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地麵的裂痕還在滲出暗紅數據血，風琛的作戰靴剛踏入石門，後頸的神經同步器突然傳來蜂鳴——那是超算過載前的預警。
    六邊形全息投影在三人頭頂炸開，暗金紋路如活物般遊走，將黑霧凝成一張烏木圓桌。
    七道身影從圓桌後浮現，都戴著半張麵具：左邊三位是齒輪紋路，中間兩位刻著荊棘，右邊兩位嵌著星軌。
    最中央的麵具泛著冷鐵光澤，眼洞處流轉著銀河般的光。
    “歡迎來到幽影古城核心區。”機械合成音從七人同時響起，震得空氣微微發顫，“我們是虛空議會，自"普羅米修斯之火"項目啟動那日起，便注視著你們。”
    夜闌辰的戰術目鏡閃過數據流，他的手指在空氣鍵盤上快速敲擊：“你們監控了"代碼獵手"七百二十三天？”
    “七百二十三天零四小時十七分。”中間戴荊棘麵具的身影開口，聲音裏帶著金屬刮擦的銳響，“從風琛在"數據迷宮"第一層破解"鏡像鎖"開始，從夜闌辰用質數序列重構"混沌引擎"開始，從淩霄將雲頂閣資源注入遊戲生態開始——你們的每一次抉擇，都在我們的觀測矩陣裏。”
    淩霄的銀灰風衣無風自動，他的指尖輕輕叩了叩胸前的量子***：“所以這是獎勵？
    還是陷阱？”
    “是試煉。”最中央的冷鐵麵具轉動，眼洞的銀河突然坍縮成黑點，“《星河戰紀》的終極秘密，隻向能定義未來的人開放。
    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
    話音未落，圓桌兩側各升起一道光門。左側光門流轉著幽藍電芒，門內隱約可見漂浮的代碼碎片，像被颶風撕碎的星圖；右側光門裹著鎏金霧靄，門內傳來現實中股票交易所的喧嘩，夾雜著文件蓋章的脆響。
    “第一選項：技術自由。”左側齒輪麵具的聲音像電流穿過導線，“突破遊戲與現實的壁壘，讓代碼成為撕裂所有規則的利刃。
    你們可以修改數據迷宮的穩定度算法，可以侵入現實超算核心，可以......”他的麵具裂開一道縫，“甚至讓意識數字化實驗死灰複燃。”
    “第二選項：秩序王權。”右側星軌麵具的聲音帶著沉穩的共鳴，“整合遊戲內外的資源，成為新秩序的製定者。
    你們可以聯合現實財閥，可以接管遊戲官方運營，可以......”他的麵具泛起金紋，“用規則的鎖鏈，將所有可能的混亂鎖進牢籠。”
    夜闌辰的技術師長袍被電芒映得發藍，他的瞳孔隨著左側光門的代碼碎片收縮又擴張。
    手指無意識地卷著垂落的數據線，突然笑出聲：“意識數字化？
    三年前的老黃曆了。”他大步走向左側光門，作戰靴在冰晶地麵敲出清脆的響，“但"撕裂規則"——這詞倒是對胃口。”
    淩霄的風衣在鎏金霧靄裏泛起暖光，他的拇指摩挲著胸針邊緣的菱形刻痕，目光掃過右側光門內的文件影像。
    忽然伸手整理被數據血染髒的袖口，語調平穩得像精密儀器：“規則不是鎖鏈，是地基。
    沒有地基的高樓，風一吹就倒。”他走向右側光門，與夜闌辰的背影形成銳角，“我選第二個。”
    風琛的作戰服內襯傳來兩人的心跳——夜闌辰的135次，像超頻的CPU；淩霄的87次，像精準的機械鍾。
    他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胸前的信鴿徽章，喉結滾動兩下：“如果我說，兩種都不是終點？”
    “選擇會定義終點。”冷鐵麵具的銀河眼洞重新展開，“三日後的零時，係統將開啟陣營投票。
    所有《星河戰紀》玩家都能為你們的選擇下注，票數最高的陣營將獲得"終極密鑰"的優先獲取權。”
    “什麽是"終極密鑰"？”蘇若雪的聲音從耳麥裏傳出來，帶著實驗室儀器的嗡鳴，“和"普羅米修斯之火"有關嗎？”
    七張麵具同時轉向聲源方向，冷鐵麵具的銀河突然凝固：“密鑰的內容，由勝利者揭曉。”
    夜闌辰的戰術目鏡彈出紅色警告，他低頭查看，嘴角勾起鋒利的弧度：“粉絲論壇已經炸了——"自由代碼派"和"秩序王權派"的超話都上了熱搜，慕清歌的直播間在線人數破千萬。”
    “夜梟發來消息。”淩霄的終端在掌心震動，他掃了眼屏幕，指尖輕敲兩下，“暗網有人高價收購我們的選擇預測，開價三百萬星塵。”
    風琛的終端同時亮起，是慕清歌的視頻通話。
    畫麵裏，她的直播背景牆全是滾動的彈幕：“辰神yyds！
    代碼就該無拘無束！”“雲總才是人間清醒！
    規則才是長久之道！”
    “琛哥你看！”慕清歌的耳麥上掛著亮片，手忙腳亂地切換彈幕，“現在全服都在賭你們選哪邊，連現實裏的科技博主都在分析......”
    “夠了。”風琛突然按住終端，通訊聲戛然而止。
    他抬頭看向七張麵具，作戰服的銀色紋路因情緒波動微微發亮：“如果我們不選呢？”
    “不選的人，將失去見證秘密的資格。”荊棘麵具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三日後零時，投票開啟。”
    七道身影開始消散，烏木圓桌重新化作黑霧，被六邊形投影吸入光門。
    左側光門的電芒驟然暴漲，將夜闌辰的影子拉得很長；右側光門的鎏金霧靄則裹住淩霄的肩，像某種溫柔的束縛。
    風琛的戰術目鏡彈出係統公告：【陣營試煉·信仰抉擇】已開啟，玩家可通過星塵投票支持“自由代碼”或“秩序王權”陣營，最終票數決定“終極密鑰”歸屬。
    夜闌辰轉身，技術師長袍的破洞在電芒裏忽明忽暗：“三日後，我會讓所有選我的人知道——代碼的價值，在於突破邊界。”
    淩霄整理好被霧靄弄亂的衣領，胸針在鎏金裏閃著冷光：“三日後，我會證明——真正的強大，是讓規則為我所用。”
    風琛望著兩道逐漸遠離的背影，信鴿徽章在掌心壓出紅印。
    石門之外，古城的星子重新開始旋轉，而他的終端仍在震動——是粉絲群的消息提示音，像無數顆等待引爆的星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