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睜眼那一刻,天道都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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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曦盤坐於歸元道場中央,五色光暈在她周身若隱若現,如同晨曦初破夜幕,微弱卻堅定。
她氣息尚弱,臉色蒼白如雪,但那雙緊閉的眼睫之下,仿佛藏著一片即將蘇醒的星河。
蘇辰盤坐其後,雙手虛按於她背心要穴,歸元真力如春風細雨,順著經脈緩緩滲入,與她體內躁動的曦光血脈交融共鳴。
他閉目凝神,心神沉入係統深處——
【血脈共鳴中,曦光神魔血脈激活度:1.3……1.5……持續提升中】
一絲極淡的笑意浮現在他嘴角。
這並非單純的療傷,而是一場逆天改命的覺醒儀式。
尋常修士修煉,皆是掠奪天地靈氣,榨取洪荒本源;而他所創《混沌歸元真經》,卻能引混沌之氣入體,煉化為最純粹的道韻,反哺自身與天地。
如今以此經為引,助洛曦喚醒遠古血脈,非但不損其神魂,反而讓她的存在本身,成為洪荒複蘇的一縷火種。
道場之外,玄機子負手而立,目光如針,死死盯著那流轉不息的五色光流。
“以混沌為養分……而非吞噬?”他喃喃低語,聲音裏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顫,“這已非修道,近乎創道!蘇辰……你究竟走到了何等境界?”
他身為截教陣法長老,見識廣博,深知混沌之氣乃是天地未開時的暴虐能量,縱是大羅金仙也不敢輕易引其入體,稍有不慎便是神形俱滅。
可眼前這一幕,卻像是在暴風雨中種花——不僅存活,還要開花結果!
而就在這時,道場外驟起喧嘩。
“讓開!今日若不見個公道,我雷吼便拆了這歸元道場!”
一聲怒吼如驚雷炸裂,隻見一道赤發虯髯的身影踏空而來,周身雷光纏繞,雙目怒睜如銅鈴——正是截教內門弟子雷吼道人!
他身後跟著數十名內門弟子,個個麵色憤然,手持法寶,氣勢洶洶。
長耳定光仙隱於人群之後,袖中手指悄然掐訣,
這幾日,他暗中聯絡守舊派弟子,散布謠言:“蘇辰得來一神秘女子,實為混沌魔種,欲以她為爐鼎,煉化混沌之力,成就己身!”更有弟子親眼見洛曦氣息虛弱、昏迷不醒,誤以為遭劫,群情激憤,紛紛聲討。
“蘇辰!你平日低調,我等敬你是通天親傳,可你如今勾結邪物,殘害同道,還敢立下五百裏禁地,不容人近?!”雷吼怒指蘇辰,雷矛遙指其眉心,“若她有個三長兩短,我雷吼與你勢不兩立!”
全場死寂。
所有目光聚焦於蘇辰。
他卻未動怒,甚至連眼皮都未抬一下。
隻是輕輕一拂袖,柔聲道:“洛曦。”
那一直閉目的女子,緩緩抬起右手。
刹那間——
一道五色劍意自她指尖迸發,如曦光破雲,直斬虛空!
“嗤!”
一聲輕響,一道漆黑如墨的殘念被硬生生從她體內逼出,懸浮半空——那是一縷混沌魔息,早已潛伏她神魂深處,若非蘇辰以《混沌歸元真經》反複洗煉,此刻早已暴起噬主!
而就在眾人注視下,那魔念發出淒厲尖嘯,卻被曦光劍意一絞,瞬間淨化,化作虛無。
“這……這怎麽可能?!”雷吼瞳孔驟縮,手中雷矛微微顫抖。
白羽童子撲通跪地,淚流滿麵:“你們……你們可知這百餘日,師兄日夜不休,以自身精血為引,助她穩住血脈?他甚至三次動用係統獎勵的‘本源丹’,差點傷及道基!你們卻說他是魔頭?!”
全場鴉雀無聲。
有人低頭,有人羞愧,更有人眼中燃起敬意。
就在這時,洛曦緩緩睜眼。
那一瞬,天地仿佛靜止。
她眸光清冷,如初雪映月,掃過雷吼,聲音不大,卻字字如鍾:“我非弱質,無需憐憫。但——他救我,我信他。”
話音落,她掌心輕抬。
一道五色符文緩緩浮現,流轉不息,形如光之蝶翼,紋路古老至極,仿佛來自開天之前。
墨靈拄著陣杖,渾身劇震,老淚縱橫:“這……這是‘曦光神紋’!上古傳說中的‘光之契約’!唯有曦光神魔血脈覺醒到一定層次,才能顯化……她……她真是那個時代的遺種!”
玄機子倒吸一口涼氣:“光之契約……意味著她曾與天地立誓,執掌曦光,鎮壓混沌……若真如此,蘇辰所護之人,豈止是希望?那是洪荒的‘鑰匙’!”
蘇辰睜開眼,望著洛曦掌心那道神紋,心中係統提示悄然浮現:
【血脈共鳴進度:2.8】
【檢測到上古符文顯化,‘曦光神紋’符合係統收錄標準】
【提示:收集完整‘神紋序列’,可解鎖‘混沌救贖·終章協議’】
他眸光微閃,未語。
夜色漸深,歸元道場恢複寧靜。
眾人散去,唯餘洛曦依舊盤坐原地,雙目微閉,似在感應什麽。
蘇辰靜靜守護在側,忽然察覺她氣息一沉,竟自主進入了深層冥想。
她的神魂,正緩緩下沉,仿佛穿越無盡時空,朝著某段被遺忘的紀元延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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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她識海深處,一塊殘破的五彩神石虛影,悄然浮現。
石影斑駁,裂痕遍布,卻仍散發著微弱卻不滅的光。
某一瞬——
石影輕輕一震。
一道模糊畫麵,如驚雷般閃現:
混沌之巔,一位身披曦光戰袍的神魔屹立天地之間,手持一柄燃燒著五色火焰的光劍,劍鋒所指,萬魔哀嚎,天地失色…
夜色如墨,金鼇島上萬籟俱寂,唯有一道五色光暈在歸元道場深處靜靜流轉,如同晨曦初露前最微弱卻最堅定的那一縷光。
洛曦的神魂已沉入無盡幽冥,穿越了時間的裂隙,直抵那被遺忘的紀元。
她的意識漂浮在一片混沌虛空中,腳下是破碎的星河,頭頂是崩塌的天穹。
而在那混沌之巔,一道偉岸身影緩緩浮現——身披曦光戰袍,背對蒼茫,手持一柄燃燒著五色火焰的光劍,劍鋒所指,萬魔哀嚎,天地失色!
那是……她血脈深處的烙印,是遠古神魔的意誌投影!
“曦光鎮世,萬邪退散!”那神魔低語,聲如大道轟鳴,震得洛曦神魂顫栗。
可就在畫麵即將落幕之際,一道黑影如毒蛇般悄然滑入神石殘影之中——漆黑如墨,無形無相,卻帶著令人心悸的腐朽與惡意。
煞影!
它潛伏已久,寄生在五彩神石的裂痕裏,如同寄生在洪荒命脈上的毒瘤,隻待覺醒者神魂最虛弱時,吞噬其意誌,奪舍重生!
【叮——】
蘇辰識海中,係統驟然響起,冰冷而熾熱的提示音如驚雷炸響:
【發現混沌神魔遺脈覺醒線索,貢獻度+5!】
【無敵領域擴展至五百五十米!】
【解鎖新功能:血脈共鳴·進階——可引導覺醒者主動對抗混沌侵蝕!】
他眸光一凝,眼底掠過一抹寒芒。
“果然……煞影不是外敵,而是內患。”
他早有懷疑。
洛曦體內那縷混沌魔息,來得太過“自然”,仿佛本就屬於她血脈的一部分。
而今親眼見證,那黑影竟與神石同源,卻截然對立——一個執掌曦光,一個吞噬光明。
“它在等她覺醒,等她打開門戶,然後……鳩占鵲巢。”
蘇辰沒有出手,也沒有驚動任何人。
“我們要讓她自己掙脫。”他對白羽童子低語,聲音輕如風,卻堅定如鐵。
三日後。
歸元道場再起異象。
洛曦盤坐如初,但這一次,她主動引動外界混沌之氣入體。
那暴虐如洪流的能量剛一觸及她經脈,便被歸元真力層層提純,化作溫潤道韻,反哺神魂。
五色光暈驟然暴漲,如朝陽噴薄!
【血脈共鳴進度:3.7!】
她的曦光血脈在歸元之道的滋養下,首次實現躍遷!
不再是被動覺醒,而是主動掌控!
就在這關鍵時刻——
“嗡!”
一道古老咒印自金鼇島地脈深處浮現,黑紋如蛇,纏繞虛空,直逼洛曦眉心!
那是上古封印咒,專克異種血脈,一旦命中,輕則神魂禁錮,重則血脈逆反,永世不得覺醒!
而施咒之人,正是長耳定光仙!
他躲在暗處,雙目赤紅,手中捏著一枚殘破玉符,咬牙低吼:“妖女覺醒,必引混沌災劫!我不能讓截教重蹈覆轍!封!給我封!”
他曾是通天教主座下心腹,親眼見證過巫妖大戰時天地崩裂的慘狀。
他恐懼失控,恐懼未知,更恐懼蘇辰這“逆天改命”的道法會引來更大的劫難。
可他不知,這一咒,觸怒的不隻是歸元道場,更是地脈主陣!
金鼇島劇烈震蕩,靈氣暴動,山石崩裂,連通天教主留下的護島大陣都泛起漣漪!
“轟隆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蘇辰眸光驟冷,右手緩緩抬起。
“五百五十米,無敵領域——啟!”
一道無形屏障自他為中心轟然擴張,瞬間覆蓋整座道場!
那封印咒力如撞南牆,竟在半空中寸寸崩解,化作飛灰!
領域之內,萬法不侵,因果不沾,聖人難擾!
蘇辰立於道場中央,衣袍獵獵,目光如電,穿透虛空,直射長耳定光仙藏身之處。
“你封的不是災劫。”他聲音平靜,卻字字如雷,響徹天地——
“是你自己的道心。”
長耳定光仙渾身劇震,手中玉符“啪”地碎裂,整個人如遭重擊,踉蹌後退,臉色慘白。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恐懼的,從來不是洛曦,而是改變。
是蘇辰帶來的那種顛覆洪荒規則的“新道”!
他封的,是截教的未來,是洪荒的希望!
而就在這時——
“鏘!”
一聲劍鳴自洛曦體內迸發!
她猛然睜眼,雙瞳如曦光破曉,五色劍意衝天而起,直斬神石殘影!
“嗤——!”
一道黑氣被硬生生從殘影中斬出,淒厲嘶吼,瞬間隱入混沌深處。
煞影,首次受創!
那不是普通的攻擊,而是源自血脈本源的鎮壓,是曦光神魔意誌的覺醒反擊!
墨靈拄著陣杖,老淚縱橫,顫聲道:“這一劍……有神魔之威……她真的……覺醒了……”
玄機子仰望蒼穹,喃喃:“歸元之道,竟能引動上古神紋反噬混沌……蘇辰,你早已不在‘修道’之列,你是在……創世。”
夜風拂過,五色光暈漸漸收斂。
洛曦緩緩閉眼,氣息驟然虛弱,臉色蒼白如紙,曦光血脈仿佛耗盡所有力量,陷入沉寂。
蘇辰一步上前,輕輕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軀,掌心歸元真力緩緩注入,穩住她神魂。
可就在這寂靜時刻——
一道極微弱、卻清澈如泉的聲音,悄然在他識海中響起:
“她需‘光之本源’……否則,血脈將枯……”
那聲音不屬於洛曦,也不屬於任何已知存在。
清冷,空靈,仿佛來自天外,又似來自遠古。
蘇辰瞳孔微縮,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你是誰?”
那聲音未答,隻留下一道淡淡的金霞印記,如蝶翼般掠過他神魂,隨即消散無蹤。
他抬頭望向夜空,星辰黯淡,唯有歸元道場上方,一道微弱的金霞悄然流轉,似在預示著什麽。
“光之本源……”他低聲呢喃,眸中戰意與決心交織,“不管你在何處,我都會找到。”
風起雲湧,劫未止,道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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