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擬定封號,真假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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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消什麽婚姻?秀兒,驚寒那孩子是缺心眼,但人還是挺不錯的。你如果嫁給他,往後他要是惹你生氣,舅母就打斷他的腿。”
    皇後急了,當即搶先說道。
    蘇秀兒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腦袋:“舅母,我娘說了,近親成親容易生出傻子。大皇子的確優秀,可也要為我們的後代著想。”
    “還有這種說法?”皇後狐疑地看向皇上,這件事她的確不知道。
    “阿姐的確說過。”皇上點頭,心想他也隻信一半,這一段時間他在讓太醫翻驗醫書,推翻阿姐的說法。距離歲考結束的這段日子就衝緩期,萬一幾個孩子已經產生感情,阿姐總不可能再捧打鴛鴦。
    如此想,皇上老謀深算地又道:“秀兒,歲考宣布你的婚事隻是其一,朕還有其他重要事情宣布。”
    “你好好學習,準備歲考,到時候一舉奪魁,讓所有人看看你真實的實力,這樣才不墮你娘威名。等那件重要的事情宣布出來,才不會有人質疑。”
    蘇秀兒眨了眨眼,瞬間有些猜不到真相了。
    那件重要的事情,比她和兩個表弟的婚事還要重要?
    那能是什麽事情?
    難道還能讓她當皇太女不成?這也太瘋狂了,打死她都不敢做這樣的美夢。
    蘇秀兒嘿嘿笑了笑:“舅舅,我根本就沒有正經學過四書五經,也沒有學過琴棋書畫,奪魁怕是難。要不您還是現在就把那件重要事情告訴我吧。免得到時候真墮了我娘的威名。”
    “小滑頭。想套朕的話?沒門。”皇上寵溺地瞪了她一眼,還是拒絕,並且威脅說道:“你要是敢不好好考,到時候真墮了你娘威名,朕就將你丟到邊關去喝西北風。”
    要將秀兒一同列為皇儲繼承人一事,關係重大,雖然秀兒是阿姐的女兒,可想要成為候選人,光有尊貴的身份還不夠。
    想要得到認可,那就要有足夠匹配的實力,這樣才不會被人詬病。
    他相信阿姐的智慧,阿姐能帶著秀兒隱居在鄉下,讓人誤以為秀兒是個村婦,但絕對不會真的讓秀兒淪為村婦,什麽學識也沒有教授。
    事以秘成,現在泄露秀兒即將成為皇儲的消息,也難保不會引來心思不正之人的刺殺。
    “行了,明早還要去弘文館進學。你可以回去了!”
    蘇秀兒被周昌親自護送出了皇宮,同時蘇秀兒一走,皇上就跟在皇後身後往皇後的鳳翊宮走去。
    這些日子皇上隻要一有空,就往鳳翊宮走,皇後煩不勝煩。
    她發現自己連舞刀弄劍,嗑瓜子看話本的時間都沒有了。
    皇後今日不想再忍,突地停下腳步回頭,笑眯眯地道:“皇上有沒有覺得現在皇宮實在空曠,臣妾給您再重新找些新人入宮可好?”
    皇上哪裏能看不出皇後的嫌棄,他清了清嗓子,直接越過皇後進了殿內。
    他皇宮,他的妻,他的女人,他的地。
    想把他趕走,不答應!
    皇上一撩袍,一本正經坐在了首位,禁欲優越的臉上波瀾不驚,食指漫不經心撥動著手中的碧璽佛珠,悠悠地道。
    “皇後,你覺得朕像是貪圖女色的嗎?朕來是為了跟你商量,冊封秀兒為公主一事!”
    剛剛還想要趕人的皇後擰緊的眉頭當即舒展,態度發生完全改變,立即讓宮女準備茶水,並且在皇上身側坐下,臉上也有了笑模樣。
    “不是郡主,而是公主,怕是不符合禮製,但長公主功在社稷,倒也符合這個破例。皇上可有想好,給秀兒什麽封號。”
    皇上不動聲色挑眉,心想自己果然在皇後心中沒有絲毫地位。還不如阿姐和秀兒在自己皇後麵前好使。
    他歎了口氣:“這正是朕要找你商量的事情,朕親自給秀兒擬了幾個封號,一時拿捏不定,還想請皇後做為參考。”
    “不知道哪幾個封號?”皇後果然眸色更亮,讓宮女拿來文房四寶。
    皇上提筆,不多時雪白宣紙上就出了幾個皇上特意為蘇秀兒選好的公主封號。
    “昭慧、明慧、安和、瑾安、宸華、羲和。”
    封號是寫了有六個,可皇後每念一個眉頭就皺緊一分,等念完最後一個時,將手中宣紙扔回書案上,不滿意地點了點太陽穴。
    “太普通了,我們家秀兒那般漂亮,這般普通的封號怎麽配她?而且我們皇室當中就兩位皇子,秀兒可是唯一的公主,隻有獨特的封號才能彰顯出她的尊貴。”
    “那皇後有什麽好的備選?”皇上挑眉,將引子拋了出去。
    皇後聞言腦中閃過幾個可用封號,同時又立即否認了。還是方才的想法,都覺得那字太俗配不上蘇秀兒,最後沉吟了半日道:“嘉寧如何?”
    皇上冷哼一聲道:“這和朕的明慧有何區別?”
    “那瑤光?”
    “還如朕的羲和。”
    “榮安?”
    “朕的安和哪裏差了。”
    “皇上,你就是故意和臣妾抬杠是吧?你就是分明看不上臣妾選的,自私地想給秀兒用你選的,既然如此,又為何假模假樣來找臣妾參考?”皇後忍無可忍,一拍書案怒了。
    皇上瞧著眼前眉眼生動的女人,仿佛又看到了前幾日在鮮豚居,所看到與自己阿姐有說有笑的女人。
    第一次覺得這種鬥嘴的感覺十分有趣,他也挑眉不鬆口地道:“皇後,朕還覺得是你自私,私心想要為秀兒選你取得封號,所以才否定了朕。”
    蘇秀兒恐怕怎麽也沒有想到,隻是給自己取個封號,就引起了帝後大戰。
    同時也成為了皇上逗弄皇後的借口。
    不過她若是知道,自己能增進舅舅和舅母的感情,想必也會十分高興。
    此時蘇秀兒已經出了皇宮,忍不住一連打了幾個噴嚏。
    “蘇姑娘,可是著了風寒,現在天氣一日比一日冷,著實需要照顧好自己。”周昌半彎著腰,尊敬地說道。
    蘇秀兒摸了摸鼻子,隨後拍了拍自己的胳膊,眉眼靈動,活潑俏皮。
    “我身體健康著,風寒找不到我。就是最近得罪的人有點多,怕是有小人在背後說我壞呢。”
    “周統領你不必跟我這般客氣,還是像以往一樣和我說話就行。”
    蘇秀兒虛托了托周統領的手,示意站直身體和自己說話,這倒是將周昌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不敢逾越地左右看了看,說道。
    “蘇姑娘萬萬使不得,皇上今日召您入宮,就是要宣告您的身份了,怕是要不多久,賜封您郡主的詔書就要到了。”
    蘇秀兒榮辱不驚,平易近人地笑了笑:“要到,不是還沒有到嗎?你我相識的時候,我就是屠夫蘇秀兒,周統領若是當我是朋友,往後還請不要這般客氣。”
    周昌見蘇秀兒語氣誠懇,猶豫了一番就不再堅持,對蘇秀兒比以前親近,也愈發敬重。
    他爽朗地誇讚道:“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長公主將您教養得極好。”
    窮乍富,禍福難知,本意不是富裕了是壞事,而是怕富有之後,眼界和心性跟不上,舉止失當,忘本失禮招來禍事。
    蘇秀兒已知自己是長公主之女,而且帝後都把她捧在了手心裏,可她依舊還和以前一樣,沒有絲毫架子,這足以看出,是個能成大事的,前途必是不可限量。
    “蘇姑娘。”
    “秀兒。”
    蘇秀兒和周昌說話間,段詩琪和冬鬆以及沈回、夜九他們都圍了過來。
    段詩琪、沈回雖然比蘇秀兒先出宮,但他們都沒有先回去,而是全都等在了宮門口。
    周昌見到沈回他們後,朝他們點了點頭,打了招呼就告辭回了皇宮。
    “蘇姑娘,希望下次見麵,是我護送給您封賞的詔書,既然沈世子他們都在,那我就先回宮複命了。”
    “有勞。”蘇秀兒點了點頭。
    “秀兒,你出來了,那我也先回府了,要不然我家那老頭該擔心了。我要回去和他好好吹牛,今日和帝後同席之事。”段詩琪跳跳蹦蹦,還沒有從之前麵見帝後的興奮當中脫離。
    段詩琪一走,就隻剩下了沈回。
    沈回溫和地道:“走吧,我送你回鮮豚居。”
    “弟弟?”
    “嗯?”沈回愣了一下,才看向明媚少女。
    “走走?”蘇秀兒沒有想著坐馬車,而是雙手負在身後,步行在街道上。
    沈回見狀,無條件跟隨地陪著蘇秀兒往前走。
    蘇秀兒一直在踩沈回影子玩。他也沒有阻止,隻是溫溫看著。
    一路無話,夜九和冬鬆默默跟在身後,兩人不時大眼瞪小眼,但氣氛和諧。
    蘇秀兒想到皇帝舅舅說的,屬意東靖王做姐夫,這意思是不管自己爹是不是東靖王,大概娘都會和東靖王有糾葛,所以沈回是她弟弟這事就跑不了了。
    “沈冰塊,以後我是不是都要叫你弟弟了?”
    沈回停住腳步,就見少女的腳正踩踏在他影子的肩膀上,以影子的角度看去,就像是她踩在自己肩膀上一樣。
    沈回心跳漏半拍,再抬眼時眼神灼烈:“如果蘇姑娘喜歡,也可以叫我弟弟,或者沈回、宴回都行。”
    “那你會叫我長姐嗎?”蘇秀兒反問。她這問題純粹好奇,就見男人的薄唇抿在了一起,幾乎快要成為一條直線,冷白的臉頰也染上緋紅,慢慢地連耳朵也紅了。
    這樣看起來有點好欺負。
    原來弟弟是可以欺負的。
    這種感覺很奇妙,像是突然解鎖了新天地的鑰匙。
    蘇秀兒鬼使神差,就想逗逗沈回。
    她用胳膊撞了撞沈回:“怎麽?隻允許我叫你弟弟,讓你叫聲長姐,就矜持上了?還是打心裏,你根本就不認可我這個長姐呢?”
    蘇秀兒起了逗弄弟弟的心思這一點沒有任何過錯,錯就錯在低估了自己的力道。
    她這一撞直接將沈回撞了個踉蹌。
    也幸虧是沈回,若是換成旁人被這麽一懟,怕是直接摔個狗啃泥不可。
    這下換成蘇秀兒鬧了個大紅臉,她下意識伸手攬住沈回的腰,將他給又帶回來。
    她是想攬腰把人扶正,天地可鑒沒有起任何歪心思,但這次還是犯了跟上次同樣的錯誤,低估自己力道,這攬就讓人狠狠跌進了自己懷裏。
    男人入懷,她撞進了一雙漆黑不見底的幽深眸子當中,鼻腔裏也滿是沈回清冷如雪的味道。
    她一下就懵了。
    沈回也徹底僵住,整個人跌進蘇秀兒懷裏的瞬間,連周身的清冷氣息都亂了分寸。
    他能清晰感受到少女懷抱的柔軟,鼻尖縈繞著她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比任何昂貴熏香都要讓人安心,卻又讓他心跳失序。
    “長姐,能不能放開我?”
    最終還是沈回低啞的聲音先打破了這份沉靜。
    蘇秀兒杏眸慌亂,靈動的雙眼滿是無措,像被燙到一樣,雙手瑟縮了一下,猛地將懷裏男人給推了出去。
    這次蘇秀兒慌亂中還是沒有注意到自己力道,但幸好沈回這次,被推開時早有準備,運起內力穩穩站穩。
    可蘇秀兒卻在推開沈回的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她伸出手又想去拉,怕自己力道太猛摔著他。
    手伸出才發現,男人安全無事。
    她瞬間尷尬地將伸出的手收回,在衣擺上胡亂蹭了蹭,臉頰爆紅,假模假樣的抬頭看天空,幹笑了兩聲,聲音裏都帶了點結巴。
    “你有沒有覺得,今日的月亮特別圓?”
    沈回跟著抬頭,今晚隻有星星沒有月亮,但他還是體貼地應了一聲:“嗯,很圓。”
    夜九和冬鬆看著眼前這一幕,是徹底傻了眼。
    難道是他們眼瞎了嗎?哪裏的月亮?
    而且總感覺蘇姑娘和沈世子之間怪怪的,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怎麽黏黏膩膩,不是姐弟嗎?冬鬆用手肘推了推夜九。
    夜九一下子跳開了去,怒視他,用口型小聲地說:“幹嘛?”
    冬鬆翻了白眼,用口型說:“你離我這麽遠做甚?我能吃了你嗎?”
    說著人已經挪過去,挨著夜九而站,小聲地問:“你家世子怎麽看我家小主子的眼神那麽怪?他不會是對我家小主子生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心思吧?”
    冬鬆究竟還是不敢說出亂倫兩個字。
    夜九瞥了眼麵前兩道身影,也發覺自己家世子看蘇秀兒的眼神不清白,他別扭地挪了挪嘴角,最終用力用胳膊肘將冬鬆推開,冷著臉道:“你別胡說八道,小心割了你的舌頭。”
    正說著話,街道盡頭有兩道身影騎馬而來,最終在蘇秀兒和沈回麵前停上,那兩人中的其中一人,正是東靖王妃身邊的鍾嬤嬤。
    鍾嬤嬤翻身下馬,第一時間刻薄的眼神就落在了蘇秀兒的身上,隨後才對沈回道:“世子,王妃突然舊疾複發,請您速歸!”
    “秀兒……我……”
    “世子爺,情況緊急,不容耽擱,一個外麵的女人,難道比您母親還要重要?”
    沈回一擰眉,側身正要和蘇秀兒告辭,鍾嬤嬤就已經刻薄地出了聲。