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為我執劍,我許你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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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如刀,割裂寂靜。
    歸元道場中央,五色光暈尚未完全散去,殘留在虛空中的劍意仍令天地顫栗。
    洛曦雙眸緊閉,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仿佛隨時會熄滅。
    她那一劍斬出的不止是煞影殘念,更是自身血脈深處沉睡萬年的神魔意誌——可代價,是幾乎耗盡了她全部神魂本源。
    蘇辰將她輕輕扶入懷中,指尖觸到她冰冷的肌膚,心頭猛地一揪。
    就在他運轉歸元真力試圖穩住她神魂之際,一道清冷空靈的聲音,悄然在他識海中響起:
    “她需‘光之本源’……否則,血脈將枯,神魂難存。”
    那聲音極輕,卻如晨鍾暮鼓,震得蘇辰神魂一顫。
    他瞳孔驟縮,猛然抬頭四顧——無人。
    可那聲音再次浮現,帶著遠古的回響:“唯有混沌歸元之力,可化混沌為光,重塑曦源。但此法凶險,需以你為爐,引混沌入體,經脈相連,共煉歸一……若稍有差池,兩魂俱滅。”
    蘇辰心頭劇震。
    這不隻是療傷,這是逆天改命!
    他低頭看向懷中女子,那張清冷絕塵的臉此刻蒼白如雪,唇角滲出一絲淡金色的血痕。
    那是神血——曦光神魔的血脈正在崩解。
    他忽然記起初見她時的模樣。
    那一日,她立於金鼇島外的雲海之上,五色霞光環繞周身,宛如初升之曦,不染塵埃。
    那時她還不知自己是誰,隻知追尋一道模糊的執念。
    而他,是第一個告訴她“你不是災星,你是希望”的人。
    如今,她終於覺醒,卻要為此付出生命?
    “不。”蘇辰低聲開口,聲音不大,卻如鐵鑄。
    “我救你,不是為了看你隕落。”
    他緩緩將洛曦平放於道場玉台之上,盤膝而坐,十指交扣,掌心相對,雙目閉合。
    白羽童子猛然衝上前,滿臉驚駭:“師兄!不可!那聲音來曆不明,若是誘你入魔的幻象呢?再說這等經脈相連之法,從未有人試過!混沌之氣暴虐無比,稍有不慎便會侵蝕神魂,化為混沌塵埃!你我都會死!”
    玄機子也皺眉上前:“蘇辰,三思!即便你欲救洛曦,也應尋穩妥之法。此法近乎以命搏命,非大智大勇者不可為,更非……值得。”
    蘇辰睜開眼,目光如星河倒懸,平靜卻不可撼動。
    “值得。”他說,“她為洪荒斬煞影,我為她逆天行道,有何不可?”
    他抬手一點眉心,係統界麵在識海中浮現。
    【是否開啟血脈共鳴·進階?】
    【條件:雙方神魂共鳴度達臨界值,宿主獻祭部分本源之力】
    【風險:混沌反噬概率67,道基受損概率41,神魂撕裂概率23】
    【獎勵:首次達成雙修共鳴,貢獻度+8,無敵領域擴展至六百米,解鎖新功能:道心共鳴】
    蘇辰沒有猶豫。
    “開啟。”
    刹那間,天地一靜。
    歸元道場內,那籠罩百米的無敵領域驟然波動,金色光紋自地麵升起,如蓮綻放。
    蘇辰周身氣息一沉,隨即暴漲,一道無形通道自他經脈延伸而出,直通洛曦體內。
    “來!”他低喝一聲,雙掌相貼,十指緊扣。
    轟——!
    虛空裂開,混沌之氣如怒潮倒灌,自九天之外奔湧而下,瘋狂湧入兩人相連的經脈。
    那是連聖人都不敢輕易觸碰的原始亂流,蘊含著開天辟地前的暴虐與無序。
    白羽童子臉色煞白,踉蹌後退:“混沌……真的進來了!”
    可就在那混沌即將吞噬二人神魂的瞬間,蘇辰體內《混沌歸元真經》自動運轉,浩瀚道韻流轉周身,如太極輪轉,陰陽初開——
    混沌被煉化!
    一絲絲灰暗氣流在經脈中滌蕩,被歸元之道層層提純,最終化作純淨無比的曦光靈氣,順著經脈湧入洛曦神府。
    她的身體微微一震。
    緊接著,體內仿佛有春雷炸響!
    “轟——!”
    一道五色光柱自她天靈衝天而起,撕裂夜空,直貫星河!
    那光芒溫暖而神聖,仿佛能照徹萬古黑暗。
    係統提示在蘇辰識海中炸響:
    【首次實現雙修共鳴,貢獻度+8,無敵領域擴展至六百米】
    【解鎖:道心共鳴——可短暫共享道韻,抵禦心魔】
    【警告:混沌負荷已達臨界,建議立即終止】
    蘇辰咬牙堅持,額角青筋暴起,嘴角溢血。
    但他沒有鬆手。
    “再撐一會兒……再一會兒……”
    就在這時,洛曦神魂深處,一道微弱卻清晰的靈識緩緩浮現——那是一個身穿金霞長裙的小女孩虛影,雙眸含淚,跪伏在洛曦心海之中。
    “主人……我終於等到您醒了……”她輕聲呢喃,“我是金霞童女,曾與您共守洪荒光明……上古一戰,您以身化石,鎮壓煞影,我耗盡靈識,隻留一線殘念守護神石……如今……您醒了……我也……可以安息了……”
    話音未落,那靈識化作一道金霞,融入洛曦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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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間——
    記憶複蘇!
    上古戰場,曦光神魔獨戰混沌,血染蒼穹;五彩神石從天墜落,封印裂隙;金霞童女跪地祈禱,燃盡本源……一幕幕畫麵如洪流衝刷洛曦神識。
    她猛然睜眼!
    淚水滑落,五色神光在眸中流轉不息。
    “我……終於記起來了……”她聲音顫抖,卻帶著萬古的沉重與釋然。
    蘇辰鬆了一口氣,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可就在此時——
    道場之外,遙遠天際,一道陰冷目光穿透雲層,死死盯住歸元道場上空那道衝天光柱。
    長耳定光仙立於虛空,臉色鐵青,手中殘破玉符早已化為齏粉。
    “雙修共鳴?引混沌化光?這已非修行……這是篡改天道規則!”他眼中閃過恐懼與憤怒,“他要的不是變強……他是要重塑洪荒!”
    他猛然轉身,傳音四方:“速聚金鼇島外!蘇辰以邪法煉化神女,竊取上古神源,罪無可赦!”
    長耳定光仙的身影懸於九霄之上,周身煞氣翻湧,手中那道“天罰鎖鏈”乃截教禁器,專克神魂異動之輩。
    鎖鏈通體漆黑如墨,鏈身銘刻著古老的雷紋,每一道符文都似在低語天道律令,一旦祭出,便是金仙也要被鎮壓三日,神魂不得安寧。
    此刻,他雙目赤紅,死死盯著歸元道場上空那道衝天而起的五色光柱。
    “好個蘇辰!竟敢以混沌為引,煉化上古神女血脈!”他怒吼出聲,聲音如雷貫耳,震得金鼇島外千裏雲海崩裂,“此等逆天之舉,已觸天道禁忌!若任其發展,洪荒秩序必亂!”
    話音未落,他猛然將天罰鎖鏈擲出!
    “轟隆——!”
    鎖鏈破空,化作一條黑蛇般的雷霆巨蟒,撕裂虛空,直撲洛曦神魂所在!
    其上天道威壓滾滾而下,連歸元道場的無敵領域邊緣都被壓出層層漣漪,仿佛下一瞬就要破碎!
    然而——
    就在鎖鏈即將觸及洛曦眉心的刹那,一道輕渺卻淩厲至極的劍意,自她體內緩緩升起。
    沒有怒吼,沒有張揚,隻有一縷曦光,自她指尖輕點而出。
    “你說我為魔種……”
    洛曦緩緩睜眼,眸中五色流轉,似有星河倒懸,日月同輝。
    她聲音清冷,卻帶著萬古沉澱的威嚴,仿佛從遠古戰場歸來。
    “那我便斬給你看。”
    劍出無聲。
    可天地,卻為之一靜。
    那一指輕點,竟凝出一柄通體由純粹曦光構成的長劍——劍身透明如琉璃,卻又熾烈如初陽,劍鋒所向,虛空寸寸崩解,連天罰鎖鏈上的雷紋都在哀鳴!
    “斬!”
    輕飄飄一個字,卻如大道親臨。
    劍光一閃!
    “哢嚓——!”
    天罰鎖鏈應聲而斷!斷裂之處,竟燃起金色火焰,將殘鏈焚為虛無!
    餘波震蕩,長耳定光仙悶哼一聲,胸口如遭重錘,整個人被掀飛十步之遠,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不可能!”他滿臉駭然,死死盯著洛曦,“她不過一介殘魂轉生之體,怎會有如此劍意?!這已非尋常修煉可得,分明是……神魔歸來!”
    不隻是他震驚。
    玄機子立於道場邊緣,手中陣盤嗡鳴不止,測算著剛才那一劍的餘韻,指尖顫抖:“此劍意……已近金仙之威!甚至……隱隱觸及太乙門檻!可她並未突破境界,這是……血脈壓製下的返祖覺醒?”
    墨靈拄著古木杖,站在玉台之下,望著洛曦背影,眼中卻泛起久違的淚光。
    “她不是金仙。”老人低笑,聲音沙啞卻堅定,“她是曦光神魔,是洪荒初開時,以自身精魄點燃第一縷光明的存在。你們說她是災星?嗬……她才是這天地間,最不該被遺忘的守護者。”
    蘇辰站在洛曦身後,一手輕輕扶住她微微顫抖的肩膀。
    他能感受到她體內那股新生的力量仍在躁動,神魂雖複蘇,卻如初生之火,尚需溫養。
    方才那一劍,幾乎耗盡她剛凝聚的曦源。
    “你不必為任何人而戰。”他低聲說道,聲音溫柔卻不容置疑,“無論是為了證明自己,還是為了回應他們的質疑。你隻需做你想做的。”
    洛曦微微側首,目光落在他臉上。
    那一瞬,她眼中的寒霜仿佛裂開一道縫隙,透出久違的微光。
    “你救我。”她輕聲說,“護我,信我……從未因我是誰而動搖。”
    她緩緩抬手,曦光劍在掌心旋轉,最終化作一縷流光,纏繞於腕間。
    “此生,我為你執劍。”她看著他,一字一句,如誓約落地,“不止為報恩——是為同道。”
    蘇辰心頭一震。
    不是感激,不是依附,而是並肩而行的“同道”。
    這一刻,他忽然明白,自己所行之路,並非孤身逆天。
    有人願意與他一同扛起這洪荒的未來。
    夜色漸深。
    歸元道場六百米範圍內的無敵領域穩穩撐開,金色光罩如穹頂籠罩天地,內裏太極雲圖緩緩旋轉,陰陽二氣交纏,道韻如潮水般起伏。
    那是《混沌歸元真經》的本源投影,此刻正與洛曦頭頂懸浮的曦光劍產生奇妙共鳴,一縷縷混沌之氣被引入,經歸元之道提純,再反哺天地,形成完美循環。
    係統提示悄然浮現:
    【檢測到完整混沌神魔血脈覺醒契機】
    【條件:集齊三塊五彩神石殘片,喚醒原始記憶】
    【當前進度:13】
    蘇辰仰望星空,目光穿透雲層,仿佛看到了那散落洪荒各處的神石殘影。
    “原來……這才是救贖的開始。”他低語,“不止是修煉之法,不止是逆轉末法……而是喚醒那些被遺忘的守護者,重燃洪荒的希望之光。”
    就在這時,遙遠天際,一道青色身影靜靜立於虛空。
    青冥子睜開雙眼,眸中映出歸元道場那道不滅光柱,喃喃道:
    “曦光再現……沉寂萬年的神魔意誌蘇醒,混沌歸元之道初顯崢嶸……劫……要來了。”
    而在道場深處,洛曦盤坐於太極雲圖中央,五彩神光環繞周身,神識緩緩沉入冥想,試圖追溯那一縷來自上古的記憶殘影。
    她不知道的是——
    在她神魂最深處,一道極細微的黑絲,正悄然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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