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挺狂啊

字數:6249   加入書籤

A+A-


    顧淮安被氣笑了。
    再讓她這張嘴叭叭下去,明天全團上下都得傳閑話,說他顧淮安娶個媳婦還得靠賣屁股換。
    “你們慢吃,賬記我頭上。我先把這個酒瘋子弄回去。”
    他也沒避諱,單手摟住沈鬱的腰,稍一用力,直接把人半提半抱著帶離了座位。
    沈鬱腳尖沾不到地,兩條腿亂蹬。
    “別走啊,肉還沒吃呢!再喝兩杯,我還能喝!”
    顧淮安低頭在她耳邊惡狠狠地威脅:“再喊一聲,我就把你嘴堵上。”
    沈鬱耳朵癢酥酥的,立馬老實了,把臉埋進他頸窩裏,溫熱的呼吸全噴在他脖子上,哼哼唧唧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出了食堂,顧淮安幾乎是把沈鬱掛在身上往回拖。
    喝醉了跟條泥鰍似的直往下滑,走兩步就得費勁把她往上提溜。
    夜風一吹,沈鬱的酒勁兒不但沒散,反而上來了。
    她隻覺得渾身發燙,手腳並用地往顧淮安身上爬,想找個涼快地方貼著。
    顧淮安不得不托住她的屁股,防止她掉下去。
    這姿勢實在有些不雅觀,幸虧這會兒路上沒人。
    “站直了!”
    顧淮安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語氣不善,“你是紙糊的?能不能自己走兩步?”
    沈鬱被掐得有點疼,又有點癢,咯咯笑起來,摟著他脖子不撒手。
    “顧淮安……”
    “叫老子幹什麽?有屁快放。”
    “我想吐……”
    顧淮安腳步一頓,臉色鐵青:“你要是敢吐我身上,我就把你扔溝裏。”
    “你敢!”
    沈鬱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用了點力,對皮糙肉厚的男人來說也就是小貓磨牙。
    但這位置也太要命。
    “你是我男人,領了證的,你就得負責!吐你一身那是看得起你!”
    顧淮安被她蹭得一身火氣,眼神晦暗不明。
    “行,你有種。”
    他吐出一口濁氣,把人往上顛了顛,快步往家屬樓走。
    “你等回屋看我怎麽收拾你。”
    到了宿舍門口,顧淮安一腳踹開門,反手關上,把人往床上一扔。
    沈鬱被摔得七葷八素,撐著身子剛要爬起來,一道黑影就壓了下來。
    顧淮安單膝跪在床沿,雙手撐在她身側,眸色沉沉。
    “一杯倒的量也敢跟我叫板?動真格的你能受得住?”
    沈鬱腦子轉得慢,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這話裏的葷腥味兒。
    酒精讓她膽子大得沒邊兒。
    證都領了,不動才是吃虧。
    看著眼前的男色,她咽了咽口水,不知死活地湊過去。
    “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試試?”顧淮安磨著後槽牙,啞聲道:“沈鬱,這可是你自找的,待會兒要是哭著求饒,老子可不停。”
    沈鬱這會兒也沒個羞臊,盯著他衣服上的風紀扣打轉,伸出手就去扒拉。
    “廢話真多,你是不是不行啊?”
    那手指跟帶電似的在他喉結處亂撓,顧淮安低咒一聲,眼底發紅。
    這女人是真不知道死字怎麽寫,還是覺得他是個吃素的和尚?
    他一把攥住那隻作亂的手,按在枕頭上。
    沈鬱被他按得動彈不得,不樂意了,扭著身子就要掙紮。
    襯衫扣子本來就解開了兩顆,這一撲騰,大片細膩的白就在顧淮安眼皮子底下晃。
    那截腰又細又軟,扭得顧淮安心火直冒。
    “熱死了,難受。”沈鬱哼哼唧唧,腳後跟在床單上蹭,“顧淮安,我要洗澡,身上黏。”
    剛才那一通折騰,出了一身汗,確實難受。
    顧淮安閉了閉眼,額角青筋直跳。
    這時候要是還壓著她辦事,那就是禽獸。
    可要是不辦,證都扯了還能忍住,他覺得自己連禽獸都不如。
    “洗,這就給你洗。”
    顧淮安鬆開手,翻身下床,拎起那個新買的搪瓷盆出去接水。
    人都擠在食堂,水房裏也沒人。
    顧淮安擰開水龍頭,冷水衝在手上,這才把邪火壓下去幾分。
    這婚結的,真他娘的考驗定力。
    等他端著兌好的溫水回來,床上的女人已經把襯衫脫完了,穿著一件背心,正迷迷瞪瞪地扯褲腰帶。
    顧淮安腳下一頓,盆裏的水差點晃出來。
    他反手別上門,把臉盆往架子上一擱,過去一把按住她的手。
    “行了,別脫了,再脫我看你就不用睡了。”
    他把毛巾浸了水,擰得半幹,大手捏著沈鬱的下巴,對著那張紅撲撲的小臉就糊了上去。
    “唔!疼!”沈鬱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輕點!當搓泥呢?”
    “伺候你還嫌手重?”
    顧淮安嘴上罵著,手勁兒不由自主地鬆了鬆,仔細地給她擦了擦臉和脖子。
    擦完臉,又去擦手。
    沈鬱的手指細長白淨,手心有層薄繭,指甲蓋圓潤粉紅,跟他的手一比,黑白分明得厲害。
    顧淮安捏著她的手指尖,燥意又有點壓不住。
    “抬腳。”
    沈鬱這會兒乖了,聽話地抬起一條腿。
    顧淮安握著她的腳踝,大拇指在腳心蹭了一下。
    沈鬱怕癢,縮了一下,嘴裏發出一聲軟綿綿的動靜。
    傳進耳朵裏,顧淮安動作一僵,把毛巾往盆裏一摔,濺起一地水花。
    “老子就欠你的!”
    他胡亂給她擦了兩把,扯過軍被把人裹成個粽子,連頭帶腳包得嚴嚴實實。
    “別給老子撒酒瘋!再鬧還給我睡地上去!”
    沈鬱被熱氣熏蒸過,也舒坦了,在被窩裏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沒兩分鍾就睡死過去。
    顧淮安看著睡得沒心沒肺的女人,氣得牙根癢癢。
    他低頭看了眼自個兒精神抖擻的某處,冷笑一聲。
    行,真行。
    新婚之夜,自個兒動手。
    他抓起架子上的臉盆,轉身又去了水房。
    這回沒兌熱水,一盆透心涼的冷水兜頭澆下。
    ……
    天還沒亮透,沈鬱感覺身後熱乎乎的。
    整個人被嵌在一個懷抱裏,一條大長腿正壓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沈鬱睜開眼,腦子還有點斷片。
    這是哪?
    她動了動腰,想離遠一點。
    “別動。”
    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在耳後響起,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窩裏,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沈鬱愣住,都不用她想,記憶就自己回來了。
    領證、喝酒、耍酒瘋、摸臉,還要“試試”。
    沈鬱臉一紅,連腳趾頭都摳緊了。
    顧淮安把人往懷裏扣了扣,低頭就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
    “昨晚不是挺狂嗎?還要把老子喝趴下?還要試試?”
    沈鬱吃痛,但不敢動。
    “我……我喝蒙圈了,什麽都不記得了。”
    顧淮安哼笑一聲,翻身而起,單手撐在她耳側,將被子掀開一角。
    男人赤著上半身,脖子上有一圈牙印,胸口還有幾道紅印子,格外顯眼。
    “瞅瞅,誰幹的?”顧淮安指了指胸口,“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子昨晚跟野貓打了一架。”
    沈鬱心虛地移開視線。
    “蚊子吧?”
    顧淮安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你家蚊子長五個指頭還有一圈牙?你再給我裝一個試試?”
    手掌下的肌肉硬實火熱,隨著呼吸起伏。
    沈鬱手心發燙,想抽回來,被他死死按住。
    “顧……顧淮安,大早上的,別衝動。”
    沈鬱咽咽口水,“咱們來日方長,那個,你今天不出操啊?”
    “慫什麽?”
    顧淮安低下頭,鼻尖蹭過她的臉,聲音壓得低,莫名有股騷勁兒。
    “老子衝了一宿涼水澡,沈鬱,這筆賬先給你記著。等晚上關了燈,連本帶利讓你還回來。”
    說完才鬆開她,翻身下床。
    沈鬱賴在床上,看著男人套上作訓服。
    寬肩窄腰,八塊腹肌肌肉緊實,每個動作都透著軍人的利落勁兒。
    這身材,這體力,要是真到了晚上……
    沈鬱突然覺得腰有點酸。
    還沒開始就已經預感到大事不妙。
    顧淮安穿戴整齊,衣領正好蓋住牙印。
    他扣好腰帶,回頭瞥了眼還在床上發愣的沈鬱,指了指桌上的一個鐵皮盒子。
    “那裏頭有券和票,自己去食堂吃飯,想買什麽自己去服務社。別給我省錢,老子養得起。晚上早點洗幹淨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