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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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走在後麵,伸手把老嫗扶到了一旁,
“喔,謝謝,謝謝姑娘。姑娘你是個好心人,......老嫗我怎麽見你有幾分眼熟呀!”
玉竹愣了一下。
“哦,可能是我老糊塗認錯了。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許配人家沒有?老嫗的兒子還沒娶妻,在塞外出征還沒回來,等他回來,存上倆錢,找個媒人,給我那個不爭氣的小子去說個親。”
玉竹隻是尷尬地笑了笑,便起身又回到樊落花身後。
一隻眼正想著美事,甩了甩手上那柄劍,“你說這個呀!識貨呀美人!是把好劍,不過隻要你答應給我回山暖床,這樣的破鐵疙瘩你要多少我有多少,這破鐵疙瘩哪有你這個美人招人惜憐!嗬嗬嗬”說著就要伸手去勾樊落花彎彎的下巴。
樊落花伸手向身後的玉竹要劍,可玉竹卻走到了樊落花的前麵,指了指一隻眼,又比劃了下自己。
玉竹的手語,樊落花早已熟悉,她在旁邊的茶攤坐下,順手倒了杯茶:“去吧!不用手下留情,問出劍的由來!他不是那個黑衣人!”
從杜荷和房遺愛的劍傷看,凶手應該是個出手果斷,冷酷決絕的頂級高手。而眼前這一隻眼,油腔滑調,廢話太多,隻會汪汪。樊落花一眼便看出,這一隻眼絕不是當晚的黑衣人,九成九是個水貨。
玉竹點了點頭,把樊落花那柄秋水劍背在背後,握著自己那柄枯木劍走上前去。
“咋的?不服?還想比劃比劃!你說你一個毛丫頭拿了個燒火棍子,裝什麽綠林俠客!乖乖回去讓你家小姐隨了我願,看你這姿色怎麽也能混個陪床丫鬟,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待會兒把你拿下了,分給弟兄們今晚開開葷,到時就算是你家小姐在榻上求我,兄弟們恐怕也不會答應了!小丫頭,你可想好了!”一隻眼看著玉竹手中的枯木叉子根本就沒當回事,依舊是大言不慚的吹著牛逼。
“老大威武!老大威武!”那七八個潑皮一起喊道。
“姑娘!危險呀!他們是土匪!”老嫗不由得失口提醒。
人群又是一陣騷動一陣議論。
玉竹沒說話,依舊向一隻眼的跟前走,
三米...兩米...
“哎!哎!哎!我說你這毛丫頭咋回事,大爺我好說好勸你咋還不聽了!你可看清楚,我手裏的可是把絕世好劍,你就憑手裏那把破木頭能擋的住我這一劍!”
看著玉竹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一隻眼慌了,對著玉竹,雙手舉著長劍,聲音發顫,腿肚子轉筋。“我...我可告訴你!你...你可想清楚啊!”
“唉!老大!你腿怎麽了顫呢呀!怎麽還往後退呀!”
“你們懂個屁....屁呀!我這是在運內功!誰...誰往後退了,這是高手見對決必須要把場子亮出來,這是江湖規矩,懂...懂不懂!”
“哦!明白了老大。老大就是老大。對麵那丫頭一看就不懂規矩!不講究!老大別對她客氣!我們還等著晚上......”
話沒說完,玉竹已經到了一隻眼的身前,“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看劍!”
一隻眼本質就是個草包,隻是長得唬唬善良人而已哪學過什麽劍法,手裏的劍就像把劈柴的斧頭徑直的砍了過去。玉竹並沒抬起手裏的枯木劍去迎,一隻眼即使是個草包但手裏的那把劍可不是什麽破爛。真要是舉劍迎上去,手裏的枯木叉子還不得被劈成兩段?
玉竹一個側身,像泥鰍一樣貼著一隻眼的胳膊就劃了過去。
“哎呀!小娘兒們有點東西呀!啐!啐!”一隻眼往手裏吐了兩口吐沫,肚子一挺,使出全身力氣又胡亂掄了一劍。
玉竹左手背持枯木劍一個低頭屈身,搖過劍影之後,立刻換步貼了進去。
一隻眼一懵,“啥,投懷送抱嘛...?!”
“砰!”重重的一拳擊在唯一的眼眶上。“哎呀,我擦!”人被崩出了六七米遠,一屁墩坐在地上,還壓碎了兩枚銅錢。
“原來是個紙老虎假把式呀!”
“說不定之前就是個走街串巷賣大力丸的!”圍觀眾人一片哄笑,
“老大!這......!”
一隻眼捂著眼眶紅著臉,“我...我...隻是大意了...”
“老大!別憐香惜玉對這小娘們客氣!呃...老大...你的眼睛流血了......”
一隻眼撐著長劍踉蹌的站起來,單手捂著眼睛,隻感覺看東西已是經模模糊糊。“今天老子算碰到了硬茬子!你們兩個小娘們給老子等著!有朝一日老子必會讓你們跪在老子的胯下!走!”
“不是老大,咱怎麽就走了,你的絕技是不是還沒使呢?別放過這倆小娘們,兄弟幾個還等著晚上開葷呢!”
一隻眼轉身罵道:“開你個頭!再不走老子派你上去打頭陣!”
血順著手指縫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滴在地上的沙土,凝成了塊;落在土中銅板上,染成紅色。
身後的幾個潑皮不再敢叫囂,隻好低著頭垂頭喪氣的跟著。
這夥人欲要離去,卻被坐在茶攤上的樊落花厲聲嗬住,
“站住!誰讓你們走了!劍,哪來的?交代清楚去大理寺,交代不清楚,哼!今天就都得躺在這裏!”
這句話說的再清楚不過,一隻眼明白今天他們這夥人是別想著全身全影的離開這裏。既然這樣,索性就拚了!
“自然是我的私人寶物,怎的!光天化日之下你一身官衣,看上了還想強搶不成!”一隻眼直接來了個顛倒黑白。
樊落花輕哼一聲,“你配用這把劍!看來不聽勸呀!玉竹,拿下!”
“兄弟們,一起上!咱們人多!不用怕那兩小娘兒們!”一隻眼也發了話!
七八名潑皮,舉著路邊攤位的長凳,菜刀,鐵勺就衝了過來......
玉竹腳下如同抹了豬油,身形莫測,見縫就鑽。手中的枯木劍宛如一把鞭子,連抽帶打。
啪啪的抽打聲帶著似是帶了拐彎的殘影......還有“嗷嗷”的慘叫......
‘又快了!玉竹的劍法越來越詭異,恐怕我已不是這小妮子的對手嘍!’茶攤上的樊落花看的發呆。“這小妮子的劍法到底是跟誰學的!”
正當樊落花走神,玉竹打得盡興,一隻眼和青皮們嗷嗷慘叫,眾人歎為觀止的圍觀時,茶攤背後的樹上傳來一聲如烏鴉報喪似的聲音:“廢物!還不趕緊滾!”話音未落的同時,三支毒針從樹上飛向玉竹。
“小心,玉竹!”樊落花耳根一動,聽到機簧發射的聲音,再想提醒玉竹,已經為時已晚。四五米的距離,猝不及防,毒針如蜂針襲來。
玉竹隻感覺後麵耳後,有一絲微風,剛一回頭,便見三支細小的繡花毒針飛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