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交通局長的權欲迷局:利益糾葛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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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左的城市交通管理體係中,有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交通局張局長,張洪。張洪自幼生長在貧困的家庭環境裏,那時候家裏窮得揭不開鍋,常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饑餓的感覺如影隨形。在這樣的生活狀況下,他養成了一個獨特的習慣,每次吃完飯,總會端著碗轉上一圈,用舌頭仔細地舔吸碗壁,不放過半顆米、一滴湯汁。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窮怕了,那種饑餓的記憶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讓他對每一粒糧食都格外珍惜。
然而,這個習慣在他見嶽父嶽母的時候,差點讓他的婚事泡湯。當時,他的對象委婉地跟他說:“你搛菜的時候,總是先在盤中翻來覆去地翻檢,非要找到自己最滿意的那塊才罷休。而且嘴巴還一定要湊到菜盤邊,筷嘴並用,就為了搛走那塊讓你滿意的部分。”青年張洪聽了很是不服氣,他心裏想著,菜湯落在桌上不就是浪費嗎?他無法理解為什麽自己珍惜糧食的行為會被人詬病。
隨著時間的推移,張洪在事業上一路攀升,最終當上了交通局局長。但他對金錢的渴望並沒有因為身份和地位的改變而有所收斂,反而愈發強烈。他利用職務之便,以嶽母妹婿的名義在西廠門街開了一家上海飯店。這家飯店裝修得簡單,但很雅致,幹淨;菜品卻不簡單,豐富多樣,從山珍海味到家常小菜,應有盡有。
接著,他又以小舅子姨媽的名義開了興隆酒莊。酒莊裏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酒,白的紅的,琳琅滿目,標簽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大姨子想要開一家茶社,張局長得知後,主動提出替她張羅。他把好客茶社安在了上海飯店的隔壁,兩家店鋪形成了一個商業小集群。張局長還和大姨子有言在先:“我推薦過來的客人,利潤分半。”
自從有了這些產業,找張局長辦事的人就有了新的去處。上班時間去辦公室找他,總是碰不到人。而一下班,就得去上海飯店談事。常常有人在飯前詢問:“咱今天喝什麽酒好?”張局長會眯著眼睛,沉吟一會兒,然後煞有介事地說:“興隆酒莊新進的某牌子白酒及另一牌子紅酒不錯,你們看?”喝完酒,大家腳步踉蹌地又會去隔壁的好客茶社,找個安靜的包間,打一會摜蛋,喝喝茶醒醒酒。那些找他辦事的商人心裏都明白,要想談跟路有關的事,就得留下“買路錢”。三筆哦!
在“四好農村路”鄉村交通條件改善實施的大背景下,鄉村交通條件的改善成為了重要的任務,其中鄉村道路硬化以及後一步的“戶戶通”工程更是備受關注。康安敏銳地盯上了這些項目,但他心裏清楚,硬碰硬去投標可能沒有勝算。於是,他找到了康乾的股東黃霞:“大姐,您看這鄉村道路硬化和‘戶戶通’工程這麽有前景,您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黃霞看著康安急切的樣子,點了點頭說:“行,我試試吧。”
雖說夫人的麵子得給,工程給誰做都是做,但張局長可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他心裏盤算著,雞腳杆子上怎麽也得刮層油熬兩鍋湯。
盡管黃霞已經跟張局長打過招呼,但康安接連兩次去辦公室都沒見到張局長。康盛分析說:“還是康健去較為穩妥。”康健聽了,便直接去了“老地方”——興隆酒莊,並直奔裏間的“1”號包間。他推開門,看到張局長正靠在沙發上打著盹,包間裏彌漫著淡淡的茶香。
康健走上前去,輕聲說道:“張局長。”張局長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笑眯眯地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切入正題。康健見狀,也不再繞彎子,直接說出了條件:“江左縣鄉村道路硬化及戶戶通工程給我們做。條件嘛,康乾實業及紅旗村委會從興隆酒莊進招待用白酒、紅酒各20箱;我們在江左縣城請客一律放在上海飯店,馬上先打預付款10萬元。”
張局長似乎瞌睡還沒完全過去,聽了康健的話,隻是哈欠連打幾個,眼睛都沒完全睜開,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康健瞄了一眼張局長,深吸一口氣,接著補充道:“全縣鄉村道路硬化143.8公裏,刨去已開工或雖未開工但有主的30公裏左右,剩餘的110公裏,未開工的戶戶通約250公裏的全部,由康乾公司承擔。增加條件呢,鄉村道路硬化,每公裏1萬元,約計110萬元;戶戶通每公裏0.1萬,約計25萬,合計大約135萬元感謝費。這二十幾筆合同簽完後分別給,或暫放我司,待您退休後一次付清,每年利息按10%算。怎麽合適,您定!”
張局長聞言,原本惺忪的睡眼瞬間變得明亮起來,瞌睡一掃而過,“蹦”地一下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很精神地與康健緊握雙手,嘴裏連忙說道:“那個感謝什麽的回頭再說,回頭再說。”接著又提示道:“掛靠一家大公司,啊?招投標的手續嗎!需要的。啊?你們康乾實業有二級資質證書,那完全夠了。哈哈哈,其他的,我來處理。”
張局長在對待不同企業時,表現出了明顯的雙標。在向施工企業推薦建材供應商時,他一本正經地說:“那是招商引資的需要,是縣裏的統一安排,要服從大局。”即便走招標程序,也會設置招商引資加分項。而在安排鄉村道路硬化項目招標工作時,他又要求指標增加本土、優質企業兩個加分項。他振振有詞地解釋說:“本土企業好啊,有什麽事,後續維保工作比較可靠;資質高的好啊,質量有保證。”他的這番說辭,看似冠冕堂皇,實則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考量。
康乾實業在張局長的操作下順利中標後,康安心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他準備一如既往地偷工減料,想著要把在張局長身上花費的“買路錢”找補回來。他覺得隻要把工程表麵做得過得去就行,至於工程的質量,他根本沒放在心上。他似乎沒有意識到,這種行為不僅會損害公共利益,也會給自己和企業帶來巨大的風險。而張局長,還沉浸在自己的利益算計中,全然不知一場潛在的危機正悄然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