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望聞問切,鎖定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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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曉曉那句“詛咒之毒”如同驚雷,再次炸響在寂靜的瑞麟殿內!
    “中毒?!”
    “詛咒之毒?!”
    “這怎麽可能?!”
    皇帝猛地從龍椅上站起,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太醫院院正和禦獸園首席更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差點跳起來。
    “林顧問!慎言!”太醫院院正聲音發顫,“麒麟大人乃祥瑞之軀,萬邪不侵,百毒不染!怎會中毒?還是什麽……詛咒之毒?這、這從何說起啊!”
    禦獸園首席也急忙道:“是啊林顧問,麒麟大人不食人間煙火,隻吸納天地靈氣與萬民信仰,如何能中毒?莫非是……診斷有誤?”
    就連墨臨淵,那冰封的眸子裏也掠過一絲極深的詫異,但他並未出聲,隻是靜靜地看著林曉曉,等待她的解釋。
    林曉曉沒有理會眾人的質疑。她的心神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診斷”之中。剛才那一下精神共鳴帶來的信息太過龐雜混亂,她需要更具體、更科學的“證據”來支撐自己的判斷。
    她如同一位老練的偵探,開始對玉麒麟進行最細致的“現場勘查”。
    “望”—— 她湊近玉麒麟黯淡的鱗片,仔細觀察。那不是簡單的失去光澤,更像是一種從內而外的“枯萎”,鱗片邊緣甚至出現了極其細微的、如同被什麽腐蝕過的脆化痕跡。它的眼神渾濁,並非年老的自然現象,而是充滿了某種外來的、不協調的“汙濁感”。
    “聞”—— 她輕輕嗅了嗅。玉麒麟周身原本應該散發著純淨的靈性與檀香混合的氣息,但此刻,在那股衰敗的氣息之下,她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極其淡薄、卻異常頑固的腥甜之氣!那氣味若有若無,混雜在檀香裏,極難察覺,卻帶著一種令人不適的陰冷感。
    “問”—— 當然,麒麟無法回答。但她再次將手指輕輕搭在麒麟的額頭,摒除雜念,將精神力化作最輕柔的觸須,嚐試與它那痛苦混亂的靈性進行更細致的溝通。反饋回來的,依舊是那種被緩慢侵蝕、生命力被強行抽離的極致痛苦,以及一種對某種“熟悉卻又厭惡”氣息的本能排斥。
    “切”—— 她伸出手指,搭在了玉麒麟前肢一個類似於“脈門”的能量節點上這是她根據對靈獸能量運行的理解自行判斷的)。指尖傳來的“脈搏”極其微弱、沉滯,仿佛被什麽東西死死纏住、拖拽著下沉!更讓她心驚的是,在這沉滯的脈象深處,竟然隱隱感覺到一絲極其陰寒、如同跗骨之蛆般頑固的異種能量在流動,正是這股能量,在不斷蠶食著玉麒麟的生命本源!
    一套流程下來,林曉曉心中已然有了七八分把握。
    她收回手,臉色凝重地看向皇帝和眾人,語氣肯定地說道:
    “陛下,諸位大人,民女並非信口開河。”
    她指著玉麒麟:“你們看它的鱗片,並非自然黯淡,而是內在生機被侵蝕所致,邊緣已有腐蝕脆化跡象,此非天年所致,乃外邪入侵之兆!”
    她又深吸一口氣,指向空氣中那微不可察的腥甜氣:“諸位可曾聞到,在這檀香與靈韻之下,隱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腥甜?此氣陰冷頑固,絕非瑞獸應有之氣!”
    最後,她總結道:“結合其沉屙脈象,以及民女感知到的、那股如同寄生蟲般附著在其生命本源上的陰寒異種能量……民女初步判斷,麒麟大人並非自然衰老或尋常病症,而是中了毒!”
    她頓了頓,拋出了更具體的推斷:
    “一種極其隱蔽、極其陰損的慢性毒!”
    “此毒並非作用於血肉麒麟也無血肉),而是直接針對其靈體本源,緩慢侵蝕,汲取其生命力和祥瑞之氣!下毒者手段高明,毒性發作緩慢,不易察覺,直到本源受損嚴重,才會像現在這樣急劇惡化!”
    “這已非尋常醫理可解之‘病’,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針對青嵐國國運的陰謀!”
    “嘶——!”
    林曉曉這番有理有據、層層遞進的分析,讓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尤其是當她指出那隱藏的腥甜氣和脈象中的異種能量時,幾個修為高深的禦獸師和太醫仔細感知後,臉色也瞬間變了!他們之前竟都忽略了這些細微之處!
    皇帝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龍袍下的拳頭死死攥緊。陰謀!針對國運的陰謀!這比麒麟自然衰亡更加可怕!
    墨臨淵看向林曉曉的目光中,探究與欣賞之意更濃。此女之觀察力與判斷力,確實遠超常人。
    亮點:診斷結果石破天驚,指向陰謀。 女主通過細致的“望聞問切”,不僅確診了中毒,更將事件性質從“疾病”提升到“陰謀”,直接關聯國運,瞬間將劇情的緊張感和懸疑感拉滿。
    “既是毒,可能查出毒源?”皇帝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和急切。找到了病因,下一步自然是揪出下毒之人!這隱藏在宮中的蠹蟲,比麒麟的病更讓他寢食難安!
    “民女需要檢查麒麟大人日常接觸的一切物品,尤其是……‘飲食’。”林曉曉沉聲道。雖然玉麒麟不食五穀,但既然是靈體,必然有維係其存在的能量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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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皇帝的嚴令下,瑞麟殿的管事太監戰戰兢兢地取來了記錄玉麒麟日常起居的冊子,以及它平日裏“享用”的物品。
    玉麒麟主要的能量來源,確實是吸納天地靈氣和匯聚而來的萬民信仰之力。但為了表示尊崇和親近,皇室成員,尤其是皇帝和幾位得寵的妃嬪,偶爾會親手奉上一些精心準備的、蘊含純淨靈力的貢品,如玉液瓊漿、靈果精華等,供麒麟“嗅聞”其靈韻,也算是一種儀式。
    林曉曉如同法醫鑒定證物一般,對每一樣物品都進行了極其仔細的檢查。她用特製的玉片刮取物品表麵的微量殘留,用稀釋的靈泉進行簡單的反應測試靈泉對某些汙穢能量有排斥和淨化作用),甚至再次動用她那敏銳的感知力去“品味”其中蘊含的能量性質。
    大部分物品都純淨無瑕,直到……她檢查到一種名為“玉露糕”的精致點心。
    這玉露糕並非給麒麟吃的,而是由一位頗得聖心的妃嬪——柔妃,每日清晨親手製作,然後來到瑞麟殿,在麒麟麵前焚香禱告後,將糕點置於特製的玉盤中,說是讓麒麟“嗅其香甜,沾染福氣”。這幾乎成了柔妃每日雷打不動的功課,以彰顯其虔誠與仁愛。
    當林曉曉拿起一塊備用的玉露糕時,她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這糕點看起來潔白如玉,散發著淡淡的靈米和花香,賣相極佳。但林曉曉卻從那股香甜氣味中,再次捕捉到了那一絲極其淡薄、卻與麒麟體內同源的腥甜陰冷之氣!
    她不動聲色地用小刀刮下一點糕屑,放入一個盛有微量靈泉的玉碗中。隻見那靈泉接觸到糕屑後,原本平靜的水麵竟然泛起了極其細微的、幾乎看不見的灰色漣漪,一絲若有若無的黑氣從糕屑中滲出,隨即又被靈泉的力量淨化消散!
    果然有問題!
    為了進一步確認,她請求皇帝允許她采集一點玉麒麟口唇附近的“唾液”樣本實則是凝聚的靈韻水汽)。將這點樣本與玉露糕的浸出液混合後,放在一個透明的琉璃片下她從空間裏拿出來的簡易顯微鏡),通過精神力進行“微觀”觀察。
    在她強大的精神力視野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那玉露糕的浸出液中,蘊含著無數細微的、如同活物般蠕動的暗紅色能量孢子!這些孢子極其微小,惰性極強,尋常手段根本無法察覺。但當它們接觸到玉麒麟的靈韻時,就如同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立刻變得活躍起來,瘋狂地附著上去,並開始分泌出一種腐蝕性的能量,緩慢地瓦解和汲取麒麟的生命本源!
    毒源,就是這每日由柔妃親手奉上的玉露糕!
    那陰損的慢性毒,就隱藏在這看似虔誠、充滿愛意的舉動之下!
    林曉曉心中寒意頓生。這後宮爭鬥,竟然狠毒至此,連象征國運的瑞獸都敢下手!
    但她並沒有立刻聲張。
    打草驚蛇,乃偵查大忌。下毒者能想出如此隱蔽的手段,必然心思縝密,且可能在宮中還有同黨或後手。貿然指證,對方很可能毀滅證據,甚至狗急跳牆。
    她收起工具,臉上恢複平靜,對皇帝說道:“陛下,毒源排查需要時間,目前尚未有明確發現。請給民女一些時間,仔細研究麒麟大人的情況,再行定奪。”
    皇帝雖然焦急,但見林曉曉如此沉穩,也隻能壓下火氣,點頭應允:“好!朕給你時間!需要什麽,盡管開口!墨愛卿,此事由你全力配合林顧問!”
    “臣遵旨。”墨臨淵躬身領命,他看了一眼林曉曉,冰眸深處閃過一絲了然。他顯然也看出了林曉曉的欲言又止和刻意隱瞞。
    退出瑞麟殿,回到臨時安排給她的偏殿休息處,林曉曉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小餮立刻從她袖子裏鑽出來它太小,剛才一直藏著),後怕地拍著胸脯:“嚇死本座了!曉曉,你剛才怎麽不說?那糕點明明有問題!”
    阿九也現出身形,優雅地蹲在窗台上,狐眼中帶著讚許:“懂得審時度勢,隱匿鋒芒,倒也不算蠢。宮中水深,貿然揭破,恐遭反噬。”
    訛獸則興奮地搓著爪子:“老大!是不是要開始宮鬥了?需要我出去散播點……呃,收集點關於那個柔妃的情報嗎?”
    林曉曉揉了揉眉心,眼中閃爍著冷靜的光芒:“不急。下毒之人手段高明,必有防備。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到確鑿的證據,弄清楚毒藥的具體成分和來源,以及……她背後是否還有人。”
    她看向墨臨淵:“指揮使大人,恐怕需要您動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幫我查一查這位柔妃的底細,以及她製作玉露糕的食材來源了。”
    墨臨淵微微頷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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