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兩兄弟隔著這個破損房屋的窗口，繼續看著外麵巡邏的武裝直升機。
    “怎麽樣，想辦法幹他一炮！”雲嵐刻意的念梗，然而....
    弟弟絲毫沒反應呢：“最好能一擊斃命，要是閃開了，咱們又得找掩體隱蔽了。”
    “是啊，機槍可不會等你展開術法，可惜了，坦克凍成渣渣了，要不還能用一用。”雲嵐呲牙，他心裏那個不舒服哦。
    早知道下手輕點了，眼前擺著一個開坦克的機會啊，可惡啊。）
    就算拿回去鑽研鑽研，能複刻個百八十分相似，也能開著玩啊。）
    “要麽逼他往一個方向閃躲，想辦法卡住他的位置，要麽像星灼一樣，同時展開數個術法，能鎖定它就好了。”雲諫看著那隻大鐵鳥，無奈地搖了搖頭。
    “鎖定？”雲嵐一笑，好像也是個招，“你真是個天才！雲諫！”
    “什麽什麽？大哥你說清楚點。”
    “我們沒必要去抓著它打，讓術法去追它就好了！”雲嵐看著天空之上的武裝直升機，已經想到了破敵之法，“雷！直升機是金屬，會導電，縱使有避雷的設計，也會短暫失去機動性！”
    “可是，大哥你忘記了，咱倆都不會雷係術法了？”雲諫汗顏，龍會使用雷，那是少數中的少數。
    “沒事，現學就好了！”雲嵐開始打坐，心裏開始不斷回憶雷暴天氣時，所感受的原能湧動。
    雲嵐雙目微閉，指尖輕輕抵在眉心。周圍的空氣仿佛隨著他的呼吸開始震顫，細小的電弧在他發梢間若隱若現。
    喂喂，真的假的？雲諫下意識後退半步，大哥你真的能領悟？
    當他再次睜眼，眉間閃爍著電光，紫色和黃色的電光開始遊走在他的指尖！
    雲諫現在才明白，大哥被稱為天賦的部分，可能隻是他天賦的一小角，就這樣的成長速度，如果這八十年沒有執著於改革，朝堂上的，鎮守邊關的，所有的龍綁在一起，也打不過他！
    “看好了！”雲嵐將手中電光甩出，天空的雲一瞬間就開始了變化，“天雷！”
    遠處直升機旋翼的轟鳴聲中，突然混入不自然的靜電雜音。
    天雷落下，精準擊中了空中的鐵鳥。
    武裝直升機艙內，儀表盤突然爆出刺眼的火花。
    它搖搖欲墜了。
    “這下，你跑不動了吧！”手中的氣勢陡變，寒氣第二次開始攀升，雷光如同呼吸般就轉化為寒氣，歸墟月相法再次展開，這次速度更快，僅僅是數秒，術法就完全展開，龍炎也是頃刻而出，那道藍光照亮了黑夜裏的每一座廢墟。
    螺旋槳一瞬間就碎開了，靠外的部分直接飛了出去，整個武裝直升機開始往地麵墜去。
    摔倒地麵時，就如同玻璃製品一樣，破碎成為一塊一塊的碎片。
    從製定打法，到實施，沒有一絲磕巴，行雲流水。
    “nice！”雲嵐打了個響指，得意地看著遠處被他拆碎的超時代武器，如同他此刻最耀眼的勳章。
    “大哥，你的傷沒事了嗎？”
    “傷，什麽傷...”他才意識到，他們才意識到，僅僅一日，雲嵐好的不能再好了，身上的傷居然完全沒有影響他！
    雲嵐急忙拽開自己衣服的一角，看向自己的鎖骨，如果他沒記錯，這裏傷的最深，應該有道很深的疤痕才對——
    不見了！
    那些傷口被治愈後，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醫術高明？至少還有內傷，可是，內傷呢？
    “莫非這也是尋龍尺？那為什麽還要用噩夢折磨我？”尋龍尺若是真的為了雲嵐治好了身體，又為何要用夢境讓其疲憊？
    “噩夢？”雲諫抓到了關鍵詞，“大哥這是什麽意思？”
    正當雲諫試圖追問下去的時候，雲嵐看到了直升機碎片下的異常之處。
    他跑了過去，拿起了地上那和這裏絲毫無關的金絲，他不會認錯！
    這是雅典娜的金絲，但是為何在這裏？
    “傀儡術嗎？”雲嵐意識到了，對神的禁令再厲害，傀儡術遠程操控，根本不需要進來。
    正當他思考之際，突然金絲如同有了生命一樣，纏上了他的手腕：“我的小龍開心嗎？”
    雅典娜的聲音直接從他腦海裏想起，隨之而來的還有秘境的崩塌，上古術法早已出現在雲諫手中。
    雅典娜這樣做，似乎是在提醒雲嵐，忘記昨日有多痛了嗎？
    “先出去再說，大哥！”雲諫攬住雲嵐的腰，往高空的秘境之門飛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們躺在那個廣場的中央，和晴她們出來時一樣，手中的上古術法也斷成了兩半，兄弟各拿一半。
    雲嵐站在廣場中央，四周的龍族民眾紛紛跪伏，山呼萬歲。
    “恭迎陛下歸來！”
    “陛下萬安！”
    聲浪如潮，可他的目光卻落在了一個小小的身影上——那是個不過五六歲的龍族女孩，紮著兩個小辮子，倔強地站著，沒有低頭，更沒有跪下。
    她的母親臉色煞白，慌忙拽她的袖子，低聲嗬斥：“跪下！快跪下！怎麽能對陛下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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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女孩隻是仰著頭，清澈的眼睛裏沒有畏懼，隻有疑惑。
    “為什麽一定要跪？”她脆生生地問，“我們的書裏寫著，不做跪著的龍啊。”
    刹那間，整個廣場鴉雀無聲。
    雲嵐怔住了。
    ——不做跪著的龍。
    那是他八十年前親自編撰的《幼龍啟蒙書》裏的句子。
    那時候，他推行教育改革，試圖打破龍族根深蒂固的等級觀念，讓新一代的龍族學會獨立思考，而不是盲從權威。
    可後來，改革受阻，那些書籍也被列為禁書。他以為……那些理念早已被抹去。
    可現在，這個孩子，這個在新時代出生的孩子，竟記得這句話。
    雲嵐緩緩走到女孩麵前，半蹲下身，與她平視。
    “你剛剛說什麽？”他輕聲問。
    女孩眨了眨眼，沒有絲毫退縮，又重複了一遍：“不做跪著的龍。”
    雲嵐笑了。
    他伸手，從口袋裏摸出一顆糖——那是他之前在秘境裏隨手塞進去的，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你說得很好。”他將糖遞給她，聲音溫和卻堅定，“未來……是你們的。”
    女孩接過糖，眼睛亮了起來。
    四周的龍族民眾麵麵相覷，有些年長者露出惶恐的神色，而年輕一些的，則若有所思。
    雲嵐站起身，環視一圈，朗聲道：“都起來吧。”
    民眾們遲疑著起身，可氣氛已經變了。
    雲諫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
    ——大哥的夢想，或許真的能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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