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通敵叛國,淩遲夷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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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你這個zao反的賊人!該死啊!!”
    周延儒像一條受傷的蟲子在地上扭動,拚命想用手撐著身體爬起來,嘴裏還在胡言亂語地罵著,用他能想到的最狠毒的話威脅文泰:“我…我明天就寫奏折告你!我要在滿朝文武麵前彈劾你個狗東西!我要讓你全家老小…讓你全家人都不得好死!死無葬身之地!”
    話音未落,一隻穿著黑色靴子的腳狠狠地、毫不留情地踩在了他的臉上!把他剛剛抬起一點兒的臉又死死地摁回了冰冷堅硬的地磚上!
    文泰就那樣居高臨下地看著腳底下的周延儒,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就好像周延儒那惡毒的罵聲和威脅,不過是夏天樹上那些叫個不停、聽著就讓人心煩透頂的知了在吵吵,又好笑又一點用都沒有。
    然後,這個冷麵煞神一樣的年輕人,慢悠悠地從自己貼身的衣服裏麵掏出了一卷東西。
    那東西在微弱的燭光下也亮得晃眼——它用的是隻有皇家才能用的那種最尊貴的明黃色綢子做的,四周的邊上還用金燦燦的絲線繡著張牙舞爪的巨龍!
    “周侍郎,”文泰的聲音突然變得特別輕,特別柔,好像在對情人說悄悄話。但這聲音鑽進周延儒耳朵裏,卻比地府的陰風還要刺骨寒冷!“別急著罵街。”
    他慢條斯理地、一點一點在周延儒眼前把那卷明黃色的綢子打了開來,露出了裏麵的黑色大字。
    然後用一種沒有任何波動起伏,卻每個字都像砸在地上的鐵釘一樣清晰的聲音,開始念起來:
    “聖旨!”
    “禮部右侍郎周延儒!”
    念到這名字時,文泰那冰冷銳利的眼光紮向腳下踩著的臉。
    “你拿著朝廷的高官厚祿,吃著huang帝賞的飯,卻一點不幹對得起huang帝的事!你竟敢偷偷勾結邊境那些山西來的商人,結黨營私!往關外女真偷偷運送寶貴的糧食、錢財!這是資敵!是在幫敵寇打我們大明自己!”
    “更可惡的是,你還敢偷偷倒賣軍隊用的武器!你這是要毀了國!這是動搖國之根本的滔天大罪!”
    “朕聽了這事,真是又驚恐又生氣,傷心到心口疼!”
    “現在命令西廠的頭領文泰,立刻把罪大惡極的周延儒抓起來,鎖上鐵鏈鐐銬,馬上交給詔獄關押!家裏的所有錢財、古董字畫、田地房子,統統抄家沒收進國庫!所有和他勾結在一起的同夥,一個不留,全部逮捕,敢有半點延誤的,嚴懲不貸!”
    最後那一聲冰冷的欽此,像一塊寒冰直接塞進了周延儒滾燙的腦子裏!
    那一刻,雖然文泰已經把他踩在臉上的腳拿開了,周延儒卻徹底癱在了那裏,就像塊木頭一樣,連怎麽爬起來都忘記了。
    剛才那因被羞辱而充滿憤怒、屈辱、瘋狂怨恨的那張臉,表情一下子全凍住了!像一件被大鐵錘狠狠砸中的瓷器,“哐啷”一聲變成了無數碎片,然後一片片掉下來。
    隻剩下一種灰白的、徹徹底底的死灰色,仿佛靈魂都被抽走了。
    勾結山西商人…
    把錢糧送給敵人女真…
    動搖國家根本…
    謀反!
    通敵!叛國!!
    這些可怕的罪名,每一條都清清楚楚地寫在大明朝嚴酷的《大明律》裏!
    按照律法,這些罪要遭受世界上最恐怖殘酷的酷刑——千!刀!萬!剮!淩遲!而且還不止一個人死,是要把自己全家上上下下、從爺爺奶奶到孫子孫女三代人統統殺光的大罪!
    完了。
    這一下,他是真的全完了。
    他引以為豪的文采,他籌劃已久要在官場上做一番大事的野心和計劃,他那份比天還大的驕傲和麵子,所有謀劃了多年的錦繡前程…
    所有的一切!都在眼前這張聖旨上短短的幾句話麵前,砰然粉碎,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一股滾燙帶著強烈臭氣的腥臊熱流,從他的下麵猛地噴湧出來!
    瞬間就把他身上那條用最上等的蘇杭絲綢做的華貴衣褲,尿了個透濕!溫熱的尿水在地麵上那冰冷光潔的磚上,很快流了一大灘難聞的水漬子,還在一圈圈地洇開。
    就在上一分鍾,他還大聲嚷嚷著什麽“王法”,“文官體麵”。
    但在huang帝那不講任何道理的絕對力量麵前,他那點倚靠和骨氣,像紙糊的一樣被戳得稀巴爛,徹底崩潰了!
    周延儒甚至連剛才磕破頭流血的劇痛都感覺不到了。
    他現在的樣子,比任何一條被打斷了脊椎骨的野狗還要狼狽可憐。
    他用雙手雙腳在地上笨拙地爬行著,眼淚混著鼻涕糊得滿臉滿胡子都是,一直爬到文泰站著的腳邊。
    然後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抱住文泰的一條腿!喉嚨裏發出一種完全不是人、像是被掐著脖子的老母雞那種嘶啞變調的慘叫聲:
    “不…不是我幹的啊!!大人…青天大老爺!我…我是被冤枉的!冤枉啊!!是範永鬥!都是那個該天打雷劈的狗商人範永鬥在坑害我!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我一點兒都不知情!”
    “我要見皇上!!求求您啊大人!求您了!讓我去見皇上吧!就一麵!我要親自跪在皇上麵前解釋清楚!!我有…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話要對皇上說啊!”
    “求您了大人…您行行好…替我跟皇上美言幾句吧!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跟他們攪合了!我把我的錢…我的所有家產!房契地契,金元寶銀票,我全都拿出來!一分不留,全給皇上!全充國庫!隻求求您…隻求大人您發發慈悲…饒我這一條賤命吧!!饒過我這可憐人一條狗命啊——!!!”
    文泰那張一直像刷了粉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表情,一種極度的、發自內心深處的嫌棄和惡心!
    他就像踢開一灘令人作嘔的狗屎垃圾堆似的,用力地抬起腿!
    “嘭!”地一下狠狠地踹在死死抱著他腿的周延儒身上!
    巨大的力量讓周延儒像一個破麻袋般被蹬飛出去,摔在地上痛苦地蜷縮咳嗽。
    文泰不再看地上那攤爛泥一樣的東西,冷漠地轉過身,對著身後那群從始至終都像一根根黑木頭樁子似的、站著紋絲不動的黑衣番役下命令:
    “用最髒的破抹布給我狠狠地塞進他嘴裏。”
    “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