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一串軍車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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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海精神抖擻,像是接下了糟老頭的權柄。
    文仟尺尋思著在他開口之前,他得把話先問出去,上去就問顯然不妥,仟尺上前叫哥。
    “不錯啊!寶麗板供不應求,主任領導有方。”
    “哪裏哪裏,無為而治是製度的慣性驅趕著**。”
    於海笑了,不好接話,趁這當口仟尺一句話脫口而出:“哥,知不知道鳳仙去哪啦?三天沒上班,真不知該咋整。”
    於海有備而來,“找木材商黃金龍問問,她可是你的人。”他清楚鳳仙是給他文仟尺辦事去了,辦私事,大概去了三川半集市找美婦孔嫻熟。
    於海過來的目的是要警告文仟尺適可而止,不要讓鳳仙走鋼絲。
    仟尺理虧嘴硬,“去了,一問三不知。正打算找哥,神龍見首不見尾。”
    話裏藏話,於海不便深入,眼見目的已然達到,再敲他一下,於是說道:“多事之秋,彎梁山是個不毛之地,特別是三川半臥虎藏龍。”
    仟尺沒應聲,於海抽身就走。
    為鳳仙擔心可理解,如此這般著實可惡。
    仟尺微微喘口氣,轉身回了車間辦,途中遭遇萬靜蓄意攔截,邀約今晚繼續。
    “貪得無厭。”話到嘴邊被咽了下去,仟尺隻在臉上笑了笑,沒了下文。
    車間辦,段柔在翻閱鳳仙製作的賬目,仟尺沏茶沏了兩杯,端起一杯過去獻媚,段柔看了一眼,沒抬頭,“茶葉多了。”
    “呀!應該說:憨包包,茶葉多了。”
    “小子,你認為我還有那心情?”
    “咋啦?”
    “剛才那妮子跟你說了什麽?”
    “厲害,長了三隻眼順風耳。”
    “說!”
    “她叫我晚上去她家搞摩擦。”
    “美得你。”
    “誰能有你美,下巴長了一點點肉肉更加飽滿,圓潤。”
    “滾!正忙。”
    文仟尺回到桌前座椅上,盡量不去腦補遙遠的大洲。
    。。。。。。
    第二天下午,賴桑魁梧的體格麻木加劇,賽鳳仙的揉捏沒了效果,身軀長時間得不到伸展血脈不暢於是麻了木了,鳳仙還行,翻個身撐個腰,腳指頂到桑哥臉上,隻怪桑哥臉大。
    一頓飯兩個黃瓜的補給勉強維持不餓,還行體量體能沒消耗,身子骨難受也得受著,黃昏鳳仙下了懿旨:晚上出去活動活動,怕你抽筋,等天黑了以後。
    賴桑“嗯”了一聲,此刻輪到鳳仙休眠,賴桑放哨。
    不出意外的意外,意外來了,一條受驚的黃狗忽然竄上了廢棄的推土機,猛然發現賴桑頓時狂吠,試圖衝撲進來撕咬,賴桑一看不好,急忙招呼鳳仙:“放它進來,弄死它。”
    還好是下班時間,還好時至黃昏,賽鳳仙果斷伸手剛要推開鏽跡斑斑的破門,黃狗調頭就跑,不遠處出現七八個手持鋼叉的保安,保安四處巡查,顯然是在清場。
    天快黑了。
    黑了就好了,至少被發現的機率會大幅下降。
    賴桑抱緊了鳳仙盡可能縮小,縮成一團減小目標。
    想來軍車運輸提前抵達,亦或許記錯了時間,軍車今晚就到。
    沒法了,此一刻,隻看天意。
    。。。。。。
    傍晚,仟尺約了略顯微胖的段柔蒼狼山上看日落。
    這些天仟尺的情緒宛如脫線的風箏起伏跌宕,剛決定不近女色,回頭又來勾搭故作矜持的表姐,真是江山易改。
    先前還在車間滯留,拿著地圖發呆,發癡。
    現在便與段柔擠在一起,卿卿我我。
    段柔早已察覺了他的魂不守舍,往天他約她,她會看著他撚手指數鈔票,此次相邀,段柔感覺到她的真情實意原來都是真的,眼下隻想體貼他,安慰他,為他分憂解難。
    憂什麽,難什麽,憨包包不說,難道她連問都不會。
    現在的段柔想要梳理仟尺簡單了,格局變了,段柔把姿態撐到了天上,從高處往下看感情線清晰了然,“看淡點,簡單些。”加持姿態,於是段柔便有了局外人看局的格局。
    與仟尺聚在一起,稱之為:互相糟蹋。
    ——這就是格局。
    蒼狼山兜攬著鋪天蓋地的彩霞,紅豔豔的霞光向樹林滲透,段柔看到的是驅逐,真不知她讀了什麽書,多半時間研究自身的溫文爾雅,忽略了通靈的智慧。
    在仟尺看來段柔是有變化,突出的變化是學會了撚手指,沒怎麽想仟尺就笑了:小財迷。
    段柔歪嘴吹,頭發不長不短飄到了臉上,吹過之後開口說:“憨包包我們猜一猜。”段柔這樣說:“猜猜鳳仙去哪啦?帶走了你的魂。”
    “你這樣挺好,關心鳳仙做什麽?”
    “你在為她煩躁,關心她那是關心你啊!憨包包這都不懂。”
    文仟尺首先確定了她能解決許多問題,之後說道:“賽鳳仙打了兩百發手槍彈,心不虛手不抖,賴桑做不到,至於我,我也一樣。”
    段柔恍然大悟:圍獵,是在培養鳳姐的殺戮之心,男人做不了的事給她了。
    此時,天光黯然。
    段柔將文仟尺推開,獨自登高,想吹風,吹夜風,試圖遙感那個憨憨的,長得圓頭大眼的姐妹。
    。。。。。。
    大洲興盛集團木材加工廠的保安履職並不嚴謹,跑馬觀花,粗粗略略走了一遍,便完成了清場,沒一會草草收場。
    賴桑鬆開了懷抱的鳳仙,說了聲慚愧。
    “慚愧是個什麽鬼?是羞愧!”
    賴桑沒做聲,不敢吱聲,對她的言語既喜歡又畏懼。
    天黑了下來,經此折騰廠區格外冷清。
    縱火事件很有可能將在今夜發生。
    賴桑腰也不疼了,腳也不麻了,神色大振,仿佛聽到了衝鋒的號角而他是一匹亟待馳騁疆場的戰馬。
    看他牛高馬大不是戰馬還能是什麽莫非是豬,鳳仙想笑,續而尋思起他那個的大小,羞死了,夜色包庇了鳳仙的麵紅耳赤,賴桑突然發聲,“來了。”
    車隊的轟鳴聲聲聲入耳,眼前燈光驟亮,搬運工,叉車紛紛就位,沒一會一串軍車駛入,六輛!不多不少,老天不負有心人。
    “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偵查。”
    這次賽鳳仙沒有順著他,“我人小目標小,你在這給我等著。”
    賴桑自然不讓她涉險,兩人發生爭執。
    六大車木料,不做仔細入微的觀察,機智靈活的甄別,怎麽確定兩隻***往那甩,爭執不下,隻好兩人一起走,鳳仙定規矩:她前他後。
    賴桑妥協,時間不等人,再爭下去甄別將失去先機。
    兩人抹平痕跡,帶上裝備,在黑夜的庇護下前後離開廢棄的大型推土機,向軍車卸貨點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