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在此地,即為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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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清晨,金鼇島薄霧未散,晨風拂過靈田,卷起幾片殘葉。
遠處仙鶴低鳴,祥雲輕移,本是一派清寧氣象,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
五道身影踏雲而來,為首的正是長耳定光仙,一襲青袍獵獵,眉宇間殺意凜然。
他手中托著一塊玉令,其上刻有“截教執法”四字,靈氣流轉,威壓隱隱。
身後四名外門弟子緊隨其後,個個氣息鼓蕩,殺機外露。
他們直奔那片被眾弟子私下稱為“廢地”的清淨小院——蘇辰閉關之所。
院外,白羽童子正守在門口,雙目通紅,顯然是徹夜未眠。
他聽見腳步聲,猛地抬頭,見是長耳定光仙帶隊而來,心頭一沉。
“你們……來做什麽?”
長耳定光仙冷笑一聲,朗聲道:“奉截教清規,蘇辰修行無成,占位多年,荒廢道基,褻瀆福地!自今日起,貶為雜役,遷出內門,永不得踏足清淨地半步!”
聲音如鍾鼓炸響,傳遍四周。
白羽童子臉色瞬間漲紅,怒喝而出:“你們憑什麽?我師兄還在閉關!閉關之人,不受外律拘束,你們這是以下犯上,欺師滅祖!”
“螻蟻也敢開口?”一名外門弟子獰笑,抬手就是一掌。
靈力化作巨掌轟然落下,白羽童子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如斷線紙鳶般倒飛出去,重重撞在院牆上,口吐鮮血,蜷縮在地。
“誰再阻攔,與此童同罪!”另一人厲喝,手中火符燃起赤焰,鎖鏈嗡鳴,五人成陣,將小院團團圍住。
就在此時,院中那道久未動的身影,終於緩緩睜眼。
蘇辰起身,目光如淵,掃過五人,平靜開口:“我未曾破戒,爾等無權驅逐。”
聲音不大,卻如寒泉滴落深潭,讓人心頭一顫。
長耳定光仙瞳孔微縮,隨即嗤笑:“規矩由強者定。你若不服,可戰!”
話音未落,他手中雷音杵猛然暴漲,化作百丈巨杵,裹挾九天雷霆,轟然砸向蘇辰頭頂!
那威勢,足以將一名地仙當場震碎!
其餘四人也同時出手——飛劍如虹,火符爆裂,鐵索纏天,靈力交織成網,竟是要以絕對力量將蘇辰鎮壓當場,連反抗的機會都不給!
這一擊,不隻是懲戒,更是羞辱。
他們要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這個“廢物”踩進泥裏,徹底碾碎他那可笑的尊嚴!
然而——
就在攻擊即將落下的刹那,蘇辰身周三尺之地,驟然泛起一層無形光幕。
那光幕初時淡不可察,瞬息之間卻如潮水般擴張!
十米!
光幕所及,天地驟靜。
雷音杵轟然撞上光幕,仿佛砸入無底深淵,所有雷霆之力瞬間湮滅,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激起!
飛劍停滯半空,火符熄滅,鐵索如遭禁錮,寸寸僵直,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長耳定光仙猛催法力,額角青筋暴起,雷音杵劇烈震顫,卻如同撞上天道壁壘,任他如何催動,都無法再進一寸!
“這……不可能!”他失聲低吼。
其餘四人更是麵無人色,法寶失控,靈力反噬,一個個踉蹌後退,眼中滿是駭然。
蘇辰立於領域中央,衣袍未動,神色淡然,仿佛剛才那足以誅殺天仙的聯手一擊,不過是微風拂麵。
他緩緩抬頭,目光落在長耳定光仙臉上,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你說,規矩由強者定?”
他一步踏出。
領域隨之微震,光幕邊緣泛起細微波紋,仿佛空間都在為之臣服。
長耳定光仙心頭巨震,不由自主後退半步。
他這才驚覺——那十米光罩,並非靜止不動,而是……隨著蘇辰的意誌在擴張!
更可怕的是,他竟感受不到任何靈力波動!
沒有陣法痕跡,沒有法寶氣息,仿佛這片空間本身,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
“你……你這是什麽神通?”他聲音發顫。
蘇辰沒有回答。
他隻是靜靜站在那裏,像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像一道自亙古存在的法則。
十米領域,靜靜籠罩著小院,宛如一方獨立小世界。
風不入,雨不侵,殺機不染,神通不破。
遠處樹影下,原本譏笑的外門弟子早已噤若寒蟬。
一人顫抖開口:“那……那是什麽?”
“連雷音杵都破不開?”
“他……他不是連地仙都不是嗎?怎麽可能有這種防禦?”
另一人喃喃:“難道……他真的在閉關?不是走火入魔?”
白羽童子艱難爬起,嘴角帶血,卻死死盯著那道身影,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張開嘴,聲音嘶啞,卻帶著無法抑製的激動:
“我師兄……早就不是廢物了!”圍觀的弟子越來越多,金鼇島平日清幽的靈氣竟被一股躁動的氣息攪得微微紊亂。
小院之外,人影攢動,無數目光匯聚於那十米光幕之內——蘇辰獨立其中,衣袂輕揚,神色如淵,仿佛一尊自混沌初開便已端坐於此的古老道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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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麽神通?”一名外門弟子咽了口唾沫,聲音發顫。
“連雷音杵都破不開?”另一人喃喃,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那可是長耳師兄的本命法寶!曾一擊震碎太乙金仙護體金身!”
“他不是閉關百年毫無寸進嗎?怎麽一睜眼,就成了這等模樣?”
竊竊私語如潮水般蔓延,震驚、疑惑、敬畏交織成一片低沉的嗡鳴。
有人開始回想——這百年來,蘇辰雖在內門籍籍無名,卻從未爭權奪利,也未參與任何論道講法,隻是日複一日地盤坐於院中,引混沌之氣入體,周身時有晦澀道紋浮現,卻又轉瞬即逝。
如今看來,那不是走火入魔,而是……另辟蹊徑!
就在這片喧囂之中,白羽童子掙紮著從地上爬起,嘴角血跡未幹,雙目卻燃著熾烈的火焰。
他指著蘇辰,聲音嘶啞卻響徹四方:
“我師兄早就不是廢物了!你們這些自詡天才的蠢貨,連他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長耳定光仙臉色鐵青,眼中怒意與驚懼交織。
他堂堂內門執事,手持執法玉令,今日竟被一個“無名之輩”以一道詭異光幕擋下雷霆一擊,顏麵盡失!
更可怕的是,那光幕毫無靈力波動,不似陣法,不似法寶,竟似……空間本身在庇護此人!
“邪術!”他厲聲喝道,試圖挽回威嚴,“定是偷學魔道禁法,扭曲天地規則!否則豈能無視聖人門規?”
他猛地轉向墨靈——那位守陣八千年的老仆,佝僂著背,拄著一根古木杖,滿臉褶皺如老樹皮,卻是金鼇島唯一能看透地脈運轉的存在。
“老仆,此地異象驚動地脈,可是陣法出了問題?若是你失職,通天師尊必不會輕饒!”
墨靈緩緩抬頭,渾濁的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拄杖緩步走近那十米光幕,眯眼凝視良久,甚至伸手輕觸光幕邊緣。
沒有反彈,沒有攻擊,隻有一股溫潤如玉的道韻流轉指尖,仿佛觸摸到了某種……正在蘇醒的天地意誌。
“陣法無恙。”他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卻清晰,“非但無恙,反而……更通了。”
眾人一怔。
墨靈抬頭,目光落在蘇辰身上,嘴角竟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老夫活了八千年,曆經三任島主,見過無數天驕創派立教,可從未見過有人站著不動,就能凝出‘道場雛形’。”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如鍾鳴:
“小子,你這是要立道統啊。”
此言如驚雷炸響,全場死寂。
立道統?
那可是隻有聖人才敢言之事!
即便截教萬仙來朝,也是依附碧遊宮而存,靠通天教主一念支撐。
何曾有人敢說——我在此地,即為道場?
可蘇辰沒有退縮。
他踏前一步,十米領域如影隨形,隨他意誌而動,仿佛成了他身體的延伸。
風起,光幕微蕩,卻不裂;雲移,光影流轉,卻不散。
它不是屏障,更像是……法則的具現!
蘇辰環視四周,目光掃過驚疑的弟子、鐵青的長耳定光仙、拄杖而立的墨靈,最終落向遠方碧遊宮的方向。
聲如洪鍾,響徹金鼇島:
“我在此地,即為道場!”
一字落下,天地微震。
“此法不爭天地,反哺洪荒;不害生靈,共證長生!”
又是一字,靈氣自發匯聚,仿佛響應他的宣言。
“誰讚成,誰反對?”
話音落的刹那,領域驟然一震——
一道清越的道音自光幕中衝天而起,穿透雲層,震蕩四野!
那聲音不似雷鳴,卻比雷霆更攝人心魄;不似梵唱,卻蘊含大道至理。
仿佛天地本身在回應他的宣言!
長耳定光仙踉蹌後退三步,胸口如遭重錘,一口逆血險些噴出。
他死死盯著蘇辰,眼中首次浮現出恐懼。
不是因為力量,而是因為……那股道意。
純淨、浩然、獨立於天道之外,卻又與洪荒本源隱隱共鳴!
它不染因果,不沾劫數,仿佛自亙古便已存在,此刻隻是……蘇醒。
遠處山巔,幾隻靈禽驚飛而起。
島心深處,一座隱秘洞府中,一名閉關的老金仙猛然睜眼,喃喃:“這道音……竟讓我心神動搖?”
而碧遊宮最高處,雲霧繚繞,金光隱現。
一道身影靜坐蓮台,紫氣環繞,雙目緊閉,似與天道合一。
忽然,他睫毛微動,緩緩睜眼。
通天教主眸光如電,穿透層層雲海,直落小院之上。
他望著那十米光幕,低語如風:
“這道意……竟不染天道因果?”
“不是借勢,不是竊道,而是……自成一體?”
他指尖輕點虛空,推演天機,卻見一片混沌,竟無法窺其命格。
“百年閉關……你究竟悟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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