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閉關的這百年,我截教顏麵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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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遊宮深處,雲霧如海,紫氣東來三萬裏。
    金光童兒跪伏於玉階之下,聲音清冷卻字字清晰:“回稟師尊,蘇辰所立之地,已持續五日不動。其領域穩固如初,非但未衰,反與金鼇島地脈隱隱共鳴,似有融合之勢。島中靈泉湧動,草木自生,連沉寂千年的古陣都生出微光……仿佛……這十米之地,正在‘活化’整座金鼇島。”
    殿內寂靜無聲。
    通天教主閉目端坐蓮台,指尖輕叩玉案,發出若有若無的輕響。
    那聲音不落於耳,卻直入心神,仿佛在叩問天機。
    他不語,卻已在推演。
    一道道神念自碧遊宮外悄然掠來——多寶道人立於雲橋之上,眉頭微蹙;無當聖母靜坐蓮池,手中拂塵輕顫;龜靈聖母在洞府中睜眼,眸光如電。
    截教親傳弟子,無一不被那道橫空出世的“道音”所驚動。
    那不是神通,不是法術,而是道的顯化!
    可更令人不安的是,這道意竟不沾天道因果,不受劫數束縛,仿佛自成一體,獨立於洪荒規則之外!
    “此子……究竟在做什麽?”多寶道人低語,
    三日後,長耳定光仙踏雲而來,衣袖翻飛,神色凝重。
    他立於多寶道人洞府前,躬身一禮,聲音沉痛:“大師兄,蘇辰閉關百年,如今出關便以邪異之法占據內門要地,五日不退,視門規如無物!此例若開,他日萬仙效仿,各立門戶,截教綱紀何存?門庭威嚴何在?”
    他頓了頓,語氣愈發激昂:“他不過一株僥幸得救的靈根,修行緩慢,毫無建樹,百年來連真仙都未至!如今卻敢以‘道場’自居?還說什麽‘為天地立心’?荒謬!可笑!狂悖至極!”
    多寶道人撫須不語,眸光深邃。
    他何嚐不知蘇辰所展之威非同小可?
    那道音震蕩心神,連他都有一瞬恍惚,仿佛大道親臨。
    可正因如此,才更危險。
    截教萬仙來朝,靠的是通天教主一念護持,靠的是碧遊宮氣運統禦。
    若人人皆可自立道場,那碧遊宮何在?
    教主威嚴何在?
    “他領域自成,非外力可破。”多寶道人終於開口,聲音低沉,“我等無法強入,亦難鎮壓。然修行之士,豈能避責?若他真有大道可證,便該出關講法,以理服人,而非以力壓眾。”
    他眸光一冷,拂袖而起:“傳令執法弟子,持令諭前往——限蘇辰三日內出關解釋其行徑,否則,按‘違令不遵’論處,逐出內門,削去道籍!”
    消息如風,瞬間傳遍金鼇島。
    道場之外,白羽童子急得在石階上來回踱步,小臉發白:“師兄還在閉關!他正在推演《混沌歸元真經》最後一篇,此刻打斷,輕則功法殘缺,重則走火入魔,神魂俱滅啊!”
    他抬頭望向那層淡金色的光幕,聲音顫抖:“他們怎麽敢……怎麽敢逼一位正在悟道的修士出關?!”
    墨靈拄著烏木杖,站在石階最高處,蒼老的眼眸望著遠方碧遊宮的方向,冷冷一笑:“他們要的不是解釋,是低頭。”
    “長耳定光仙要壓他一頭,立威;多寶道人要維綱紀,守舊;那些旁觀的,想看熱鬧,想借機除異。”他咳了兩聲,聲音沙啞,“可這小子……從不肯低頭。”
    話音未落——
    十米光幕驟然擴張!
    金光暴漲,領域瞬間蔓延至十五米,一圈無形波紋如潮水般擴散而出,帶著不容褻瀆的威壓。
    “住手!”執法弟子高舉傳令玉簡,正欲宣讀,卻見玉簡在手中寸寸崩裂,化為齏粉,隨風飄散。
    全場死寂。
    那不是攻擊,不是反擊,而是純粹的領域壓製!
    仿佛在說:此地,不容外令!
    “他……他竟敢毀令?”執法弟子臉色煞白,踉蹌後退。
    “這不是毀令。”墨靈喃喃,”
    “他已在用自己的道,重新定義這片天地的規則。”
    遠處雲層中,多寶道人感知到那一震,眉頭狠狠一跳。
    “好一個蘇辰……你這是在挑戰整個截教的秩序!”
    碧遊宮內,通天教主終於睜眼。
    眸中無怒,無驚,隻有一抹深不見底的思索。
    他望著那十五米的光幕,輕聲道:“五日……領域擴張五米,且與地脈共鳴加深。他每堅持一日,洪荒本源便多一絲回流……係統判定的‘貢獻度’,已在悄然增長。”
    他指尖輕點,虛空浮現一行虛影:【洪荒救贖係統·貢獻度:0.7持續增長中)】
    “原來如此……你不是在逃避,而是在用整個金鼇島,做一場前所未有的實驗。”
    他嘴角微揚,低語如風:“百年閉關,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而就在這片天地為之震動之時,那片被所有人視為“異端”的領域中央——
    蘇辰盤坐於青石之上,雙目緊閉。
    他身周,時間如泥沙沉入深海,外界五日,於他而言,已是五年光陰。
    百倍時間流速,悄然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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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體內經脈如混沌初開,一縷縷狂暴的混沌之氣被強行引入,經脈寸寸崩裂,又在道韻中重生。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與大道搏命。
    他的嘴角滲出血絲,卻依舊緊咬牙關。
    因為在那瀕臨崩潰的識海深處,一幅前所未有的修煉圖景,正緩緩浮現——
    提純混沌,化靈為源,反哺天地。
    三重循環,一旦建成,便是逆轉洪荒衰敗的開端!
    可就在這關鍵時刻,外界的傳令波紋,竟引動了領域的一絲震蕩!
    蘇辰眉頭微皺,體內混沌氣猛然一滯——
    下一瞬,他睜眼,眸中掠過一道冷光。
    “想逼我出關?”
    “那就……讓你們,再等百年。”第六日,金鼇島上空風起雲湧。
    那十米光幕已擴張至三十米,如一輪不滅金陽,靜靜懸於內門山巔。
    狂風卷動碧波,海浪翻騰似有龍吟,整座島嶼的地脈都在微微震顫,仿佛在回應某種古老而神秘的召喚。
    領域中央,蘇辰雙目緊閉,十指如蓮瓣般緩緩結印。
    他身周,時間如逆流之河,百倍流速悄然運轉。
    外界六日,於他而言,已是五年光陰。
    五年間,他以身為爐,引混沌之氣入體,經脈寸裂、神魂欲散,卻始終未曾退卻半步。
    那狂暴的混沌氣如萬獸奔騰,在他四肢百骸中橫衝直撞,每一次衝擊都像是在撕裂大道根基。
    但他咬牙承受,以《上清玉冊》殘篇中的道韻為引,將一絲絲混沌之力強行煉化、提純,化作最原始的靈機,再通過心脈逆轉,反哺天地。
    【貢獻度+0.1】
    係統提示如雨滴落心湖,微弱卻堅定。
    可蘇辰眸中並無喜色,隻有深沉的冷靜:“還不夠……這法門雖可逆天改命,但若不能普傳、不能普修、不能普證,便隻是我一人之道,而非萬靈之途。”
    他要的,不是獨善其身。
    而是以一己之道,重鑄洪荒根基!
    就在他推演至關鍵處時,外界那一道傳令波紋猛然襲來,試圖穿透領域,強行喚醒閉關之人。
    刹那間,蘇辰體內混沌氣一滯,經脈如遭雷擊!
    “找死。”他心中冷哼,識海深處係統嗡鳴,自動觸發領域壓製——無形之力如山傾海覆,那傳令玉簡寸寸崩裂,執法弟子踉蹌後退,全場死寂。
    而蘇辰,隻是輕輕睜眼,嘴角勾起一抹譏誚。
    “想用門規壓我?拿教條逼我低頭?”
    他緩緩抬頭,望向碧遊宮方向,聲音雖未出口,心念卻如雷霆炸響:
    “那就……閉關百年。”
    當夜,月隱星沉。
    長耳定光仙立於雲台之上,望著那片愈發凝實的金光領域,臉色陰沉如鐵。
    “果真龜縮不出!”他冷笑著對身旁心腹道,“修行百年未至真仙,竟敢以‘道場’自居?如今連大師兄的令諭都敢毀,簡直是以下犯上,目無尊長!”
    他眼中寒光一閃,殺意微露:“明日我就去見多寶道人,不僅要削他道籍,更要奪其洞府,貶為雜役,以儆效尤!否則,我截教綱紀何存?威嚴何在?”
    話音未落,忽覺天地一震。
    轟——!
    三十米的金色領域驟然擴張!
    如一輪初升大日,衝破夜幕,將原本屬於蘇辰的內門洞府也徹底納入其中。
    一道無形波動擴散而出,帶著不容置疑的意誌:
    此地,唯我道存。
    “什麽?!”長耳定光仙猛地後退一步,眼中滿是驚怒,“他……他竟敢主動擴張領域?這是在挑釁整個截教高層!”
    與此同時,碧遊宮頂。
    金光童兒立於簷角,白衣獵獵,望著那片靜謐卻壓抑的金光區域,聲音低得幾不可聞:“師尊……他真的要閉關百年。”
    殿內,通天教主盤坐蓮台,雙眸微闔。
    可就在那領域擴張的瞬間,他猛然睜眼!
    一道紫氣自眉心衝出,直貫九霄,刹那間推演天機。
    “三十米……與地脈共鳴強度提升三成,靈氣回流速度加快近倍。”他指尖輕點虛空,係統虛影再現:【貢獻度:1.2持續增長)】
    “而且……他的領域在進化。”通天教主低語,聲音罕見地帶上一絲震動,“不再是單純的防禦屏障,而是開始承載道則……吸納地脈,孕育靈機……這已近乎‘小千世界’的雛形。”
    他嘴角微揚,眸光深邃如淵:“百年?怕是不夠啊……你若真要走這條路,怕是千年萬年,也未必能回頭。”
    第七日,清晨。
    蘇辰立於道場中央,十指翻飛,印訣變幻如星河倒轉。
    他啟動了【功法推演】功能,將前世所知的“熵減”理念化為道意——萬物終將衰敗,唯有歸元可逆天而行。
    他以《上清玉冊》殘篇為基,融合混沌本源,開始構建《混沌歸元真經》第一卷:《歸元築基篇》。
    “道始於虛霩,生於無極,歸於混沌。”他低聲吟誦,每一個字都化作金色道紋,烙印虛空,“今我立新規:引混沌入體,煉雜歸純,化濁為靈,再返天地——三重循環,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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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推演深入,天地異象頓生。
    金鼇島上空,烏雲匯聚,竟形成一道旋轉的混沌漩渦,絲絲縷縷的混沌氣自九天垂落,盡數被領域吞噬。
    而每有一縷混沌氣被煉化,便有一道純淨靈氣反哺大地——山川更青,靈泉更旺,連那些枯死千年的古樹都抽出嫩芽,生機勃發!
    【貢獻度+0.2】
    【傳道契機初顯,獎勵:先天乙木之精x1,大道感悟+50】
    係統提示接連響起。
    蘇辰卻毫不動容,雙目如炬,繼續推演。
    提純混沌,尚可憑肉身硬抗;化靈為源,亦能靠道韻引導。
    可反哺天地這一環,牽動的是洪荒本源與天道規則的博弈。
    一旦失敗,不僅功法殘缺,更可能引發天道反噬,甚至被判定為“竊取天地之機”,降下大劫!
    但他不能停。
    也不能退。
    因為在他的感知中,那三十米的領域,已經開始……輕微震顫。
    仿佛天地本身,已在排斥這股“不該存在”的力量。
    而就在這緊要關頭,遠方天際,一道金光劃破長空——
    多寶道人親臨!
    他立於雲頭,手持紫金葫蘆,目光如電,直視領域核心:“蘇辰!你閉關百年,毀令抗命,擴張異域,擾亂地脈!若再不現身解釋,本座將以掌教權柄,行清規之刑!”
    話音未落,手中葫蘆微微一震,一道蘊含大羅威壓的神識如天劍劈落,直衝領域!
    可就在觸及金光的瞬間——
    轟!!!
    三十米領域猛然一震,金光暴漲,竟將那道神識直接碾碎!
    連一絲漣漪都未留下。
    多寶道人瞳孔一縮,手中葫蘆微微顫抖。
    “他……擋下了我的一擊?”他聲音低沉,帶著難以置信,“不,不是擋下……是領域自行化解,連碰都不讓我碰。”
    他終於意識到——
    這不是違抗。
    這是宣戰。
    領域內,蘇辰緩緩收勢,盤坐於青石之上。
    他枯坐如石,周身纏繞著絲絲混沌之氣,經脈中流轉著淡金色的純淨靈氣。
    時間,已悄然流逝五十載。
    他卡在了最後一步——
    反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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