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抉擇與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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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書坊後院,茶香嫋嫋,卻驅不散江塵眉宇間的凝思。
    五千兩銀票安穩地存放在儲物空間內,一流後期的內力在經脈中奔流不息,新獲得的《縮骨功》與【儲物空間】更是如虎添翼。然而,實力的提升並未帶來輕鬆,反而讓他站在了更錯綜複雜的岔路口前。
    暗榜上那幾個名字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在他的心頭。
    “血手人屠”厲昆侖,凶名在外,是檢驗實力的磨刀石。
    “千蛛萬毒”桑青,用毒宗師,環境險惡,是技巧與耐力的考驗。
    影樓銀牌“影七”,先天殺手,是跨越境界的生死挑戰。
    隴川郡守劉明遠,封疆大吏,是攪動風雲的滔天巨浪。
    而那個不在榜上的“特殊委托”,則像是一條隱藏在迷霧中的毒蛇,直指欽天監與黑石令牌的秘密,風險莫測,卻又誘惑無窮。
    他端起微涼的茶水,一飲而盡。冰冷的液體劃過喉嚨,讓他紛亂的思緒稍稍清晰。
    厲昆侖與桑青,雖能磨礪自身,但於探尋此界深層秘密無益。影七與劉明遠,目標太大,牽扯太廣,以他目前的實力和底蘊,貿然觸碰,恐成炮灰。
    唯有那“特殊委托”……欽天監,黑石,冥石……這些詞匯串聯起來,似乎指向了這個世界的某種核心規則,或者說,是係統存在的某種背景。那神秘委托方開出的“上不封頂”的酬金,更是彰顯了其誌在必得與背後勢力的龐大。
    風險與機遇並存。更重要的是,這或許能解開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謎團——他是為何來到此界,係統又究竟是何物?
    殺手,本就是遊走於生死邊緣的職業。若一味求穩,又如何能攀上巔峰,窺見真實?
    心中已有決斷。
    他放下茶杯,眼神恢複了慣有的冰冷與沉靜。目標——欽天監執事,風不易!
    接下這個委托,並不意味著立刻動手。麵對先天高手,尤其是欽天監這種神秘機構的先天高手,任何魯莽都是自取滅亡。他需要更周密的計劃,更充分的準備,以及……等待一個絕佳的時機。
    秘諜司留下的“暫避”提醒猶在耳邊。北莽狼衛覆滅,“蒼狼”身死,郡城內必然暗流洶湧,欽天監的追查也不會停止。此刻冒頭,實屬不智。
    他決定,暫時蟄伏。
    一方麵,利用這段時間,全力鞏固一流後期的境界,將《無名內功心法》第三篇修煉到更高層次,同時精深《鬼影步》、《匿氣決》、《龜息功》、《如影隨形》、《縮骨功》等各項技能,尤其是新獲得的《縮骨功》,必須盡快熟練掌握,這在未來的潛伏與刺殺中至關重要。
    另一方麵,他需要收集更多關於欽天監和風不易的情報。秘諜司那邊或許還能榨出些東西,黑市的其他渠道也不能放過。他甚至開始回想當初在城北破廟的每一個細節,那老僧的狀態,風不易使用的羅盤,那所謂的“冥石”能量……任何一點信息,都可能成為關鍵時刻的依仗。
    數日時間,在潛修與暗中打探中悄然流逝。
    江塵如同真正的隱士,深居簡出,氣息在《匿氣決》的掩蓋下,與這舊書坊後院融為一體。他的內力愈發精純,《縮骨功》也已入門,雖不能做到大幅改換體型,但微調骨骼、縮窄肩寬、改變身高少許已能辦到,配合中級易容術,效果更佳。
    通過黑市零散購買和秘諜司聯絡人隱晦的透露,他對風不易和欽天監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
    風不易,欽天監資深執事,精通風水堪輿、陣法符籙,武功路數偏向陰柔詭異,擅使一種名為“定星盤”的奇門兵器,據說有擾亂氣場、定人身形之效。其人心思縝密,行事果決,對“冥石”相關事件極為重視。
    欽天監內部等級森嚴,執事之上還有令使、監副、監正。他們似乎一直在暗中搜尋與“冥石”類似的蘊含特殊能量的物品,用途不明。
    而那個發布委托的神秘勢力,依舊如同隱藏在深海下的冰山,隻露出“對黑石有所了解”和“上不封頂酬金”這兩點,再無更多信息。
    這一日,江塵正在院中演練《鬼影步》,身形在小範圍內留下道道殘影,忽快忽慢,變幻莫測。突然,他心有所感,停下動作,目光投向院門方向。
    幾乎是同時,院門外傳來三長兩短、極有規律的敲門聲。
    是秘諜司的聯絡暗號。
    江塵眉頭微挑,這個時候,秘諜司來找他做什麽?他迅速收斂氣息,易容成書坊夥計的模樣,上前打開了院門。
    門外站著的,依舊是那個提著菜籃、麵無表情的中年婦人。她沒有進門,隻是迅速將一個用油紙包裹、方方正正的小物件塞到江塵手中,同時壓低聲音,語速極快:
    “風不易三日後會秘密出城,前往城北‘落霞山’勘察地脈。這是唯一可能遠離其據點、護衛相對薄弱的機會。委托方提供的‘定金’和部分資料在裏麵。好自為之。”
    說完,她不等江塵回應,轉身便走,很快消失在巷口。
    江塵關上門,回到屋內,打開油紙包。裏麵是十錠黃澄澄的金子合一千兩白銀),以及一張更詳細的地圖,上麵標注了落霞山的地形、風不易可能的勘察路線,還有一行小字:“山中或有‘冥石’殘餘能量點,可加以利用。”
    看著手中的金子和地圖,江塵眼神幽深。
    機會來了。落霞山,人跡罕至,正是動手的好地方。
    但這也可能是陷阱。委托方消息如此靈通,連欽天監執事的秘密行程都能掌握,其能量令人心驚。而“可加以利用”的提示,更是透著一種引導的意味。
    去,還是不去?
    江塵撫摸著冰涼的黃金,感受著其中沉甸甸的分量。腦海中,黑石令牌在儲物空間中靜靜躺著,仿佛與那“冥石”殘餘能量點有著無形的聯係。
    富貴險中求,真相亦需險中取。
    他收起金子和地圖,眼中已是一片決然。
    三日後,落霞山。
    他將再次亮出淬毒的獠牙,這一次,目標直指那神秘莫測的欽天監先天執事!
    蟄伏的獵手,終於等來了獵殺時刻。而這場針對先天高手的逆襲,必將石破天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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