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西行奪石,蓮台藏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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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拂過金鼇島,歸元道場中央的玉簡懸浮半空,金光如絲,纏繞成陣。
    玄機子十指翻飛,印訣不斷,額角青筋微跳,顯然推演已至緊要關頭。
    “嗡——”
    一聲低鳴自玉簡中蕩出,那道模糊神紋驟然清晰,竟與洛曦眉心神光形成共振,五彩神光自她體內流轉,如江河奔湧,幾乎要破體而出。
    “是它……”洛曦聲音微顫,眼中浮現出一片虛幻景象——金蓮盛開,梵音繚繞,可蓮台之下,卻有血色暗流湧動,一道殘影在深淵中哀鳴,似在呼喚,又似在求救。
    蘇辰眸光一凝,一把將她拉回身邊,無敵領域微微擴張,將五人盡數籠罩。
    “接引蓮台……不是佛門聖物。”他聲音低沉,卻字字如刀,“是鎮壓之器。”
    玄機子收手,臉色蒼白:“推演已成。那蓮台之下,確有大陣,名為‘願力鎖魂陣’,以億萬生靈信仰為引,層層封印。但所鎮之物,並非邪魔,而是……混沌本源之靈!”
    眾人皆驚。
    敖青忍不住道:“本源之靈?那不是洪荒天地的‘心’嗎?”
    “正是。”蘇辰冷笑,目光如電,“他們怕的,從來不是什麽神魔複蘇,而是洪荒覺醒自我意識。一旦本源複蘇,天道將不再唯一主宰,聖人亦不能隨意操控氣運輪回!”
    龜丞公老眉緊鎖:“可此陣借萬民信仰為基,若強行破陣,反噬之力足以讓整個截教淪為眾矢之的,甚至引來天道降罰。”
    “所以,我不破陣。”蘇辰緩緩抬手,掌心浮現出一片晶瑩剔透的殘瓣——淨世白蓮碎片,正是當年通天教主賜下的至寶。
    “他們用信仰壓製本源,那我便以‘共修’為基,反向衝擊信仰根基。”
    他將白蓮殘片按入歸元陣眼,刹那間,道韻轟鳴,天地色變。
    “歸元之道,不在獨修,而在眾修。《混沌歸元真經》每有一人修煉,便有一縷純化靈氣反哺天地,萬仙共修,便是萬靈同醒!這,才是真正的‘願力’!”
    玄機子猛然醒悟:“你是要……以眾生共修之實,衝擊蓮台信仰之虛?用真實的道韻共鳴,瓦解虛假的願力結構?”
    “不錯。”蘇辰眼中寒光暴漲,“他們靠謊言編織信仰,我便用真理撕開假麵。隻要十萬生靈同時運轉《歸元訣》,願力結構必生裂隙!”
    當夜,金鼇島上萬仙齊聚,歸元道場金光衝天。
    東海深處,敖青傳令,十萬水族列陣於海眼之上,齊誦《歸元訣》。
    一時間,海波翻湧,靈潮如龍,浩浩蕩蕩直衝雲霄。
    西極,極樂淨土。
    接引道人正於蓮台之上講經,萬千弟子合十聆聽,梵音嫋嫋,願力如海。
    可就在此刻,天際忽有異象——一道混沌色的道韻自東方席卷而來,不帶殺伐,卻如洪流衝刷信仰長堤。
    蓮台微微一震。
    接引道人雙目驟睜,手中拂塵一顫:“這是……眾生共修之音?”
    準提道人臉色陰沉:“蘇辰……他竟以萬靈道韻,反向侵蝕我願力根基!”
    “無妨。”接引緩緩閉目,“區區裂隙,尚不足撼動大陣。傳令,增派金童玉女,誦經不息,補全願力。”
    可他話音未落,蓮台底座,一道細微金紋,悄然裂開。
    三日後。
    西方極樂邊緣,黃沙漫天,寸草不生。
    傳說中,此處是天地盡頭,萬法不侵,唯有蓮台鎮守,接引往生。
    然而此刻,五道身影如幽靈般穿行於沙暴之中。
    蘇辰走在最前,無敵領域悄然擴張至百米,將眾人氣息盡數遮蔽。
    洛曦緊隨其後,神石殘片在她心口劇烈震顫,仿佛感應到什麽,幾乎要脫體而出。
    “快了……”她低語,“就在下麵……它在哭……”
    玄機子取出道種玉簡,輕點虛空:“歸元隱陣,起!”
    刹那間,五人身影如水墨般淡去,連天機都難以捕捉。
    淚綃取出一具水晶琵琶,指尖輕撥,一縷音律如風般散開,模擬出萬千生靈祈願之聲,溫柔卻綿密,悄然滲入蓮台守衛金童的神識。
    那金童本在誦經,忽然眼神恍惚,仿佛聽見了無數生靈在呼喚“歸元”,心神微微動搖。
    就是此刻!
    玄機子雙手結印,歸元隱陣瞬間覆蓋整座蓮台外圍,五人如影潛入禁地。
    穿過層層幻陣,越過九重結界,終於,他們站在了蓮台最深處。
    眼前景象,讓所有人呼吸一滯。
    蓮台之下,非佛國淨土,而是一片漆黑深淵。
    九根由純粹願力凝成的金色鎖鏈,自虛空垂落,死死纏繞著一塊懸浮的神石殘片——五彩神石最後一塊本源!
    神石表麵布滿裂痕,卻仍有微弱光芒流轉,仿佛一顆瀕死的心髒,在黑暗中掙紮跳動。
    而就在鎖鏈交匯之處,一行古老銘文浮現於虛空,金光刺目,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混沌自生,不容覺醒——接引立。”
    洛曦渾身一震,淚水無聲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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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緩緩伸出手,指尖輕觸那冰冷的鎖鏈。
    刹那間——
    神石共鳴,五彩神光如潮爆發!
    蓮台之下,九根願力鎖鏈如龍盤繞,纏得密不透風,仿佛要將那一塊五彩神石殘片永遠釘死在混沌深淵。
    金光銘文高懸虛空——“混沌自生,不容覺醒——接引立。”字字如律令,鎮壓萬古,透著不容違逆的天道威嚴。
    可就在這死寂的深淵中,一道纖細的手指,輕輕觸上了最外側的金色鎖鏈。
    是洛曦。
    她指尖微顫,淚珠滑落,砸在鎖鏈上,竟發出“嗤”的一聲輕響,如雪融冰消。
    那一瞬,她體內沉寂已久的血脈驟然奔湧,仿佛有億萬星辰在她經脈中炸開,五彩神光自心口爆發,直衝眉心祖竅!
    “吾非魔神,乃光之初胎;吾非災劫,乃道之回響!”
    一聲低吟,卻如大道初開,震蕩九幽!
    刹那間,天地失聲。
    第一根願力鎖鏈應聲崩斷!
    金光碎裂,化作漫天流螢,簌簌墜落深淵。
    那神石殘片猛地一震,仿佛沉睡萬古的魂魄終於聽見了歸家的呼喚,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蘇辰瞳孔微縮,心中卻燃起熾熱火焰。
    “成了!”他在心底低吼。
    他等這一刻太久。
    自覺醒【洪荒救贖係統】以來,他便知五彩神石非尋常天材地寶,而是混沌本源凝成的“天地之心”碎片。
    而洛曦,正是這顆心最後的守望者。
    她不是器靈,不是傀儡,而是洪荒自我意識覺醒的“初胎”!
    如今,三石將合,血脈初醒,便是逆轉天道棋局的第一步!
    “轟——!”
    蓮台猛然震顫,佛光搖曳,九重結界齊齊哀鳴。
    虛空裂開一道金紋,準提道人的怒喝如雷貫耳:“爾等盜取佛門聖物,罪業深重,當墮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話音未落,一道金光巨掌自天而降,直拍蓮台底部,欲將五人盡數鎮殺!
    蘇辰冷笑,一步踏前,雙手張開,如抱天地。
    “九百二十米——無敵領域,展開!”
    無形力場轟然擴張,百米、三百米、五百米……直至九百二十米極限!
    整座蓮台底座,連同深淵與神石,盡數被籠罩於那片絕對不可侵入的領域之中!
    金光巨掌轟然砸落,卻如撞上無形天壁,寸進不得,反被領域之力層層磨滅,化作點點光塵,飄散於風沙之中。
    “什麽?!”準提神識一震,難以置信。
    他那一擊,哪怕大羅金仙也得退避三舍,可竟被蘇辰以區區太乙金仙之境,憑空擋下?!
    “此非佛門之物!”蘇辰立於領域中央,衣袍獵獵,聲音如鍾鳴九天,“此石乃洪荒本源之血,是天地初開時的第一縷創生之光!你們以‘接引往生’為名,行鎮壓之實,借眾生信仰編織謊言,隻為扼殺天地靈智,獨掌輪回權柄——這,才是真正的罪業滔天!”
    他話音未落,掌心淨世白蓮殘片驟然發光,與歸元道場的道韻共鳴,竟在係統輔助下,覺醒一絲靈智!
    “靈寶共鳴·進階——啟!”
    刹那間,白蓮殘片化作一道混沌清流,直衝蓮台核心,與那被鎮壓的神石殘片遙相呼應。
    兩股力量交匯,竟引發道韻共振,反向衝擊蓮台意誌!
    “不——!”準提怒吼,神識如遭雷擊,悶哼一聲,嘴角溢血。
    願力反噬!
    他以億萬信徒信仰維係的大陣,竟被蘇辰以“眾生共修”的真實道韻衝擊根基,如沙塔遇潮,開始龜裂!
    蘇辰眼神淩厲,不再猶豫,一步踏出,伸手抓向那懸浮的神石殘片!
    指尖觸石,滾燙如烙鐵,可他毫不退縮。
    神石劇烈震顫,似在掙紮,又似在歡呼。
    最終,被他牢牢握入掌心!
    “洛曦!”他猛然轉身,將殘片擲出。
    洛曦伸手接住,三片神石殘片在她掌心旋轉,彼此吸引,轟然合一!
    “嗡——!”
    五彩神光衝天而起,如日初升,照亮整個深淵!
    她身軀輕顫,雙目閉合,曦光自七竅流轉,竟在無敵領域之內,凝聚出一道虛幻卻磅礴的神魔之影——
    非魔非煞,非佛非道。
    那是一道純粹的“創生之光”,如混沌初開時的第一縷晨曦,溫柔卻不可阻擋,仿佛能淨化一切腐朽與虛妄。
    【叮!
    混沌神魔血脈初步覺醒,解鎖領域技能‘曦光淨化’:可清除聖人級以下一切負麵封印、魔染、詛咒、願力束縛,持續時間與宿主修為正相關。】
    係統提示在蘇辰腦海中響起,他嘴角微揚,眼中卻無半分輕鬆。
    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醞釀。
    他望向西方極樂深處,那裏佛光依舊浩蕩,梵音不絕,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
    可他知道,接引與準提,已將他視為心腹大患。
    而他,也早已不再掩飾鋒芒。
    “走!”蘇辰低喝,無敵領域收縮,裹挾五人迅速撤離。
    風沙再起,五道身影如幻影般消失於黃沙盡頭。
    隻留下那座裂痕遍布的蓮台,在風中微微震顫,佛光黯淡,仿佛預示著一個舊時代的動搖。
    歸元道場,金鼇島上。
    夜未央,萬仙仍在齊誦《歸元訣》,道韻如潮,反哺天地。
    忽然,天際一道五彩神虹劃破長空,直落道場中央。
    洛曦立於其上,三石合一,曦光流轉,竟在道場之上,自發形成一層薄如蟬翼的光幕,悄然籠罩整個金鼇島。
    所過之處,魔氣退散,心魔消融,連那些曾被截教弟子無意沾染的因果業力,都在曦光下如雪融冰。
    蘇辰立於高台,望著那層光幕,眸光深邃。
    它正在……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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