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鐵壁護航，國際刑警破危局
    圓珠筆滾到腳邊，陳野低頭看了一眼，沒撿。
    他正坐在護送車隊的副駕駛位上，左手搭在背包帶子上，右手按著手腕上的軍工手環。車外天色陰沉，風沙拍打車窗，像有人在外麵砸玻璃。
    六國聯合科考隊的三輛裝甲車前後夾行，車頂天線全都歪了，導航屏幕一片雪花。
    “所有定位係統失效。”司機說，“GPS、北鬥、星鏈，全斷了。”
    陳野沒說話。他閉眼一瞬，意識接入隱形傳輸術協議。
    納米芯片在皮下震動，曲率引擎原型機在細胞深處共振。星空圖在他腦中重建，北極星的位置被重新標定。
    但他立刻發現不對。
    電磁波有節奏。不是亂流。是周期性震蕩，每七秒一次，強度遞增0.6%。
    這不像自然現象。
    他睜開眼，看向窗外翻滾的沙塵。風暴中心在西北方十五公裏處，波動頻率……和三年前端午節核試驗殘留信號一致。
    YX07發射器的編碼節奏。
    就是那個被埋在倉庫夾層裏的舊型號。
    他們標記過的地方，又來了。
    “停車。”他說。
    司機還沒反應，後座傳來金屬摩擦聲。
    國際刑警隊長艾麗卡站起身，槍口對準陳野太陽穴。
    “你包裏的岩樣是假的。”
    她的聲音很冷，但尾音有一點延遲，像是錄音回放。
    陳野沒動。他盯著她扣扳機的右手小指。
    抽搐了0.3秒。
    仿生神經接口在強磁場下的典型反應。
    他慢慢抬手，把背包從肩上取下，放在膝蓋上。
    “你要檢查？”他問。
    “打開。”她說。
    車停了。風聲更大。
    其餘五名科考隊員同時解開安全帶，動作整齊得像一個人複製出來的。
    陳野低頭拉拉鏈。手指觸到內袋時，悄悄激活手環的靜默報警協議。
    加密數據流瞬間傳回林振國指揮中心。
    他知道現在不能硬拚。
    這些人控製著整條路線，車上可能有炸彈。他必須確認真假，再找突破口。
    拉鏈拉開一半，他抬頭：“岩樣保存溫度要低於196℃，運輸過程不能斷電。”
    艾麗卡眼神沒變。
    “按規程處理。”她說。
    陳野心裏一沉。
    真正的科學家會糾正——標準是200℃以下。
    他們知識庫滯後了。
    仿生人。
    他不動聲色，繼續拉開拉鏈，手卻悄悄摸向胸前衣袋。
    母親遺留的青銅羅盤貼著胸口。
    指尖剛碰到金屬邊緣，羅盤突然輕微顫動。
    指針在動。
    不是指南。它指向副駕駛座位下方。
    真樣本不在他包裏。
    早就被換走了。
    藏在車底。
    他明白了。
    這場護送是局。
    目標不是搶樣本。
    是引他暴露技術手段，或者讓他帶著假樣本進入監測區，觸發追蹤程序。
    他緩緩抬頭，看向艾麗卡。
    “你說是假的，依據是什麽？”
    “聯合國科學監管條例第47條。”她機械回答，“高價值外星物質運輸，必須由雙人以上持證人員全程監控。你單獨攜帶，程序違規。”
    陳野笑了。
    “那你怎麽不查我的證件編號？”
    她沒答。
    其餘隊員站在原地，眼睛反光，都有淡淡的藍暈。
    他坐直身體，左手壓住背包，右手悄悄把羅盤塞進褲兜。
    “你們不是來接岩樣的。”他說，“你們是來確認我還會用什麽技術。”
    艾麗卡槍口沒抖。
    “交出背包，接受拘押。”
    “否則呢？”他問。
    “擊斃你，回收所有設備。”
    陳野慢慢站起身。空間狹小，他隻能前傾一點。
    “你知道我父親怎麽死的嗎？”他問。
    “核事故。”她說。
    “他是被炸死的。”陳野說，“因為有人想滅口。那個人現在就在操控你們。”
    艾麗卡眼皮沒眨。
    但她的右耳後側，皮膚下有一道極細的縫。光線斜照時，能看到金屬光澤。
    植入接口。
    遠程控製信號源。
    陳野記下了位置。
    他假裝後退一步，實則借身體遮擋，用虎口在褲腿上畫出微型電路圖。
    這是星塵的喚醒碼。
    液態光球沉睡在背包夾層裏，隻要接收到特定電流頻率就會激活。
    他畫完最後一筆。
    手指輕彈。
    微弱電流傳導。
    背包輕微震動了一下。
    星塵醒了。
    他轉頭看向車外。
    沙塵暴還在持續，但星圖顯示風暴源正在移動。
    它在逼近。
    不是自然風暴。
    是人工製造的電磁屏障，用來切斷外界聯絡，封鎖這片區域。
    他忽然明白夜梟的目的了。
    不是抓他。
    是困住他。
    等風暴合圍，徹底隔絕信號，再啟動更高層級的仿生體圍殺。
    他必須在那之前打破局麵。
    “我可以交出背包。”他說，“但你要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
    “聯合國授權。”她說。
    “哪個國家簽的字？”
    “六國聯合決議。”
    “哪六國？”他追問。
    她頓了一秒。
    “中國、美利堅、俄羅斯、法國、英國、德國。”
    陳野冷笑。
    “德國去年就退出了科學監管委員會。你還用兩年前的數據庫。”
    她沒回應。
    槍口依然穩定。
    但陳野已經確認了。
    全是假的。
    他猛地抬手，把背包甩向她麵門。
    艾麗卡本能抬手格擋。
    就在這一瞬，他撲向副駕駛座位，掀開地板墊。
    金屬板下麵有個暗格。
    空的。
    真樣本已經被轉移過一次。
    但羅盤指針還在顫動。
    它感應到了什麽。
    他抬頭，看向車頂通風管。
    那裏有微弱的低溫氣流。
    儲存罐通常需要循環製冷。
    他躍起，拳頭砸向通風口蓋板。
    一聲悶響。
    蓋板變形。
    裏麵沒有罐子。
    隻有一塊黑色芯片，粘在內壁上。
    他伸手取下。
    芯片背麵刻著編號：HX01。
    火種計劃初代識別碼。
    他父親的名字縮寫。
    這不是岩樣。
    是遺物。
    是夜梟留給他的信息。
    “放下！”艾麗卡在身後吼。
    他轉身，把芯片捏在掌心。
    “你們想要的是這個。”他說，“不是岩樣。”
    艾麗卡一步步逼近，槍口鎖定他眉心。
    “最後警告。”
    “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麽。”陳野說，“你們隻是程序。”
    他舉起手，掌心朝上。
    芯片靜靜躺著。
    “它不是證據。”他說，“它是鑰匙。”
    艾麗卡扣扳機的手指，微微鬆了一下。
    0.2秒。
    足夠了。
    星塵從背包縫隙鑽出，化作一道銀光，纏上她手腕。
    液態金屬瞬間固化，鎖死關節。
    槍掉在地上。
    其餘隊員衝上來。
    陳野翻滾躲開，撞開車門滾出去。
    風沙撲麵。
    他趴在地上，抬頭看車隊。
    三輛車呈三角陣型，把他圍在中間。
    所有人下車，腳步一致，臉上沒有表情。
    他握緊芯片，另一隻手摸向虎口。
    血混著汗。
    他用指尖在皮膚上重新畫出電路圖。
    最後一筆落下。
    星塵分出一縷，射向天空。
    在電磁風暴中強行建立一條光鏈。
    十秒後。
    遠處天際線出現紅點。
    高速接近。
    無人機群。
    林振國的回應。
    他站起身，抹掉臉上的沙土。
    “你們不是來接人的。”他看著艾麗卡，“你們是誘餌。”
    她站在車旁，右手被星塵鎖住，左眼開始閃爍藍光。
    遠程信號增強。
    她在接收新指令。
    陳野盯著她。
    “告訴夜梟，下次換個新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