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暗夜驚雷，總統專機的致命威脅
    金屬門上的裂紋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陳野沒有動。
    蘇晚晴站在他側後方，短刃貼在掌心。機械八哥的羽毛微微顫動，發出低頻警報。
    三秒後，通訊頻道響起林振國的聲音：“數據移交程序啟動，聯合國派出總統專機接應，你必須撤離。”
    陳野終於鬆開扳機鍵。
    他最後看了一眼控製台上的地球模型，藍色生態環已完成首次掃描。數據封包已加密，星塵數據庫同步完成。
    他轉身走向出口。
    趙鐵山在外圍接應，裝甲車停在通道口。夜風灌進衣領，他摸了下後頸芯片，確認無異常波動。
    登機前，他回頭望了一眼主控室的方向。
    門縫裏的光熄了。
    總統專機內部采用全封閉式設計，駕駛艙與客艙完全隔離。陳野坐在第三排左側，手腕接口連接終端，實時監測生態環數據狀態。
    飛行高度一萬米。
    雲層之上。
    一切正常。
    直到警報響起。
    第一聲是引擎功率下降提示。陳野抬頭，頭頂的顯示屏突然黑屏。緊接著，氧氣麵罩自動彈出，砸在他肩上。
    他立即按住手腕接口。
    星塵數據庫仍在運行。
    數據沒丟。
    但專機的所有係統開始失靈。自動駕駛斷開，導航消失，通訊頻道隻剩下雜音。
    窗外雷雲翻滾，閃電照亮機身。一道影子從雲中掠過，不是飛機，也不是飛鳥。
    是透明的。
    像數據流組成的幽靈。
    雷達捕捉不到，紅外成像也無效。可它就在那裏，貼著舷窗滑行，留下一道道腐蝕般的痕跡。
    陳野調出手環能量值。
    隱形傳輸術——剩餘一次使用權限。
    距離安全區還有兩小時航程。
    他需要支援。
    就在這時，通訊頻道傳來趙鐵山的聲音：“我看到你們了。”
    屏幕上出現一架戰鬥機的身影，正從下方雲層突破，直衝而上。
    “別靠近！”陳野吼。
    那架幽靈已經繞到機尾，開始滲透機身。
    趙鐵山沒有回應。
    戰鬥機加速，筆直撞向幽靈群。
    撞擊發生。
    火光炸開。
    幽靈被短暫驅散。
    專機恢複短暫穩定。
    陳野抓住這五秒窗口期，咬破指尖，將血滴在虎口電路圖上。
    青銅羅盤在衣服內震動。
    納米芯片同步坐標。
    他低喝：“傳！”
    整架專機瞬間消失在雷暴中心。
    下一秒，出現在紐約長島空軍基地上空。
    引擎徹底熄火。
    機體靠慣性滑行。
    地麵引導燈全部點亮。
    跑道盡頭，聯合國安保部隊已就位。
    專機平穩迫降。
    輪胎觸地，摩擦出火花。
    停穩後，艙門打開。
    地勤人員衝上來檢查機體。
    無損傷。
    無入侵痕跡。
    可陳野走下機艙時，腳步頓住了。
    他回到座位。
    翻開第一排座椅靠背。
    一張泛黃照片夾在裏麵。
    母親穿著白色防護服，站在實驗室門口，手裏拿著記錄本。
    那是她犧牲前三天拍的。
    這張照片從未公開。
    他又翻第二排。
    也有。
    第三排。
    第四排。
    每張座椅背後都有一張。
    有的是她在野外考察，背著設備走在雪地裏；有的是她在操作台前調試儀器，右手指尖沾著墨水；還有一張，是她低頭笑的樣子，背景是家裏的廚房。
    最前方駕駛座上，放著一副防護鏡複製品。
    和她當年用的一模一樣。
    陳野一張張取下來，指節發白。
    他打開隨身終端，掃描照片邊緣。
    微縮編碼浮現。
    第三代信息烙印技術。
    夜梟殘部專用。
    不是隨機投放。
    是精準布置。
    他知道這些照片意味著什麽。
    他們監視了很久。
    從過去到現在。
    連死人也不放過。
    他走到駕駛艙，拿起那副防護鏡複製品。
    鏡片內側刻著一行小字：“你還記得她怎麽死的嗎？”
    陳野的手猛地收緊。
    玻璃碎裂。
    碎片紮進掌心。
    血流出來。
    他沒鬆手。
    趙鐵山最後一次通訊內容被記錄在戰術頻道裏：“代我向女兒說，爸爸沒輸。”
    戰鬥機殘骸在百公裏外被發現。
    無人生還。
    陳野把所有照片交給聯合國安保負責人。
    對方接過文件袋，問：“你要指控誰？”
    “不。”他說，“這些是證據，不是紀念品。”
    說完，他轉身走出機庫。
    外麵天還沒亮。
    風很大。
    他站在停機坪邊緣，望著趙鐵山戰機墜毀的方向。
    站了三分鍾。
    然後取出母親的U盤，輕輕碰了一下額頭。
    低聲說：“文明不該跪著求生……所以我站著，把你們的名字刻進光裏。”
    安保團隊要求暫扣生態環數據進行審查。
    理由是：襲擊可能由你引來。
    媒體已經開始報道。
    “科學家帶來災厄論”登上熱搜。
    有人質疑他攜帶的數據本身就是武器。
    陳野沒有爭辯。
    他隻問了一句：“交接程序什麽時候開始？”
    “明天上午九點。”
    “好。”
    他轉身走向臨時安置區。
    路過一麵牆時，停下。
    牆上掛著一塊電子屏，正在播放新聞直播。
    畫麵裏，各國代表陸續抵達聯合國總部。
    準備參加生態環數據移交會議。
    他盯著屏幕。
    忽然發現角落裏有個細節。
    某位記者胸前的證件照。
    背景是南極冰蓋。
    但那不是現在的南極。
    是二十年前的影像。
    母親曾在那裏建立過臨時觀測站。
    那個站點早已廢棄。
    可照片裏，站點的標誌還在。
    而且是新的。
    像是最近才重修的。
    陳野眯起眼。
    他記下了那個記者的編號。
    然後繼續往前走。
    安置區房間很小。
    一張床，一張桌。
    他坐下，打開終端。
    調出剛才拍攝的照片編碼數據。
    開始逆向解析信號源。
    進度條走到百分之六十時，手環震動。
    新消息。
    來自未知頻段。
    隻有四個字：“你在看。”
    陳野立刻切斷網絡連接。
    拔出手腕接口。
    房間裏安靜下來。
    他靠在椅背上，閉眼。
    再睜眼時，眼神變了。
    不再是壓抑。
    不再是悲憤。
    是冷。
    是殺意。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
    窗外，幾輛裝甲車正在調度。
    聯合國旗幟在風中飄動。
    他看著那些車，忽然想起趙鐵山嚼檳榔的樣子。
    想起他說：“任務完成就行。”
    任務還沒完。
    生態環數據隻是第一步。
    他們敢動母親的東西。
    就得付出代價。
    他拿出圓珠筆，在虎口畫了一條線。
    不是電路圖。
    是一道刻度。
    像刀痕。
    然後他打開備用頻道，輸入一段指令。
    目標：全球範圍內，所有使用第三代信息烙印技術的信號節點。
    啟動條件：一旦激活，立即反向定位。
    他按下確認鍵。
    屏幕顯示：部署完成。
    等待觸發。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聯合國安保官站在門口：“交接地點改了，不在主廳。”
    陳野抬頭。
    “改到地下B3會議室，十分鍾後開始。”
    他站起身，戴上帽子。
    遮住右眼下的淚痣。
    走出門。
    走廊燈光很亮。
    他走過拐角時，看見牆上有一塊維修麵板。
    麵板邊緣有劃痕。
    像是被人強行拆開過。
    他停下。
    伸手摸了一下。
    裏麵有根光纖裸露在外。
    連接著一個微型接收器。
    型號陌生。
    但他認得編碼規則。
    和照片上的烙印技術一致。
    是監聽裝置。
    他們早就在這裏布好了網。
    等著他進來。
    陳野沒有拆它。
    他隻是看了一眼。
    然後繼續往前走。
    步伐沒變。
    呼吸平穩。
    可他的右手，已經摸到了後頸芯片。
    體溫正在上升。
    他知道他們在看。
    那就讓他們看。
    讓他走進會議室。
    讓他們以為勝利在握。
    等燈滅的時候。
    他會讓他們知道。
    什麽叫真正的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