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坐標泄露，危機倒計時開啟
    圓珠筆掉在地上，筆尖斷了。
    陳野沒去撿。他盯著那台亮起的備份終端，屏幕上的綠色字符還在滾動。
    【係統泄密倒計時：03:59:47】
    數字往下跳。一秒，一格血。
    他抬手拔掉所有設備的電源線。主控機、中繼器、量子鏈路接口，全部斷電。隻留下一台離線分析終端，用物理隔離模式啟動。
    蘇晚晴留下的頻譜圖還在緩存區。他調出來，和泄密信號做波形比對。
    線條重合度百分之八十九。
    編碼結構是夜梟三年前用的老協議，但外麵裹了一層偽裝層，看起來像全球科學家聯合會的標準數據包。
    不是黑客入侵。是借道傳輸。
    有人用合法通道，把病毒塞了進來。
    他按下軍工手環的緊急呼叫鍵。
    視頻接通。林振國的臉出現在小屏幕上。背景是指揮中心的監控牆，十七塊畫麵全黑。
    “聯合國切斷了回溯權限。”林振國說，“我們隻抓到一個跳板IP，在東南亞。”
    “物流中心？”陳野問。
    “廢棄倉庫，兩小時後爆破清理。”
    “趙鐵山能趕在爆破前進去？”
    “他已經出發。”
    通訊結束。
    陳野靠在牆邊，喘了口氣。虎口裂口又滲出血，混著汗流進掌心。他抽出另一支圓珠筆，在虎口上重新畫電路圖。
    線條一筆到底。
    畫完，他忽然停住。
    這個布線結構……和剛才看到的信號編碼，幾乎一樣。
    他在複刻過去。
    不是為了竊密。是為了讓我們以為還在被竊密。
    念頭落下的瞬間，手環震動。
    趙鐵山傳來加密信道消息：已潛入目標倉庫，熱成像發現牆體夾層溫度異常。
    十五分鍾後，圖像傳回。
    趙鐵山的手套掀開碎石，從夾層裏取出一枚指甲蓋大小的金屬片。外殼刻著殘缺編號：YX07。
    陳野放大畫麵。
    這是夜梟三年前用的微型信號發射器。早就淘汰了。
    樣本被裝入屏蔽盒，通過軍用信道送回實驗室。
    林振國親自檢測。
    他在無塵室裏拆開發射器，捏碎芯片。藍光閃了一下，隨即熄滅。
    “舊型號。”他說，“能量輸出隻有峰值的百分之十二。連基礎通訊都維持不了。”
    他轉動左手的翡翠扳指，盯著顯微鏡。
    “他們在逼我們調動反製資源。讓我們的隱形傳輸術、量子雷達全都堆到明麵上來。”
    陳野站在指揮室大屏前，看著回收的發射器三維模型。
    他知道對方想幹什麽。
    一旦我們啟動全麵防禦，就會暴露現有技術底牌。真正的攻擊還沒開始，彈藥已經打空。
    他走到主控台前，打開離線推演係統。
    輸入三個變量：泄密路徑、硬件型號、倒計時長度。
    係統運行十秒，輸出結論：誘餌概率，97.6%。
    不是泄密。是消耗戰。
    他按下內部通訊鍵。
    “通知趙鐵山，撤離倉庫。爆破按原計劃進行。”
    “其他人呢？”
    “讓他們以為我們在追。”
    林振國的聲音從耳機傳來：“你打算怎麽反製？”
    “不反製。”陳野說，“我們假裝上當。”
    他調出月球計劃的隱形傳輸模型，修改參數。把真實坐標藏進七層加密數據流，再放出一組虛假節點。
    隻要對方還盯著這枚舊發射器，就會以為我們正在全力封鎖這些假點。
    真正的傳輸，已經在昨晚完成。
    他看向角落的備用終端。
    綠色字符還在跳：03:58:12。
    倒計時繼續走。
    但他知道，這場倒計時，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對方要的是反應。是慌亂。是我們在明處調動每一分力量。
    現在，輪到我們設局。
    他摘下手環，放進電磁屏蔽盒。
    然後坐回主控台前，重新拿起圓珠筆。
    虎口的電路圖畫到一半，他忽然抬頭。
    “林局。”
    “說。”
    “讓趙鐵山查一下，那個物流中心，三年前是不是也發生過一次‘意外爆破’。”
    通訊那頭沉默兩秒。
    “你懷疑……這是同一個人布的局？”
    “編號YX07。”陳野說，“夜梟不會用舊型號。除非，它從來就不是用來發信號的。”
    “那是用來幹什麽的？”
    “標記。”他說，“標記那些……曾經被清除過的地方。”
    林振國站起身，走到監控牆前。
    他調出三年前的衛星影像。
    同一個倉庫位置，當年確實有一次未登記的爆破作業。時間是淩晨三點十七分。
    和今天，完全一致。
    “趙鐵山！”林振國對著通訊器喊，“立即撤離！重複，立即撤離！”
    畫麵晃動。
    趙鐵山的身影在黑暗中奔跑，身後是倒塌的牆體。
    爆炸提前了。
    轟的一聲，屏幕變成雪花。
    三秒後，信號恢複。
    趙鐵山躺在地上，頭盔 cracked，左肩滲血。他抬起手，把屏蔽盒舉高。
    裏麵的東西還在。
    “樣本保住了。”他說。
    陳野鬆了口氣。
    林振國下令封鎖周邊區域，啟動無人機群掃描地下結構。
    “他們想讓我們浪費資源。”陳野盯著大屏，“但我們反過來用了他們的節奏。”
    “下一步？”
    “等。”他說，“他們以為我們會上當，會把所有反製手段鋪開。我們就讓他們看。”
    他調出全球科研節點分布圖，故意在幾個次要基地增加防禦層級。
    虛假動作，全部公開。
    真正的核心數據，早已通過星塵的液態光鏈，傳入月球背麵的隱藏節點。
    倒計時還在走：03:56:03。
    但他不再看它。
    他知道，真正的攻擊，不會寫倒計時。
    也不會留下痕跡。
    他站起身，走到儲物櫃前，拉開最下層抽屜。
    拿出一支新的軍工手環。
    戴上。
    手背青筋跳了一下。
    他低頭看著虎口的電路圖。
    最後一筆，補上了。
    圓珠筆掉在地上。
    這一次，他沒有彎腰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