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齊魯大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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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玉竹心裏咯噔一下,
本能的躬身哈腰,躲過了前兩支支,卻沒躲過最後一支。
第三支毒針鑽進了左肩,玉竹隻覺得拿著枯木劍的左手發脹,氣血受阻凝結,隨後便感覺有數千隻毒蟲啃咬自己的後臂,一陣酸麻左臂便沒了反應,枯木劍應聲落地。
“玉竹!”樊落花起身,一個箭步上前,
“姑娘!”賣包子的老嫗滿是焦急
‘媽的,點真正!...這支毒針喂的是噬蠱蟲!不趕快控製的話,蠱蟲孵化,會吞噬了我這條手臂!’玉竹心中暗罵,隨即封住自己左臂上兩處大穴,‘沒想到這草包背後還藏著高人,究竟是誰?為什麽要藏在這麽個草包後麵?’
毒蟲遇到人血開始蘇醒,迫不及待的從卵中鑽出,成千上萬隻幼蟲在玉竹封住的血管中啃咬。
刮骨般的痛,由內向外。
玉竹額頭上淌出陣陣冷汗,隻覺得左半邊身子不受支配,欲強行起身,卻一陣昏厥,撲騰一下栽倒在地上。
“玉竹!”樊落花兩步趕到,托起玉竹,
“姑娘,姑娘,醒醒!”老嫗也手忙腳亂的撿起地上的那隻破碗倒了碗水。
“哎?怎麽回事,怎麽回事?這姑娘剛剛還英姿颯爽的一人打八個占著上風呢,怎麽霎間就倒地上了?”
“我看該不會是那一隻眼有什麽隔山打牛的本事吧!”人群一陣騷動......
“走!還不趕緊撤!”趁著亂,一隻眼趕忙招呼著幾個潑皮。
玉竹也沒想到這毒竟然來的這麽快!但還是強裝著鎮定對著樊落花笑著搖了搖頭,右手吃力把樊落花的秋水劍從背後摘了下來,指了指一隻眼跑遠的方向。
樊落花明白,玉竹的意思是讓自己去追那把國之重器。剛剛有了眉目,可自己的劍婢卻中了毒。放棄不追,朝廷已經下了時限......
兩難之下,樊落花的朱唇輕咬玉牙“大娘,公務在身!幫我照顧下我的劍婢。”提劍起身追了上去......
剛,又是兩隻毒針向她射來,這次樊落花有了提防,隨手撿了一塊石子,腳尖點地,一個燕子翻身,騰空轉身就是一記漂亮的回擊。那顆石子就像破殼的禿鷹,劃破空氣,發出嗖聲響飛向那棵樹。
一陣鳥飛葉落,卻不見人的蹤影樊落花怨恨的眼神掃視了一圈四周的老樹,確認樹上沒了放暗箭之人,才回身去追。,一隻眼等人早已經跑遠,藏進了遠處的人群中。
樊落花的性子豈能就此甘心?還是緊追不舍的跟了上去。
“姑娘,姑娘,你怎麽樣!”老嫗邊扶著玉竹喚著,邊給給她灌著半碗清水。
意識倒是清醒,就是左臂如萬隻火蟻啃咬,紅腫的像是在焚燒,玉竹清楚再這樣下去這隻胳膊就算是廢了,必須找個清靜之處將封住大穴裏的毒血放出。
玉竹掙紮的坐起半個身子,右手沾了些清水,在地上寫道【......安靜的地方療傷。】
好在老嫗識得一文半字,“姑娘,去我家吧!我家不遠,就是簡陋了些,姑娘莫嫌棄。”
玉竹手抓枯木劍,滿額虛汗的點了點頭,眼神中擠出一絲感謝之情。
老嫗就住在不遠的後街,離大理寺不遠,廚房就倚著火藥作的後牆,搭了那麽兩間茅草房子。堅持著進了屋,玉竹一頭便倒在地上。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老嫗才把玉竹拖到了床上,也顧不上什麽禮數,處理傷口要緊,反正都是女兒身,也沒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之嫌。
情急之下,老嫗並沒多想,打了盆清水想給玉竹清理一下傷口,再去請個郎中來上藥。
可這外衣剛褪去.....
“啊!”老嫗手突然一頓,霎那間臉上又羞又臊。
...結實喉結,...胸口還蹦出兩個硬邦邦的齊魯大饅頭!
‘......這丫頭...是個男...男人?......不對呀!男人怎會生的如此俊俏?’
老嫗欲要再仔細辨認一番,玉竹醒來,迷糊睜開眼看見一旁遺落的齊魯饅頭便曉得自己在這個老嫗麵前暴露了。
“大娘!您先出去,我先把毒逼出來,再告訴您實情!”
“啊...哦...好!那...要不要請郎中?”老嫗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結實胸膛,秀美的臉龐,即使上了年紀人老珠黃,看的了也暈.....
“不用!您先出去吧!”玉竹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
“哦....好!”老嫗還沉浸在那風景如夢的畫麵裏。像吃了勾魂藥一般聽話的往外走,眼睛不由得流連忘返。
關門還不忘再看兩眼玉竹那寬厚的臂膀,
‘這什麽事呀!賣個包子,還撿個英俊小夥?!不對呀,他不是個啞巴嗎?!’
老嫗關上門默默守在門口,沒敢走遠。
屋內,玉竹盤腿而坐,調息通脈,右指化劍,深深的在左臂曲池穴處劃開一道深痕,運轉周身催氣頂血。黑色的裹著無數血色鼓飽的肉蟲淌在地麵。
深黑色的血跡被土壤吸幹,留下一片暗紫色痕跡,起初幾百隻幼蟲在塵土上蠕動,隨後相互蠶食,撐死的撐死,咬死的咬死,一地的屍蟲。
玉竹滿頭虛汗,一顆定魂丹塞入口,護住心脈。這是玉竹師父給他留給的三件物品,一套功法殘卷的上卷,一柄枯木劍,一瓶丹藥。
“可惜了,還剩最後三顆!師父,您老人家到底去了哪?是生是死,托個夢呀!”玉竹喃喃叨嘮了一句,再次催動內力運轉周身的血液,強行換血。
這一次衝刷出的是無數米粒大小未孵化蟲卵,待血液變得鮮紅,玉竹這才輕歎了一聲,他清楚體內的蟲卵也已經排出了七七八八,這隻左臂算是有驚無險的保住了。
“大娘,我已無大礙,勞煩您打盆清水給我方便嗎?”玉竹對著門外大喊了一聲。
“啊…哦…好!”
老嫗端著盆清水進來,見玉竹已經整理好衣服,仍是一副大姑娘的模樣,清秀可人。
“姑娘……不是,公子,你這是唱的哪出呀!老太太我實在是看不太懂。”
玉竹簡單的擦了把臉,淡淡一笑,“大娘還有包子嗎?饅頭也行。”
“啊,包子?哦,有…有!我這就去拿……”
不多時,老嫗端著六個包子和一碗稀飯回來,“想必公子大病初愈怕是餓了,山珍海味老嫗是招待不起,這包子稀飯的老嫗還是能提供得起,公子莫要嫌棄。”
玉竹也沒客氣,抓起熱乎乎的包子就啃,“大娘,您這包子賣了多久,之前是不是經營饅頭鋪子?”
老嫗一愣,“公子怎知曉這些?老嫗齊魯秦氏,早年間確實在當地賣過饅頭。後來鬧了蟲災,我家外子又感染了風寒,一病不起一命嗚呼...唉,實在是活不下去,我帶著吾兒便逃亡至這長安城,靠著做麵食的手藝,把吾兒拉扯大送進了兵營......”老嫗長歎一口氣,“這輩子也總算沒愧對他們秦家。”
邊說邊不自然的偷瞄玉竹的身前“......就是那種又大又圓的齊魯饅頭......”
玉竹自然知道老嫗所指,淡淡一笑:“之前您是不是齊州曆城吉水街的府衙附近經營饅頭鋪子?”
“啊?公子怎麽曉得?難道公子並非凡人?”秦氏更是一愣,瞪大眼睛打量著對麵的玉竹。
‘似男非女,丸子頭,還一身的好武藝,莫非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