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兩年之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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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鐵成。”黑袍男人轉過頭來,抱臂而立,轉過頭來,袖口金線繡著的家紋在月色下泛著冷光。
被稱呼為王鐵成的男人一眼認出那黑袍男子,臉上帶著一些驚訝,“李教頭,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奉家主之命,將你帶回家族。”
王鐵成看著這個黑袍男子,反問道:“距離期限不是還有十七天時間嗎?”
“家主的命令,是你能質問的。”
山風突然變得凜冽,卷起滿地枯葉。王鐵成看著它在風中搖晃,老家主可是說的整兩年,難道連家主就連老家主的命令都要違抗嗎?
“我提醒你一句,老家主可不在這裏,他可護不住那小崽子。”李教頭直起身,腰間佩刀與鎧甲碰撞出脆響,拇指頂開刀鐔,露出三寸寒芒。
“行,知道了。”王鐵成見這樣子,隻能點頭,若是不隨他們的願,可能對劉圖不利。
他看向那小屋方向,兩年的朝夕相處,真是有點舍不得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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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背著如小山般的柴捆歸來。
“嘩啦——”柴堆砸落在地,塵土飛揚。
屋內空蕩寂靜,唯有穿堂風卷著枯葉,在門檻邊打著旋兒。
“王叔?”
無人應答。
少年的心髒猛跳的一下,立馬翻身進屋,抬頭查看,目光落在屋頂上的黑木柱。
他怔立片刻,看著上麵的那道刺目的紅痕。
那是王鐵成與少年的約定,這道血痕也就意味著,王叔回家族了。
兩年之期將至,王叔終究是走了。
七百多個日夜,王叔該教的都已教盡。隻是沒想到,離別竟來得如此幹脆,連道別的機會都不給。
忽然,他眉頭一皺。屋內擺設細微的錯位,地麵淡淡的腳印,,,有人來過。
劉圖心頭一緊,縱身躍上房梁,從暗格中摸出那卷刀譜。
“還好,,,”少年呼出一口氣,暗暗慶幸。
指尖觸及書頁的刹那,兩道黑影如鬼魅般掠過樹梢。
“回來得真早啊。沙啞的嗓音裹著譏諷。
月光下,黑袍上的金線雲紋泛著冷光。
少年渾身繃緊,隨身的短刀地彈出三寸。
卻見黑影一閃,少年還沒反應過來,本來還在自己手中的刀,便已易主。
與此同時,隻聽‘砰’的一聲。
千鈞之力轟然壓下,少年雙膝砸碎屋內青石,蛛網般的裂紋在身下蔓延。
“這是,兵勢?”他瞳孔驟縮,麵前的這位,竟是個質心境強者!
鮮血從咬緊的牙關滲出,“你們......是誰?”
“裝糊塗。”
黑袍人輕笑,五指虛抓。掉落在地麵的刀譜‘嘩啦啦’飛入手內。
“滋滋滋,剛刀譜,倒也是不錯啊。”
“還我!”少年怒吼掙紮,無形巨力卻將他壓得更深。指甲在石板上刮出血痕,他卻死死盯著那卷刀譜。
“還敢反抗,找死。”
破空聲驟起!一道漆黑短刀從天而降,並指如刀直取劉圖後心——
另一人不知從何處而來,揮袖攔下,火星四濺。
“你幹什麽?”黑袍人對麵前那人喝道。
“家主說了,隻要試探即可,不要節外生枝。”
黑袍人見此,隻好收起自己的殺意。
“該走了,拖太久,家主會怪罪的。”
“好吧。”
少年死死盯著那人袖口的金線紋路。”呼延家紋,呼延家。“
黑袍人看著劉圖趴在地上,聽著他因憤怒而嗚嗚作響。他冷笑一聲,指尖驟然騰起一簇火焰,如活物般纏繞上刀譜。隨手一拋,燃燒的刀譜如流星般劃破夜色,墜入木屋之中。
“走。”
兩人對視一眼,身形驟然拔地而起,黑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少年被狂暴的氣浪掀翻數丈,後背重重撞在樹幹上。他掙紮著爬起,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點幽藍火星落入木屋——
一道勁風吹過,烈焰如巨獸般騰空而起,瞬間吞噬了整個木屋。
熾熱的火舌舔舐著夜空,將方圓數丈照得亮如白晝。熱浪撲麵而來,灼得少年臉頰生疼,卻不及心中萬分之一的痛楚。
他的家,他的過往,他這兩年來的點點滴滴,都在這一把火中化為灰燼。
黎明時分,晨曦微露,那股鎮壓之力終於如潮水般緩緩退去。
少年渾身顫抖著,雙膝跪地,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他的雙手深深地插入那片仍在散發著餘溫的焦土之中,滾燙的泥土灼傷了他的手指,但他卻渾然不覺。
他拚命地扒開那些燒焦的泥土,仿佛在尋找著什麽珍貴的寶物。
終於,在一片灰燼之中,他發現了那小半截刀譜殘頁。
殘頁已經被燒得蜷曲變形,上麵的墨跡也變得模糊不清,難以辨認。然而,在那模糊的字跡中,有一行小字卻依然清晰可見——“練刀者,身不死,刀永不折。”
少年凝視著這行小字,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悲憤。他知道,這就是呼延家,是他們帶給了自己如此巨大的苦難。
他的父親和妹妹,此刻還被關押在呼延家的某個地方,遭受著折磨和苦難。而他,卻無能為力。
“我要變強,”少年喃喃自語道,“我一定要變得強大,強大到足以保護我所愛的人。”
他緊緊地攥著那半截殘頁,仿佛那是他最後的希望。他的掌心被殘頁的邊角劃破,鮮血與灰燼混合在一起,染紅了他的手掌。
“我要去呼延家,”少年咬著牙說道,“我要堂堂正正地走進去,把父親和妹妹給接出來。”
他站起身來,抹去臉上的血汙和灰塵,眼神堅定而決絕。
“變強,我一定要變強。”
隻是,煉形境九重,需要領悟一些兵意。
如今刀譜已經被毀,他手中所剩的,唯有這把刀而已。
“小子,修煉剛刀譜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訣竅,唯有在生死拚殺之中,方能最快地提升自己的境界。”
王叔的話語,仿佛還在他的腦海中回蕩著。王叔曾經說過,他自己也曾是從這個小小的地方走出來的人。小時候,他的一身武藝,便是在那小鎮的獸院之中,通過無數次的生死搏鬥磨礪而成的。而那剛刀譜,也是在那個時候,被他領悟出來的。
“剛刀譜需於戰鬥中體悟刀道,我也要闖蕩一番獸院。”劉圖按下決心,握緊拳頭,看著灰暗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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