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山神廟,邪影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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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源鎮北,五裏外。
    亂葬崗在慘淡的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歪斜的墓碑如同魔鬼的牙齒,夜梟的啼叫更添幾分淒厲。一座破敗的山神廟,就孤零零地矗立在亂葬崗邊緣,牆體斑駁,廟門半塌,黑洞洞的門口仿佛巨獸張開的嘴。
    江塵伏在距離山神廟百餘步外的一處土坡後,《龜息功》悄然運轉,周身氣息近乎斷絕,與冰冷的夜風和泥土融為一體。他目光銳利,如同夜行動物,仔細打量著那座破廟。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混合著腐木、香燭和某種難以言喻的腥甜氣味。廟內一片死寂,但江塵敏銳的感知卻捕捉到一絲極其微弱、卻異常陰冷的能量波動,與黑石令牌散發的氣息有幾分相似,卻又更加駁雜、邪異。
    “果然有古怪……”江塵心中暗道。他沒有貿然靠近,而是耐心地等待著,觀察著。
    時間一點點流逝,月上中天。
    突然,廟內那絲陰冷的能量波動驟然增強!一點幽綠色的光芒,如同鬼火般,在破廟深處的陰影中亮起,搖曳不定。同時,一陣若有若無、如同夜梟啼哭般的詭異低笑,斷斷續續地傳了出來。
    饒是江塵心誌堅毅,也不由得心中一凜。這景象,確實透著邪門。
    他屏住呼吸,將《匿氣決》和《斂息訣》催發到極致,身形如同融入地麵的陰影,悄無聲息地向著破廟靠近。他沒有走正門,而是繞到廟宇側後方,找到一處牆體坍塌形成的缺口,如同狸貓般滑了進去。
    廟內比外麵更加黑暗、破敗。殘破的神像蒙著厚厚的灰塵,蛛網遍布。那股腥甜的氣味在這裏更加濃鬱。而那點幽綠色的光芒,來自神像後方的一個角落。
    江塵藏身在一根傾倒的梁柱後麵,凝神望去。
    隻見一個穿著破爛文士衫、身形瘦削的背影,正背對著他,蹲在地上。那人手中似乎捧著什麽東西,幽綠色的光芒正是從他手中發出。那詭異的低笑,也正是源自此人。
    “鬼書生”!
    借著那幽綠的光芒,江塵能看到,在那“鬼書生”身前的地麵上,躺著一隻體型頗大的野狗,此刻已然僵硬,脖頸處有兩個細小的孔洞,渾身幹癟,精血似乎已被吸幹!
    吸食牲畜精血修煉?果然是邪門歪道!
    江塵眼神冰冷,殺意凝聚。不管對方修煉的是什麽邪功,既然是暗榜目標,且行為詭異危險,那便是他獵殺的對象。
    他緩緩抽出了“隕星”刺,灰暗的刃身在黑暗中不反絲毫光芒。他沒有使用淬毒暗器,對付這種邪異目標,他更相信手中這柄摻了隕鐵、專破內家真氣的利刃。
    就在他準備發動雷霆一擊的瞬間——
    那蹲著的“鬼書生”背影猛地一僵,低笑聲戛然而止!
    他緩緩地、以一種極其僵硬的姿態,轉過了頭!
    映入江塵眼簾的,是一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眼眶深陷,瞳孔在幽綠光芒的映照下,竟然泛著淡淡的綠光!他的嘴角,還殘留著一絲暗紅色的血跡,顯得猙獰而詭異。
    “嘿嘿……又有……血食……送上門來了……”鬼書生的聲音幹澀沙啞,帶著一種非人的冰冷,他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
    他竟然早就發現了江塵!
    江塵心中警兆狂鳴!【危機感知】傳來強烈的示警!對方的氣息雖然陰冷詭異,但給他的壓迫感,竟然不弱於二流武者,甚至更強!
    不能等他先動手!
    江塵毫不猶豫,《鬼影步》瞬間爆發!身形如同離弦之箭,從梁柱後激射而出,隕星刺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直刺鬼書生咽喉!
    這一刺,快!狠!準!
    然而,那鬼書生麵對這致命一擊,竟不閃不避,隻是抬起那隻幹枯如同雞爪的手,五指張開,指尖瞬間變得烏黑,帶著一股腥臭的陰風,迎向了隕星刺!
    “叮!”
    一聲如同金鐵交鳴的脆響!
    江塵隻覺一股陰寒刺骨、帶著強烈腐蝕性的力量從短刺上傳來,震得他手腕發麻!隕星刺竟然被對方徒手擋住了!雖然刺入了對方掌心少許,但並未能造成致命傷!
    好硬的骨頭!好詭異的功力!
    江塵心中駭然,瞬間變招,手腕一抖,短刺順勢下滑,劃向對方手腕經脈!同時左掌凝聚內力,拍向對方胸口!
    鬼書生發出一聲如同野獸般的低吼,另一隻手掌同樣變得烏黑,帶著腥風,抓向江塵的麵門!指尖劃破空氣,發出嗤嗤聲響,顯然蘊有劇毒!
    江塵不敢硬接,身形如同遊魚般向後一滑,《鬼影步》精妙步法展開,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毒爪,同時隕星刺再次如同毒蛇般點向對方肋下空門!
    “噗!”
    這一次,隕星刺成功刺入!但感覺卻如同刺入了堅韌的老牛皮,阻力極大!
    鬼書生吃痛,發出一聲憤怒的怪叫,傷口處竟沒有多少鮮血流出,反而冒出一縷黑氣!他雙眼綠光大盛,周身陰冷氣息暴漲,雙掌揮舞,帶起道道黑色掌影,如同狂風暴雨般向江塵籠罩而來!掌風腥臭,顯然含有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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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塵將《鬼影步》施展到極致,在狹小的破廟內騰挪閃避,身形如同鬼魅,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對方的毒掌。他心中冷靜,不斷尋找著對方的破綻。
    這鬼書生的功法詭異,防禦極強,且掌力帶毒,不能久戰。
    他注意到,對方每次催動那幽綠光芒和陰冷氣息時,胸口似乎有某種東西在微微發光。
    是了!核心或許在那裏!
    江塵眼中寒光一閃,賣了個破綻,故意讓對方的掌風擦過自己左臂,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傳來,伴隨著輕微的麻痹感——果然有毒!
    但他要的就是這瞬間的機會!
    在對方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且因擊中目標而心神微分的刹那——
    江塵體內二流巔峰的內力轟然爆發,《鬼影步》速度再增三分!他不再閃避,合身撞入鬼書生懷中!隕星刺放棄所有花哨,凝聚全身功力,如同閃電般,直刺對方胸口那發光之處!
    “噗嗤!”
    這一次,阻力大減!隕星刺毫無阻礙地深深刺入!
    “啊——!”
    鬼書生發出一聲淒厲至極、不似人聲的慘叫!他胸口那點幽綠光芒瞬間黯淡、破碎!一股濃鬱的黑氣從他傷口和七竅中瘋狂湧出!
    他踉蹌後退,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胸口隻餘握柄的短刺,又抬頭死死盯著江塵,眼中充滿了怨毒與瘋狂:“你……毀我……‘陰煞珠’……主人……不會放過……”
    話未說完,他周身黑氣迅速消散,眼中的綠光也黯淡下去,身體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頭般,軟軟地癱倒在地,抽搐了幾下,便再無聲息。
    破廟內,重新恢複了死寂,隻有那點破碎的幽綠光芒徹底熄滅,腥甜的氣味也開始緩緩消散。
    江塵微微喘息,看了一眼左臂被掌風擦過的地方,皮膚已經發黑,麻痹感在蔓延。他立刻取出一顆係統補償的解毒丹吞下,一股清涼之意流轉,手臂的麻痹感迅速消退,黑色也開始變淡。
    他走到鬼書生的屍體旁,拔出隕星刺,在其身上搜索。除了幾兩碎銀,便隻有一塊非金非木、觸手冰涼、刻著詭異符文的黑色木牌,以及幾頁記載著某種吸取生靈精血練功的邪門法訣的殘卷。
    江塵收起木牌和殘卷,看也沒看那邪功法訣,直接用內力震碎。這種東西,留著也是禍害。
    【委托任務:清除“鬼書生”完成)】
    【目標:鬼書生已誅殺)。】
    【任務完成度評估:乙上成功擊殺詭異目標,自身輕微中毒並及時化解)。】
    【任務獎勵:經驗值中量,功力灌輸小幅提升),《百草辨毒經》領悟加深獲得部分抗毒特性)。】
    精純功力湧入,雖然未能讓他突破一流,但也讓他的內力更加凝練。而《百草辨毒經》的加深領悟,讓他對毒素的抗性似乎增強了一些。
    江塵感受著體內的變化,又看了一眼地上那迅速幹癟、如同被風幹了數月的屍體,眼神凝重。
    “陰煞珠”?“主人”?
    這鬼書生背後,似乎還有一個更大的勢力。這清源鎮,看來也並不像表麵那麽平靜。
    他清理了一下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隨即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座詭異的山神廟,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獵殺完成,但新的謎團,已然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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