但不退,反而同樣一步踏前!周身粘稠陰冷的黑氣瞬間凝聚,在他身前化作一麵仿佛由無數冤魂哀嚎凝結而成的、不斷扭曲蠕動的漆黑氣盾!盾牌中心,一個猙獰的鬼麵符文驟然亮起,散發出吞噬光線的邪惡氣息!同時,他枯瘦的右手五指成爪,指甲瞬間變得漆黑尖銳,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腐之氣,如同毒龍出洞,閃電般抓向楊振拍來的手腕命門!這一爪,陰狠刁鑽,直取要害,顯然是想廢掉楊振的掌力!
    風雷掌撼噬魂盾,毒龍爪鎖命門關!
    兩位楊家最高層的實權長老,一位剛猛暴烈如火山噴發,一位陰毒詭譎如九幽寒潭,終於徹底撕破了最後一絲臉麵,在這象征著家族權力與秩序的宗祠之內,在這供奉著列祖列宗靈位的肅穆之地,悍然出手,以命相搏!
    那玄青色的風雷掌印與漆黑的噬魂鬼麵盾狠狠撞在一起!
    “轟隆——!!!”
    一聲遠比之前楊弘拍碎烏木桌案更加恐怖、更加沉悶的巨響猛然炸開!如同平地驚雷,又似山崩地裂!狂暴的能量衝擊波如同失控的颶風,以兩人碰撞點為中心,轟然向四麵八方橫掃而出!
    “哢嚓!嘩啦——!”
    宗祠內僅存的幾張完好的桌椅、屏風、燭台,如同紙糊般瞬間被撕碎、掀飛!牆壁上懸掛的幾幅年代久遠的先祖畫像,在狂暴的勁風中“刺啦”一聲被撕裂成數片,打著旋兒飄落!供奉在神龕前的青銅香爐被衝擊波掃中,發出一聲哀鳴,整個爐身扭曲變形,裏麵的香灰混合著未燃盡的線香漫天飛揚!
    燭火,在狂暴的氣流中被徹底壓滅!整個宗祠瞬間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隻有兩人真氣激烈碰撞處,玄青與漆黑的光芒瘋狂閃爍、絞殺,如同黑暗中兩隻狂暴巨獸在殊死搏鬥!每一次光芒的劇烈閃爍,都映照出兩張扭曲到極致的、充滿殺意的猙獰麵孔!
    “噗——!”
    “呃啊——!”
    兩聲壓抑的悶哼幾乎同時響起!
    楊振隻覺自己那剛猛無儔的掌力如同轟擊在萬年玄冰與腐爛沼澤的結合體上!那噬魂鬼麵盾不僅堅硬無比,更帶著一股極其陰寒歹毒的侵蝕之力,瘋狂地順著他的掌力反噬而來!更可怕的是,楊戰天那毒龍般的一爪,雖被他雄渾的護體真氣險險震偏,但指尖帶起的腥腐勁風依舊刮得他手腕劇痛,一絲陰冷歹毒的氣息如同跗骨之蛆,瞬間鑽入經脈!他氣血翻騰,喉頭一甜,強行將那口逆血壓下,但臉色已是一片煞白!
    楊戰天同樣不好受!楊振含怒而發的風雷掌,其剛猛霸道遠超他的預估!那噬魂鬼麵盾劇烈震蕩,盾麵上的鬼麵符文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嘯,瞬間黯淡下去!反震之力如同重錘砸在胸口,震得他內腑一陣絞痛!更有一股至剛至陽、帶著雷霆氣息的霸道真元,如同燒紅的烙鐵,透過氣盾狠狠撞入他的手臂經脈!他悶哼一聲,連退兩步,才卸去那恐怖的力道,手臂一陣酸麻,體內氣血也是一陣翻湧!臉上的那道血痕,在真氣的激蕩下,再次滲出細密的血珠!
    鬼麵哀鳴盾欲碎,風雷激蕩血痕新!
    “住手!快住手啊!”庫藏長老楊烈山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抱著頭蜷縮在一根粗大的梁柱後麵,聲音帶著哭腔,嘶聲力竭地大喊,“這裏是宗祠!列祖列宗在上!你們…你們這是要毀了楊家嗎?!快停手啊!”他懷中的賬冊早已掉落在地,被狂暴的勁風撕扯得嘩啦啦作響,幾頁紙甚至被卷上了半空。
    “大長老!振長老!息怒!息怒啊!”幾個幸存的執事長老和侍從也躲在角落,麵無人色,瑟瑟發抖,聲音帶著極致的恐懼。空氣中彌漫著香灰、木屑、血腥和真元碰撞後產生的焦糊氣味,令人作嘔。
    黑暗與混亂中,隻有真氣碰撞的轟鳴和兩人粗重如牛的喘息聲。
    “毀掉楊家的是你!楊戰天!”楊振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喘息,卻依舊怒意滔天,“縱容子弟行凶,包藏禍心,構陷忠良!今日不除你這禍根,楊家永無寧日!”玄青色的光芒再次暴漲,他顯然不顧內傷,要再次強攻!
    “禍根?哈哈哈!”楊戰天在黑暗中的笑聲如同夜梟啼哭,充滿了怨毒與瘋狂,“楊振!今日你以下犯上,出手傷及族中大長老,罪同叛逆!待老夫拿下你這狂徒,定要將你與那來曆不明的楊奇小孽種,一並按族規處置!抽魂煉魄,以儆效尤!”粘稠的黑氣再次翻湧,那黯淡的鬼麵盾重新凝聚,陰冷的殺意鎖定楊振!
    就在這千鈞一發,兩人即將再次碰撞,徹底將這象征家族核心的宗祠連同那搖搖欲墜的秩序一同毀滅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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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
    一聲嘶啞到極致、卻蘊含著難以言喻的悲愴與威嚴的怒吼,如同垂死巨龍的咆哮,猛地從宗祠門口的方向炸響!聲音不大,卻仿佛帶著某種奇異的穿透力,瞬間壓過了所有的轟鳴、喘息與混亂!
    緊接著,一道微弱卻堅韌無比的金色光芒,如同黑暗中燃起的一點微弱的燭火,驟然亮起!光芒源頭,赫然是去而複返的楊弘!
    他並未走遠!或者說,他根本走不遠!那沉重的內傷和極度的疲憊,讓他隻能由侍從攙扶著,倚在冰冷的門框上喘息。此刻,他臉色灰敗如金紙,嘴角不斷有新的血跡溢出,身體搖搖欲墜,仿佛隨時會倒下。但他強撐著,一隻手死死抓住門框,另一隻手,則托著一枚不過拇指大小、通體布滿細密裂紋、光芒黯淡的金色印章!
    那正是象征楊家最高權力的——家主金印!
    此刻,這枚飽經滄桑的金印被楊弘以殘餘的生命精氣和家主血脈強行激發,散發出微弱卻不容褻瀆的威嚴金光!那光芒雖然黯淡,卻如同定海神針,瞬間刺破了宗祠內狂暴的能量亂流和粘稠的黑暗!將楊振與楊戰天兩人那狂暴對撞的真氣場,硬生生地壓製、分隔開來!
    “家…家主印?!”楊烈山失聲驚呼,仿佛看到了救星。
    楊振和楊戰天狂暴的氣息同時一滯!兩人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按住,凝聚的真氣不由得微微一散。那微弱卻代表著家族至高權柄的金光,如同冰冷的鐵律,狠狠敲打在兩人被怒火和殺意充斥的心頭!
    楊弘倚著門框,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每一次喘息都帶著濃重的血腥氣。他艱難地抬起頭,目光如同燃盡的炭火,掃過黑暗中被金光映照出的兩張充滿驚愕與複雜神情的麵孔——楊振的狂怒未消,楊戰天的怨毒依舊。
    “宗祠之內…先祖靈前…”楊弘的聲音嘶啞破碎,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肺腑裏艱難擠出,帶著生命流逝般的虛弱,卻有著千鈞之重,“同族相殘…不死不休…你們…是要讓我楊家…即刻分崩離析…成為天風城的笑柄嗎?!”
    他猛地咳嗽起來,大口的鮮血從指縫間湧出,滴落在冰冷的黑石地麵上,綻開一朵朵刺目的血花。那托著金印的手,顫抖得更加厲害,金印上的裂紋似乎又多了幾道。
    “滾…都給我滾出去…”楊弘的聲音低了下去,充滿了無盡的疲憊與絕望,仿佛耗盡了最後一絲心力,“立刻…滾出宗祠…各自…麵壁思過…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再踏入此地…一步…”
    那微弱卻執著的金光,如同風中殘燭,卻死死地定格在兩人之間。那是家主的意誌,是家族最後一絲體麵與秩序,在崩塌邊緣發出的、泣血的挽留。
    楊振看著家主那搖搖欲墜、口吐鮮血的淒慘模樣,看著那枚布滿裂紋、光芒黯淡的金印,眼中的狂怒如同被澆了一盆冰水,瞬間熄滅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切的痛楚與無力。他狠狠瞪了一眼黑暗中楊戰天模糊的身影,喉嚨裏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充滿了不甘與憋屈,猛地一跺腳!
    “砰!”腳下碎裂的石塊徹底化為齏粉!
    他不再看任何人,玄青色的身影帶著未散的怒意和沉重的步伐,如同一頭受傷的雄獅,撞開彌漫的煙塵與黑暗,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宗祠大門,瞬間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宗祠內,隻剩下楊戰天一人,依舊籠罩在粘稠的黑暗裏。金印的微光,隻能勉強映照出他半邊陰沉的側臉和那道刺目的血痕。他看著倚在門框上、仿佛隨時會油盡燈枯的楊弘,又瞥了一眼楊振離去的方向,眼中怨毒的光芒瘋狂閃爍,如同毒蛇吐信。
    最終,他什麽也沒說。隻是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無聲的輕蔑,抬手用指尖再次抹過臉頰的血痕,將那抹鮮紅在指尖撚開。然後,寬大的玄色袍袖猛地一拂,卷起一股陰冷的旋風,將那微弱的金光都吹得一陣搖曳。他轉過身,身影如同融入更深的黑暗,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宗祠的側門陰影裏,仿佛從未出現過。
    金印的光芒,在楊戰天消失的刹那,終於徹底熄滅。
    “噗通!”
    楊弘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軟,徹底癱倒在攙扶著他的侍從懷裏,手中的金印滾落在地,發出一聲沉悶的輕響。他雙目緊閉,麵如金紙,氣若遊絲。
    “家主!家主!”侍從驚恐的呼喊聲響起。
    楊烈山連滾爬爬地從柱子後麵衝出來,看著地上那枚布滿裂紋、黯淡無光的金印,又看看昏迷不醒、氣息奄奄的楊弘,老淚縱橫,捶胸頓足:“造孽啊!造孽啊!天要亡我楊家嗎?!”
    宗祠內,燭火早已盡滅。隻有門外透進的微弱天光,勾勒出滿地狼藉的輪廓——碎裂的烏木、翻倒的香爐、撕裂的畫像、飄散的紙頁…還有那滾落在地、象征著權力徹底黯淡的家主金印。濃重的血腥味、煙塵味和香灰味混合在一起,彌漫在死寂的空氣中。
    聽濤閣的寂靜,執法堂的燈火,此刻都顯得那麽遙遠。而這座宗祠,這座楊家權力的核心與精神的象征,在經曆了一場最高層的、近乎同歸於盡的瘋狂撕咬後,終於徹底陷入了冰冷、黑暗、死寂的廢墟之中。針鋒相對的硝煙暫時散去,留下的,隻有滿目瘡痍,和深不見底、足以吞噬一切的仇恨深淵。山雨未至,殿堂已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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