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仙講道,誰敢言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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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晨,天光未明,金鼇島上的靈氣卻早已翻湧不休。
    歸元道場中央,晨霧繚繞,三百弟子盤坐如林,呼吸吐納間,竟隱隱與天地脈動相合。
    昨夜那股自道場深處彌漫而出的奇異道韻仍未散去,仿佛有無形之手,撥動了洪荒最本源的琴弦。
    蘇辰立於高台之上,一襲素袍無風自動,眸光沉靜如淵。
    他掌心微光流轉,一枚玉簡緩緩浮現——通體幽黑,卻又泛著混沌初開般的灰白光澤,仿佛由天地未分時的元氣凝成。
    其上道紋遊走,宛如活物,時隱時現,竟讓周遭空間微微扭曲。
    這便是【道種玉簡】,係統所賜的【傳道媒介】。
    隻要將《引源篇》核心法訣封入其中,任何生靈接觸後,皆可循其道韻參悟,若能承受混沌之氣洗禮而不崩,則視為契合,正式納入歸元道場門下。
    “今日起,”蘇辰聲音不高,卻如鍾鳴九霄,穿透雲霧,響徹全場,“凡願修此法者,皆可入內領取道種。七日之內,若無反噬,便可正式入門歸元道場。”
    話音落下,全場死寂。
    旋即,嘩然炸開!
    “道種?這是什麽手段?”
    “他竟要廣收門徒?還立什麽‘歸元道場’?莫非想另立門戶不成?”
    “哼,一個默默無聞的內門弟子,也敢開宗講道?”
    譏諷聲此起彼伏,大多來自內門。
    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精英弟子,此刻紛紛冷笑搖頭,視蘇辰為跳梁小醜。
    唯有外門區域,一雙雙眼睛亮得驚人。
    他們多是根骨平平、資源匱乏之輩,在截教中如同塵泥,千年難進一步。
    而昨日那一場講道,已讓他們窺見一絲逆天改命的曙光。
    就在這片喧囂中,一名外門弟子顫巍巍起身,麵容枯槁,氣息萎靡,竟是因多年修行不得其法,體內經脈早已堵塞大半。
    “我……我想試試。”
    聲音微弱,卻擲地有聲。
    眾人目光齊刷刷落在他身上——玄仙初期,修為低微,連護體靈光都難以凝聚。
    長耳定光仙冷笑出聲:“找死的東西,也配碰道種?待會走火入魔,可別賴上蘇師弟!”
    蘇辰不語,隻是輕輕一揮手。
    那枚道種玉簡淩空飛出,穩穩落入那弟子手中。
    刹那間,異變陡生!
    玉簡驟然綻放出一抹混沌光輝,竟主動滲入其眉心!
    那弟子渾身一震,麵色瞬間慘白如紙,冷汗狂湧,仿佛有萬千利刃在經脈中攪動。
    “要爆了!”有人驚呼。
    可就在眾人以為他即將焚身而亡之際——
    他的呼吸,忽然平穩了下來。
    更詭異的是,體內濁氣如黑霧般自七竅溢出,原本枯槁的肌膚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光澤,靈台之上,一道清光緩緩升起!
    半日之後。
    一道霞光衝天而起,貫穿雲層!
    那弟子猛然睜眼,雙目如電,周身靈氣翻滾不休,竟在眾人眼前,轟然突破——
    真仙!
    不是偽境,不是假象,而是實打實的真仙之境!
    全場死寂。
    落針可聞。
    一個玄仙初期的廢物,竟憑一枚玉簡、半日參悟,一日破境?!
    “這……這不可能!”一名內門弟子失聲,“便是教主親傳心法,也不至於如此逆天!”
    “你懂什麽?”另一人顫聲道,“這不是突破,是‘洗骨伐髓’!那玉簡裏封存的,根本不是尋常功法,而是……道根重塑!”
    就在此刻,蘇辰腦海中,係統提示接連響起:
    【傳道人數+1】
    【貢獻度+2,累計8.8】
    【無敵領域:41米 → 47米】
    【獎勵:大道感悟x1,修為灌頂玄仙)】
    一股浩瀚之力自虛空中湧來,湧入識海,蘇辰隻覺腦海清明,無數玄奧法則碎片如星河傾瀉,赫然是對“混沌”與“歸元”之道的深層領悟!
    同時,體內法力如江河奔騰,玄仙修為瞬間圓滿,真仙之境觸手可及,甚至隱隱撼動太乙真仙的壁壘!
    但他神色不動,目光掃過全場。
    果然,不到半日,消息如野火燎原,傳遍金鼇島。
    “外門弟子一日破真仙!”
    “歸元道場有逆天功法,可重塑道基!”
    “蘇辰開壇授道,凡人皆可得道種!”
    第三日清晨,道場之外,竟已排起長龍。
    外門弟子蜂擁而至,甚至有散修聽聞消息,不惜橫渡東海而來。
    他們眼中燃燒著渴望——不是為了長生,而是為了不再被命運踩在腳下!
    而內門高層,卻已震怒。
    “區區真仙,竟敢收徒立派?!”長耳定光仙立於山巔,望著那綿延不絕的求道隊伍,怒極反笑,“此乃私傳道統,動搖截教根基!若不製止,他日人人自立山頭,碧遊宮威嚴何在?!”
    他袖袍一甩,轉身疾行,直奔多寶道人居所。
    “我去見大師兄!今日若不廢其道場,明日他就要騎到我們頭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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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時,他闖入殿中,卻見多寶道人端坐案前,手中正握著一枚混沌玉簡,眉頭緊鎖,似在沉思。
    “大師兄!”長耳定光仙怒聲道,“你還在這研究那邪法?蘇辰已聚眾講道,收徒逾百,再不管,截教就要姓‘蘇’了!”
    多寶未答,隻是緩緩抬起眼。
    眸光深邃,如藏星河。
    他輕聲道:“我試了……此法無害,反而滋養神魂。更奇者,修煉時,竟覺與截教本源更為親近。”
    長耳定光仙渾身一震,瞳孔驟縮。
    他張了張嘴,還想爭辯——
    多寶卻已閉上雙眼,低語如讖:
    “而且……我剛才,看見了教主的影子。”第三日正午,烈陽高懸,金鼇島上空雲氣翻湧如沸,仿佛天地都在屏息凝視。
    蘇辰立於百米道場中央,一襲素袍獵獵,周身繚繞著淡淡的混沌之氣,宛若從太初走出的道之化身。
    他身後,三十六名弟子盤膝而坐,皆得道種玉簡認主,眉心微光流轉,體內靈力正與《混沌歸元真經·引源篇》的玄奧韻律共振。
    他們中有外門散修,有旁支記名弟子,甚至有一人曾是截教掃山童子——根骨平庸、靈識遲鈍,卻被道種選中,如今氣息渾厚,竟已穩穩踏入真仙之境!
    這一刻,歸元道場不再是笑話,而是一座正在崛起的道統豐碑!
    蘇辰抬手,掌心向上,一道清音自口中吐出,如大道綸音,響徹四野:
    “不爭天地,反哺洪荒;不害生靈,共證長生!”
    話音未落,天地驟變!
    金鼇島上空的雲層猛地一滯,隨即開始旋轉,化作一幅巨大的太極圖虛影,黑白二氣交纏流轉,竟與碧遊宮外的護島大陣隱隱共鳴!
    那本是通天教主以無上法力布下的周天星鬥混元大陣,此刻竟因蘇辰所傳之道韻,自發呼應,仿佛冥冥之中,有某種更高層次的“本源”被觸動。
    墨靈,那位常年守在歸元道場邊緣、無人問津的老仆,此刻拄著木杖顫巍巍站起,渾濁雙目望向天穹,聲音低啞如古鍾輕鳴:
    “道場已成,氣運自生……此子,真要逆改天命不成?”
    他不是修士,不曾修道,但他是當年隨通天教主開辟金鼇島的老仆,親眼見過碧遊宮初立時的萬仙來朝。
    他知道——真正的道統,不是靠強權壓服,而是引動天地共鳴,得氣運所鍾!
    而今日,蘇辰做到了。
    可就在這萬眾矚目、天地同慶的刹那——
    “邪法惑眾,敗壞道統!今日我長耳定光仙,替天行道!”
    一聲暴喝撕裂長空!
    長耳定光仙自天而降,雙目赤紅,須發怒張,手中一柄幽光森然的錐形法寶猛然祭出——裂魂錐!
    此寶乃他千年溫養的本命靈器,專破神魂,曾一擊滅殺太乙金仙分身,是截教內門中赫赫有名的殺伐之器!
    錐鋒未至,神識風暴已席卷全場,數十名剛得道種的外門弟子當場噴血,神魂震蕩欲裂!
    這一擊,不隻是針對蘇辰,更是衝著整個歸元道場來的——他要以雷霆手段,將這剛剛萌芽的“異端”徹底扼殺!
    可就在裂魂錐即將刺入道場核心的瞬間——
    “嗡!”
    一道無形屏障驟然浮現,薄如蟬翼,卻堅不可摧。
    那錐鋒撞上屏障,連一絲漣漪都未激起,反被一股無法抗拒的排斥之力彈飛出去,竟在空中炸出一團血霧!
    長耳定光仙本人更是如遭萬鈞重擊,整個人倒飛十丈,重重砸進山石之中,口吐鮮血,半邊身子幾乎癱瘓!
    所有人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那道看似無形、卻連本命法寶都無法穿透的屏障。
    蘇辰依舊站在原地,未曾出手,甚至未曾動容。
    他隻是靜靜望著長耳定光仙,眸光如淵,平靜得令人心寒。
    “你怕的,從來不是我立道場。”他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雷,砸進每個人的心神,“你怕的,是截教不再需要你這樣的‘強者’。”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從那些驚疑不定的內門弟子,到那些眼中燃火的外門求道者,最後落向碧遊宮方向。
    “你們修的是法,爭的是位,護的是權。而我所求——是讓每一個生靈,無論根骨高低,皆有逆天改命之機!是讓這洪荒天地,不再因爭鬥而枯竭!是讓截教,真正成為萬靈歸心的道統!”
    他聲音漸高,如潮如浪,席卷八荒:
    “從今日起,歸元道場,正式開宗!凡願修此法者,皆為同道!不問出身,不論過往,隻問本心!”
    “轟——!”
    話音落,天地再震!
    三十六名弟子同時睜眼,眸中清光如電,體內靈力奔騰不息,竟在這一刻,與蘇辰頭頂懸浮的三十六枚道種玉簡產生神秘共鳴!
    玉簡之上,混沌紋路逐一亮起,仿佛與他們的神魂建立了某種超越時空的聯係。
    一股無形的氣運之線,自道場升騰而起,直貫雲霄,竟與金鼇島主陣隱隱相連!
    就在此時,金光童兒自碧遊宮方向疾馳而來,臉色蒼白,腳步踉蹌。
    他衝入殿中,撲跪於地,聲音顫抖:
    “師尊……蘇辰已收徒三十六,道場氣運與護島大陣相融……若強行鎮壓,恐傷及教主道基,動搖碧遊宮根本!”
    大殿之內,香火嫋嫋,通天教主閉目端坐,手中拂塵輕顫。
    忽然——
    他猛然睜眼!
    眸中雷霆炸裂,紫氣衝霄,整個碧遊宮都在這一眼中微微震顫!
    “他……竟真敢立宗?”
    聲音低沉,卻如九天驚雷,回蕩在虛空深處。
    而遠在道場中央,蘇辰似有所感,抬頭望向碧遊宮方向,嘴角微揚。
    更是洪荒命運,悄然偏轉的起點。
    係統提示在識海中悄然浮現,尚未顯現內容,卻已如驚雷醞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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