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立的不是道場,是截教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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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日清晨,金鼇島風停雲滯。
    天地仿佛被一隻無形巨手按下了暫停,雲層凝固在半空,海浪靜止於礁石之側,連鳥雀振翅的軌跡都懸停在天際。
    整座金鼇島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唯有歸元道場中央,一道身影如山嶽般矗立。
    蘇辰立於道場中央,青衫微動,雙目微闔。
    他頭頂懸浮著三十六枚道種玉簡,每一枚都泛著混沌初開般的幽光,表麵紋路如星河流轉,與下方三十六名弟子的神魂緊緊相連。
    那是一種超越師徒傳承的共鳴——是道的烙印,是命的綁定。
    【叮——】
    係統提示在識海中悄然浮現,如雷霆醞釀,無聲卻震耳欲聾:
    【傳道人數+36,貢獻度+12,無敵領域:50米】
    蘇辰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
    五十米……從最初的十米,到如今半徑五十米的絕對領域,雖仍局限於道場一隅,但那股“不可侵”的意誌,已如種子破土,不可阻擋。
    他閉目內視,體內的混沌歸元之力正緩緩運轉,與外界天地形成微弱卻清晰的循環。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為洪荒這具垂暮之軀注入一絲新生的脈搏。
    靈氣不再單向掠奪天地,而是經由他的功法提純、升華,再反哺而出——如同心髒搏動,輸送生機。
    “成了……”他心中低語,“哪怕隻是一縷循環,也意味著這條路,走得通。”
    就在這時,一道佝僂的身影悄然走近。
    是墨靈,那個平日裏默默守陣、無人問津的老仆。
    此刻他眼中卻燃著近乎狂熱的光,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如釘:
    “小子,你已觸到‘道胎’門檻——此道若成,或可補天道之缺。”
    蘇辰睜眼,眸光如電。
    “道胎”?
    那是傳說中,唯有混元聖人才能在冥冥中窺見的一線天機——大道孕育之初的雛形。
    凡人修道,爭的是果位;聖人論道,求的是合道;而“道胎”,則是超越合道的存在,是為天地重立規則的資格!
    他沒有回應,隻是輕輕點頭。
    而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與此同時,碧遊宮外,長耳定光仙跪伏於石階之上,白衣染塵,麵容枯槁。
    他聲音嘶啞,帶著哭腔:“師尊!蘇辰私立道統,收徒奪氣,已引動截教氣運勢弱分流!三十六道氣運之線直貫主陣,若不早除,待其羽翼豐滿,必成截教心腹大患!此子不安本分,妄改天道修行之序,其心可誅!”
    風過宮簷,鈴音不響。
    良久,金光童兒自殿內緩步而出,麵無表情,手中捧著一道金符。
    “師尊有令——”他聲音清冷,如冰泉擊石,“歸元道場,暫存三月。三月之內,若其道可證,氣運不損反增,則……另議。”
    “另議”二字,輕飄飄落下,卻如九幽寒刃,刺穿長耳定光仙的心髒。
    他渾身一顫,踉蹌後退,雙膝在石階上拖出兩道血痕。
    “不……不可能!他修的是逆天之法,豈能容於正道?師尊怎會……怎會……”他仰天嘶吼,眼中血絲密布,信仰崩塌的痛苦遠勝萬劍穿心。
    他曾是截教內門翹楚,掌執法戒,統禦外門,地位尊崇。
    可如今,一個默默無聞的蘇辰,憑一部新法,三十六弟子,竟撬動了整個截教的根基!
    更可怕的是,連通天教主……都未下誅殺令!
    消息如風,瞬息傳回歸元道場。
    眾人聞之,臉色變幻,有憂有懼,有人低語:“三月……若三月內無法證明此道,道場必毀,我等也將被逐出截教。”
    蘇辰卻站在高台之上,聞言不怒,不驚,反而朗聲大笑。
    笑聲如鍾震九霄,驚得雲層微微震顫。
    “三月?”他負手而立,目光如炬,“三月,足夠讓洪荒聽見我們的聲音了。”
    他轉身,麵向三十六名弟子,神色肅然。
    “從今日起,你們不再是我門下,而是‘歸元同道’。”
    眾人一震,心頭湧起難以言喻的震撼。
    不再稱“弟子”?這是要斬斷師徒名分,立平等之道?
    蘇辰抬手一引,三十六枚道種玉簡緩緩升起,懸浮半空,彼此牽引,竟自發排列成一座微型太極陣。
    陰陽雙魚緩緩旋轉,道韻流轉,隱隱與天地節律共鳴。
    “此法不屬我,而屬洪荒。”他聲音沉穩,卻如驚雷滾過眾人識海,“傳一人,得一份反哺;傳萬仙,可續洪荒命脈!你們所修,不是小道,而是救世之途!”
    話音未落,道場四周靈氣驟然波動。
    三十六人心神激蕩,體內混沌歸元真經自動運轉,引源篇心法悄然開啟——
    刹那間,天地異象再起!刹那間,天地異象再起!
    三十六名歸元同道同時運轉《引源篇》,體內混沌歸元之力如江河奔湧,自發與頭頂太極虛影共鳴。
    那一道由道韻交織而成的巨幅太極緩緩旋轉,黑白雙魚流轉不息,竟似將天地陰陽納入掌中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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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氣自九天垂落,如絲如縷滲入金鼇島地脈,而原本沉寂的靈脈竟隨之蘇醒,轟鳴震顫,仿佛枯骨生肌、死水複流!
    護島大陣——那座由通天教主親手布下的周天星辰混元大陣——竟在這一刻發出低沉嗡鳴,陣眼處靈光暴漲,無數符文自動重組,竟將原本流向碧遊宮的三成靈氣,悄然偏轉,匯入歸元道場!
    這不是掠奪,不是竊取,而是……呼應!
    遠在山巔觀局的多寶道人瞳孔驟縮,掌心冷汗涔涔。
    他身為截教大弟子,執掌教務千年,對金鼇島每一道陣紋、每一縷氣機都了如指掌。
    可此刻,他竟感到一絲陌生——仿佛這座他生長修行的仙島,正在悄然蛻變,而蛻變的核心,正是那個曾被他視為“庸才”的蘇辰!
    “不是奪氣……”他喃喃自語,聲音微顫,“是共生……真正的道法共鳴!他……他竟讓功法與地脈同頻,引動大陣反哺自身,又以修煉純化靈氣回饋天地……這已非修行,而是……養道!”
    他猛地攥緊拳頭,眼中驚濤翻湧。
    他曾以為蘇辰不過是個投機取巧之徒,借新奇功法嘩眾取寵。
    可如今看來,此人所行,早已超越個人得失,直指洪荒本源!
    若此道大成,截教何止複興?
    怕是能逆改天命,跳出封神劫數!
    可就在這天地共鳴、道光普照之際,一聲淒厲狂笑撕裂長空!
    “好!好一個共生!那我便讓你們……同歸於盡!”
    長耳定光仙雙目赤紅,狀若瘋魔。
    他跪伏三日,求師尊誅邪未果,信仰早已崩塌。
    如今再見這等異象,心中僅存的理智徹底潰散——他不信什麽救贖,隻信權力!
    隻信秩序!
    蘇辰若成,他便是棄子;此道若興,他便是罪人!
    “逆天之徒,禍亂截教,今日我以執法令符,代師行令,誅爾等以正綱紀!”
    話音未落,他猛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出,染紅手中令符。
    那本是通天教主賜予執法弟子、用以維持教規的至寶,此刻卻被他以精血催動,強行引動金鼇島深處七十二座殺陣中的三座——玄冥血煞陣、九幽雷獄陣、隕星滅仙陣!
    三陣齊鳴,天地色變!
    血光衝天,雷火裂空,隕星虛影自虛空凝現,直指歸元道場!
    若真引爆,別說百米道場,整個內門區域都將化為廢墟,三十六同道盡數隕落,蘇辰縱有無敵領域,也難護所有人周全!
    “找死!”一聲冷喝如古鍾震蕩。
    墨靈——那個平日佝僂掃陣、無人正眼相看的老仆,竟一步踏出,手中竹杖輕點地麵。
    刹那間,整座金鼇島地脈劇烈一震,一道金光自島心衝天而起,化作巨柱撐天,硬生生將三座殺陣的引動之力截斷!
    “老夫守陣八千年,豈容你毀島自亂?!”墨靈須發皆張,眼中再無半分老邁,反而透出萬古滄桑的威嚴,“執法令符,豈是你這失心之人可亂用之物?你若敢再動,休怪老夫……代師清理門戶!”
    長耳定光仙踉蹌後退,滿臉不可置信:“你……你不過一守陣老仆,也敢阻我?!”
    “老仆?”墨靈冷笑,竹杖一劃,地脈金光如龍遊走,“我乃初代守陣使,奉師尊之命,護島待‘變數’。今日你欲毀道基,便是與天道為敵!”
    兩人對峙,殺機沸騰。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蘇辰動了。
    他一步踏出歸元道場,青衫獵獵,目光如淵。
    隨著他腳步落下,那原本僅限百米的無敵領域竟如潮水般蔓延,瞬間將整個內門區域盡數籠罩!
    金光流轉,聖人之下,萬法不侵!
    三座殺陣的餘波撞上光罩,如雪遇陽,瞬間消融!
    他立於光罩中央,抬頭望向碧遊宮方向,聲如洪鍾,響徹金鼇島每一寸土地:
    “我不是天道棄子,我是洪荒救贖者!”
    “我立此道場,不為爭權,不為奪位,隻為在末法降臨前,為截教、為萬仙、為洪荒……留一條生路!”
    話音落,頭頂太極虛影轟然擴張,黑白光暈如漣漪擴散,瞬間籠罩金鼇島三成區域!
    靈氣循環愈發清晰,地脈跳動如心跳,整座島嶼仿佛從沉睡中蘇醒,煥發新生!
    係統提示在蘇辰識海中炸響,帶著前所未有的莊嚴:
    【貢獻度+30,累計貢獻度突破臨界點!】
    【無敵領域:100米階段性滿級)】
    【解鎖新功能:道場共鳴——可與大型陣法、地脈、靈脈形成協同共振,提升整體效能,並反向優化功法傳播效率!】
    與此同時,碧遊宮前。
    金光童兒跪伏於地,聲音顫抖:“師尊,歸元道場已成金鼇島第二道心……其氣機與地脈、大陣深度交融,若強行摧毀,等同自斷根基,輕則島毀陣崩,重則截教氣運逆衝,萬仙道心俱裂……”
    殿內,寂靜如淵。
    良久,一道玄袍身影緩緩起身。
    通天教主立於窗前,望向那片籠罩內門的百米光罩,以及光罩中緩緩旋轉的太極虛影,眸光深邃如星海。
    他低語,幾不可聞:
    “這孩子……竟真要替我截教,換一片天?”
    風過碧遊,鈴音輕響。
    歸元道場百米光罩內,晨霧未散。
    蘇辰盤坐中央,雙目微閉,神識卻如絲線般延伸至天地經緯——他在監測金鼇島三日來的靈氣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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