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改良得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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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小院。
正午的陽光打在劉管事溜圓的臉上,平日裏虛偽的假笑全然不見,此刻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劉管事圓潤的身軀在廳堂裏來回踱步,腰間玉佩隨著急促的步伐叮當作響。這個平日裏在雜役處春風得意的胖婦人,此刻臉上厚厚的脂粉都被汗水衝花了。
“小畜生!“她一把扯下頭上的金簪,指著劉福運的鼻子罵道,“你什麽時候跟陳無鋒那個瘋子攪和在一起的?“
劉福運懶洋洋地靠在太師椅上,修長的手指把玩著一個青玉酒杯:“娘,您說話注意點,陳師兄可是內門精英。“
“放屁!“劉管事氣得渾身肥肉直顫,抓起桌上的茶壺就要砸,又想起這是上好的紫砂壺,悻悻地放了回去,“你知不知道他爹當年...“
“知道知道,“劉福運不耐煩地擺手,“不就是王鐵柱和周子淵他倆的爹害的?陳師兄都跟我說了。“
角落裏,劉富貴正偷偷往嘴裏塞糕點,聞言差點噎住。
劉管事圓臉上的肥肉抖了抖,突然壓低聲音:“當年那事,整個宗門誰不知道是誰的過錯?陳無鋒能進內門,全憑他爹...“她突然噤聲,警惕地看了眼窗外。
“娘,“劉福運突然湊近,身上熏香的味道熏得劉管事直皺眉,“陳師兄答應傳我玄陰劍訣,保我進內門。“他眼中閃著狂熱的光,“您和爹在雜役處混了大半輩子,爹才混個三把手...“
劉管事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鑲金邊的衣領都被撐開了線:“你的去處爹娘早有打算,你爹出去護送宗門物資了!等他回來...“
“等他回來怎樣?“劉福運冷笑,“繼續讓我在外門當個打雜的?“
劉富貴突然小聲插嘴:“哥,爹上個月剛給了你五千靈石...“
“閉嘴!“劉福運一腳踹翻腳凳,“那點靈石連把像樣的飛劍都買不起!“
劉管事突然不說話了。
她慢慢坐進太師椅,肥胖的身軀把椅子壓得吱呀作響。
往日裏精明的眼睛此刻黯淡無光,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玉佩——那是丈夫臨行前給她的。
“滾吧,“她擺擺手,聲音突然蒼老了許多,“兒子大了不由娘...既然你瞧不上我們這當爹媽的,那你以後願意怎樣就怎樣吧……我就當沒生過你……“
劉福運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去。
風吹打著門簾,屋裏卻寂靜的可怕。
劉富貴怯生生地看向一言不發的母親,隻見平日裏要強的她,臉上的脂粉被淚水衝出了兩道溝壑。
院牆外,劉福運摸出懷中玉簡,陽光下“玄陰劍訣“四個字泛著詭異的青光。他俊秀的臉上浮現出與年齡不符的猙獰笑容。
烈日當空,未時剛過,老李拖著“負傷“的身軀回到靈植園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得愣在原地——
水井旁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雜役,粗粗一看不下百人。人群中央,老梁正站在一堆鐵管上揮舞著手臂,唾沫橫飛地說著什麽。
“老李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嗓子,人群頓時如潮水般分開。雜役們臉上洋溢著興奮的光芒,看向老李的眼神裏滿是崇敬。
老李心頭一熱,方才在刑罰殿受的窩囊氣頓時煙消雲散。
“李師傅!“之前那個質疑過老李的年輕雜役擠到前麵,激動得語無倫次,“您看!按您上午教的,我們把所有鐵塊都鍛造成管子了!就等您來教我們做那個...那個螺旋紋!“
老李定睛一看,好家夥!井邊整整齊齊碼著上百根鐵管,在夕陽下泛著暗紅色的光。幾個金靈根雜役還在不停地捶打鐵塊,叮叮當當的聲響此起彼伏。
“老李,你臉色怎麽這麽差?“老梁跳下來扶住他。
老李“虛弱“地咳嗽兩聲,嘴角又“溢“出一絲“血跡“:“沒...沒事,就是被劉管事的大兒子推了一下...“
“什麽?“人群中炸開了鍋。
“劉福運那小子又打人?“
“上個月我聽靈獸園的人說,親眼看見他把王鐵柱的破風犬打得半死!“
“仗著自己有一對管事爹媽撐腰,無法無天了!“
老李看著群情激憤的雜役們,心中暗喜。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靜:“同誌們,我這點傷不礙事。咱們先說正事——“他指向那堆鐵管,“今天下午,我來教,你們來做!“
在老李的指揮下,靈植園很快變成了熱火朝天的大作坊。金靈根修士負責在鐵管兩端刻出螺旋紋,火靈根修士隨後將接口燒軟,水靈根修士則不斷澆注靈泉水降溫。最令人稱奇的是,幾個木靈根修士自發地削製木架,將製作好的水管架設起來。
“往左偏一點!“
“這根管子再抬高些!“
“接口要再纏一圈麻繩!“
此起彼伏的吆喝聲中,老李背著手在人群中穿梭。其實他腦海中早已繪製好完整的滴灌係統圖紙,但他故意不說破,任由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提出改進意見。隻有讓他們親身參與創造,這些麻木已久的雜役才能真正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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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後,夕陽已經完全沉入山後。靈植園中央,一條碗口粗的主幹水管如同巨龍般匍匐在地,數十根分支管道如同龍須般延伸向四麵八方。每個參與製作的雜役都分到了一條支管,直接通往自己的靈田。
“老李,還差最後一步。“馬六搓著手,指向水井。
老李環顧四周,忽然眼睛一亮——趙大牛正穿梭在地頭收廢棄掉的靈植。這個憨厚的風靈根雜役,不就是天然的抽水泵嘛!
“大牛!過來幫個忙!“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老李讓所有雜役堵住支管出水口。趙大牛深吸一口氣,雙手按在主幹水管上,體內風靈根全力運轉——
“呼呼呼!“
狂風呼嘯聲中,井水被強大的吸力抽入管道。隨著“咕嚕“一聲清響,所有支管同時噴湧出清亮的泉水!
“出水啦!“
“真的不用挑水了!“
“神了!太神了!“
歡呼震天響時,杜管事領著趙管事匆匆趕來。趙管事親眼見到這神奇一幕,眼中精光暴閃。
“好!很好!“趙管事拍著老李的肩,當眾宣布:“即日起,老李升任火屬性靈植組管事,月俸二百靈石!大家都要向老李學習!“
雜役們歡呼更甚。老李躬身行禮:“趙管事,屬下能否說兩句?“
得到首肯後,老李高聲道:“感謝趙管事栽培!感謝杜管事、周管事提攜!我老李定加倍用智慧為大家服務!今後有問題盡管來找,我解決不了,還有五百號弟兄!集體的力量大過天!我們的口號就是‘人人為我,我為人人’!“
人群沸騰了,口號聲此起彼伏。
趙管事滿意地捋須,杜管事在老李耳邊低語:“老李,我可是給你爭取了好久,趙管事同意將水管項目按改良種植技能給你加一千積分!“
“什麽?“老李一蹦三尺高,“多謝杜管事!“
杜管事指了指趙管事,老李瞬間明白,再次對著趙管事表了一番忠心。
他轉身對趙管事深深一揖:“多謝趙總管栽培,屬下日後定當更加盡心竭力。“
趙管事滿意地捋著胡須,忽然壓低聲音道:“老李啊,你這一片苦心,本管事都看在眼裏。聽說你是為了那個雜靈根的孫子?“
老李眼中精光一閃,隨即露出恰到好處的愁容:“趙總管明鑒。破天那孩子雖然資質差些,但勤奮得很。屬下這把老骨頭,總想給他謀條出路...“
“唔...“趙管事若有所思地點頭,突然湊近低語:“本管事近日聽聞,宗門新到了一批雷擊木靈液,有洗筋伐髓之效。隻是...“他搓了搓手指,“價格不菲啊。“
一旁的杜管事聞言上前,明白趙管事是想賣老李個人情,隨即開口:“若是用積分兌換,屬下倒是可以去問問。“
老李頓時“激動“得雙手微顫:“這...這真是太感謝兩位管事了!“他作勢要跪,被趙管事一把扶住。
“好好幹。“趙管事拍拍他的肩,“本管事就欣賞你這樣實幹的。“
待趙管事和杜管事走遠,周管事才緩步上前。
這位幹瘦的中年女修眼眶深陷,顴骨高聳,常年緊抿的嘴角刻著兩道深深的紋路。
“恭喜李師傅。“她的聲音沙啞如磨砂,“為了孩子,你真是用心了。“
話到此處突然哽住,枯瘦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一塊褪色的玉佩,那是一塊屬於內門弟子的腰牌。
老李溫和地笑笑:“為人長輩,不都是這樣麽?周管事為了孩子所做的,不比我少,您更令人敬佩。“
周管事突然抬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直直盯著老李:“李師傅,你既然能治好馬六的腰,“她聲音發顫,“我家子淵那腿...“
“周管事,老李從來不敢打沒保證的包票。“說到治病,老李的神情嚴肅了很多,“傷和傷不一樣,若是信得過老李,就讓我先看看令郎的腿再給你答複。“
周管事深陷的眼窩裏突然泛起水光,她急忙用袖子擦了擦:“李師傅,我相信你。今夜...今夜可否來寒舍一敘?“
“好!我給馬六紮完針就去,不會很晚。“老李點頭應下。
望著周管事遠去的背影,老李不禁搖頭。這個在雜役處以刻薄聞名的女管事,此刻佝僂的背影竟顯得如此單薄。她那件洗得發白的青布衫下擺,還沾著些許藥漬——想必是剛給兒子熬完藥。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有了水管後,老李給這馬上就要收獲的一百棵火雲草喝了個夠。坐在地頭上的老李盤算著,過了今天,還有四天就要收獲了,很快,老李就能再次入賬七十積分了。
加上今日獎勵的一千積分,共有一千零七十積分。
不知這一滴雷擊木靈液需要多少積分才能兌換,希望能夠吧,不然短時間內老李還真不知道該去哪裏再賺積分了。
還有就是自己現在手裏一塊靈石也沒有,雖然這才來到雜役處九天,他的工資就從五塊靈石漲到二十塊靈石,又從二十塊靈石漲到了二百塊靈石,但是這還不到一個月,月俸還沒發放。
如今也隻能指望宿舍那五棵水培靈植能快點長大,去城裏賣掉換點靈石,才能給李破天買身新衣服了。
下工鈴聲響起,老李揣著銀針包向馬六家走去。途經趙大牛的裝滿廢棄靈植的板車時,他特意挑了幾株活血草。
今夜,怕是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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