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先天之門,煞石為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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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船的小海灣寂靜無聲,唯有潮水規律地拍打著礁石。海盜船被江塵用藤蔓和漁網進一步偽裝,與海岸的岩壁幾乎融為一體。他並未在船上停留,而是在附近山崖尋覓了一處隱蔽的洞穴,洞口被茂密的海芋植被遮擋,內部幹燥通風,正適合閉關。
    此次長青島之行,雖過程短暫,但收獲頗豐。三年功力已然融入丹田,使得那後天頂峰的氣核更加飽滿充盈,隻差臨門一腳,便可嚐試衝擊那武道之路上重要的分水嶺——先天之境。
    他盤膝坐於洞中,首先取出了那本《踏浪行》秘籍。翻閱之下,發現這並非什麽高深絕學,但勝在實用。其核心在於運用內力巧妙貼合水麵或借力微小浮物,大幅提升在浪濤之上的移動速度與變向能力,對長途泅渡、短距離海上追逐或撤離皆有奇效。對於常需涉足海域的江塵而言,正是急需的補充。
    憑借後天頂峰的修為和超群的悟性,不過半日功夫,他便已將《踏浪行》的精要掌握,剩下的便是熟練運用。
    隨後,他的注意力回到了最重要的目標——突破先天。
    《先天罡氣》初解的心得在他腦中流淌。其中反複強調,後天返先天,關鍵在於“凝核化氣,罡氣自生”。需要將丹田內那已頗為凝實的氣核,以莫大毅力和精純內力,進行極致的壓縮與質變,使其由“核”化為無形無質卻又真實不虛的“先天真氣”,並初步具備外放形成護體罡氣的能力。此過程凶險異常,內力不濟、心神不穩、外力幹擾,皆有可能導致氣核崩潰,功力盡廢,甚至經脈盡斷而亡。
    江塵目光沉靜,他心性堅韌,又有係統灌輸的功力打底,內力精純遠超同儕,對此頗有信心。但他追求的不是勉強突破,而是穩固的根基。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塊依舊散發著幽幽寒意的玄陰煞石碎片上。
    “能量汲取,中級。”他心中默念,同時將雙手虛按在煞石碎片之上。這一次,他不再是試探性地汲取,而是主動引導,控製著吸力,將那精純而霸道的陰寒能量,一絲絲、一縷縷地引入自身經脈。
    “嘶——”
    冰冷的刺痛感瞬間傳來,仿佛無數細小的冰針在經脈中穿梭。江塵眉頭微蹙,《匿氣決》全力運轉,竭力調和著這股外來能量與自身內力的衝突。係統獎勵的功力此刻展現出極強的包容性與韌性,如同溫暖的熔爐,不斷將那陰寒之氣煉化、吸收,轉化為最本源的動力,推動著丹田氣核加速旋轉。
    這是一個極其考驗控製力的過程。汲取過快,則陰寒反噬,傷及經脈;汲取過慢,則效果不顯。江塵心神空明,精確地把握著其中的平衡。
    時間在寂靜中流逝。洞外日升月落,潮漲潮汐。
    江塵體內的內力在玄陰煞石能量的不斷“錘煉”下,變得更加凝練,丹田氣核的旋轉速度達到了一個臨界點,核心處甚至開始散發出微弱的、不同於後天內力的瑩潤光澤。
    他知道,時機到了。
    徹底放開對玄陰煞石能量的汲取,將全部心神沉入丹田,運轉《先天罡氣》初解中記載的壓縮法門!
    “轟!”
    仿佛腦海中有驚雷炸響!丹田內的氣核在江塵意誌的驅動下,開始向內瘋狂塌縮!龐大的內力被強行擠壓進一個更小的核心,劇烈的痛苦從丹田處傳來,如同要將身體撕裂。經脈也因這狂暴的能量湧動而脹痛不已。
    江塵緊守靈台一點清明,忍受著這非人的痛楚,堅定不移地推動著壓縮過程。氣核的光芒越來越盛,體積卻越來越小,逐漸從實質般的固態,向著一種介於虛實之間的能量形態轉變。
    就在這關鍵時刻,異變陡生!
    那被汲取了大量能量的玄陰煞石碎片,似乎因其核心能量被動搖,殘留的、極度精純的一縷本源陰煞之氣,竟順著汲取通道,猛地灌入江塵經脈!
    這股力量,遠比之前汲取的更加冰冷、更加精粹,帶著一種凍結靈魂的寒意,直衝丹田!
    若是尋常武者,在這突破的關鍵時刻被如此陰寒異種能量侵入,必然導致內力紊亂,突破失敗甚至走火入魔。但江塵的心神始終高度集中,《匿氣決》更是運轉到了極致。
    “來的正好!”他心中不但不驚,反而閃過一絲狠厲與決斷。
    他沒有試圖去驅散或對抗這股本源陰煞之氣,而是引導著它,如同最冰冷的鍛錘,狠狠砸向那正處於蛻變關鍵時刻的、光芒萬丈的丹田核心!
    “喀嚓……”
    仿佛某種壁壘被打破的聲音自體內響起。
    極致的冰冷與壓縮到極致的內核碰撞,並未引發爆炸,反而產生了一種玄妙的變化。那熾熱、膨脹的內核在這股極致寒意的刺激下,如同燒紅的鋼鐵被淬火,瞬間完成了最後的質變!
    所有的痛苦如潮水般退去。
    丹田之中,那凝實的氣核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團無形無質、卻又仿佛蘊含無窮生機的氤氳之氣。這團氣體自行緩緩旋轉,精純而強大,意念一動,便能如臂指使,流轉周身,通達四肢百骸,再無絲毫滯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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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天真氣!
    與此同時,一層極其淡薄、近乎透明,卻真實存在的能量場自然而然地在江塵體表浮現,雖微弱,卻帶著一股不容侵犯的韌性。
    護體罡氣,初成!
    江塵緩緩睜開雙眼,眸中精光內蘊,旋即收斂,變得愈發深邃。他感受著體內那與後天時期截然不同的力量感,仿佛掙脫了某種無形的枷鎖,整個天地都變得更為清晰。耳邊的潮聲、洞外風吹葉動的細微聲響,甚至遠處海鳥的鳴叫,都前所未有的分明。
    他成功突破了!
    先天初期!
    不僅如此,因為借助了玄陰煞石那一道本源陰煞之氣的“淬煉”,他初生的先天真氣似乎比尋常初入先天者更為精純凝練,帶著一絲極淡的陰寒屬性,運轉之時,少了幾分燥熱,多了幾分森然淩厲。
    他看向那塊玄陰煞石碎片,其上的幽藍光芒已然黯淡大半,裂紋也更多了,顯然損耗極大。但江塵覺得值得。此物助他夯實了先天根基。
    【係統提示:境界提升至先天初期。丹田化生先天真氣,護體罡氣初成。綜合身體素質大幅提升,內力恢複速度、五感敏銳度、壽元均有增長。《匿氣決》效果提升,《鬼影步》速度與持久力提升,《縮骨功》限製減小……部分技能已自動適配先天真氣。】
    【新任務篩選完成:探尋‘鬼見愁’冥石礦脈之秘。任務目標:獲取礦脈核心區域情報。獎勵:未知視情報價值而定)。】
    係統的提示印證了他的成功,並指向了下一個目標——鬼見愁礦脈。那裏埋藏著更多與冥石、玄陰煞石同源之物,或許隱藏著更大的秘密,也必然伴隨著更大的風險。
    江塵長身而起,感受著體內奔騰流轉、生生不息的先天真氣,一股強大的自信油然而生。
    如今,他總算在這低武世界,初步擁有了立足之本。東海這片棋盤,他終於不再是隻能小心翼翼躲避的棋子,而有資格,稍稍落子了。
    他走出洞穴,迎著初升的朝陽,深深吸了一口帶著鹹腥氣息的空氣。下一步,該去那鬼見愁看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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