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地球戰備·全民參與的星際防線
    陳野站在控製台前。掌心的U盤還在震動。後頸芯片發燙，像一塊燒紅的鐵貼在皮膚上。他能感覺到，剛才那場全球金屬共振的餘波仍未散去。地球的磁場在波動，每一根鋼筋、每一枚硬幣、每一片鐵屑都還留著能量痕跡。
    他知道，現在必須做點什麽。
    不能再等。
    第一批誌願者已經進入地下城大廳。一百人，來自全國各地。有退伍兵、工程師、地質隊員，還有幾個高中生。他們自願報名，要成為防線的一部分。
    醫療組開始準備量子芯片植入。針管推進靜脈的瞬間，三個人抽搐倒地。神經監測儀發出警報。腦電波紊亂，瞳孔放大。七分鍾後，又有四人陷入昏迷。
    “排異反應太強。”醫生摘下口罩，“再這樣下去，整批人都會腦死亡。”
    陳野沒說話。他抬起手，看著自己掌心的舊傷疤。血跡還沒幹透。那是昨晚劃破的。為了驗證一個想法。
    他走到主控台前，反手一刀割開手掌。
    血滴落。
    一滴血懸浮起來，在空中拉出細線。不是亂飄。它自己動了。形成微型電路圖，節點清晰，路徑完整。維持了整整三秒才消散。
    全場安靜。
    “不用機械接口。”陳野說，“用血液。用細胞。我們身體裏的鐵，本來就能導電。”
    醫療組立刻調整方案。納米級生物芯片改由靜脈注入。不再直接連接大腦皮層。風險降到最低。
    十分鍾後，第一例成功接入。
    誌願者睜眼。瞳孔泛起微光。皮膚下隱約浮現紋路，像電流在血管裏遊走。
    信號接通。
    全球十萬座能量塔的位置數據同步上傳。分布圖自動展開。沒有人為計算。係統調取的是曆史軌跡——那些曾經仰望星空的人留下的足跡。
    天文愛好者記錄過三千次星象。
    邊防哨兵守過二十年極夜。
    沙漠勘探員標記過七百個坐標點。
    他們的行動軌跡被重新解析。生成最優布防網絡。每座能量塔，都會在某個人家門口升起。
    北京郊區，一名退休教師正在曬衣服。地麵突然裂開。一根石柱衝天而起。頂部鑲嵌著青銅羅盤碎片。光芒一閃，與天空中的頻率共振。
    新疆戈壁，牧民牽著羊走過荒原。腳下沙土翻湧。一座金屬塔破地而出。表麵刻滿未知符號。塔尖對準銀河方向。
    無人指揮。無人通知。但當塔升起時，他們都抬頭看了眼天空。
    陳野閉眼。意識沉入網絡。
    他看見十萬個光點亮起。分布在大陸、島嶼、冰原、沙漠。每一個光點，都是一個人。他們站起來了。沒有喊口號。隻是站著。
    林振國走進控製室。保溫杯拿在左手。蓋子擰開。酒味彌漫。
    他走到主控台中央，盯著能量缺口讀數：78%。
    “常規能源加不進去。”技術人員搖頭，“需要高純度生物電能。現在沒人能提供。”
    林振國沒說話。他把保溫杯舉到眼前。二鍋頭晃了晃。然後一潑。
    酒液灑向主控台。
    同時按下認證鍵。
    “我叫林振國。編號093711。服役三十一年。參與核事故救援一次。執行絕密任務十七次。清除境外滲透技術五項。”
    係統識別。
    “一級獻身權限，確認。”
    數據流釋放。二十年積累的精神意誌衝進網絡。能量缺口瞬間補滿。
    酒霧沒落地。在空中凝成一道虛影。萬裏長城蜿蜒於雲海之上。從山海關到嘉峪關，每一塊磚都在發光。
    陳野睜開眼。
    “開始第二階段。”
    所有誌願者同步接收指令。生物芯片激活深層神經通道。能量塔群響應共鳴。
    第一座塔亮了。
    第二座塔亮了。
    第三座……
    十秒內，全球點亮。
    塔頂的羅盤碎片同時旋轉。逆時針。一圈。兩圈。第三圈時，頻率統一。
    陳野抬起手。掌心U盤發燙到幾乎握不住。
    他知道，最後一步來了。
    “所有人，準備融合。”
    命令下達。誌願者閉眼。呼吸放緩。皮膚下的紋路開始蔓延。從手臂到肩膀，從胸口到脖頸。金色脈絡浮現，像根係生長。
    但有二十多人沒反應。
    心理阻斷。恐懼切斷了連接。
    陳野脫掉衛衣。
    右臂上的輻射疤痕暴露出來。深紫色，扭曲，像燒焦的樹根。他舉起手臂，讓所有人都能看到。
    “我不是英雄。”他的聲音通過量子通道傳遍全球，“我高考考過357分。被人罵廢物。我怕黑，怕死，也怕疼。但我爸進反應堆那天，我媽抱著我說——有些事，總得有人做。”
    他停頓一秒。
    “現在，我選擇站在這裏。”
    畫麵同步播出。他的淚痣微微發亮。皮膚紋路完全展開。金色根係延伸至全身。這一幕進入每個人的意識。
    那些卡住的人，心跳突然一致。
    紋路亮了。
    一個接一個。
    最後一人亮起時，全球光點連成一片。十萬個節點，組成一張包裹地球的光之繭。能量網閉合。
    係統提示：地球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陳野站在中央。雙目微閉。意識沉入網絡。他能感知到每一個誌願者的狀態。他們在發抖。他們在喘息。但他們沒有退出。
    就在這時，電離層出現波動。
    低頻信號穿透大氣。不是攻擊。是探測。
    維度吞噬者的低語來了。
    “有趣的免疫反應。”
    聲音直接出現在所有接入者腦海。冰冷，無情緒，像機器讀取數據。
    陳野沒打斷。他故意延遲一秒完成最終鏈接。
    讓這道聲音深入網絡內部。
    係統自動記錄聲波結構。頻率、振幅、相位差全部捕獲。生成首個解碼模板。存儲編號：D001。
    低語持續三秒。消失。
    能量網穩定運行。
    全球誌願者靜立原地。疲憊，但眼神清醒。他們低頭看自己的手。皮膚紋路仍在發光。像體內藏著星星。
    林振國坐在控製台旁。保溫杯空了。他左手機械義眼閃爍紅光。屏幕上滾動著十萬份健康數據。全部正常。
    陳野沒動。
    他還站在原地。雙目閉著。掌心U盤溫熱。後頸芯片熱度未退。意識與地球網絡保持同步。
    他知道，下一階段任務已經在路上。
    南極冰蓋下的蟲洞發生器需要遠程啟動。但他現在不能離開。
    他必須留在這裏。直到每個人都能獨自支撐防線。
    一名誌願者睜開眼。輕聲問：“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陳野睜開眼。
    他看著對方。
    “等命令。”
    對方點頭。重新閉眼。
    陳野抬起手。摸了摸後頸。
    芯片溫度開始下降。
    但掌心的U盤，又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